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蘅跪在地上:“儿子有错,多谢母亲提醒。”
见状,季芷晴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眼尾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浸染了衣襟,她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个音来,目光决绝地看向了季长蘅,指尖点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镇字。
既被东宫所弃,何不投靠镇王?
搏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季芷晴看向了季夫人,用口型说出两个字:“嫁人。”
半个月前姬雪颜曾亲自上门来找季夫人,要替姬令求娶季芷晴,当时被季夫人拒绝了。
现在她同意这门婚事了。
与其一辈子窝窝囊囊,倒不如替自己搏出一条出路来。
水渍未干,镇字尤为明显,季夫人看向季芷晴的眼神多了几分失望:“你是想让整个大房和季家为敌,季家祖上都是保皇派,况且,你不要忘了,你得罪的从来就不是公主一人。”
经过季夫人提醒,季芷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季夫人看向了季长蘅:“大房为今的出路就是你娶了方荼,日后小殿下登基,时局稳定,再让你大姐离开京城找个人家嫁了。”
季长蘅思索再三后咬着牙道:“我听母亲的。”
此外季夫人还看向了季芷晴:“你祖母的性子你是了解的,一个人独自撑起整个季家,你的那些手段放在你祖母那,实在不够看,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没有对季芷晴的心疼,只有无奈,气愤,恨铁不成钢。
说罢,季夫人带着季长蘅亲自去方家,丫鬟将此事告知季老夫人后,季老夫人手里攥着一串珠子轻轻拨弄,长眉挑起了弧度,淡淡道:“不撞南墙不回头,由她去吧。”
方家得知季夫人带着季长蘅来提亲,方夫人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身子一软跌坐在地:“这,这可如何是好?”
丫鬟去请方荼来。
方荼扶起了方夫人,自家母亲被父亲宠得,不问世事,方家也没有那么多人心复杂,加上方家老夫人也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出自将门,婆媳二十年多年了愣是没有红过脸。
没经事的方夫人一下子就慌了,拉住了方荼的手:“他们压根就不是来娶亲,是来找人挡灾的,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母亲,女儿才不糊涂。”方荼捏了捏方夫人的肩,平复她的心情,端来茶让方夫人喝。
方夫人摆摆手:“都火烧眉毛了,我哪有心思喝茶……”
“母亲怕什么,只将此事推给了祖母身上,让祖母拒绝姨母,您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给方夫人出主意,方夫人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方荼就走。
时间紧迫只说了一句话:“季家大房是个是非之地,荼姐儿不能嫁。”
方老夫人看了眼孙女,方荼立即点头,朝着方老夫人撒娇,方老夫人伸出指尖点了点方荼的眉心:“带着你母亲去后院坐坐,一会让人将季夫人引去大堂,我去便是。”
“多谢祖母!”方荼搂着方老夫人的手臂晃了晃,恨不得捧着亲两口,方老夫人皱着眉道:“再摇下去,一把老骨头可就要散了。”
方荼立即松开手。
丫鬟来催促,说人已经进院了,方老夫人闻言二话不说站起身,手拄着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去了大堂。
大堂
季夫人被引进门时就听丫鬟说:“夫人前两日得了风寒,不便见客,听说夫人来了,特让老夫人来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