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乐晏去库房转了一圈,搬来了一扇十六开八仙过海的屏风,下人抬进来时,果然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姬郢瞧了,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两下。
不过她能来,他倒是意外。
乐晏眼看着气氛有些古怪,方姑娘凑上前,三言两语飞快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惋惜道:“公主,你来晚了。”
乐晏咂舌。
竟这么劲爆?
被方姑娘拉着坐下,再三叮嘱:“咱们可要离杨姑娘这个金疙瘩远一点,公主,我护着您。”
乐晏眯着眼看了眼杨卿凤,视线下移,微微笑,顺从地认可了方姑娘的话,离杨卿凤远远的。
她还是第一次来郢王府,占地面积很广,处处都是风景,亭台楼阁样样都很精致。
今日李姑娘病了没来,方姑娘全程陪着,时不时感慨:“没想到郢王这么有钱,地砖上都雕刻着牡丹花纹。”
“郢王确实是花了一片心思的。”季芷晴不知何时也来了,认真观摩:“台阶,柱子,全都有,就连花园里也种了一片牡丹花园。”
季芷晴朝着乐晏看去:“看来,小王爷的喜好和公主一样,都酷爱牡丹花。”
乐晏扬起眉:“牡丹乃是花中之王,东宫里种得最多的便是牡丹,小叔常去东宫,许是见得多了,耳濡目染,难道季姐姐不喜欢吗?”
被对方反问,季芷晴笑:“喜欢。”
有季芷晴在的地方必有季长蘅,一袭淡雅青色长衫,容貌出挑,手里攥着一柄折扇,离她一臂远:“听说你这阵子病了,可好些了?”
那几日她钻牛角尖,不肯出府,对外宣称不适应环境,病了不见客当借口,她叹气:“慢慢适应吧。”
“公主若是不适应,可以来季府消遣。”季芷晴笑:“公主自小在皇宫,京城大街小巷都没逛过吧,很是热闹,怪不得都说天子脚下最繁华,果真不假。”
季长蘅紧跟着点头,目光落在了乐晏鬓间的牡丹花钗上,皱了皱眉,这一支并非他送的。
“我送给公主的发钗,公主可是不喜欢?”季长蘅笑着问:“若是不喜欢,改日我再送些来。”
乐晏摆摆手:“不必了,我的首饰多的戴不完,非亲非故的,怎好接受他人之赠?”
这话明显是要和季长蘅保持距离,让季长蘅心中警铃大作,越发不解,明明前一阵子,公主已经不排斥自己了。
为何才几日不见,又如此陌生?
季长蘅的视线忽然落在了刑宛月身上,眸色一暗。
此时一道尖锐的叫声划破上空。
“救命!”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去。
不远处的荷花池子里有人落水,定睛一看,竟是杨卿凤,拼了命地在水里起起伏伏。
岸边上的刑宛月早就吓傻了,嘴里喃喃着:“不,不是我,我没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杨卿凤被侍女捞上来时下半身的裙子已经被血染透了,滴滴答答地顺着流淌,她惨白着小脸怨恨地看向了刑宛月:“刑宛月,你为何要害我,王,王爷,我的孩子……”
闹剧来得猝不及防。
姬郢铁青着脸叫人将杨卿凤送回屋,又命令大夫去照顾,刑宛月回过神赶紧抓住了姬郢的衣袖:“王爷,不是我,是她说要去看看主院,不知怎么突然就冲进荷花池里,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