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看了看曹晖那张态度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脸,刚要开口,忽听街面传来了甲叶碰撞声——衙门来人了。
“怎么回事?”进来的捕头用凌厉的目光扫过几人,可就在看清秦河腰间那块金黄色腰牌的时候,眼神瞬间涣散。
曹晖见状倒是如遇大赦,刚要开口告状,却被秦河抢先开了口:“没事,就是曹大人想跟我兄弟探讨探讨规矩。”
他像是扔垃圾一般将怀中的娇躯扔向了曹晖,随即抽出腰间金牌朝捕头晃了晃,金光灿灿照得让人睁不开眼。
“不过曹大人,要是往后敢在太医院给我兄弟下绊子——”
秦河摇摇晃晃地从曹晖身边走过,拖长语调,声音里满是讥笑:
“我不介意请你和你的花魁夫人一块去刑部吃两顿牢饭。”
原来是刑部大官!
曹晖抱住花容失色的曹府夫人,脸色阴沉,无数刑部高官的名讳顿时在他心头掠过,可始终想不起眼前之人到底是谁家小辈。
捕头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眼前的两个人他虽然只认识那位太医院的院判曹晖,但人家至少也是五品官员。
而另一个尽管他不认识,但从那块腰牌和话语间都能看出来,喝醉了的英俊公子正是刑部的二品高官!
捕头看清形势,立刻堆起笑,走上前做起了和事佬:“两位大人,既然是误会,那就各退一步吧。”
“我倒是无所谓,就看曹大人同不同意了。”秦河笑眯眯地看着曹晖。
曹晖看着捕头递来的台阶,又看看秦河似笑非笑的眼神,终于咬咬牙:
“是,是误会。”
“曹某往后在太医院,自会多加照拂。”
秦河闻言不再说话,将手随意搭在了张景肩上,拍了拍他染血的衣襟:“听见了?你上司说要关照你。”
他转身朝捕头摆摆手,“没事了,你们忙吧。”
捕头如蒙大赦,带着衙役匆匆退去。
曹晖看着秦河揽着张景往外走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直到两人消失在了街角,他才猛地踹向身边的柱子,怒喝道:“查!给我查清楚那小子是谁!”
街边秋风卷起落叶,张景感受着秦河搭在肩上的力道,忽然觉得胸口的疼痛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