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超,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这副样子,等于是不打自招。
我心底那颗怀疑的种子,在这一刻,彻底破土而出,长成了参天大树,枝蔓缠绕着我的心脏,勒得我喘不过气。
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弟撞了人,他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我,不是关心事情怎么解决,而是守在病房里,对着那个女孩嘘寒问暖。
怪不得他刚才打断我妈,说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啊,当然不简单。
一边是闯了祸的小舅子,一边是躺在病床上的心上人。
换做是谁,都挺难办的。
我妈终于回过味来了,她看看我,又看看沈超,最后把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病房门,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林溪,你……你胡说什么呢沈超怎么会跟那个女的……
妈,我平静地看着她,你现在还觉得,让我去顶罪,是个好主意吗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她那颗只装着儿子的脑袋,此刻显然有些超载,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
我爸则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重重地叹了口气,蹲在墙角抽起了闷烟。
我不再看他们,只是看着沈超。
这个我爱了五年,结婚两年的男人。
这个在我升职后会为我准备庆祝晚宴,在我生病时会彻夜照顾我的男人。
这个我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
此刻,他站在我面前,眼神躲闪,满脸心虚。
林溪,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声音干涩。
哦我挑了挑眉,那是什么样不如你现在就解释给我听听。是她不小心摔倒,你正好路过扶了一把还是说,她是你的远房表妹,你受亲戚所托,对她多加照顾
我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带着一股子我自己都没想到的刻薄。
沈超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看着他这副窝囊样,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争吵,质问,歇斯底里,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然后,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定。
我转头对我妈说:妈,你不是想让我去顶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