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夫人哭红了眼,刑老夫人做主将刑姑娘送去了别院养着,也不知伤情如何。”
“好端端半夜去半山腰做什么?”
方荼耸耸肩:“谁知道呢。”
彼时季家派人送来了请罪书,还有一箱子赔罪礼,乐晏瞧都没瞧,大手一挥:“将东西兑换成银子,送给朝廷吧。”
季家昨日来提亲的事,方荼一五一十的说了,逗的乐晏笑意吟吟:“方老夫人真是个活宝。”
“母亲和祖母关系极好,也拎得清,从不会为了家族利益牺牲某一个人,祖母常说母亲是个有福之人,我若能得母亲一半,将来也是个有福之人。”
“一定会的。”
季家的事,乐晏放下了。
转眼间就到了季家娶亲的日子,一大早府上就挂上了红灯笼,吹吹打打,花轿一路被抬着朝季家方向走。
摘星楼旁姬洛洛瞧着季长蘅身穿红色喜袍,心口处还系着大红花,面上却看不到一点喜色。
她嗤笑:“我还以为能娶什么货色呢,原也不过如此。”
“姑娘,季大公子不识抬举,又得罪了公主,落得今日下场是他活该!”丫鬟紧跟着附和。
姬洛洛下巴一抬,表示认可。
原先满心欢喜想要嫁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张好皮囊罢了。
她乐晏看不上的人,争来也没意思。
婚礼现场还是有不少人驻足观看的,许多不知情的百姓咂咂嘴,直叹可惜。
“我怎么听说季大公子要科举,婉拒了婚事,怎么又在科举之前娶了亲?”
“还不是季大公子心有所属,不计较刘姑娘身份,执意要娶进门。”
“你说季大公子心仪,可脸上怎么没有半点喜庆?”
众说纷纭
在吹吹打打声中,季长蘅还是将刘芸娘娶进门,拜了天地,将人牵入喜房。
季家分明是在办喜事,却没有几张笑脸,二房三房和四房早就得了季老夫人的叮嘱,不要乱说话。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字不提得罪了人,对外一致宣称是因为找人算卦,错过了五月,就要再等五年才能成婚。
所以才举办婚事这么急促。
至于旁人信不信,季家就当做不知道了。
进了喜堂,季长蘅看着榻上坐着的红色身影,隔着红盖头看不清楚,在喜婆的催促下,他上前掀了红盖头。
红盖头下,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