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做人老子的,儿子能当缩头乌龟,他却不能:“多谢南先生,这事儿给闹的……也是我不好,不买什么玉佩就好了。” 南时摆了摆手:“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说,以后买上了年头的东西最好不要直接揣到身上,拿个盒子装起来,确定没问题后再上身。” “好好。”对方一叠声的应了。 邹进抱着一会儿就没耐心了,悄悄摸出手机打算刷视频打发一下时间,结果手机上摁了好几下都没有什么反应,他还以为是卡了,锁屏又解锁,果然屏幕里就跳出来个漂亮小姐姐正随着欢快地乐曲跳舞。 美女谁都爱看,小姐姐笑靥如花,对着屏幕眨了眨眼:“我看好吗?” “给我点个赞好不好?” 邹进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正想给小姐姐点个赞的时候,手机突然被南时拿走了。 南时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鬼,字正腔圆的说道:“不好。” “……呃。”视频卡了个壳,鬼小姐还想再努力一把:“请问我是真的不好看吗?求求了,给我点个赞吧!” 南时微微一笑:“你丑……还有,举报了。” 南时反手就举报了直播间,然后退出了软件,把手机扔回了邹进怀里:“老实点,抱紧你爹。” 邹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以为就是正常的短视频,有点莫名其妙的又抱紧了他爹,随即他的头就被南时按了下去,还扯了一下邹志东的衣领把他给遮住了:“乖,这样安全点。” 邹志东瞬间反应过来,按住了邹进的头:“好的,谢谢南先生提醒。” 邹进弱弱的道:“……我快被闷死了……” “等到你真要死了再说。”南时笑眯眯的道。 没一会儿北门寺就到了,父子两维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下了车,冯子恒和司机也跟着进来了。 今天游客寥寥,连门口的庙祝桌上放着几柱香火,却不见人。南时拈起三炷香,提示他们可以松开了,父子两这才松了开来,跟着南时一道一人取了一份免费的香火。 进了这道门,其实就算是暂时的安全了。南时领着几人到了香鼎前拜了,又嘱咐道:“邹进,你进香的时候注意要轻慢一点,不要把香火给折了……子恒你也来拜一拜。” 有了这一句提醒,邹进进香的时候都没敢呼吸,直到香火稳稳当当的停留在香鼎中,这才松了一大口气:“这样就好了?” “好了,这样就可以回去了。” 其实最危险的路程就是在中间那一段,上了车出个车祸很正常,又比如邹进刷的视频,但是熬过去了,也就好了,毕竟邹进只是被那块玉佩带得阴气重了点,还没到死劫那个份上。 邹志东则是有点惴惴不安的问:“这就行了吗?要不要我去买点高香显得诚心一点?” 南时想了想:“也可以,或者捐点功德钱吧。” 邹志东应了一声,带着司机去买东西去了,庙祝这会儿终于回来了,看见有客人说要买高香,脸上都变得殷勤了不少,邹志东本来就是本着花钱消灾的想法,大手笔的买了不少。 冯子恒在周围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他上完香后也觉得轻松了不少,他笑道:“南时你居然还有这一手本事啊,厉害了……你之前怎么不说。” 南时耸了耸肩:“我说你们也得信啊!” 邹进举手发言:“要不是真的感觉到有人把我头扭过去了,我还以为你就是唬我的。” 南时翻了个白眼,掏出了二维码:“对,没错,就是唬你的,朋友,你刚刚用了我的护送服务,麻烦给点钱,随便给个几百万就成了!” “……你抢钱啊?!”邹进惨叫道。 几人都笑了起来,这会儿邹志东抱着一堆香火回来了,尽数点燃进了香之后,还想约南时吃个饭,南时看了一眼时间,道:“算了,不用客气,麻烦你回头把我送回家就成了,我车还在停车场呢……我家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下次我一定登门拜访。” “好,那下次一定!”邹志东看着南时,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一行人上了车,没一会儿就把南时送到了家,看着那熟悉的宅子,邹志东神色一变,却又很快地隐了下去,笑着送南时下了车,直到南时进门,这才揪着冯子恒和邹进问道:“你们两个老实交代!那个南先生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哈?爸你不认识?”邹进傻了,他还以为他爹至少是认识南时的,要不然怎么这么听话:“早上你不是让我来南时家听什么年终报告会吗?他蹲在河边上抽烟,我过去借了个火,就是这么认识的啊!” 冯子恒也有点懵:“邹叔叔你没见过南时?一次都没有?” “我怎么可能见过!”邹志东心里发苦,他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觉得南时很奇怪了——明明他是邹进的朋友,按道理应该和冯子恒一样叫他一声‘叔叔’,客气一点叫一声‘伯父’,但是南时全程叫他就是叫‘先生’,用词上也你来你去的,他一时被南时这个算命的身份给镇住了,居然也没反应过来。 