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经告诉你咯,你男朋友跟你不是一类人,怎么还是跟他接吻? 你就不怕他发病把你弄死吗^^」 「你最好尽快和他分手,不然我马上就把他得病的事情告诉全世界,我这里可是有很多证据哦。」 这几天这位匿名人已经发了不少威胁短信,江岁宜一开始以为是谈靳的不理智粉丝,没有太在意,可看到“接吻”这个字眼还是一愣。 今天上场前谈靳的确当众深吻了她,有不少人在起哄,直播没有拍到,江岁宜眉心一跳,知道这不是垃圾短信也并非恶作剧。 对方在现场,这是真的恐吓短信。 【你是谁?】 【什么证据?】 消息一发出去,对面秒回。 「你看,江岁宜,今天天气真好。」 「适合做些大事。」 消息接二连三跳出来。 江岁宜犹豫地看向准备前往备赛区的谈靳,马上就要正式比赛,她不能去打扰他的心情。 可是对方是谁,她和谈靳得罪过什么人吗? 还是说只是谈靳疯狂的私生粉丝? 【什么病?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 「你不知道啊?」 「看来,他也没有多爱你,这都不告诉你。」 江岁宜严肃表情警告。 【不要恐吓了。】 「恐吓?」 今天吃了什么,怎么样?」 采访区,有一位高个子的记者在原本预定的采访时间结束后突然拦住了谈靳,说:“Jin,please,wait!” 江岁宜听到那句“等等”,竟若有所感心脏悬停,看向采访区。 白人男记者显得着急,然后对着手机屏幕问:“Asweallknow,Jin,youareChineseandIdontknowifyouareusedtoRussiancuisine。MayIaskwhatyouhadthismorning?Canyoushareitwitheveryone?” (都知道靳神您是中国人,不知道吃不吃得惯俄餐,想问您今天赛前餐食吃的什么?) 江岁宜听到那一长段的英文,仿佛被钉死在原地。 和匿名短信说的一样。 她可以彻底确定,对面不是恐吓,是胁迫。 白色运动装的少女疾步冲向人群,往采访区走去。 一路上江岁宜撞到了人。 “我靠,怎么了这是?” 那人回首破口大骂,江岁宜充耳不闻。 江岁宜把匿名电话回拨过去,一如猜测,这是虚拟号码无法打通。 「快!分!手!」 「只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机会,我要你现在、立刻跟谈靳提分手!」 江岁宜浑身血液都在倒流,她不知道这人说的“谈靳有病”是真是假,更不知道他所掌握的证据有多真实。 【你是谁?】 她问。 「3」 【你要做什么?】 江岁宜看着消息。 「2」 倒计时根本没有给江岁宜考虑的机会。 江岁宜猛然冲过去,抢到了刚刚询问的那位白人记者的麦克风。 「1」 短信里的倒计时已经结束了。 无事发生。 反倒是旁边的几位记者议论纷纷,谈靳也站在那里皱了眉看江岁宜,问:“怎么了?” 江岁宜想笑笑说没事。 手中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你抢了麦克风啊^^」 「但是没关系,我准备的不是这个哦。」 在那一声短信停止的瞬间,江岁宜清晰听到了一片手机提示音。 在场的所有人都收到了短信,包括她。 江岁宜低头一看,那是一封彩信。 里面是入院证明。 2009年,马萨诸塞州,一家私立医院。 躁郁症,极重度。 住院人写着JinTan。 谈靳身旁的赛车手震惊到无以复加,将消息分享给谈靳看。 年代久远的证明映入眼帘,谈靳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不少记者疯了似的拦住他,提问:“靳神,请问这是真的吗?” 风云躁动。 跟谈靳交恶的那个美国车手看到短信,幸灾乐祸:“哇哦,Jin,你得过精神病吗?” 谈靳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去。 美国车手面色一僵,没想到他这么淡定自若,恶狠狠问:“Jin,你真的抓得稳方向盘吗?” 谈靳没再看他,但是回答:“Ryan,输给我那么多次,我以为你比较清楚,我的手比你稳。” 美国车手脸色难看。 四周的记者见他云淡风轻的应对,都像得到回应,疯了似的涌向谈靳。 “谈靳,请您回答一下,您有精神类病史?” “您已经治好了对吗?” “躁郁症患者可以参加F1比赛吗?” “您现在还在生病吗?” 谈靳不太在意周围人的反应,反倒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一抹白裙娇俏的身影被不少人拥挤,江岁宜皱着眉说着“Please”。 少女着急地看向簇拥谈靳的记者,举起麦克风大吼了一句:“肃静!” “Silence”的单词传遍整个赛车场。 江岁宜手举着抢到的麦克风,怒瞪那些疯狂的记者,用标准的英语警告。 “Thecompetitioniscomingsoon,pleasedontaffectthementalityofthecontestant!” (比赛在即,请勿影响我方选手的心态!) 有记者笑了笑,看出来江岁宜是谈靳的女友,嘲讽:“那小姐,请问您可以说说谈先生的病吗?” 江岁宜紧握麦克风质问:“什么病?” 记者没理会质疑,反倒是继续询问:“和精神病恋爱是什么样的体验?” 江岁宜听那记者字正腔圆的中文,只觉得气恼至极,“你有证据吗?只是一份入院证明你就信了?” 记者反问:“事实胜于雄辩,真相就在眼前了,你不信吗?” 看着那小眼镜的记者得意的模样,江岁宜本能憎恶,甚至没有思考,回答:“我不信!” 她的声音回荡在赛场,甚至周围人都被江岁宜如此有信念的一句话震慑住。 记者稍愣,冷笑:“真是强词夺理啊,不管谈先生现在还生不生病,但2009年的‘罪证’已经在我们的手里,您居然还想狡辩!” 江岁宜气得火冒三丈,咬着牙恨不得打人,想让这个王八蛋闭嘴,可麦克风被人夺走了。 她条件反射不想撒手,怒瞪过去,入目却是狭长的眼,沉着笑意的眼睛玩世不恭又野性难驯。 握住她手的人是谈靳。 谈靳扫了眼江岁宜,又稍稍低头开麦说话。 “愚媒当心,小心今晚被关停了。”冷淡的声线一出来,所有记者热议后议论声戛然,彻底不敢说话了。 太多人采访谈靳的绯闻,对方不回应默许,导致他们都忘了谈靳……确实有这个家底。 那位华人男记者愤懑不平、一马当先:“谈先生心虚了?”他质问:“这可是马萨诸塞州治疗精神科最好的医院,圣约里德医院的公章是无法造假的。谈靳,难道这个住院证明是假的吗?你这样否认是不是因为你的病还没好,复发了!” 一层激起千层浪,众人皆哗然。 “怎么?关心我?”谈靳倏然笑了,眼底含着讥讽。 谈靳嗓音低冷:“还是别了,你这样的,关心我让我觉得恶心。” 华人男记者脸如菜色,见他闲散的态度,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谈靳没说话,许久说:“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