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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不如想办法保护你,这件事我比你急。”  赵政狐疑地看了眼嬴政,对方像是搓头发那样抖了抖旁边那一盆兰花丛,还轻轻挑了挑眉,很是悠闲。  嗯,他真没看出先生哪里急。  嬴政若无其事道:“王绾这个人有分寸,虽然没有李斯看得长远,但是该站在哪一边,他清楚。没送信来,大概是被人威胁了。”  有能力挟持王绾的……文臣、武将,屈指可数。  “这样的话,李斯和姚贾就只是个棋子。”嬴政洗了手,坐到榻上,拿出一套棋具。  榻上摆了一张棋盘,嬴政将一枚黑子放在了中间,在它旁边加了一颗白子:“这是李斯。”  又加一枚白子,啪嗒一声轻响:“这是姚贾。”  “这是王贲。”  “这是我。”  四颗白子坐镇东南西北,将那枚黑子围了起来。  很明显,这颗黑子就是赵政。  嬴政将两个白子挪到了远处:“如果按照韩非所说,秦国有人要刺杀李斯和姚贾,倘若成功,这两个白子应该去掉。但是现在他们身在大狱,就挪远一些。”  嬴政按住了两枚白子,将它们移到一旁。棋盘上,黑子的周围出现了两个空缺,李斯和姚贾那两个白子已经不能保护赵政。  赵政低头笑了笑:“先生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嗯。大王一直很聪明。””嬴政继续拿走一颗白子:“倘若王贲再出事,大王会三面受敌。”  最后他看着仅剩的那颗白子:“这是我。当所有人都不在你身边,咸阳与你的联系又断掉,你会孤立无援。”  赵政将那颗白子也挪开了:“那我不需要先生保护。倘若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先生一个人,也保不了我。”  嬴政:“不会的,我会保护你。”  赵政只好将白子重新放回黑子旁边,“那我和先生共进退。”  嬴政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没有想到赵政会这么回答。  赵政俯身慢慢将下巴搭在了叠起的臂弯里,看着棋盘上那黑白两子,伸出手将黑子往白子那里推了一下,让它们紧紧挨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赵政的眉眼弯了起来,“先生一直都走在我前面保护着我,有时候,我也很想保护先生就。就像这样,白子在黑子的后面。”  嬴政似笑非笑地托着脸侧:“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后?”  赵政顿了一下:“那不一样。先生在我身后,是为我未雨绸缪,而不是我保护先生。”  嬴政道:“秦国所有人,都要站在你前面,为你开疆扩土、肝胆涂地,你不需要保护任何人。”  赵政不置可否。  室内沉寂了一会儿,赵政忽然平静道:“先生,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嬴政正在收拾棋子,微微抬眼:“嗯?”  “先生觉得,我应不应该什么事都听你的?”  “你说呢?”嬴政将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来一局?”赵政拿起黑子紧随其后,“所以先生也知道,有的事学生不会听你的。”  嬴政坦然道:“当初我教导你,也不是为了让你听我的话。”  赵政拿着一枚黑子在手指间转了转,目光落在嬴政身上,心里的小算盘慢慢打了起来。他平静道:“倘若我执意要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嬴政想不出他还能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唯一能想到的是——“你要杀太后?”  赵政:“……”  赵太后有杀的必要吗?  嬴政见他不说话,以为说到点上了,他敲了敲棋子,“这个你再仔细想想吧,我不会多说。”  赵政心里已经有了底,他极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两个人落子飞快,几乎没有多余的停顿,一步棋见十步后,棋局进行了三场,依旧胜负未分。  黑白两子持续交错着落下,室内安静至极,外面玉兰树上有蝉鸣。  很快,有人打破了这种宁静。  王贲提着一个灰扑扑的红衣少年,风风火火地从屋顶跳进了院子。  那少年被他拎着后领,在他手里像纸片一样乱飘,双手抓着领口,吐着舌头,被勒得脸色发紫,想说话又说出来。  他飞似的蹿上二楼,一进屋就把提在手里的张良丢在了地上,想起秦王身份不便,急匆匆对嬴政说了一句:“长安君借点茶水啊!”  他跑过去拿茶壶,发现没水,干脆开了柜子里一个酒坛子,回过头时,神志不清的张良已经一头栽进了嬴政洗过手的水盆里,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  王贲一惊:“我操!那不能喝啊!”  他掐着张良的脖子把人捞了出来,酒坛子对着他的嘴直接灌了下去:“不是我说!长安君,我去救人的时候,那儿就一个看他的刺客,连口水都不给喝,给他渴得差点把碗都吃了,真惨。”  赵政头也不抬:“刺客呢?”  “一见到我就自杀了!