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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池幽被扯着走了几步,皱眉道:“成何体统?!”  “师兄,都着火了!咱家的衣服可是针线那边一点点给你缝的,烧了多可惜啊走了走了!”南时见没能扯得对方跑,心想能快点走也是好的。  院子外与他们来的时候不同,此时挤了十来个老道士,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大雨天就在那儿打坐。南时瞧他们一个比一个年纪大,总觉得明天市立医院可能要接个团购。  南时连忙道:“别看着了,这你们师叔祖,快接好了——你们怎么搞的,这么大一个老爷子,也不知道叫人服侍服侍!”  南时这会儿才觉得肩上的老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不过那群道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几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狂奔着就过来把人给接走了。  “多谢这位先生!”  “大恩不言谢!”  南时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这才扭头道:“师兄,我们也回去吧。”  “雨老大了,淋多了我得感冒。”  池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除了那几个接着老道的,其他的道士都起了来,无声的跟在他们后面,送他们上了马车。  也挺有意思的,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一个老道相迎,走的时候却是一群人来送。  南时到了车上,等夹板盖了下来,这才嫌弃地把自己已经湿透了的外衫脱了,随手搭在了座椅上,外衫太长,拖到了马车的地板上,南时也懒得去管。  池幽一身干爽倚在一旁,见状笑道:“怎么,现下我们家的衣服就不精贵了?”  “反正都要洗的,没啥差别。”南时摆了摆手,往池幽旁边凑了凑:“师兄,你刚刚在做什么?”  “逆天改命。”池幽也没有瞒他的意思:“可以看见多少?”  “大概到会动的那边就看不太清楚了。”南时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这还真能逆天改命啊?那几道雷好邪乎!”  “啧。”池幽轻嗤了一声,仰头喝酒了杯中酒,敲了敲桌子,示意南时斟酒:“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好好学,待以后踏入门径,便知道这不过是……”  南时插嘴:“基本操作?还能更秀?”  池幽:“……”  池幽顿时谈性全无。  不过他见南时眼中晶亮,就知今日没有白带着南时来这一趟。  “对了。”池幽突然笑吟吟的说:“阿南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哈?没有啊。”南时有点懵逼,他没怎么啊。  “嗯?那你为何扛着人家的遗骸冲出火场?”  “没有啊,这火不是烧过……”南时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僵硬的扭过头看他师兄:“……你说什么?”  “遗骸?”  南时头一歪,顺着池幽软软地倒了下去。  池幽先是一怔,随即伸手抓住了南时,不令他落到地上去,不禁喃喃道:“……我怎么找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第10章  翌日,南时是顶着痛得一批的左手去上班的。  他的人虽然昏过去了,但是并不妨碍他师兄入梦来抓他考试。  被池幽那逆天改命一手震了一震之后,南时还能记得什么个鬼的《易经》?在梦里见到他师兄的时候还以为就是纯粹做梦,上前哥俩好的往他师兄肩上一搭,竖了个大拇指,张口就是:“老哥你真是小母牛他妈给小母牛开门——牛逼到家了!”  ……  sosad。  南时看着外面阴雨连绵,跟在后面的晴岚抿唇一笑,将随身携带的三十六骨紫竹伞撑了开来,遮在了南时的头顶:“少爷,我送您。”  “谢谢。”南时道了句谢,并不以为意,结果他上了车后才发现晴岚也跟了进来,就坐在副座上……主要是看见了晴岚的裙角:“……晴岚你怎么跟上来了?”  自从昨天之后,南时好像更怂了,今天干脆连家里人的脸都不怎么敢看了。  “山主吩咐了,少爷今日或许有所不便,让奴婢随着少爷去上工。”晴岚抿好裙角,有些生疏的将安全带给戴好了:“这个好像不戴的话少爷会被管家罚银钱?奴婢有看过交通法。”  交通法还行。  这年头厉鬼也挺与时俱进的。  “……”南时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晴岚:“不必了,师兄打得也不重,我自己小心点就好了……不是说你们大白天的不好出来吗?快回去吧,别伤了。”  晴岚笑得越发温柔:“多谢少爷关心,这等阴雨天气是无妨的,奴婢也算是有些修为,便是艳阳照顶,有一把伞也就够了的。”  “哦……那行吧。”南时也没太多挣扎,他师兄既然发了话,那么家里人一般他就指挥不动了。  食物链底层的心酸,有谁知道。  随着车子的开动,晴岚新奇的向外看了看,夸道:“怪不得少爷不喜马车,果然汽车要比马车平稳舒适的多。”  今日虽然下着雨,但是至少也看得出来是个白天,或许是驶出了老宅,南时变得轻松多了——晴岚看着就没有那么鬼气森森了,顶多算个脸上有些苍白的古装小美人。  南时在心里循环了几遍,也就觉得晴岚没那么吓人了,心态好了很多。  或许也是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习惯了的缘故,他可能也没有那么害怕家里人,只不顾在老宅的时候大脑不断地提示对方的身份,现在没了那一层暗示,心里好受许多。  南时随口笑道:“可不是?我师兄就是个老古……”  他说到这里,惊觉失言,干脆换了个话题:“而且养马不是也很麻烦?还得给马喂粮草,汽车灌点汽油就完了,其他时间也不用管。”  晴岚只当没听见南时喷池幽,只道:“少爷说的是,待回家了奴婢请清河姐姐也来试一试。”  “好啊。”南时一口答应:“那等回家我把车钥匙给你……等等,你会开吧?”  “少爷放心,奴婢定然不叫您的座驾磕碰损坏。”  南时点了点头,心思却飞远了——不知道现在鬼开车要不要考驾照?如果有那是不是还得有‘驾校’?这年头有鬼当教练吗?回头考证咋整啊,万一那天是个艳阳天怎么办?  应该也有驾校的师傅下去了吧?驾校这个应该不用考虑,就是他师兄……  南时抿了抿唇角,努力让它看起来没有上扬得那么夸张——他已经想到等他师兄去学车的时候,老司机教练叼着根烟坐在一旁,骂骂咧咧‘你是不是想带我再去死一回!’,‘看见前面那个人没有?加油门,撞死他!——什么?不撞?那你怎么还不踩刹车!’的情形了。  大写的快乐!  没一会儿,他两就到了停车场,南时从车里套了一把自动伞出来,自己撑伞比较不招人耳目。他可不想隔天收获一大堆三姑六婆的什么‘这是不是你女朋友’之类的问题。  要是别人看不见晴岚,那更恐怖了!自己会飘的伞!当天晚上他就能在社会新闻频道里C位出道!  两人穿街走巷,南时看见前头有个卖香火纸钱的老阿婆,仔细想想好像是快年关了,怪不得有人出来卖这个。他本想就这么走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南时弯下腰来问:“阿婆,元宝怎么卖?”  老阿婆抬头,眯了眯有点昏花的眼睛看了看南时:“锡纸25块钱一打,叠好的元宝300个45块钱。”  南时想了想,要了五打叠好的元宝,又买了香烛,这才带着晴岚往铺子里走。  晴岚有些好奇的问:“少爷您买这些作甚?”  南时语焉不详的打哈哈:“这不是过年了嘛,买了给家里烧一点。”  南时的父母早过世了,奶奶倒还在,只不过住去了隔壁省的老家,老人家说年纪大了不喜欢城里头,还是喜欢和老姐妹聊聊天什么的,之前南时家里也算有点小钱,老人家也有退休工资,去了乡下倒也不愁吃穿。  他今年不太敢去老家,自从认识池幽后他撞上‘好兄弟’的概率直线上升,在S市有师兄罩着还行,跑到隔壁省万一遇到什么事儿叫救命都来不及。  人嘛,贵有自知之明。  等到了店铺,晴岚非常自觉地去打扫卫生了,南时见着雨停了,就拿了个铜盆猫到了后门,用粉笔画了个圈儿烧了三包元宝给父母爷爷,眼睛一动,又另外画了个圈儿,促狭的给池幽也烧了一包。  还剩下一包他就洒在了圈外一并烧了,这种不画圈的烧法就是给孤魂野鬼的,只要见着了就能拿。  也不知道从哪卷来了一阵风,将烧出的黄色灰烬吹得连滚带跑了起来。  南时借着纸钱的火点了三柱清香,对着天空拜了拜,喃喃道:“天道爸爸您别生气,我师兄是狂了点,不过他一个死人您就别和他计较了……我不一样,我老乖巧了,您瞅着哪天有空给我赏口饭,我逢年过节都给您上香,爸爸再爱我一次!”  也不知道老天爷听见了是生气还是笑,不过南时感觉自己礼数做到位了,便把香火扔进了铜盆里头,蹲在一旁等着火燃尽了,这才拿了个簸箕出来将外面清理了一下,开门回了去。  晴岚在里头就闻到了化纸钱的味道,见南时提着东西进来,连忙上前接了。  南时笑嘻嘻的道了歉,见到手中还剩香火,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对着晴岚拜了拜,默念是给晴岚的。  晴岚都没来得及躲,就给烟雾给包裹住了,她气得跺了跺脚:“少爷!您怎么可以拜奴婢!”  南时摆了摆手:“没事儿,多了也是浪费!麻烦你收拾一下,我去开门了。”  说罢,就把手里的香火给了晴岚。  