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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这是秦王诏令。  卷轴恰好摔落在他面前,徐徐滚开。李斯一眼就认出上面的字迹是大王亲笔。  盖了秦王印玺的绢帛上只有一行字。  见子婴如见孤。  李斯像是木头一样被钉在了原地。他知道赵婴得宠,却万万想不到会到了这种地步。以大王的心性,怎会放心将权力交与另一人手中,哪怕只是一天都不可能!  可是,它真的发生了。不但发生了,还非常特别。以前并非没有这种特例,但诏令往往书写“见令如见君”“持此令者如王亲临”之类,强调的都是令而不是人。  可是眼前这一句完全相反。  见子婴如见孤。  这是何等的手段才会让大王信任到这个地步?  李斯闭上眼,整个人颤抖着将诏令奉上:“下臣失礼,罪当万死!请公子降罪!”  嬴政垂眸看着他,说了一句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降罪有何用?”  纵然可以生杀予夺,都输给世事难测。他不是沉浸在过去的仇恨里的人,此一时彼一时,他只想为赵政和即将到来的帝国铺好路。至于最后会走到哪一步,他或许没有亲眼看见的那一天了,但至少,绝不能重蹈覆辙。  李斯听见他的回答猛的松了一口气,刚想三跪九叩地拜谢,一道沉冷的声音就从走廊拐角传了过来:“寡人才离开半日,宫里就这么热闹了?”  回廊尽头,一身胡服紧袖玄衣的君王走了过来。外面的王袍上清减利落只用纹路和些许玉石点缀,显得更加出挑冷峻。  他的目光落到嬴政身上,趁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轻佻地眨了下眼。  嬴政替他批了半天奏折,又顺便修理赵高和李斯,身上有些戾气,平时赵政这样多半会被他轻轻一眼瞪回去,但这次他却不为所动,回以冰冷的注视。  这样子落到赵政眼里就有了些傲娇的意味。赵政看得想笑,但是有旁人在这儿,他还是收住了,视线吝啬地在李斯身上停了一下,眉峰一挑,不知道是真惊讶还是假惊讶:“李斯?”  李斯趴跪着转了个圈,面朝赵政:“罪臣参见大王……”  赵政这会儿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也不管他是为什么要自称罪臣,随意应了声,“先去外面跪着吧。”  李斯:“……”  好歹让臣申诉一下啊大王……!  赵政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金印紫绶位列三公,还能没有你说话的时候?都先退下。”  “……是。”李斯噎了噎,联想到从张良那里听到的,大概晓得大王是想跟赵婴单独相处一会儿,老老实实地行了礼:“臣告退。”  所有人都奉命离开了,回廊里一瞬间恢复静谧。  嬴政依旧不是很高兴,冷着脸。  赵政走到他面前,柔声道:“腰斩车裂枭首凌迟,还是留着命慢慢折腾,都听先生的。”  这态度令嬴政心情略好转,多少化解了一些赵政当时不听他话留下赵高的怒气。  不过他仍是不愿多说。  赵政凑到他面前,轻声道:“所以他到底怎么开罪先生了?”  他五年前就让人查了赵高的底子,赵高出生在隐宫,在隐宫里认识了一个被罚做宦者的年老狱官,因此学了识字和律法,但是到赵婴出现之前,赵高并未与先生的几个身份认识过。  这让赵政非常好奇。  先生和赵高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五年前先生离开前化成他的样子的那几天,他其实大胆想过某种可能。  只是随着年龄长大,越来越觉得这假设有些不可思议,大概是年少时太天马行空,便没去细想。毕竟这些年来,他只要先生能回来就好,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去追究。  “先生要是不愿意说就不说。”赵政握住他的手,轻轻在他掌心挠了挠,迁就道:“学生只是偶尔有些好奇。”  “不是不愿意,只是无从说起。”  嬴政反握住他的手,也理解赵政的心情。半晌,他调整了情绪,平静道:“有些事,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  ——引用自李鸿章《入都》  原句: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与言者难有二三  ——引用自冯梦龙《醒世恒言·卷三十二》  原句:  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  成也李斯败也李斯引用的啥大家应该都知道  接下来赵高基本不会出场了  再出场大概就是被用尽各种酷刑、想死都死不了的状态  但是说真的  赵高这种人,任何方法都不能解恨  就很无奈第52章大王和赵婴  东宫里,太子殿下玩够了才懒洋洋的坐到案席后读书,他摊开书本,找到了上次学习的那一页,温习一边。  刚刚洗完脸的庄喜看见他好不容乖巧下来,松了一口气,四下一望,不禁疑惑:“少傅去公子那里还没会来?”  赵宪趴在案上嘟着嘴道:“我让人去请了,子婴叔叔应该不会为难先生吧。”  话未落,门外宫人有宫人请见。  侍官手中带了一份卷轴帛书:“大王有令,殿下识字律法之事,暂委庄喜。”  