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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再次寻那被吻得嫣红的唇覆上去。  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邓砚尘揽着她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人一旦尝见了甜味,就会对之后的一切心怀期待。  这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现在来说。  唇瓣分开后,他拉开了同她的距离,动作轻柔地替她拢好有些凌乱的衣领。  许明舒是他心中皎洁的月亮,他爱她,却也敬她。  他将这轮明月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唯恐世间的凡尘以及那些情难自抑的念头玷污了她。  即使是他也不行。  房间里的窗敞开着,隐约还能闻见些淡淡的花香。  许明舒似是不满他突然止住的动作,自顾自的站起身,上前几步关上窗吹灭了烛火,将满院的光亮隔绝在外。  屋里刚一陷入黑暗,眼睛尚未完全适应。  邓砚尘不知她想做什么,闻声辨认她在的方向。  许明舒朝他走过来,在他身前站定,纤细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面颊,自高挺的鼻梁沿着裸露在外的脖颈虚虚向下。  分明是凉的,滑的指尖,所经之地却带起一片炙热,邓砚尘感知到身体每一处开始难以控制的发生变化,带着些许亢奋的味道。  他想许明舒,很想。  即使她如今近在咫尺,他却也还是会觉得想念她。  躺在北境军营的每一个夜里,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满脑子里想得都是她。  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叫嚣,告诉他,他完了。  他余生的殪崋日子里再也没办法忍受没有她在身边,他开始对那个叫做长相厮守的词产生了执念。  漆黑的房间内,他朝许明舒走了过去,准确无误的牵住了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  房间内无须额外的光亮,他的月亮只需要他一个人的目光。  眼前的昏暗使得许明舒的嗅觉变得更为清晰,她扑进邓砚尘怀里,抚摸着他劲瘦的腰身喃喃开口:“再抱紧一点。”  邓砚尘抱起她,大步朝床榻方向走去。  他让许明舒坐在他身上,二人在漆黑的房间内放肆地拥吻。  白日里的矜持与犹豫都抛在了脑后,此刻只想同爱人毫无顾忌的亲密。  鼻息间喷洒的热气相互缠绵,邓砚尘的手在她脊背上拂过,带起阵阵酥麻。  许明舒周身发软,整个人挂在邓砚尘身上提不起一点力气。  他手掌停留在她腰间,唇齿间含糊道:“你瘦了。”  许明舒抵着他的胸膛喘息,“没有,昨日刚称过。”  “哦,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他轻笑。  夜已经深了,白日里一直提着心神,到了这会儿许明舒有些困得睁不开眼睛,她埋头在邓砚尘脖颈,闻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  “我们私奔吧,”她突然开口。  抛开一切烦恼,找个没人的地方不用守着规矩,早日拜堂成亲。  邓砚尘唇边染上笑意,他知道她说的是气话,没有人比她更为侯府的安危着想。  他宽慰道:“好啊,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结束了,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过一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许明舒手指在他胸膛上滑过:“你更喜欢京城,还是苏州府?”  邓砚尘一怔,陷入思索。  他在苏州府的时间不长,却是他记忆里最安稳幸福的生活。  那里承载了他年少的痕迹,更多的却是不太想回忆的惨淡经历。  邓砚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只道:“那边的山茶花开的最好,有机会带你过去看一看。”  怀里的许明舒没有回应,邓砚尘低头看了一眼,见她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他轻笑了一声,探过来吻她。  将人缓缓放在床上后,扯来了自己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好。  一切结束后,邓砚尘轻手轻脚地在她身边躺下。  他盯着许明舒的侧脸,一时间竟有些舍不得睡。  美梦成真带来的却是不真实的担忧,邓砚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不理会那些荒唐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邓砚尘睡着了,一夜无梦。  次日天还未亮,他趁着侯府中人尚未起床,偷偷的将许明舒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  光承帝这一夜睡得不安稳,一直处于半梦半醒地状态。  四更时分,守夜的内侍接连听见寝殿内几声闷咳,连忙上前递上温水。  光承帝面色沉沉,眼底的一抹青晕显得人格外憔悴。  内侍宫女们察言观色,伺候地更为小心了些。  更衣洗漱完毕后,离上早朝尚有一段时间,高公公听着皇帝声音有些沙哑,命人送了碗牛乳银耳羹来润润嗓子。  光承帝端着碗沿喝了几口,觉得喉咙间的不适缓解了些,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叹息道:“朕近来总觉得自己身体不大好,夜里梦多睡不安稳。”  高公公忙宽慰道:“国事繁忙,太子殿下又走得突然,陛下这段时间精神一直绷着,奴婢今日就叫太医院给陛下开些安神的药来。”  光承帝听他提起太子,眉头微蹙:“皇后近来还是闭门不出吗?”  高公公神情紧张,“娘娘劳心费神,应当还在宫中休养。”  光承帝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良久后,他挥手示意身边众人退出去,房门关紧后,他询问道:“户部的事进展的如何了?”  高公公躬身上前,思索着该如何回应皇帝的话。  圣意难测,光承帝喜怒无常,即便他跟在皇帝身边侍奉了这么多年,许多事还是不能把握好皇帝的心思。  