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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嬴政看着他,莫名想到那天和赵政一起下棋时,小孩说,这种事经历一次失望一次,此刻心里不知道多难过,还逞能。他走过去轻轻从背后抱住了赵政,“是真的,他是来杀魏如的。而且,我觉得……”  赵政绷紧的颈肩稍稍放松了一些:“先生觉得什么?”  嬴政在他耳畔轻声道:“他是不是有点喜欢你?”  赵政显然有些意外:“怎么会?”  他从未把燕丹和喜欢他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过。但是嬴政说出来的那一刻,他莫名就想起了曾经在邯郸,某条巷子里,燕丹似乎曾经问他,有没有喜欢什么人。  久远到如果不是被先生提醒,他可能再也不会想起来。  赵政陷入了沉思。  “只是猜测。”嬴政漫不经心的像是随口一提,“去睡吧。”  一个人可以在言语上骗人,可眼神骗不了,燕丹看他时的眼神,值得琢磨。  赵政点点头,这个关卡上他也不太想理会这些事情,伸手去推寝室的门。  忽然,他的手顿住了。  他明明记得,出来时并没有关这扇门。  几乎是瞬间,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清光倏然闪过,剑刃倒影着烛火,朝近在咫尺的赵政斩了过去。第39章秦王  白起的房间里,燕丹心神不定地看着手里的水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这一路过来,似乎有什么人一直跟着他。  电光火石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闪了过去,燕丹猛的站起来:“赵政!”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白起的剑眨眼间横在他面前。  白起没有说话,面具下只能看到一双漆黑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燕丹想要解释,白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二话不说提着剑就走出了房间。他走得很快,几步就到了门外,静静听了一下,忽然间推开了房门。。  荆轲将毕生剑力都用在了这一击上。他知道如果不能得手,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那一瞬,他的剑几乎就要落到赵政身上,但是赵政却被另一个人揽进了怀里。荆轲抬眼和那人对上了视线,仿佛一切都变慢了。  他看见一张和秦王一模一样的容颜,只是气息却更为沉稳,那人看着自己,目光深邃而镇静,没有任何的惧色,那目光不异于在看一只蝼蚁。有那么一个瞬间,荆轲震惊之余,心底涌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这似乎是他的宿命。  他或许生来就是为了刺杀这个人,从他被昌平君从小豢养为死士的那一刻起。但是,另一道剑光比他更快,更狠。更准。  那剑光穿过了他的腰侧,精准地一刺到底,将他钉在了窗上。  荆轲猛的呕出几口鲜血,没有因痛楚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缓缓抬起头,向剑光而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戴着面具的青年,双眼在面具的阴影下,看得不甚清楚,但是荆轲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有……杀意。  他嘴里有血不断涌出来,不忘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死在这样的剑下,也不亏啊。”  白起没有理会他。  燕丹也赶了过来,看见荆轲时,神色复杂。他刚才就觉得有哪里不对,仔细回想之后发觉他似乎被什么人跟踪了,联想到赵政告诉他的话,他觉得极有可能是荆轲想趁机刺杀赵政,只是这个面具人,虽然不怎么说话,却相当敏锐和果决,他都没来得及解释,对方就提着剑出去了。  完全不怕他会趁机逃走。  这里的动静也惊醒了楼上正在睡觉的王贲,他火急火燎地跑了下来。  