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大着胆子问了句:“笑什么?”
“笑你现在涂着烈焰红唇,怎么,
”许汐言的浓睫在光影下轻翕如蝶翼:“还是这么乖啊?”
闻染手指牢牢攀着台子边沿。
许汐言:“那我先过去了。”
“嗯。”想起许汐言方才的话,
又换成一声:“好。”
闻染并没有目送许汐言的背影,只是听着她脚步远去,从台子上跳下来,
走到那架旧钢琴边,
伸出细长指尖,
在许汐言最后落指的那个白键上轻轻一摁。
嘣。
远去的许汐言脚步好似一顿,又走远。
许汐言。
闻染望着自己指甲盖上凝出的一枚小小光斑。
我会赢的。
这一次闻染的签号是十一。
她登台,在光耀的射灯下对着观众席鞠躬,
一张张面孔看得不是很分明,但从那用力鼓掌的姿势就能看到柏女士坐在哪。
闻染落座,
缓缓阖了阖眼。
相较于这一双手,也许她的这一双耳朵的确更厉害。
她张开眼,落指。
流畅的旋律在她指尖流淌,轻重音的缓急推送在她心里有了明确的步调。已经很多年了,很多年没有这样酣畅的感觉。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许汐言每次弹琴,都要用那么大幅度的动作了。
一曲终了,她脊背微微冒汗。
站起来,对观众席和评审席鞠躬。
下台,柏女士带了外套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