晴岚拿着燃给自己的香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见南时去开了大门,又怕香火的味道熏了屋子,只好把簸箕什么的先放下了,开了后门去后面等香燃尽了再进来。  今个儿是雨天,想也知道不会有太多的游客,南时也不急,悠哉哉的寻摸了本书来看,因为晴岚在,店里头也不需要他忙,老老实实坐着就完了。  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虽然看起来没事实则是在梦里被打得发红发肿的左手贴了个热敷的膏药。  他师兄下手是真的狠!虽然不伤及皮肉,但是该痛的一点都没落下!  一直到了下午,南时才算是开了张,卖了个五十块钱的手串,还是对方看了许久试了又试,还还了半天价之后才买下的,南时迷信的觉得今天的生意估计是不会顺了,果然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其他生意。  到了傍晚间,雨势又大了起来,南时瞅了一眼觉得挺没有意思,正打算提早关门回家睡觉,门口的玻璃却叫人给敲响了。  咄咄咄咄,四下。  南时抬头一看,就见外头有个穿的还挺体面的老爷子,有些畏畏缩缩的不太敢进来,见南时望来,便对着南时招了招手。  南时指了指自己,他连忙点了点头。  南时起身走到了店门口,却没有出去,问道:“您找我?”  “我就知道您能看见我!”老爷子小声说:“那什么,我能不能求您带句话给我家老婆子?也不叫您白跑一趟,我还有点私房,就藏在家里门外的青石砖下头!”  南时刚好无聊,便点了点头:“您要带什么话?您夫人在哪?叫什么?居住在哪?有电话吗?”  “就您白天见过的,您回去的时候顺路帮我说一声就好。”老爷子向南时身后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些害怕,急忙道:“她姓李,叫丽华,告诉她,她当年把我两的结婚戒指给放到我骨灰盒子里,但是我没舍得这么好的东西跟我一起去,就又悄悄放回家里五斗橱最右边的那个抽屉里了,她年纪大了,别一天天的折纸钱给我,我也用不掉那么多钱。”  “现在她年纪大了也要看病,那点退休工资哪够啊,把我的结婚戒指卖卖也有几千块钱,我同意的,不怪她!叫她赶紧卖了去换药吃!”  老爷子说到这里,又把地址说了下,南时一听就知道是哪——早上来的时候撞见卖纸钱的老阿婆。  “别的地府有规定不好说,这这些吧。”老爷子意犹未尽的说。  南时点了点头,顺道招呼道:“那您别走,等我收个摊儿,刚好陪您走一趟。”  “成!”  ***  池幽手里把玩着一枚银元宝,问道:“少爷呢?”  清河低眉敛目的道:“禀山主,还不到下工的时间,少爷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池幽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开心得扬了扬嘴角。  刚刚,他都打算睡觉了,结果一堆还带着香火气的银元宝铺天盖地的砸到了他的被子上。  整整三百个。  成色挺好,各个婴儿拳头那么大,实心的,并且还伴随着南时的念叨声:“给师兄买车,给师兄买车……”  这算是讨好他还是故意来折腾他来的? 第11章  因着人家还在门外等,南时也不好让对方等太久,衣服都没换,提了把伞把钥匙和手机往兜里一揣就出来了,晴岚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却唬得老爷子连退了好几步。  南时见了,连忙对老爷子说:“您别慌,这是我家的……保姆,不会伤害您的。”  老爷子这才面色好了一点,他看了看一身凶煞之气至少也是个百年老鬼的晴岚,又看了看南时,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老板,您家这个保姆……有点厉害。”  南时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您别叫我老板了,我姓南,单名一个‘时’字,您叫我南时就行了。”  “南先生!”老爷子摆了摆手说:“规矩我还是懂的!不好直接叫您的名字!南先生,我们现在就过去?”  “好,劳您久等了。”  老爷子还算是个新鬼,过世还没几年,路人自然看不见他。晴岚则是特意没有现身,明明是三个人一起走,地上的影子却只有一个。  南时本来想带着老爷子往原本他回家的那条路上走,结果刚路过一个小巷子,老爷子就指了指巷子口说:“走这边,抄近路。”  南时还真不知道这里是近路,他有那么一丁点儿路痴,再加上联想力比较强,虽然在这里住了半年,但是还真不敢往不熟的巷子里乱钻。他便点了点头随他一道进去了。  老爷子带着南时三拐五拐的,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停车场附近。  他停在一家看上去有点年头的门户前,指了指沧桑的木板门:“南先生,就是这家。”  