张远杰触摸着尚有余温的炮管,说道:远不止这么简单。其内部结构甚为复杂,要将火药之力转化为强劲推力,而且其安装工艺要和木结构的船体相匹配,否则巨大的推力会损坏船体。其次,这种火药并非我们作战时的普通黑火药,它需要蕴涵巨力,又不能过于暴躁,需持久释放,其成份我也并不知晓。
努塞尔打开火药箱,看着里面黑乎乎的粉末,闻了一闻:嗨,像是闹肚子时的臭屁味,就这,能带走帆船
张远杰摇头道:不,这些粉末只是引燃之用,产生飞火的主药应该是预先置入炮管内部了,并用防潮纸包裹成药丸一样,一次只能用一个丸子。按这个炮腔的设作来看,顶多用三次。
用三次努塞尔讶异
道:三次之后,便不可再用那可有补充之法
张远杰摇了摇头:此种特殊药丸应该在岸基进行补充,一旦耗尽这装置也就成了摆设。
好吧,那有三次保命机会也算难得。另外,我很想问一句,张兄弟,这套装置是不是你设作的。否则,怎会像数自己脚指头一样清楚。
张远杰苦笑了一下:船长,我只是在纸稿上进行过勾画,仅能称之为一种概想,和小孩子的胡画并无两样。而这眼前的东西不说是你,就连我都觉得是在做梦,有人竟可以把想象之物化为真实。
那设作此船的人,应该是个极其智慧的能人。你可否想起是谁,说不定正是破解我们此次航行之谜的关键。
张远杰缓缓摇头,就他所见的造船厂那些人物,没有一个可以达到如此水准。
在这密室中,努塞尔正好可以给张远杰说点私话,他压低嗓子说道:这船上的几人,我看都不是什么好鸟,那个百户肯定知道这背后的实情,但却不给我们交代,那个海贼千万小心,狗东西是个亡命之徒,走投无路的时候很可能拉大家一起垫背。红毛佬傻里傻气的,咱谈不到一块去。那个女人,我奉劝你少和她接触,南阳的巫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其实船上就我们俩还算正常,咱们一起。。。。。。
现在不是站队的时候,我不信任何人,也不去诋毁谁,患难不一定有真情,但只有大家抱成团才有获救的希望。张远杰打断了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努塞尔拍拍他的肩头,笑道:作为老大哥我只是提点一二。
两人回到底舱继续检查物资情况
,尤其是淡水情况。由于巨大的海浪冲撞,两个木桶已经破损,淡水流空了。而剩余的三个储水桶,努塞尔亲自检查了一下,唉声叹气起来。
果然如我所料,这炎热地带,海船上的淡水极难存储,三桶水有两桶变质了,喝不得。那老婆子懂个球,先前只是看了个大概就敢说有七天的用度。按现在的情况,咱们顶多还能撑两天。
两天张远杰有些郁闷,如果不能找到淡水,那我们就完蛋了。
现实就是如此。努塞尔叹了口气。
两人颇有些沮丧,就往甲板上走去。
努塞尔向大家宣布了淡水的问题,无疑是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这种高热海域,淡水比黄金还贵重百倍,缺一天都会让人生不如死。
陈定尹忽然做出了出格的举动,他来到老婆子身后,一把掳住了她,挟持着老婆子,像是提着一只野鸡,把她往船舷边上拖拽,老女人胳膊被扯得生疼,一边呻吟
,一边咒骂
:你这死贼子,放开我!你疯了头了!。
陈老贼你这是做什么努塞尔诧异道。
一堆傻货,我看你们完全不懂海上的道理,女人上了船,等于祸害进了门,况且还是个巫婆,想要平息海神的怒火,就必须要拿她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