拿着手巾擦脸的庄喜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立刻扑通跪下来接令书。  赵宪倒并不是多么吃惊,只是好奇道:“赵高先生呢?”  侍官恭谨道:“被子婴公子暂留在长安宫,印绶已除。”  “哦……你下去吧。”赵宪反应不是很大,仿佛早就料想到。  他托着腮看了眼跪在地上拿着诏令发抖的庄喜,叹气:“唉,我暂时不能欺负你了。虽然是暂时让你教我,但是父王这么做,基本就是要让你代替赵高了。你小心点啊,没给你印绶前不要犯错。”  “这这这……”庄喜一头雾水:“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啊……?”  赵宪古灵精怪地转了转眼睛:“我猜可能是子婴叔叔不喜欢赵高,想收拾他?”父王那么喜欢叔叔,肯定由着他啦。  “……可是子婴公子好像跟赵高没什么过节啊?”  赵宪叹息:“到底是你是先生还是我是先生啊……这些问题应该是你来回答我才对!”  庄喜道:“这……殿下,不去看看吗?”  赵宪翻了个大白眼:“父王这时候派人过来,就是暗示我不要去求情。我去了不但没用,反而惹父王不悦。还是回头再偷偷去看看吧!”  “好,也好。那臣去准备一下。”  赵宪点点头:“去吧!”  庄喜揣着他的手巾走到偏室,想到屏风后去换身衣服,却撞到一个小宫人身上。那宫人像是一直站在这里的,庄喜定神看了看,发现是赵高身边那个很受器重的宫人,不由道:“吴质?你怎么……”  吴质手里捧着几卷书籍,刚才就站在这里了,外面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忙道:“赵高少傅先前吩咐下人送书过来……”  庄喜没有多想,想到赵高已经伸手去拿那些书籍:“是教授殿下的书吗?先给我吧。”  吴质忙将东西给了他:“下人告退。”  庄喜拿了书籍,回头看了眼匆匆离开的吴质,总觉得今天的吴质好像有点慌手慌脚的。  吴质是从偏室绕到后殿,走了偏门离开的,他出了东宫就直奔甘泉宫那边去了,手里紧紧攥着赵高留给他的信封。  但是走到半路,四下无人,他忽然顿住脚步。想到刚才听见的,赵高可能出事了,他鬼使神差地将那封信拆开了。  这信没有封口,即便拆了也看不出来。吴质抽出信封,发现这字迹与赵高平时的大不一样,刻意掩盖了平时的书写习惯,瞧着像是另一个人写的。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末了倒吸一口凉气。  这……  这上面写的,竟是赵婴以色侍君蛊惑上听,暗害贤臣,要项闾劝说赵太后以此事策动宗室及朝臣,将赵婴处置,美名曰清君侧。再由赵太后以母亲身份出面,从朝臣中选出一些贤良淑德的女子来纳入宫中,为大王早日诞下亲生子嗣。  至于宗室,则以清君侧有功为由,助其中一二进入朝堂。  吴质拿着信的手一度颤抖不已。他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把这信交给项闾。  他这些年在赵高身边耳濡目染,对宫里的利害关系看得也算清楚。赵太后曾经和嫪毐一手遮天把持朝政,甚至可以与吕不韦抗衡,又有太后的身份,权势盛时连大王都奈何不得,如今这老女人失势已久,被软禁甘泉宫,怕是一直心有不甘,赵高这封信无疑是给她一个卷土重来的机会。  在大王没有大权独揽之前,秦国宗室与朝臣和外戚一直分庭抗礼。赵太后和嫪毐出事、华阳太后逝世、昌平君谋逆这几件事后,外戚基本已经没了气数。  至于宗室,大王重用朝臣,并不相信宗室,除去几个年长有资历的,宗室也再成不了气候。  倘若此事成功,朝臣能因此与王上沾亲带故,自然无话可说,赵太后也能趁此为宗室谋得一席之地,两边皆大欢喜,太后即便不能回到当初盛极时,至少也能在两方积攒起一些威严。毕竟她是王上生母,身份上有天然优势,以后再有什么事无法劝动大王时,两方都会不约而同请她出面。  当初嬴嫚的事不就是如此?只要有第一个女人进了宫,总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现在出了赵婴这种丑事,大王并不占优势,朝臣和宗室恐怕咬死了这一点为自己谋取利益。  吴质立刻将信封收起。  他们这些宫人这辈子都不能指望像赵高那样一步青云,那是少之又少的特例,大多数都是侍奉别人到死,更别说得近王上身侧,远远的看一眼都已是比外面的人幸运了不知道多少。  可是若能事成,太后就是一条直达顶端的捷径。  吴质眼底亮起了一线光芒。他甚至觉得,赵高之所以没有将这信封存,或许就是等着自己来打开的。  项闾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谨慎胆小难以成事,哪里担得起这样的重任。但是他不在甘泉宫,有些事只能由项闾去做。  同样的,罪也可以让项闾去背。  吴质忙将那信封贴着心口藏好了,大步往甘泉宫走去。  甘泉宫外,项闾见到了吴质。  项闾曾在东宫侍奉太子殿下,与吴质是老相识了,他知道吴质受赵高器重,赵高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即便最近在甘泉宫他颇得太后青睐,也没有在吴质面前颐指气使。  项闾恭恭敬敬地向吴质行了礼,还未行完,吴质忽然将他拉到身旁,走到僻静的角落里,焦急道:“赵少傅去了一趟长安宫,就被大王除了印绶留下来侍奉子婴公子了。”  项闾非常诧异:“怎么会这样?”  