从荆轲出现到王贲下楼,整个过程不过是片刻功夫。  房间内,嬴政的手轻轻揽着赵政,弯腰将那少年抱了起来。  他连一个目光都懒得施舍给那个已经死去的剑客,只是淡淡地看向王贲:“收拾干净。”  王贲立刻会意:“是!”  嬴政顺便朝白起点了点头,后者回以一拱手。目光落在燕丹身上时,若有所思地停了停。  燕丹看着嬴政抱起那少年时脸色就有些不好,虽然那少年背对着他,他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知道那是魏如。秦宫里做质子时,一些风言风语他都听到了,除了魏如,不会再有人能让赵政这么挂念。  他真的……很想不明白。为什么赵政会喜欢那样一个人。  嬴政抱着赵政走进寝室,将人放到床榻上,起身打算关门。门外,王贲刚刚把荆轲的尸体拖走。  他正好看见剑客那双没有合上的眼睛,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回神,身在其中不觉得如何,回味过来后才发觉何其惊险。  他走回床边握住了少年的手,半蹲下来,轻声道:“有没有吓到?”  赵政摇了摇头。  他是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荆轲那一剑甚至已经划破了他的衣服,如果不是先生在身后揽了他一把,即便白起那一剑来得及时,他也会受伤。他看着断了一半的广袖,又放下,什么话都没说,出奇地镇静。  过了一会儿,额头才抵住嬴政的眉心,闭上眼,一点点调理着气息,低声道:“先生,以后不要再挡在我面前了。”  嬴政失笑:“知道了。”  荆轲刺过来的时候赵政伸手想把他推开独自去挡那一剑,要不是他察觉了赵政的意图及时把人揽到怀里,荆轲能不能得手就要另说了。  但他刚才没有反驳。在这种事情上,他和赵政的态度基本一致,都是不希望另一半受伤的。所以争执起来大概会没完没了谁也不会妥协。嬴政姑且做出让步,反正下次还是要护着赵政的。  赵政见他退让,心情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有些紧张了,困意就涌了上来。  嬴政看出他困了,拥着他躺下,“睡吧,今天要去魏国。”提起这个赵政就不困了,他从嬴政怀里钻出来,反手将他抱在自己身前:“都要分开了,我搂着先生睡一会儿。”  嬴政有点不适应,抬头的时候就撞到了赵政的下巴,很清脆的咔哒一声。  赵政:“嘶……疼。”  “还知道疼?”嬴政轻轻给他揉着下颌,“我高一些,换回来好一点。”  “……”  对身高耿耿于怀的小仓鼠暗暗磨了磨牙,却又把自己给痛到了,又是嘶了一声。嬴政刚想笑他,就被他霸道地按在怀里:“听大王的。”  某位不愿透露帝号的陛下:“……哦。”  。  新郑郊外的乱葬岗,一个密卫将一个麻袋丢了出去。  麻袋口并没有扎紧,里面摔出一堆肉块,隐约可以看出有几条剁开的手臂和爆出的眼球。  扔掉这些东西后,密卫回到了队伍里。  一共八个密卫,全部如雕像般站在王贲身后。王贲手指敲打着剑镗,看着那些尸块叹了口气。守护大王的十个密卫都被两两一组分散到新郑几处观察动静,每天都是两个人在长安君的住处守着。  今晚这两个密卫连燕丹和那个该死的刺客都没察觉到,不管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又或者是有意为之,都该死。王贲前几天受命暂时接管密卫,权限很大,有什么事可以先斩后奏,处理荆轲时他想着大王既然是让他看着办,按照以往的习惯,稍稍放宽了一些,就把这两个密卫和刺客一起剁了。  当然他自己没有亲自下手。  他回头大步离开,向身后比了个走的手势,一声没吭。但是密卫们没有丝毫懈怠,齐齐跟了上去。  毕竟刚才他们轮流分工剁掉了自己两个同伴,这一出杀鸡儆猴,实在是很得王上真传。  已经是深夜,密卫们跟着王贲回到新郑主城,这次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秦王所在的楼阁附近,只遣出去两个巡视一下。  王贲守在二楼房间门口,他的剑横在膝上,手指轻叩。白起坐在昏暗的房间内,面具下的眼睛是合上的,但是这周围的许多声音都汇入他耳中。不远处角落里,燕丹用手指在墙上反复写着两个字。  窗外星子如棋,屋宇连绵,隐约可以看见巍峨宫墙。宫墙内,值夜的宫人渐次熄灭了路旁高大的宫灯,守在大狱附近的侍卫等宫人熄灯后打了个哈欠,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可以稍稍偷懒的时间。  