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生死存亡,他释然了。
“这怎么可能?那……那镇王府的人知道吗?”乐晏错愕。
姬郢摇头:“不知。”
“镇王呢?”
姬郢沉默了,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他从始至终都知道。”
“这是为何?”乐晏越来越迷惑了,为何镇王知道真相,反而还要举力推荐他上位?
甚至不惜打压其他两个嫡子?
“乐晏,最是无情帝王家,当年人人都知先帝对太子百般恩宠,放权给太子,昔日太子,只是先帝用来平衡诸方势力的一颗棋子,如今我就像是昔日太子,不过是父王用来和太子谈判,东原大军进京的一个借口而已。”
姬郢的下巴搭在了乐晏的肩上,语气柔柔的;“我若胜过朝曦,大局稳定后,父王一定会揭穿我的身份,北梁皇朝怎会允许一个外人来继承,我若败朝曦,父王便会以我之名起义。”
不论输赢,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真正的王府嫡幼子早就被藏起来了,我不过是被拿来冒充的。”姬郢吸了吸鼻子,疆医篡改了他的记忆,他丢失了小时候的记忆,对外,王府一直认定他是生了一场病后才如此。
直到他八年前生死徘徊,终是想起了一切。
在镇王府的一举一动,看见每个人的眼神,他都觉得陌生跟害怕,所有人都要害他。
从东原来京城,原本伺候他的人全都替换了。
加上他确有几分和原本的嫡幼子相像,竟无一人怀疑。
若非他觉醒,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装乖柔顺了这么多年,镇王对他的防备心才慢慢卸下来,姬郢两只手将怀里的人抱紧了:“刑宛月非我本意,乐晏,大局未定之前,等等我。”
乐晏心思忽然变得极复杂。
“那兄长知道吗?”
“嗯!”
乐晏抿唇,她不敢相信父王也是知情的,还一手促成了这个局势,给了镇王名正言顺的希望,又借着镇王的手除掉了先帝,给盛家洗清冤屈。
这一步,父王整整用了数十年。
“父王……”
“我不怪太子,这些事你不必参与进来,我可以解决。”姬郢握着她的手,清冷的目光逐渐变得灼热起来,深吸口气又松开了她的手。
乐晏起身,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姬郢同样起身,高了她一个脑袋,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目光触及到她鬓地钗,眸色缓和多了两分笑,从脖子上取出一枚月牙状的玉衡递到了乐晏的掌心:“这是给你的生辰礼,拿好了。”
月牙玉还带着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