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儿,老汪也凑在一旁捡了南时好不容易翻出来放大镜看着,他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好,老周你说呢?” “我倒觉得是一眼的货色。”周教授说着,将香炉顶盖翻了过来,用指尖摩挲了一下上面的一块锈斑:“就是品相不好了些,氧化得太严重了。” 周教授看向南时,询问道:“小南有把这个香炉送去修复的想法吗?” 南时摇了摇头说:“我看中它就是因为它的锈斑好看。” “这边……”他比划了一下,指了指香炉侧面的云状锈斑:“很像是火烧云,我当时一眼就看上了。” 周教授闻言翻转了一下香炉,凝神看去,讶然道:“还真是,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老汪被南时一点,也看出点东西来了:“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就因为这个,你就买了?”周教授不禁问道。 南时悠悠地说:“我买东西一向看个眼缘,自己看个舒服就够了。” “放远些,看着更漂亮。”南时又道。 “是这样。”周教授又提了一次:“品相损坏地太严重了,如果送去修复一下还能看出点门道来,小南,如果你有这个意思,可以交给我,我可以不收费用……我敢肯定,这一件你是捡到漏了,只看到底是什么漏了。” 南时把玩着悬在胸侧的古玉,青色的络子如一泓清泉般在他指缝中流动而过。这一尊香炉他是很喜欢,但是如果去修复,无论成功与否,这上面的锈斑肯定就没了。 然而对比起沉重的债务,一尊香炉又算什么? 见他沉吟,周教授也定定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不过是一两个呼吸,他就见南时就点了点头,扬起了一个笑容:“那就交给周教授了。” 南时说做就做,当即就从桌底下掏出了个木制的打包盒,里面垫了厚厚的棉花和绒布,没一分钟就打包完毕,连上头的系带都细心地打了个中国结,转手就放到了周教授面前。 周教授见他这做派笑了起来:“南老板,你就不怕我拿了东西就不回来了?” 南时半点都没犹豫的说:“不就是一百块钱的东西么?犯得上?” 他暗搓搓的想要是周教授拿了他的东西就跑,他就有胆子让他天天晚上鬼压床。 周教授起身拍了拍南时的肩膀:“年轻人就是有胆气!你是艺术系是吧?有没有兴趣考个研啊?做古玩这一行,还是要懂点历史的,我主研是雍朝,名下还有一个名额,你来考的话我给你放个水?” 南时顿时无言,这……要是没遇到池幽之前,他一定点头答应半点都不考虑,现在么,他怕池幽把他吊起来打——正儿八经的绝学还没学会呢,就又要去学历史了? 而且一屋子的千年老鬼,算起来还真就是雍朝左右,那都是活的历史书,学什么学?有什么想知道的家里随手抓个下人都比找个现代老师靠谱。 “谢谢您,我再考虑一下。”南时斟酌着用词说道。 成年人的世界里‘考虑一下’就是委婉的拒绝。周教授听罢便耸了耸肩,并不以为意:“好的。” 就此,两人告辞,南时把人送走了,捶了捶自己的腰,在屋子里慢走了两圈——别说,年纪大了,板正的坐一会儿就是腰疼,走两圈还能舒服一点。 结果还没走两圈,店里就有客人进来了,南时只好又去招待。今天许是开门红红得透彻,一整天客似云来的,把南时忙得脚不沾地,直到有客人抱怨喜欢的手串花样没了这才反应过来,拉开抽屉一看,发现他进的那些货居然卖了个空。 哎?这种便宜的饰品原来销量这么好? 他可是整整进了三百条手串啊!这才几天,就卖空了? 等送走了客人,南时就又开始了自己的批货大业,等又预定了五百条手串之后,甚至开始琢磨起了亲自去一趟义乌,看看还有什么新颖的小玩意儿,或许还能再进点再高端的货,好看不贵又是真货的那种。 高端货的水深,不现场去看光靠手机传来的照片和视频,能被坑得当场破产。 甚至还得找两个懂行的同行,否则他一个门外汉基本等于在脸上写着‘人傻钱多速来’。 关于这一点,南时有个室友,做的就是玉雕,可以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走一趟,当然他也不白叫人家跑,要付辛苦费的。 眼见着时间也晚了,南时想到清河叫他早点回家,干脆打消了点外卖的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关门歇业回家去了。 *** “少爷。”周管家笑眯眯的和南时打了个招呼。 周管家是个大忙人,负责整个宅子的运转,南时这等闲人轻易都见不着他——他也不愿意多见就是了。 或许是今天回来得早,夕阳映在周管家的脸上,为他染上了几分活气,南时看着也没有那么怕了:“周管家,您怎么想起来叫我来见新人?” “别,当不起少爷一个‘您’字,老奴就是个下人,回头叫山主听见了,又要动怒了。”周管家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显然比起清河她们来说,对池幽的态度要亲近得多。 