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能吃么?”
闻染点一下头。
许汐言抽了条香口胶出来,放进嘴里。
她倚在吧台,穿学术气味浓重的黑西装,配一双细高跟鞋,两条修长的腿交叠,浓密的长卷发顺着肩头丝丝缕缕的垂落,看起来像气质禁欲的大佬。可她又垂着过分浓厚的睫,捻一捻手指,盯着地毯上窗口阳光透进的小块光斑,形成不规则形状。
说:“我怕你难受。”
闻染摇摇头:“烧水,买药,买吃的。我不是说这些。”
“许汐言,你抬头。”
许汐言扬起下巴来。
“我是说,”闻染望着许汐言的眼睛:“你中午午饭的时候看着我,发现我没吃多少。回程的车上看着我,发现我状态不对。下午讲座的时候又想看我,发现我不在。”
“你一直看着我,这是在做什么呢?”
许汐言不着痕迹的捏着自己指腹,发现闻染是不一样了。
这种“不一样”,甚至不体现在闻染剪短的头发、干练的衣着。
也不体现在闻染没等西瓜汁而径直拿了杯橙汁。
而是闻染从前什么都跟她藏着,那些可爱、细腻、又婉转的情绪。
现在闻染什么都跟她挑到明面上来说,闻染对她没耐心了。
她答不出话,没想到闻染瞧了她一阵,径直从床上起来了。
裹好了长毛衣才走到她身边来,身上带着被子里蓄积出的馨暖香气,嗅起来令许汐言心软。
闻染抬手,拽住她胳膊。
许汐言一愣。
闻染攥着她往门口走去,拉开房门,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自己站在门后,没什么表情的对她说:“你很缺朋友么?”
“不好意思,我不缺。”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许汐言站在门口,听房间内的脚步声拉远又走近。
闻染又把房间门拉开。她微蜷了下手指,望着闻染,眨了眨眼。
闻染仍旧没什么表情,把方才那一包西瓜口味的糖摔到她怀里,嘭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许汐言在门前站了半晌,一个人拎着包糖,往电梯走。
电梯缓缓上升,“叮”一声开门,露出陈曦的一张脸。
瞧见许汐言,一愣,又去看电梯显示的楼层,的确是十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