我搜了身,什么都没发现,不过,瞧着像是死士。”  赵政的手一顿,眼睫微抬,迟迟没有落子。  “咳咳咳咳咳……”张良呛了起来,喝了点东西,脑子总算清醒了一些。他甩了甩头,一大团灰尘像毒气一样从他衣服头发里飞了出来,看清是嬴政后他直接扑了过去:“魏公子!你终于救我了!我差点就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惨啊!”  “哎哎干什么!”王贲一把薅住张良的后领把人拖到一边:“脏得跟条土狗似的,还动手动脚!”  张良涕泪纵横地回过头:“你谁啊!我跟魏公子那是生死之交,你哪儿来的?你说谁是狗?!”  王贲炸了,瞪大了眼指了指自己:“我谁?你说我谁?小爷我救了你!你是白眼儿狼吧你!”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提着我跟提只狗一样,我差点被你勒死好吗!”  “怎么,你还想让我把你当宝贝搂着啊?要不是你跟韩非,我用得着……”王贲说到这里憋住了,哼了一声,一边摸鼻子一边偷偷瞄了眼嬴政,“爷不跟你这种小白脸计较。”  差点就把被长安君威胁的事说出来了,还好他刹得快。  张良更不服气了:“你说谁小白脸?!”  王贲好整以暇:“谁答应我说谁呗!”  “你要跟我斗嘴?我跟你说整个韩国除了韩非还没人斗得过我,来啊!”  “斗嘴算个屁!有本事跟小爷打一架啊?告诉你,整个秦国除了李信也没——”  “好了!”一直在一边下棋的嬴政被吵得不轻,扔了一枚棋子出去,“都噤声!”  棋子飞出去直接嵌进了墙里,震出几道裂纹。  张良和王贲瞬间闭了嘴。  嬴政:“王贲把事情和张良说一下。”  王贲:“……哦。”  王贲没好气地把李斯姚贾一事告诉了张良。  “我爹跟冯昧一直不合。魏公子知道的,我爹一直主张求和,但是冯昧是主战的那一派。”张良听完了如此说,然后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这位兄弟,要不是我聪明,就你这表达能力,啧。”  王贲的白眼翻上了天,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他扣准了张良干的好事精准打击:“这么说冯昧应该和你比较合得来了,你也主战嘛,要不是你那封上书,韩王也不会想着联盟攻秦。”  在魏如面前谈起这个多少有点心虚,张良小声道:“各为其主罢了,韩国不攻秦,秦国就不伐韩了吗?”  王贲的气焰立刻嚣张了起来:“六国早晚都是秦国的,尽管来啊!以为我们秦国怕你们啊?!”  “王贲你出去。”  “不是,长安嬴政看向他。  “……”王贲被那目光看得讪讪的,不知道为什么,长安君的目光明明很平静,却总是让他有种在和大王对视的感觉,不用多么显露情绪,却能给人莫大的压力。  “唉……好吧。”王贲挠了挠头,抱拳行了一礼,“那我在门口守着,长安君有事叫我就好。”  嬴政抬了抬手:“去吧。”  王贲走了出去。  张良坐在地上翻了个白眼,大喇喇地灌了一大口酒。  嬴政示意张良接着说。  张良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韩王整天沉迷酒色不管事,朝中事务基本都过我父亲的手。冯昧突然去找李斯和姚贾,应该是我爹借韩王之意下的令,他早就看冯昧不顺眼了。所以,很大可能是他顺水推舟搞死冯昧,还让李斯和姚贾欠了他一个人情。他应该会请这两个人回去劝说秦王不要伐韩。”  嬴政不置可否,他知道赵政有心要试探张良,话锋一转:“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威胁相邦?”  张良摆了摆手:“我爹说是秦国朝堂的人,就不会有错,他没必要编造这个。秦国不好惹,他编这个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让我想想,我爹是相邦,能跟他谈条的秦国大臣可不多。那些人绑架之后每天都只留下一个人看着我,剩下的全都出去了,应该是在新郑打探什么动静,瞧着应该是经过培养的死士。秦国能养得起死士、还跟李斯姚贾不太和的……魏公子,你应该比我了解吧?”  嬴政叹了一口气:“我在秦国不掺和这些事。”  “哦,对!你忙着跟秦王谈情说爱嘛,我懂!”  嬴政:“……”第32章他(捉虫)  嬴政捏着棋子在指尖转了又转,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找份针线把张良的嘴缝起来。他抬眼看了看对面,发现赵政正看着张良,目光非常地……赞赏。  “……”  嬴政用棋子不动声色地敲了敲棋盘,赵政听见声音这才回过头,继续一脸乖巧地扮演他的表弟,朝嬴政眨了下眼。  嬴政被他看得莫名就觉得心里有点异样,好像张良说的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他将这种奇怪的感觉按了下去:“还有没有什么想法,接着说。”  “没了!”张良拍了拍酒坛子,“我感觉他们就是想杀李斯和姚贾嘛。不过有几个地方说不太通,他们带了那么多死士来,就为了这两个人,有点小题大做啊。李斯和姚贾又不会武,对吧?虽然王贲有精骑,但是都在城外,真出了事赶不及的。感觉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但是我想不出来。会不会他们其实也想把你一块杀了?