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闻染没有觉得害怕,也没有很务实的觉得自己该让柏女士带着去看心理门诊。
也许乐曲太宁然。
也许太阳雨间的月光美得几近不真切。
她就是静静站着,阖着眼,感受着夕阳漫过屋檐,浸没她右边手臂,而滂沱的雨被风吹斜,吹向她左边手臂的毛孔。
直到一曲终了,她张开眼。
奇迹之中的奇迹出现了。
因为站在琴房门口的人,是许汐言。
并且,许汐言在向她走过来。
闻染该微笑的,该笑着打声招呼的,该问“你怎么回国了的”。她的大脑还在持续运转,可她的眼底就是一阵酸涩。
见到许汐言的法,一塌糊涂,闻染唇边浮出一抹浅笑。
莫名的让她想起许汐言,那般恣意。
她敲了敲门,无人应。
她绕过丛丛茂密的白茅,走到落地玻璃外去看,有个很年轻的女生摊在懒人沙发上,手机打横握在手里,斑斓的界面应该是在打游戏。
闻染敲了敲玻璃。
塞着耳机投入打游戏的女生浑然不觉。
闻染想了想,绕回门口等着。
草木太茂盛,她今天穿一条七分裤,露出两截纤白的脚腕,细皮嫩肉的过分招蚊子。
她抬起一只脚来挠的时候,听到工作室里的女生大叫一声“糟了!”
然后一阵匆忙的脚步,那厚重的黄铜色loft风铁门被一把拉开。
闻染看着她笑了笑:“七个。”
她脸上不急不躁、宁然的表情让女生震了下。
“什么七个?”
“就是我站在这里等你的时间,腿上和胳膊上被咬的蚊子包,总共加起来是七个。”
女生笑了,冲她伸出右手:“我是工作室的老板,我叫何于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