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启动,徐时芳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似乎生怕她摔下去似的,一直直直地环绕着她。徐时芳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娄向东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她不敢再动,她看着前方不语,其实她能感觉到娄向东对她格外的耐心和细致,但她不敢多想,毕竟她心里还未跨过名为“周卫军”的那道坎。想到此,徐时芳心下又是一片黯然。而偏偏,这片黯然就这么直挺挺地伫立在了计量所门口。周卫军抽着烟,调查结束后,他被停职审查,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处分。他在营地里行走,每一处都是徐时芳的影子,但所有地方都那样的空荡,黯然失色。他的心也是如此,他无法忍受,所以特意打了报告,在监守人员的陪同下来了京市。他明白,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也毁掉了徐时芳的人生。所以,他想来弥补,找回曾经的一切美好。但周卫军没想到的是,他等了许久的人会被另一个男人圈在怀里,甚至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羞涩。那画面刺得他眼睛生疼,妒火在他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几步冲上前,一把拽住娄向东的衣领,将他从自行车上扯了下来。“你他妈是谁?敢碰我的女人!”娄向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懵了。徐时芳也没想到周卫军竟然会来,连忙从自行车上下来,腿上的伤让她踉跄了一下,娄向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徐同学,你没事吧?”她摇了摇头,看向周卫军,防空洞的那种濒死感袭来,她不由得一抖,躲到了娄向东的身后,那是害怕的本能反应。但这个反应却让周卫军怒气更盛,额角青筋暴起,一把将徐时芳从娄向东身后扯了出来,“你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和他什么关系,这是和情夫约好了一起跑来的吗!”娄向东这才听出这人是谁,他被周卫军的粗暴态度激起了火气,他一把拍开周卫军的手,再一次护在徐时芳身前,“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你又有什么资格?”徐时芳连忙拉住娄向东的胳膊,“娄同学,别和他吵,我们走吧。”她腿上的伤隐隐作痛,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周卫军一把抓住徐时芳的另一只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走?你往哪儿走?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说清楚!”徐时芳镇定了下来,平静地掰开他的手,直直地看向他,“周卫军,第一,我们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你没资格质问我!第二,这是计量所门口,涉及机密,你在门口闹事,我可以直接送你去接受调查!第三,你现在还在审查状态当中,闹事罪加一等,周营长怕是嫌自己的军衔太重,不想要了是吗?”如此伶牙俐齿的徐时芳,周卫军是第一次见,他就这样定在原地。从前的徐时芳在他面前总是低眉顺眼的,说话细声细气,像只温顺的小猫。如今这只小猫露出了利爪,锋利得让他心惊。他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上下打量着,但眼里却十分欣喜。娄向东见周卫军愣神,赶紧扶着徐时芳要走:“徐同学,我们先进去吧。”“结束?你说结束就结束?我告诉你徐时芳,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见他们要走,周卫军怒吼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周卫军,你清醒一点!”徐时芳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你欺骗我,伤害我,甚至还把我关起来囚禁!我之前明确和你说过,我们可以不结婚,反正定亲的镯子你也送了别人,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周卫军想解释,想说他只是一时糊涂,想说他有多后悔,可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无法在徐时芳面前承认那些不堪。娄向东将徐时芳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周卫军:“周卫军同志,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否则我报警了!”周卫军看着眼前的情景,曾经温柔可人的徐时芳,如今却对他如此冷漠,而另一个男人,正像护着珍宝一样护着她。他突然感觉一阵无力,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颓然地松开了娄向东的衣领,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道,“时芳,我……”徐时芳别过头,不再看他。由着娄向东扶着她,转身离开。而躲在暗处的钟曼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娄向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懵了。徐时芳也没想到周卫军竟然会来,连忙从自行车上下来,腿上的伤让她踉跄了一下,娄向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徐同学,你没事吧?”她摇了摇头,看向周卫军,防空洞的那种濒死感袭来,她不由得一抖,躲到了娄向东的身后,那是害怕的本能反应。但这个反应却让周卫军怒气更盛,额角青筋暴起,一把将徐时芳从娄向东身后扯了出来,“你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和他什么关系,这是和情夫约好了一起跑来的吗!”娄向东这才听出这人是谁,他被周卫军的粗暴态度激起了火气,他一把拍开周卫军的手,再一次护在徐时芳身前,“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你又有什么资格?”徐时芳连忙拉住娄向东的胳膊,“娄同学,别和他吵,我们走吧。”她腿上的伤隐隐作痛,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周卫军一把抓住徐时芳的另一只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走?你往哪儿走?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说清楚!”徐时芳镇定了下来,平静地掰开他的手,直直地看向他,“周卫军,第一,我们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你没资格质问我!第二,这是计量所门口,涉及机密,你在门口闹事,我可以直接送你去接受调查!第三,你现在还在审查状态当中,闹事罪加一等,周营长怕是嫌自己的军衔太重,不想要了是吗?”如此伶牙俐齿的徐时芳,周卫军是第一次见,他就这样定在原地。从前的徐时芳在他面前总是低眉顺眼的,说话细声细气,像只温顺的小猫。如今这只小猫露出了利爪,锋利得让他心惊。他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上下打量着,但眼里却十分欣喜。娄向东见周卫军愣神,赶紧扶着徐时芳要走:“徐同学,我们先进去吧。”“结束?你说结束就结束?我告诉你徐时芳,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见他们要走,周卫军怒吼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周卫军,你清醒一点!”徐时芳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你欺骗我,伤害我,甚至还把我关起来囚禁!我之前明确和你说过,我们可以不结婚,反正定亲的镯子你也送了别人,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周卫军想解释,想说他只是一时糊涂,想说他有多后悔,可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