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谁哭了。”
“那你鼻头怎么红红的啦。”
“外面风很冷呀,吹的吧。”
“那你联考考得不好我也不会怪你的啦,联考分数又没那么重要,不要哭也不要乱跑呀。”
“都说没有哭啦。”
“喔唷,我去把夜宵再给你热一热啦,受了寒气要吃暖一点的呀。”柏女士匆匆往厨房走去。
闻染坐在餐桌边,垂眸盯着自己的指甲盖。
柏惠珍把一碗姜汁汤圆端出来:“你说巧不巧,我今天刚好煮了姜汁,你都要喝掉的喔。”
经过这一闹,柏女士总算没再追问她刚才去哪了。
闻染按照老习惯,洗了澡,坐到写字桌前写完了今天的卷子,钻进开了电热毯的被窝。
身上姜汁发出的热意未褪,渐渐有些出汗。
其实刚刚回家的路上,她真没哭。
是想哭的。
可骑车带起夜晚的风太寒凉,好似冻住了所有情绪。
她无比感谢柏女士的那碗姜汁汤圆。
堵了一路的鼻腔终于疏通,她用被子蒙着头,侧躺在枕头上,脸深深的埋进去。
早就发现了。
柏女士今天新给她换的床单,刚好就是许汐言到她卧室来睡过的那一套。
后来不知洗过多少次了,许汐言身上的味道当然消失殆尽。
闻染把脸埋在里面。
可就是这样一套床单枕套,到底承接了她今晚全部的眼泪。
再见,再见。
你说你不喜欢告别,可是,再见了许汐言。
谢谢你出现。
谢谢你像多媒体馆那只身长五米的鲸鱼一样,惊天动地的、颠覆认知的,出现在我的青春里。
接下来便是春节,苦情的高三生也没放几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