狱内的烛火一直亮着。  某间牢房里,秦国的两位使臣睡在不大的石榻上,一个四仰八叉呼噜打得震天响,一个可怜巴巴像个虾团所在角落里。  姚贾翻了个身,右脚踢到了李斯,大概是觉得碍事,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爽快了。  姚贾彻底翻开身接着睡。  李斯跌在地上懵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捂着腰推了推姚贾:“姚卿?姚卿?你怎么又把我踹下去了?让让,我的腰……”  姚贾不为所动,只是眨了眨眼,哼哼唧唧道:“天亮了啊?”  李斯看了眼小窗外的星斗:“没呢。”  姚贾勉为其难地挪了挪:“不是,都在这待了几天了?韩非是不是打算让我们在这儿养老送终啊?也不是不行,你跟他关系好,去说说情,让他给咱们用好点儿的料子打棺材。”  李斯:“你想多了,大概是张平不愿意放吧。”  听到这名字姚贾彻底睡不着了,蹭的坐起来,用家乡话骂了几句,李斯也听不懂他骂了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听的。姚贾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质地很杂、市面上糊弄穷人的玉坠,放在手心搓了搓:“这老东西还算识点时务,把我爹给我的遗物找出来了,不然出去了我不把他揍得哭爹喊娘!不就是掉脑袋吗,老子怕?”  李斯拢了拢袖子:“别气别气。”  姚贾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你说大王回秦国没?”  李斯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否则我们早就出去了。”  “不会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吧……王贲他没问题吧?”  李斯没说话。朝堂里那些人都是些什么性子他清楚,但他不会轻易非议别人,祸从口出,少说话,多做事,就对了。  姚贾也知道从这闷狐狸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叹息一声:“完了,难道真要在这种地方养老?”  李斯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大王可能会兵行险招。”  姚贾叹息声一顿:“你是说……”  “王贲手里有一千精骑啊。”李斯看不出是悲是喜:“大王会不会直接亮明身份,约见韩王。”  姚贾差点跳起来:“不是吧不是吧?!这不站那儿让六国来刺杀吗?多少人都想着他……”  姚贾没敢把死字说出来,只是凶神恶煞地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虽然是险招,但或许反而是生机。你想,大王亮明身份,如果在韩国境内出了事,秦国必然立刻挥兵踏平韩国。韩王胆小,向来只求自保,至少他不会让大王在韩国境内有事。”  “但是六国有刺客啊,多少刺客!万一一个不防备,再说,韩王想保他,领兵的会这么想吗?韩国士兵会这么想吗?万一他们故意放松警备,那多危险!”  “所以这是险招,不是万全之策。我希望有更好的办法,只是暂时想不到。”  “你想!赶紧想!”  李斯叹息:“想了也没用啊,大王又听不到。”  姚贾:“也是,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  李斯没能再睡着,他给姚贾腾出了位置,看着外面的星斗一点点流转过去,东方大白。  此刻的大狱外,韩王正在王宫正门前亲自为魏国公子送行,马尘远去,所有人都为即将形成的结盟感到欢喜。  直到第二天,一个消息令他们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秦王亲自带着一千精骑,于新郑城郊约见韩王。  得知消息的韩王几乎是连准备都来不及,就带着几个要臣手忙脚乱地去了城郊,谁也不敢摆架子怠慢。  也是那一天,无数加急的密信从新郑发出,如同潮水般涌向六国国都。第40章新郑待久了  秦王出现在韩国新郑这件事迅速传遍六国,一时间讨论之声沸反盈天。赵魏楚三国的王宫内,三位君王几乎同时看完了手中的密信,神色各异。