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问:“你怎么不去你自己屋里拿剪刀呢?不就在隔壁么?”
许汐言一愣。
闻染有一瞬快被她气笑了——怎么她就从没想过可以去自己屋里拿剪刀么?
这人不是经常来隔壁住么?不会住到现在连屋里有没有剪刀都不知道吧?
许汐言想的则是——闻染现在多厉害啊。
无论她说什么事都能怼她。
她抱着猫,压着自己俏丽的下巴蹭了蹭猫的头,轻眨着浓厚的睫羽,然后说:“哦。”
哦什么哦!
闻染转身,让开门口:“进来吧,我给你找剪刀。”
许汐言倒是一怔,没想到闻染会让她进屋似的。
她抱着猫站到玄关,瞥一眼闻染小小的鞋架。只是那里,再没有为她专门准备的客用拖鞋了。
许汐言是真的喜欢闻染的小屋。
小小客厅的格局一览无余。闻染无论住在哪里,屋里永远都那么热闹。窗台上摆满多肉,茶几上是杂志和没吃完的芝士味薯片。写字桌脚边堆着书架放不下的乐理书,桌面放着保温杯、玫瑰花茶和没抽完的一盒烟。
还有茶几边的短绒地毯上,坐着周贝贻。
……坐着周贝贻?!
周贝贻瞧见许汐言,明显愣了下:“许老师。”
许汐言忽地低头笑了下。
周贝贻肯定不知她在笑什么,只见她抬起头来说:“其实我们工作室没那么大规矩,不用叫许老师。”
“那……”
“叫许汐言,或者汐言,什么都行。”
周贝贻犹豫了下。
许汐言给自己找了双拖鞋,抱着猫在茶几另侧坐下,问周贝贻:“觉得我是前辈?”
“不用这样,至少在钢琴的世界里不用。钢琴从不认得什么前辈不前辈,只认得真正能够驾驭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