现下一想,他就是人家手底下的部门经理,怪不得换不来一声敬称呢! 邹志东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约了冯子恒他爹,打算拉着冯子恒他爹给他们两好好上一课。 *** “回来了?”池幽慢慢地道。 “见过师兄。”南时行过礼后就在池幽身边坐了,张望了一下没看见他阿婆:“嗯……出去玩了一下,我阿婆呢?” 后面这一句是问清河的。 清河屈膝回道:“禀少爷,老太太已经用过了,现下去院子里散步了。” “哦。”南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他奶奶一般五点多就吃了,再去看池幽,见他微微蹙眉盯着自己,便低头看了看自己,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从哪招惹来的一身土气。”池幽解释了一句,动了动手指,吩咐道:“去给少爷换一身衣服再来。” “是。”晴岚早已准备了衣服过来,打算给南时换上。南时一向不讲究,一般这种情况他直接外套一脱换上一件新的就是了,方正里面还有衣服,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天却不然,他摆了摆手进了侧间,这才换了衣服出来。 等到南时身上变成了熟悉的熏香气息后,池幽的神色才宽泛了些,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南时在那边问道:“师兄,若是有人秉性不太好,却托到你身上,你会帮吗?” 池幽一手支颐,南时很狗腿的及时替他斟上了酒,他才道:“帮与不帮,不过是一念之间,何需你这般劳思费神?” 池幽这话说得南时茅塞顿开,连精神都好了些,他笑眯眯的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嗯……”池幽饮尽了酒,漫漫地道:“阿南,你还有得学。” 南时瞬间化笑为哭,好奇的侧脸去看池幽,等着他的下文:“……哈?” 池幽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伸出一指戳了戳南时的眉心,将他推远了些:“吃饭。” 南时一脸懵逼,还是应了一声,他没有给自己倒酒,反而开了一瓶柠檬茶——他从今天开始要戒酒,喝酒误事,安分的低头吃了起来。 一顿饭毕,池幽也没有留他布置作业的意思,南时就借着要去找奶奶说话的由头跑了,池幽看得有些稀奇,往日里南时遇到这种情况,非要刨根问底不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思索了一下,吩咐道:“去查查今日少爷遇到了些什么。” “是。” *** 另一头,老杨带着老六一出门,就直奔最近的葬丧用品店,这年初二的店家还不开门,最后是硬生生用钱给砸开的,老六一进门就看见了杵在墙根的纸丫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脚硬生生的悬在半空,没敢进去:“大哥,我不进去了吧……” 往日里他根本不怕,但是经由今天那个南先生一说,他怂得跟个什么一样。 老杨点了点头:“你就站在门口别走动,我马上出来。” “好、好!” 店主是个小老头,约莫七十上下,人长得干枯瘦小,唯有一双眼睛特别有神,看着甚至有点扎眼。店主意味深长的看了老杨和门口的老六一眼:“买多少?超过一千块钱能打九折,再给一千块钱订金的话还能留着等到以后再帮你们烧。” 最后一句话说得让老杨毛骨悚然,他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说:“有多少现货就要多少。” “嗯?”店主有些意外,却又没说什么,手脚利落的把店里的纸人纸马外加各色纸钱都堆放到了箱子里,他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整理成了四个大箱子:“好了,一共五万,零头给你抹了。” 老杨这会儿也没心思问价格,利索的付了钱,店主还帮着他一起把箱子堆到了车上,老六也不知道怎么的,死活不肯碰那几箱东西,上了车就坐在副驾驶上瑟瑟发抖:“大哥,那个老头,是不是看出来了……他咒我呢!什么叫做以后帮我们烧!他就是在咒我们呢!” 老杨闻言侧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一巴掌打在了老六脸上,老六被打得眼前发黑,就听见老杨问道:“清醒了没有?!” 老六怔怔的不说话,老杨又抬手给了他一耳光:“醒了没?!” “……醒了。”老六呐呐的说。 老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按照南时的吩咐将车一路往东南方向开,他心中也逐渐变得凉飕飕的,连背后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当时情急,他没有多想,可现在一回想,东南方……不就是他们上一个挖的斗的方向吗! “这个南先生有点本事,你听话,命总能保下来。”老杨喃喃的说。 老六则是一声不吭盯着前方,现下天黑了一半,路上行人寥寥,等到他们出城,那就更荒僻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说:“东南方,到底要开到哪才算是东南方?” 