合纵之际,韩国作为牵线者,却与秦王相见,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何况韩国那个畏畏缩缩首鼠两端的国家,给点甜头就忘乎所以,比墙头草还会两边倒。  原本约好一旦合纵,就以赵国和楚国为首,赵王偃在群臣商议下,甚至已经私定庞煖出兵为将。楚国那边虽然还没有表态,但是有些望风而动地意思,几乎把持着国政的春申君近来频频召集门客,大抵是在敲定领兵者。  而魏国那边,魏公子如已经在回国路上,倘若能说服魏国加入,魏公子如作为在秦国曾经颇有声望的长安君,不需要领兵掠阵,只需要做一面旗帜,他的身份自然而然就能鼓舞士气军心。  但是秦王的出现,让六国看到了一个更为快捷的办法,刺杀。秦王膝下只有一个过继的公子,尚在襁褓之中。秦王死,秦国朝堂必定掀起轩然大波,外戚、权臣、宗室必有一场夺权之争,这个时候再去攻打秦国,即便不能铲除,也一定可以大伤,至少曾经被吞掉的土地,很有可能收复回来。  各种各样的心思,都随着这件事浮出水面。汹涌的暗潮在静水之下涌起,有人窃喜,有人看戏。当数年后,六国不复存在,天下归于一统,市井间偶尔有人谈起皇帝陛下当年带着一千人在新郑约见韩王的壮举时,才恍然发觉,曾经这个让六国纷纷窃喜的契机,只是沦亡的前夜,是秦国铁蹄踏遍六国之前最后的安宁。  新郑城郊的旷野上,韩王带着他的臣子们匆匆忙忙赶到。秦王出现得太过突然,先前一点声音都没有,韩王就是再笨,也知道秦王一定早就在新郑城中,只是没有亮明身份罢了。联想到最近他们谋划的合纵之事,怕是这位早就心知肚明了。  韩王安的车马渐渐走近,远远就能看到整整齐齐立马横刀的秦国精骑,一个个纹丝不动,仿佛雕像。可是在战场上见识过大秦锐士的士卒都知道,这些人安静时可以不动如山,一旦进攻,则势如破竹,侵略如火,刀起头落,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一千名精骑训练有素地排列在旷野上,连战马都极为听话,甲光向日金鳞开,盔甲反着寒芒,几欲迷人眼,四下安静得只剩风声。  韩王安掀起车帘遥遥看去,一眼就看到有人骑着一匹雪白飘逸的骏马,在阵列之前来回缓缓踱行。那是一个穿着玄衣的青年,身形俊挺,尚未束冠,正在与为他牵马的少年说话,目光却一直落在远处,看向北方。为他牵马的穿着盔甲的少年,腰间一把长剑,手里拿着头盔,毕恭毕敬地回着话。  眼看越来越近,一把年纪的韩安将帘子稍稍放下,手心竟是一片汗湿。他低声问马车外随行的侍官:“相邦,那个,秦国使臣都带上了吧?”  虽然这已经是韩王第五次问起了,侍官还是非常耐心地回答:“带了,就在大王后面的马车里,没有受伤,没有用过刑,韩非公子特意关照了饮食,两位使臣都胖了。”  韩王安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好好好,赶紧送回去。”  而此刻,两个烫手山芋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姚贾手里拿着一个黄金果盘,捡了一颗黄澄澄的杏子给旁边斯斯文文坐着的李斯:“吃!新郑这杏又大又甜,比我们秦国的好吃,再不吃回去你了吃不着了!”  李斯完全没有心情吃东西,那杏子再甜也勾不起他的兴趣,他时不时掀起帘子往外瞅,忽然扫了姚贾一下:“到了到了,快把嘴擦干净。”  姚贾还想再无赖一下,奈何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他也知道是真的到了,忙不迭抓了一把杏揣进兜里,塞不下了又一把抓住要下去的李斯:“慢点慢点慢点!快,塞袖子里,你不吃我吃,帮我拿着点儿!”  李斯无可奈何地一边往袖里塞一边急切地往外看:“够了够了,装不下了……真的……大王在往这边看呢,快点!”  “是是是……”姚贾敷衍地点点头,又往李斯袖子里塞了个几个蜜桃,“好了!走吧!”  李斯赶紧兜着下了马车。  外面,相邦张平带着朝臣站好了,看见李斯和姚贾,拱袖行礼。  李斯回礼,姚贾只是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张平,拽着李斯就走。  两拨人离得还有点距离,嬴政因为日光微微眯着眼,望着韩王那边,略一抬下巴,示意王贲:“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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