他额角渐生冷汗,如今太子不在,满宫里属四皇子萧瑜最为得宠,将来储君之位极有可能落在四皇子头上。  若是如此,四皇子背后的户部尚书刘玄江,即使真的行贪污之举,也断然不会出什么大风浪。  高公公含糊道:“户部的事原本是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殿下在查,如今。。。七皇子也一蹶不振,光凭都察院应当进展不大。。。。。。”  光承帝神色闪过一抹不悦,静默半晌道,“朕记得先前,萧珩向皇后提起有意求娶靖安侯嫡女为妻。”  高公公想了想,“是有这事儿,皇后娘娘当初也提过,想来是因为后来宫中事务繁多给耽搁了。”  光承帝语气微凉,“朕的这几个孩子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他既有心想娶,便叫礼部草拟连同着萧瑜的婚事也一起订了吧。”  闻言,高公公周身一颤,如临大敌。  咸福宫一早就看中了内阁首辅的爱女,不过是碍于户部尚书这段时间深陷贪污受贿的泥潭中,没敢在此时提及此事罢了。  刘贵妃一向眼高于顶,给四皇子萧瑜物色的正妃人选无一不是京中位高权重的人家。  可再怎么,放眼整个京城有哪家能和靖安侯府相提并论。  许家姑娘身份尊贵,那是天上的月亮,皇帝有意让七皇子萧珩迎娶,摆明了是想扶持七皇子。  高公公痛苦地皱了下眉,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光承帝从前就看中七皇子的野心,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提起过皇子中唯有萧珩同他最是相像。  甚至想让他认宸贵妃为母就是为了给这个歌妓生出的儿子铺一条平路,让他能有同一众皇子相争的机会。  高公公脑中转得飞快,佯装遗憾道:“别人好说,许姑娘应当是不行了。”  光承帝看向他:“怎么?”  “陛下有所不知,靖安侯已经把女儿许配给别人了,三媒六聘已过就差个拜堂成亲了。”  “许家给女儿定了亲?朕怎么不知道,定得是哪家权贵?”  高公公摇摇头,道:“不是世家中人,是黎将军的养子,陛下先前还封赏过他,叫邓砚尘。”  皇帝不语。  半晌后,他冷笑道:“靖安侯竟舍得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高公公道:“奴婢听说这小邓公子同许姑娘自幼相识,情投意合,想来应当是许姑娘的意愿。”  光承帝冷哼一声,“你不懂,看来这靖安侯是和朕想到一块去了。”  高公公没敢接话,只道:“奴婢愚钝,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朝中缺少武将,朕一直想培养个能为自己所用之人,靖安侯也是一样。”  光承帝抬眼看向层层宫阙,“靖安侯府子嗣单薄,到了许昱朗这一代,又出了几个文人,且他老来得子襁褓之婴根本指望不上,他也需要有人能代管他的家业,继承他的长枪。”  他难得发现了一个好苗子,没成想竟还是成了靖安侯府的人。  闻言,高公公赔笑道:“所以陛下的意思是靖安侯也是想培养这个女婿来替他掌管玄甲军。”  光承帝将碗重重地放在桌案上,沉声道:“既是没成亲,万事就还有转机。今日下朝之后朕要去坤宁宫,你着人去准备吧。”  高公公应声,默默地退了出去。  寝殿的房门被关上后,高公公站在石阶上抬手给自己擦了擦冷汗。  七皇子的生母程贵人是他亲自带人处置的,还叫返回的萧珩看得一清二楚。  萧珩要是一个跟在太子身边,安分守己的草包皇子也就罢了。  可现如今皇帝还是有意培养,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怨怎么化解不重要,这祸端不能牵连到他头上来。  倘若叫萧珩得了势,日后报复于他,他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未来储君折腾的。  高公公捏着手心里的拂尘,暗自下决心,这事儿不能成!  绝对不能让七皇子同靖安侯府搭上关系,有能同四皇子一较高下的能力。第80章  自重月楼回来以后,萧珩独自在府中望着头顶的明月站了一夜。  这段时间变故频发,多日来的劳心费神终究还是使他病倒了,次日一早发起高热,数日不退。  太医院的人忙前忙后,为他开方子诊脉,全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他拒绝服药,发热引起的昏睡会使他一直处于断断续续地睡梦中,不断梦见前世的点点滴滴。  他迫切地想知道从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叫许明舒如此抗拒他,甚至对他恨之入骨。  半梦半醒的这段时间,他梦见了许多前世的人和事,有的是他从未想起过的场面。  萧珩在那些梦境中拼拼凑凑,一些事逐渐在他脑海中清清晰起来。  前世,他入主东宫后不久光承帝病重,这也使得在夺嫡之争中落败的萧瑜看见了转机。  萧瑜身后有着刘玄江多年来花费极大人力物力财力为他培养的私兵,各个训练有素,忠心耿耿。  萧珩虽是靖安侯府的女婿,但许侯爷这个人一向不涉足党争,更是对他处处提防。  他手上一无兵权二无号令一方的兵符,倘若萧瑜孤注一掷,他这个太子随时都有被推翻的危险。  几经犹豫下,他听从身边谋士的建议,在许侯爷返程的途中行刺。  原本他只是想要许侯爷像黎瑄将军一样,受些伤,一段时间不能骑马御敌。  未曾想,亲卫带回来的却是靖安侯的死讯。  他的那个皇帝父亲,一生都在忌惮着靖安侯府功高盖主,看出他心中的想法与担忧,借他之手处置了靖安侯。  心心念念已久的兵符落在萧珩手中,他却没有想象的那般高兴。  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他,他完了,许明舒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了。  户部的案子是由他一手彻查,多年来户部尚书刘玄江贪赃枉法,导致国库空虚,百姓饱受饥寒之苦。  萧珩怒不可遏,责令锦衣卫将一众涉事官员全部抓入诏狱审问,证据确凿后抄家流放无一幸免。  其中,便包含着许明舒的四叔许昱康。  许昱康任职户部期间,从最开始的一无所知到察觉自己深陷泥潭后,安于现状麻木不仁,多年来经他之手的假账不计其数。  他是一国储君,刚代行监国之任没多久,朝野上下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不能因为许明舒而徇私。  萧珩还记得,许家抄家的那日许明舒跪在他面前哀求着他放过她四叔,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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