魏公子,你们这都得罪什么人了啊,可怕!”  “嗯,继续。”  “如果是我说的这样……”张良思忖了一会儿,“你是会武的,他们可能会派好几个人来刺杀你,魏公子,你还是搬走吧?李斯和姚贾那边我会让韩非多关照一下,韩国大狱森严,一般人进不去,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先让王贲保护你?”  嬴政不置可否,只是扫了张良一眼,淡淡道:“你先回相府,别出来瞎跑。”  “我不回去。”张良抱着酒坛子走到门边,“回去又是跟我爹吵架,我书还没看完呢,我看书去了!”  张良刷的推开门。  几乎同时,倚在门口左边的王贲微微一撇头,右手里的长剑铮地弹出一半,霜雪似的一闪,横在了张良面前。  剑出鞘的余音在走廊里回荡,经久未消。  王贲把人拦了个结结实实。  张良气愤地看过去,光影中那青衣少年没个正经地歪着头,背靠着墙,腿叠着腿,邪里邪气地笑了一下:“不能乱跑啊小白脸。”  张良简直想把酒坛子砸在那张重度中二的脸上,“让开!”  王贲来了劲儿,松了松肩膀:“要回家是吧?我送送你啊!”  “回你个屁啊我要去三楼看书!”张良横冲直撞地就往前走。  “你不要命了我这剑削铁如泥好吗!你再走!再走腿都给你切了!”  王贲翻了个大白眼,也不敢真伤到张良,他刷拉收了剑,回头看向屋里,立刻从嚣张的混混儿变成听话小弟:“长安君,要不要送他回去?”  嬴政和赵政下着棋,头也不抬道:“你们到院子里自行商议,别吵。”  “懂了!”王贲一把抓住张良的衣领,提着人就走,“那小爷就送你回去喽!”  张良被勒得小脸通红,拼命松着领口:“……小爷用得你送……等等我喘不动气……咳咳咳咳咳……”  鸡飞狗跳完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赵政失笑道:“这要是都去了秦国,朝堂上得热闹成什么样。”  嬴政一想到那些整天斗嘴的臣子们,再加个张良进去,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赵政:“不过聪明是挺聪明,天不怕地不怕的,和张平不是一个性子。”  “嗯。”嬴政觉得这棋有些无趣了,暗暗让了赵政一下。想到有能力布下这场局的人,极轻地叹了一声:“也好。他自己要撞上来,省了我想办法找他的错误。”  赵政将白子一个个地围堵在棋盘上,并不说话。  “总好过在你伐楚的时候背叛你……”嬴政的声音低了下来,“表叔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也有坐不住的时候。”  赵政的手顿住了。  棋枰上一片狼藉,黑子已经将白子彻底困在死局中。  嬴政佯装意外道:“嗯?我输了?”  “先生让了我。”赵政垂眸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他眼底的光寂灭下去,低声道:“母亲,弟弟,仲父……表叔。”  嬴政慢慢收拾着棋子,时不时抬眼看看赵政,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他道:“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不会习惯的,先生。”  “这种事怎么会习惯。发生一次,就会失望一次。”他说着手背抵住了额头,闭上了眼,声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比起江山大业,这些人都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自己……”  嬴政停住了动作,静静看着赵政。  赵政没有再说下去,长袖扫过棋盘,棋子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房间里空前的死寂。良久,嬴政才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和先生出去走走?”  “太危险了。”赵政一只手抵着额头,另一只抓住了嬴政的手,他没有抬头,只是慢慢调整着情绪,尽可能地平静道:“先生不要出去。”  嬴政:“那就在院子里走走,来。”  院落里阳光大好,白玉兰的香气在风里游走。郑地人格外喜欢莳花养草,几乎每家每户都要在院子里种点什么,落花时节,整个新郑都浸润在馥郁的芳香中。  赵政跟着嬴政到了院子里,嬴政走到树下折了一枝玉兰花。想了想,他解下发带将那花扎了一下,递给赵政。  赵政看着他散发的站在斑驳的光影里,并没有立刻去接。他看得怔了一瞬,才回过神:“先生?”  其实嬴政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想起来新郑的夏祭过后有个用发带束花送人的习俗,他就送了。他低头笑了下:“没什么,就是希望你开心一些。”  赵政看着那花儿,过了良久,才静静道:“先生为什么会希望我开心?”  嬴政正在看树上的刻字,这是这屋子的前主人留下的,隐约像是郑地的诗歌。闻言他一抬头:“这是什么话。”  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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