听说周管家小时候就是池幽的书童,待年纪大了,就接手山门外务,算得上池幽臂膀了。 “这不是少爷昨天房里进了外人么?山主嘴上不说,背地里可是发了好大的火。”周管家道:“也是老奴实测,其实前几日就在找相关的阵师了,没想到还是叫外人进来了。” “这样啊……”南时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了,找什么阵法师让他来看干什么?他又不懂这个。 周管家比了个请的手势,请南时进去看,自己则是落后了一步才跟着进了去。 和南时想象中的那种长眉长须的道士或者老人不同,房间里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衫的年轻人,有点虚胖,那人见他们进来了便站了起来,对着南时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张河。” “你好,我是南时。”南时懵逼的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两人一坐下,对方就口若悬河的说了起来:“我是XXX网络公司安全部总工程师,34岁,未婚,无子女,户籍S市,之前在B市上班,有十二年从业经历,抵御了XX、YY……等国际著名黑客攻击……” 紧接着又是一串儿听着就老牛逼的简历,南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管家:“……这?” 周管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个能力很难得吧?老奴也是守了张大师好几天,还和黑白无常饶了不知道多少唇舌,这才将张大师抢了来。” “啥?”南时一脸懵逼的看向了张河。 张河神色也有点无奈,他点了点头说:“是,我昨天才过世的,猝死,结果没想到眼睛一闭一睁就看见周先生在和黑白无常……嗯,谈天,然后就让我来面试了。” 实则是当时黑白无常在一旁吼说什么‘XX先生(他死了很多年的偶像,兔朝top1黑客)在下面等您一起攻克技术难关’、‘地府给您开年薪三千万元宝!’之类的话,而周管家在一旁说了一句‘下面全年无休,我们做一休一不加班还给配备中式豪华庭院还能点外卖和活着差不多’,然后他就很开心的选择跟着周管家来了。 黑白无常听到他选周管家还在哀嚎说‘下面有苹果200代还有智能AI全息游戏’之类的话,不过人嘛,当然要选择看起来更熟悉的环境啊! 比起未知的地府还是人间更快乐啊! 他其实……心情挺复杂的,没想到死了还要当社畜。 张河看见南时这样穿着现代的年轻人的时候,心想这看起来可好沟通多了。 南时听罢,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了。” “不客气。”张河点了点头:“我可以问一下贵府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南时看向了周管家,就见周管家笑眯眯的说:“不难,需要张大师您帮我们做个那什么……哦对,防火墙,免得其他外人顺着网络再爬进来,家里总不好叫外人乱闯。” “如果张大师入职的话,以后家里的网络就要您负责了,相应的设备也由您全权负责,至于薪酬,我们这边虽不如地府开得多,但是也可以给您这个数……”周管家比了个数字:“食宿全免,同时我们也会发放相应的现金工资,让您用于在人间的日常开销。” “同时我们会给您签署五险一金的合同,帮您在地府办理相关手续和逗留证件,保证让您住得舒心,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周管家展现了一下自己新学的现代文化:“简单来说就是负责装网线,修电脑,修手机平板,装个系统,再给家里的网络装个防火墙。” 南时顿时怜悯的看向了张河,见张河满脸崩溃,连忙说:“我可以自己装网线的!手机平板电脑我也会修,张先生你就帮忙弄个防火墙就可以了!” 让程序员做网管的工作一定会被打爆头的吧! 张河幽幽的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反正平时也没少帮亲朋好友修。 比起不加班,他觉得他可以当网管的!他真的可以!第16章 忙碌了一晚上,终于算是把整个宅子的网络都给接通了。 别说,南时之前还觉得周管家搞得太严肃了,装个网线还得专门聘请个人回来,多大点事儿啊? 结果还真不一样,连网线买什么粗细什么牌子,宅子太大怎么加装wifi,增加可供充电的插头之类的问题,张河直接列了张单子,甚至还给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靠谱店铺,这头南时出门把东西买回家,那头他就展现了身为老网管的实力,分分钟搞定。 甚至还抽空给南时写了个全自动游戏挂机外挂,让南时躺着也能秒清手游体力,让南时直呼超值。 到了早上,南时再也不害怕走到外院就没网了!到了固定的几个房间,设备还能自动隔空充电! 