吴质担忧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子婴公子似乎与少傅不太和,但是他一个宗室公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面子?”  项闾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就想起了那一天在太医署前看到一幕,紧张道:“一定是赵婴蛊惑大王这么做的……”  “哦?”吴质略做惊讶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说?他一个无职无权的公子,又病恹恹的,哪里能说得动大王?”  项闾一心想着把赵高救出来,思及吴质也是赵高提拔起来的,不免多信任几分,压低了声音道:“赵婴他、他和大、大王……有……不伦之情。”  最后四个字简直用掉了项闾毕生的勇气。  吴质立刻冷下脸:“说什么胡话!大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项闾忙解释道:“是我亲眼看见的!你忘了之前,东宫宫人被处死了吗,就是因为撞见了这件事!我承蒙少傅相救才得以脱险,现在少傅被赵婴拿捏着,我怎么敢胡言!那个赵婴久病沉疴又长得清俊,说不定正中大王喜好才获得恩宠,现在他要加害少傅,我绝不会袖手旁观!我这就请太后……”  “你慢着。”吴质按住他的肩,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冷静道:“现在太后在大王面前哪里说得上话,你去了白去。听我的,要把更多人卷进来才能除掉行,你这样……”  吴质附到项闾耳边说了些什么,半晌后,项闾向他行了大礼,一番感谢:“少傅就要靠阁下相救了!下人一定努力说动太后!”  吴质点了点头:“都是为了报答少傅知遇之恩,你去吧,出来太久惹人怀疑。有消息与我联系。”  “是是是。”  吴质目送项闾进了甘泉宫,手指隔着衣服覆在心口,缓缓露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容。  赵高与赵婴有嫌隙,他帮着把赵婴除掉,也算是报答知遇之恩了,对吧。  。  三月,燕国传来捷讯,王贲李信攻克燕都蓟,燕王仓皇北逃,李信率军深入北陆追击,俘获燕王喜。  燕国的灭亡早在所有人预料之中,所以只是掀起了一阵小小的喜悦。朝臣们近来不单是为统一后的制度安排吵翻了天,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小道消息在他们心里挥之不去。  下了朝后,臣子们依旧抱团扎堆聊着天往宫外走,只是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李斯和姚贾还有张良打算一起去喝酒,还没出宫门,迎面就被丞相王绾拦住了。  他的神色很是严肃。  姚贾哟呵一声:“丞相,跟我们一起喝酒去?”  王绾皱着眉道:“喝什么酒,你们不知道最近传言都在说什么?”  “哦……那个啊……”姚贾挠了挠脑袋。  李斯和张良又是摸鼻子又是咳嗽的,看得王绾一阵莫名其妙:“说正事,大王和赵婴到底是不真的……”  “咳咳——!”姚贾急忙止住他,“这些流言别人信也就算了,你这丞相怎么也……?”  王绾固执道:“大王最近的确与赵婴走动颇多,别人听听就罢了,你们几个都是重臣,也不当回事?”  张良打哈哈道:“丞相啊,咱们又没有证据对吧,就算有,还能去跟大王对质吗?再说,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吧,龙阳之好这个,虽然不多见,但也是人之常情啊,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御史大夫,你说呢?”  一直不吭声的李斯被他拖下水,默默点了点头表明态度。  王绾看着张良,这位长史虽然是他的属官,行事却一向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对他毕恭毕敬,想起一出是一出,经常给他出难题,跟他抬杠。王绾越看张良越火大:“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前阵子赵高无缘无故就被摘了印绶留在长安宫,都是赵婴在里面挑唆,要是到时六国一统他也出来挑事,有我们受的!”  张良牙疼似的捏住了下巴,“丞相把赵婴想成什么人了,我瞧着他人挺好的啊,赵高的事大王又没有明说,咱们还是别妄加揣测的好。万一赵高是哪里得罪了大王呢,不能冤枉好人是吧?”  王绾瞪了他一眼,还要再说话时,那边来了一位侍官。  侍官先后行了礼,才出声道:“大王宣召御史,典客令,少傅。”  张良挑了下眉:“这就去这就去……那什么,丞相,失陪了啊!”  王绾黑着脸,拂衣转身离开。  张良示意侍官先走,然后转头盯住了李斯和姚贾:“大王和赵婴这事儿到底怎么传出去的?你们俩真的没说?”  姚贾:“谁敢说啊不要命了!李斯这胆子他敢说?这事儿说出去有什么好处?你光在这儿质问我俩,不是还有白起?”  张良:“他现在在打楚国我飞过去问他啊!上次他回来是亲自请示大王加兵的,回咸阳办完事儿就走了,哪有闲工夫散布这种话?而且……”  张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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