老杨:“墓里。” 老六:“……” 他们这一票其实就是在距离S市和Z市中间的山岭里干的,只要上了高速,过去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事情,两人也无心提吃不吃饭喝不喝水的问题,脸色都不算太好,随着高速开了一阵,他们便从一个比较冷清的高速路口下了高速,径自往山里开。 后半段路是不能开车的,得自己爬山,他们两个人几十斤的器械都能背得动,更别说是几箱没分量的纸钱了,半个小时候他们就到了‘工地’附近。 老杨做事按照行里的老规矩,一般不用炸药,都是靠洛阳铲来挖掘的,且怎么挖就怎么埋回去,半点不含糊,且还要把植被之类的重新栽了,现下一看,原本埋好的地方一片狼藉,下面的红泥被翻了上来,叫人一看就知道那一片被人挖过。 “还好这两天没有下雨……不然祖师爷也饶不了你!”老杨骂了一句,拖着手脚冰凉的老六到了墓前。 要是下了雨,雨水顺着盗洞灌进墓里,那这墓可就算是毁完了。埋了几百年的东西何其脆弱,他们进了里头也不敢乱碰乱摸,稍微摸一下,里头的东西就要化成齑粉,更何况是雨水冲进去? 老六一个不查,脚下踉跄了一下,居然就直直的摔了下去,他背上背的两个纸箱散了开来,也跟着滚到了地上。 一个脸上化着两坨艳红的腮红的纸人自纸箱里翻了出来,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一抬眼就看见了纸人没有眼珠子的大白脸,吓得惨叫了一声:“妈啊——!” 老杨一把扯开了纸人,二话不说就压着他跪了下来,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高声道:“对不住了爷爷!小辈不懂事,惊扰了您的安宁!现在我就带他来向您赔不是了!” ‘爷爷’是行里的黑话,一般指的就是已经故去的墓主,也可以统指为仙人鬼魅。 山谷里回响着他的声音,老杨连说了三遍,这才掏出了纸钱烧了起来,打火机冒出了一缕火苗,一阵风拂了过来,将火苗吹得抖了两抖,随即灭了去。 老杨的手也有些发抖,他搓了一把冒汗的手心,再度按下了打火机。 阴风拂来,火焰又灭了。 老杨骂了一句,转而斥道:“给我接着磕头!磕到爷爷能饶了你为止!” 老刘应了一声,一边磕头一边重复着:“爷爷,我错了,饶了我吧爷爷,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老杨再点,再灭! 他眼睛一转,撒了一把纸钱出去,元宝被他扔得满地都是,他高喊道:“各位爷爷行个方便,这些都是孝敬给各位爷爷的!” 他连撒了好几次,那阴风终于不再来了,他成功的点燃了纸钱,瞬间火焰燃起,他抓着老六过来往里头去加纸钱,自己则是到一旁将撒出去的纸钱聚了聚,点燃了起来。 那些纸钱烧得极快,老六刚洒了一把纸钱进去,那火焰就蹿得有人高,他忍住心中的恐惧,忙不迭地把纸人抱了过来,也扔进了火焰里:“爷爷这是孙子给您孝敬的丫头,给您端茶倒水洗衣叠被,您不要嫌弃了!”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两人忙活了大半小时,才将所有的纸钱都给化完了。老杨往掌心里吐了口唾沫,拎起了洛阳铲,两兄弟谁也没叫饿叫渴,埋头挖了起来。 这就是要大半夜的功夫了,等到半夜,两人终于又进入了墓穴中,原本已经看习惯的地方,此刻又显得无比诡异了起来。 老六喉咙里火辣辣得疼,他沙哑的说:“哥,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来……先生说要跪十二个时辰呢!” 老杨瞪了他一眼:“饿着,饿不死!” 老六又不敢说话了。 这墓穴并不大,也就是三室一厅的结构,两人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主墓室,老杨手电筒打了上去,果然看见棺材上有一角黑漆漆的,还烧出了个口子。 他不再忍耐,一脚踹在了老六的膝弯上,叫他跪了下来! “东西呢?!”他喝道。 老六双膝剧痛,他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把玉佩掏了出来,放在了棺材前,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便跪着不再说话了。 老杨咬了咬牙,也跟着跪在了一旁。 墓穴里安静极了,除了两人沉重的呼吸声还彰显着他们的存在外,仿佛一切都消失了。 这很正常,这本来就不是活人待的地方。 突然之间,老杨和老六头上的探照灯灭了,顿时整个墓穴都陷入了黑暗之中!第90章 薄悦作为一个已经过世了几百年且生前乐善好施、造桥铺路还不得好死的地主,在地府成为了一等公民,过上了整天招猫惹狗、种花养鸟的悠哉乐子,且因为地府发展迅速而近年沉迷了全息游戏。 别说,打游戏是真的妙不可言啊,薄地主觉得自个儿整个人都年轻了起来,连外貌都因为老爷子打游戏不好泡对象换成了自己最年轻的模样。 今天,他还在和第187个游戏里的老公互换了联系方式,等着面基,刚打开游戏舱就看见自家的智能管家站在一旁,道:“您的朋友‘老绿茶’请求与您进行视频电话。” “接。”