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汐言跨下山地车,推着往公寓楼里走去。
其实这公寓楼是海城的网红,以建筑外观时尚和物业完善而闻名,很适合单身奢阔的年轻人。
许汐言不可能和她外公外婆同住在这里。
那么,许汐言来海城后一直是一个人住?
为什么?
闻染想起那次钢琴比赛时,许汐言痛经,柏惠珍很热情的叫许汐言跟她回家,许汐言还真的跟她回去了。
后来因着舅舅的误解,闻染让柏惠珍不要再对许汐言过度热情。
现在想来无限后悔。
是不是让柏惠珍多叫许汐言回家吃两顿饭比较好?
是不是让柏惠珍跟许汐言多聊两句天比较好?
她当然没任何资格给予许汐言“同情”这种东西,许汐言也不需要。
可是。可是。
闻染单脚撑在地上,双手掌着车把,xiong腔里是未喘匀的气,仰头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公寓楼。
有些亮着灯,有些没有,稀稀疏疏的似城市夜空里的星,很寥落。
闻染一直仰头看着。
直到“啪”一声。
她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的,可她耳畔就是传来这样的碎响,看着二十六楼窗口的灯光亮起,她知道了,许汐言住二十六楼。
那样倏然亮起的光不足以驱散整片夜色的黑暗,那是闻染第一次想:像许汐言这样的人,也会寂寞吗?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守在这里。
仰得脖子都酸掉。
如果更早一点发现的话。
会不会更有勇气一点,跟许汐言多说两句话。
会不会更有魄力一点,让自己那么多难以言传的喜欢,至少化为有形的温暖。
闻染掏出手机。
通讯录里“雨滴”形状的背后,藏的便是许汐言的号码。
那样黑暗里近乎显得飘摇的一盏灯,让她很有冲动拨一通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