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间过长,系统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闻染很平和的问她:“还有什么事么?”
她缩回手。
闻染没有再问,只是冲她又一点头:“那,再见。”
周贝贻这次独自来参加学会年会,以她的资历和经济实力自然请不起助理,闻染陪她前来,帮着料理了不少事,所以有她房卡。
这会儿刷卡开门,替她进门去找耳机。
找到以后,给周贝贻发了条信息,便回了自己房间。
推开窗,空气里尽是邶城春末的味道。
闻染默默站了会儿,坐到床畔,给陶曼思打了个电话:“还没睡吧?”
“没呢。”陶曼思问:“你见到她了?”
闻染“嗯”一声。
“什么感觉?”
“我好像,真的好起来了。”
闻染说这话的时候,一手撑在床上,指腹在洁白的床单上轻轻摩挲。
陶曼思一时间感慨万千。
方才聚会,被问到去年过年在忙些什么,闻染笑答:“活着。”
人人都像周贝贻那样,以为她是说刚刚成立的工作室生存不易。
只有陶曼思知道。
谁都希望分手后,自己潇洒利落,挥一挥衣袖从回忆里走出的彻底。
事实上,哪有那么容易呢。
闻染度过了无比艰辛的半年。
首先是有天她走在路上,好端端的,不过是从马路沿往下踏了一步,却忽然莫名的骨折了。
她动弹不得,坐
在路边给柏女士打电话,柏女士吓一跳,赶紧来接她。
送去医院,很不幸,得做手术。医保只能报一部分,她积蓄无多,却还是只能咬咬牙拿出钱来。
连医生都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听她描述,左脚踝的确没受什么冲撞。
做完手术的那天,闻染忽然想起,她对许汐言“告白”的那夜,她去高中学校,恰好遇到许汐言。她fanqiang进学校时,许汐言拉她上去,她重心不稳,为了不倚在许汐言身上,左脚重重拄在地面。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疼了一下。
好像失恋,当时觉得自己能捱过,后来才发现,钝痛不是一下爆发出来的,而是绵绵铺开在每个日常,终有一天让你无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