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表面总是平静:“你想讲自然会讲。”
“她姓靳,是斯坦福毕业的心理医生,我在加州时跟她有联系,现在她回国创业,过来看我倒是方便。”
闻染望着许汐言。
许汐言又勾勾唇,往前倾下身子来,胳膊肘撑在膝头,一手托着下巴,好似仔细观察闻染神色:“同情我啊?”
闻染摇摇头:“你不需要。”
许汐言直起背脊靠回椅背:“我是不需要。她不是作为心理医生而来,只是今天下午我妈妈过来以后,窦姐不放心,叫她过来看看。”
“其实,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许汐言松了松自己的指节:“我没什么感觉。”
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总是很微妙。尤其到了许汐言这咖位,需要窦宸帮她挡的事太多了,很多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对旁人提起,但要对窦宸毫无保留。
说起许汐言的家庭,一言难尽。
父母都是名门之后,偏偏不是联姻,是自由恋爱结的婚。按说这样的幸福,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可世事就是这样,有钱,有爱,有看似能抵御一切阻碍的优越条件。
相处久了,当激情囿于逐渐平淡下来的家庭责任,感情却也会逐渐被消磨。
他们换了许多地方生活,试图在生活中引入新的激情,却无甚用处。
许汐言的母亲百思不得其解,情绪逐渐失控。
在经历了数年家里珍贵瓷器被砸碎的争执后,父亲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许汐言六岁那年,母亲身边也开始出现其他男人。
跟母亲相处最久的,是一名有世袭爵位的英国老绅士,酷爱东方文化。他与许汐言并无什么龃龉,总是以礼相待。只不过,许汐言见到他的时间不多,更多时候,是他陪母亲去参加聚会,应酬,跳舞。
留许汐言和保姆在家。
后来保姆跟她母亲说:“小姐并不需要我。”
小小许汐言的确不需要,她已开始学琴,每天着迷般花大量时间练习。其余时间,她看卡通,家里有支天文望远镜,她甚至从那年纪就展现出对天文学和数独的兴趣。
她也从不苛待自己,会明确的跟保姆说:“我今晚想吃炸鸡翅。”
又或者提出,让母亲回家时,帮她从街角最有名那家蛋糕屋买一只香草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