南时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里面就有声响传了出来,有人问:“谁啊?”  他想着要自然一点跟这位老太太搭上话,好不着痕迹的将事情告诉老太太——都是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也不想过几天整条街都知道他有点那啥的能力。  “您家是卖纸钱的吗?”南时应道:“我早上找阿婆您买过一回,家里说东西蛮好的,让我再来买点。”  “哦……你等等。”好一会儿后大门才开了条缝,露出了老太太苍老的眼睛,她看见了南时,见他眼熟,这才彻底将门开了,“要买多少?”  南时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我看一看……亲戚比较多,您有多少?”  “大概有二十包吧。”  “那我全要了。”南时本来只想意思意思要两包,但是一想他那~么~大个少爷,平日里家里一堆下人,按照老规矩过年了应该是要给点红包的,晴岚之前说这个元宝成色挺好,他干脆就都买下来,等过年了给家里发钱。  ——其实他也不发也没什么,只不过经济决定话语权!他要力求回头他在家里哔哔师兄说漏嘴的时候没人去给他师兄告状!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还能使鬼推磨。南时仗着全家就他一个活人能出来买纸钱,他就不信了,他拿钱砸不动他们!  大不了再订个一万块钱元宝!砸不动一定是钱不够多的关系!  老太太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点了点头到屋里搬了个纸箱出来,纸箱没有封口,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一个套一个的纸元宝,她把箱子放在了地上,示意南时去点一下数量,拿着二维码的牌子问道:“最好能给我现金。”  “现金没那么多。”南时摇了摇头,二十包元宝就是九百块钱,这年头谁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  他神色一动:“要不您跟我回去拿?我店就在步行街上,离这边就五分钟的路——南辰阁您知道吗?开了快一年了。”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她见南时也有点眼熟,便点了点头说:“也行,那你等我下,我去拿钥匙。”  趁着老太太进门,南时用脚尖点了点她家大门口呈现阶梯状的青石砖:“老爷子,您说的是不是这个下面?”  老爷子连忙点头:“是是是。”  南时应了一声,便蹲下身将上头那块青石砖搬了开来——别说,还挺沉,他一口气差点没搬起来。  果然在青砖下头就有个塑料袋裹好的东西,南时也没去拿,反而就这么摆着,他叫了一声:“阿婆,您来一下!”  老爷子急了:“哎?南先生你这是干什么?这是给您说好的谢礼……”  “我又不差这点钱。”南时快速的道。  “嗯?”老太太一出来就看见南时将她家的阶梯给搬了:“你干什么?!”  南时仰起头朝她笑了笑说:“我刚刚看见您这台阶有点歪了,就想给您弄一下,都是街坊邻居的搭把手应该的。没想到刚搬了点我就看见下面有东西,我估摸着是您家的,就没敢碰。”  那用塑料口袋包着的东西只有婴儿拳头大,外面的口袋已经破了,又是土又是灰,确实不像是南时这样的人会故意放进去的——南时还穿着一身金贵的丝绸长褂呢。  老太太深深的看了一眼南时:“应该是我家的……你不是说要帮我修这个台阶吗?麻烦你把台阶摆正了,就行了。”  南时一愣——等等,这老太太怎么不按套路走?一般人这个情况难道不应该把东西拿出来?  “您不看看这是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我老头子塞进去的破玩意儿。”老太太用脚尖踢了踢那东西,看上去十分嫌弃:“他以前就爱花钱买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家里塞得全都是,我都不耐烦看。”  在一旁眼巴巴的老爷子不干了,吹胡子瞪眼睛的说:“你个老太婆你懂个屁!都是宝贝好不好!而且什么不耐烦看,明明就是被那个败家子儿给拿走了!”  南时一听,顺手就将拿东西拿了起来,塞进了老太太手里:“您就拿着吧,也是我不好,好心办坏事儿,都是遗物,您拿着看看也好。”  “……你怎么知道我老头子去了?”老太太神色越发古怪了起来。  南时:……说漏嘴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我瞎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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