薄悦抽了条毛巾给自己薅那头染成了七彩的毛,把上面的营养液都擦干净,半空中就跳出了个屏幕,露出了一个妖艳贱货的脸来,对方咬着嘴唇咯咯咯的笑:“老薄,你还没回老巢看看啊?” “哈?有话说,有屁就放!”薄悦要不是看在对方和自己是几百年的邻居的份上根本懒得理他:“少阴阳怪气的。” “行吧行吧~”妖艳贱货朝薄悦抛了个飞吻:“我也是收钱办事儿,你老巢叫人挖了,现在人回来赔礼道歉求你原谅了呢~!” 薄悦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突然自家天花板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金银光芒,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元宝金条就从上头凭空出现,嘭得一下当头砸了下来,跟下雨似地把薄悦砸得抱头鼠窜:“嗷——!” 薄悦被家里的地摊绊了一下,就摔了下去,那堆金山银山仿佛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倾盆而下,把他埋了个严严实实,妖艳贱货在一旁狂笑,连装腔作势都忘记了,顿觉自己这个电话打得值——就是不收钱,能看见薄地主这么狼狈也够票价了! 等到那阵钱雨终于下完了,薄悦气若游丝从金山银山里爬了出来,刚张嘴,就看见两个丫鬟出现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奴婢伺候老爷。” 薄悦:“……”你妈的! 这两个丫头也长得太丑了点,脸上两团腮红是要吓死人是不是!还有眼珠子,他虽然是个鬼,但是看见眼珠子一片白的他也怕啊! “管家!把她们俩给我卖给收废品的!还有,帮我买一张去人间的机票!”薄悦深吸了几口气,疯狂的压抑自己的怒意。 冷静,冷静,年纪大了不好生气,万一把脸气歪了怎么整!他还要保持完美的姿态去见他游戏里第187个老公! *** 老杨老六的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这灯光一灭,老六就哭嚎了一声,身体向老杨这边歪了过来,老杨一把按住他:“跪着,别动!不准起来!” “大哥,是不是有……有……”老六颤抖着说道。 刚说完,就听见老杨那边有打火机的声响,老杨假装镇定的从背包里摸出来了两只蜡烛点燃了,就着火光检查了一下自己和老六的探照灯,到底是高科技产品,轻轻一按,屏幕就亮了起来,上面的电量在‘0’上面跳动着,提醒着熄灯的原因。 “别怕,就是没电了。”老杨松了一口气,仔细一想也是,他们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探照灯没电也是正常的。 老六颤颤巍巍的问道:“哥我包里有备用电池,蜡烛……蜡烛看着我心慌!” 可不是么,这墓里头又冷又潮,一点声音都没有,蜡烛的火苗跳动着,把整个室内都晃得时明时暗,看着让人感觉更慌了,特别有恐怖片里BOSS出现之前的氛围。 “知道了,你老实跪着。”老杨又嘱咐了一句,他从对方背包里取出了两节新电池换上了之后,整个室内又显得正常了一些。 人跪着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不觉得,但是时间一长,两腿的血液循环被阻碍,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膝盖上,又疼又酸,两条腿就像是被针扎着一样。 第三个小时,老六坚持不住了:“大哥……你还好吗?” 老杨闭目凝神:“还好。” 老六沉默了一会儿,跪了这几个小时,根本就无事发生,他的腿又痛得要命,他低声道:“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我觉得那个什么先生就是诚心折腾我们的!这世界上哪有鬼?!人跪上一天这两条腿就废了!要不我们走吧!” 老杨声音平静:“不管有事没事,你最好跪着……既然老李让他来,就不会是没有本事的人。”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我们虽然是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盗亦有道!今天你坏了规矩,我这个做大哥的管教不严,就陪你跪着!要是坏了腿咱们一起坏!该!” 老六又劝道:“哥!大哥!我现在只剩你一个哥了!咱们插过香拜过关公!坏了规矩又怎么样?规矩能比人大吗?我反正没老婆孩子,腿坏了我顶多靠你吃一辈子,但是你闺女才三岁,腿坏了以后怎么办?!” “我们跪也跪过了,纸钱也烧了,我们就回去吧!大不了以后我再也不做这事儿了!一定按着规矩来!” 老杨按住了他的肩膀,骂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哥,你就给我跪着!” 老杨其实也心存疑虑,但是一来确实是对李文柏有所信任,李文柏不会无缘无故找人来坑他两百万,二来也是想给老六一个教训,不管那个什么南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老六习惯坏了规矩,怕是很快就要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