对于一个现代成年人来说,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正所谓枯藤老树昏鸦,空调WiFi西瓜,晚饭有鱼有虾,葛优同款沙发,夕阳西下,我就往那一趴!① 舒坦! 更令南时觉得高兴的是,他和张河两个人一拍即合。在南时的冥币(金钱)攻势下,说动了个侍从打算去地府偷渡两个最高级的66666ti显卡外加两套全息设备回来打游戏,张河则表示如何翻墙去地府打游戏他一定在半个月内攻克下来! 熬了一夜的南时回到自己的屋子,往床上一倒,决定今天就堕落的休息一天,店铺不开门了! 张河则是被带去了外院,周管家在那边给他分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还给拨了个婢女照顾起居,不过张河却拒绝了,说单身惯了不习惯身边有人,回头给他弄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就行了。 张河因着算是合同工,无事传召不能进内院,他自己浑然不在意——害,这么大一个院子,算下来有两百平,瞎逛什么!待在自己窝里不爽吗? 池幽倒是没兴趣见张河,应了一声就算是知道了。 至于他们在家里的改造——反正池幽那个院儿走的是无线网,也不用进他的屋子,也就没惊动池幽。 南时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本来还磨叽着不想起床,结果晴岚来禀告说池幽让他过去吃饭,南时不情不愿也只好起床过去了。 南时一进门,池幽就皱了皱眉:“阿南,你穿的这是什么?” “睡衣啊。”南时给池幽行了个礼,见池幽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便笑嘻嘻的坐到了池幽下手:“师兄,今天我难得在家休息,就懒得换衣服了。” 池幽皱着眉看着那件不伦不类半长不短毛乎乎的衣服:“不成规矩。” 南时打量着池幽:“您嫌弃我呀?” “自然。”池幽点了点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火烧眉睫,出了你的院门,也要干净整齐。” 南时也不多回嘴,面上毫无异色,当即回去换了一套家居服过来,这次池幽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很快饭菜就上了来,池幽倒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南时给池幽盛了一碗汤,突然想起了之前陈老给他的印章,扭头叫晴岚去取了来:“师兄,我从客人手上拿到的谢礼可以转手出去吗?” 池幽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这不是害怕人鬼有别,要是带着阴气之类的到时候害了人家客人就不好了。”南时笑了笑说:“毕竟我是想正当赚钱,又不是想谋财害命。” “具体要看是什么。” “说是自己刻着玩的印章。”南时话音才落,晴岚就回来了——没有南时在一旁的时候,晴岚也不必遵守什么行走有声,直接飘着就过去拿了。 晴岚躬身将木匣子奉上,南时随手挑了一枚拿给了池幽看:“师兄,就是这些。” 池幽看了一眼,便点头道:“手艺不错……可以。” 南时笑嘻嘻的应了:“谢谢师兄……师兄有喜欢的吗?” 池幽随手挑了三枚还算入眼的,并不与他客气。 既然都说到了卖货这事儿,南时干脆就一并提了:“师兄,过几天我可能要出门一趟,大概两三天就回来。” “去哪?” “去一趟义乌,铺子里想要进一点新货,那些翡翠什么的得我亲自去看才行。”南时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上周我批了一批货,卖的挺好的……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再不去就得等到明年了。” 池幽问道:“与你同去的陪客可找好了?找不到的可以问周管家,他会安排。” “不用啦。”南时笑道:“我有个哥们……就是同窗,他懂这一行,我跟他一起去。” 池幽没有多做犹豫,应道:“可以。” “多谢师兄……回头看见好的小玩意儿我给师兄带点回来,虽说不如家里的值钱,但是看个新鲜也好。”南时正说着呢,外头周管家来报:“山主,少爷,有客求见少爷。” “嗯?找我的?”南时有点奇怪,一般这种正经上门的找的都是他师兄。 周管家回答道:“是一位姑娘,说是来谢少爷的。” 南时看向池幽,见池幽点了点头,南时便向池幽行了个礼,跟着周管家往前厅去了——内院是不接外客的。 前厅里有个女子在客座上等着,那鲜红的嫁衣一入南时的视线,南时就讶然道:“是你。” 鬼新娘妹子神态平和,许是被人提点过了,起身和南时行了个礼:“奴家王莹莹,见过南先生。” “姑娘不必多礼。”南时在主座落座,勉力维持着风轻云淡的大佬气质:“我见姑娘神色轻欢,想来是心想事成了?” “正是。”鬼新娘跪了下去,向南时磕了个头:“还要多谢先生指点……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找到何时。” 