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弯折出老旧形状,旁边一堆灌木丛,开着身为南方人的闻染从没见过的细碎的花。
后方是灰青砖瓦和朱红木门,
早已闭阖,
世界静得很安宁。
春风比南方料峭,拂在人脸上极有存在感。
闻染问:“现在呢?”
“现在怎么?”
“你要怎么去找北方的春风里?”
“要不……”许汐言放眼扫视一圈,视线锁定在一辆黯蓝色机车上:“我们随便骑一辆?”
闻染不懂机车,
但那辆一看就经过改装。
路面上没看过那样的黯蓝,
像一片游到海水尽头的蓝。
许汐言当真走过去,
双腿那样纤长,跨上机车的姿态总是好看的,低头去瞧油表盘的时候,
长卷发从肩头垂落下来,发尾在夜风里轻舞。
像是在研究怎么于没钥匙的情况下,
把这辆机车给开走。
夜很静,偶尔路面上有车开过,灯光一隙而过,映亮许汐言的脸。
许汐言仰起面孔来问闻染:“你不拦我啊?”
闻染的表情很淡:“一看就是你的车。”
许汐言勾了下唇角:“晚上本来要开会,设备方出了点问题,改到明早,所以我自己出来骑车,骑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到你。”
“想到我什么?”
“想到你,不怕坐我的车。”
“所以你叫司机过来接你,一起去了机场。”闻染说:“真够任性的。”
许汐言笑了,嗓子被夜风撩得更暗:“批评我啊,闻小姐。”
她微垂着眼尾说“批评我”的样子,将自己摆低,让人心跳。
闻染故作平静:“我哪儿敢。”
“敢不敢的,你也批评了。”许汐言扬唇,双手撑住车把:“上来。”
“上次海城的那辆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