说着,她从衣袖中取出了一物,晴岚上前接了送到了南时身边,南时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个翡翠镯子,成色居然还不错,就他这个破眼力都能看出来这镯子应该很贵。 鬼新娘道:“还请先生不要嫌弃,奴家身无长物,这是我爹娘给我重新下葬的时候放进我的骨灰盒里的……我洗了八遍还用酒精消毒了请先生放心!” 得,还没说两句就崩了。 南时眉目间也溢出一点笑意,鬼新娘起了身,咬了咬唇说:“先生,如今大仇得报,我的报仇证也快过期了,接下来应该就会下地府去报道了,此去应再无相见之时,还请先生不要拒绝。” 南时自然不会拒绝,比起这个镯子,他更好奇了——他当时算出来卦象是大凶,他师兄也说他没算错,怎么现在这姑娘报仇是报好了,眼见着就要下地府去了,也没发生什么事,这算什么大凶? 难道他算错了? 不至于啊,池幽都说他算对了。 如果这一卦没有应在报仇上,那肯定是应在别的事情上了。 南时看着鬼新娘如释重负的神情,没忍住提点了一句:“待你回家拜别父母,便速速去地府,切勿节外生枝。” “多谢先生,我知道了。”鬼新娘点了点头,告辞离去了。 南时低头拿起了手机,刷起了社会新闻:“她什么时候报的仇?” 晴岚回道:“前日她问过少爷后径自就去了。” 南时搜索了一下关键字,S市+船,果然很快就跳出来了相应的结果:S市某经典客船意外起火,烧死了两名流浪汉,下面则是两人的身份证,刊登了一个认领通知。 南时用舌尖抵了抵上颚:“继续让人跟着她,等她进了地府再回来通知我。” “少爷放心,人已经跟上去了。” “那就好。”南时把那个玉镯捏在了指间,慢慢的转动着……这一卦到底是应在哪里了呢? 早知道就不该装这个逼,随便用个理由套一下这个妹子的四柱八字,也好认真算一算。 他将玉镯交给了晴岚,吩咐道:“回头把这个放到店铺里去,过几天我要出门,你帮我看一下铺子,别让人闯空门。” “是,少爷。” 南时眉目一动:“放心,不让你白做工,回头少爷给你烧两包元宝。” 晴岚闻言耐不住微微一笑,屈膝行礼:“那就多谢少爷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 既然决定要去批货,又关照了晴岚帮忙看铺子,南时干脆正大光明的偷懒,连续在家猫了好几天,睡得天昏地暗,养足了精神又订好了高铁酒店,带着行李就出门了。 说是行李,其实就一个背包和一个行李箱,行李箱还是空的,这是打算回头用来装货的,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怎么讲究,冬天衣服也不用怎么换,带条毛巾带两条内裤用来换洗就够了。 要是到了地方发现缺了什么,随便进个便利店去买就够了。 南时到了高铁站,还在东张西望的找人,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顿时一僵,这才回过了头——讲道理,要不是现在在人流如织的高铁站,还是个大晴天,他死都不敢转头! 人的左右两肩以及头顶各有一把阳火,一旦扭头,肩膀上这把火就会被摁得微弱,如果这会儿找是你的是‘好兄弟’,这把火变得微弱,‘好兄弟’就更好对你下手了。 这个说法以前南时以前也是不信的,后来就不得不信了。 不过他也学了个小妙招,感觉被跟上了就用手拍一拍肩膀,就能让阳火变得更旺一点。 过杏仙把手臂搭在了南时的肩膀上:“你看什么呢!在这儿呢!” 南时顿时嫌弃的推了推他的手臂:“去去去,你不知道你有多重吗?” “屁,我明明瘦了五十斤了好吗!”过杏仙有个极为女气的名字,但是本人却是一个常年健身,拥有八块腹肌,还有一米八高的阳光青年——在大学那会儿,他还是个拥有两百斤体重的肥宅:“再提我黑历史你就没了谢谢!” 南时翻了个白眼:“黑历史可以不提,但是胳膊你必须得放下,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你。” 过杏仙这才将手臂放下了,他另一手还提着一袋子国民餐饮肯打鸡的全家桶:“吃的我买好了,你来得时间可真够准的,走了,打票了。” 过杏仙家里就是干玉雕这一行的,他毕业后就在自己家的铺子里打下手,严格来说和南时一样都是个体户,两人都没委屈自己早起赶车什么的,直接挑的接近中午的高铁。 反正S市距离义乌也近,他们到义乌应该是下午一点多,刚好能直接去看货。 两人打票上了车,买的是一等座,位置比较宽裕,东西一铺,两人先胡吃海塞了一顿,直到开始抹完了嘴才开始讲话:“老南,你最近过得不错啊!感觉都胖了!” 过杏仙打量着南时,南时开了个古玩店他是知道的,上一次见面还是三个月前,那时候南时为了快要破产的古玩店奔波弄得脸色都蜡黄了,眉目之间全是焦虑,后来手机上聊过几句,说是铺子周转过来了,就是比较忙,不方便约饭。 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南时看着精神奕奕得不行,连气质都变好了,可见铺子做的是真的不错,日子滋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