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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白易猛地想起答应了小室友的饭局,连忙踢踢学长,示意对方穿衣服:“你们到了吗?”  “没呢,刚从学校出来。”王才德笑嘻嘻地回答,“反正这个时候人不多,肯定不会排队,咱也不用太着急。”  “那行,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跟学长现在就过去。”  草草挂了电话,白易趴在缪子奇怀里,眼睛亮晶晶的:“学长,有火锅吃。”  “想去?”其实缪子奇问完,心里是有答案的,但他喜欢看着白易缠在自己怀里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  “想。”白易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嘴上说想,立刻掀开被子穿衣服,也不怕冷了,哆哆嗦嗦地将衣服套在身上,抢了缪子奇的围巾,得意洋洋地绕在脖子上,“学长不介意吧?”  缪子奇何止是不介意啊,缪子奇恨不能将他用沾满薄荷味信息素的围巾裹起来。  王才德和何秋找的火锅店距离学校不算远,大概开车二十来分钟,地处比较有名的美食街,他俩到的时候停车场里还没停满,白易一看心里就有数了:“人不多。”  寻常院校没开学,如今又是这般天寒地冻的景象,人自然不多。  白易下了车,一边哈气,一边查看手机上显示的地址,缪子奇从旁边走过来,拿了他的手机帮忙看。alpha比白易高,这么一来,他只好蹦蹦跳跳地去看屏幕,还没蹦跶两下就扶着腰不动了。  缪子奇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白易一眼。  白易坦坦荡荡地回望。  “上来吧。”缪子奇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直接半蹲在他面前。  白易也不含糊,爬上去贴着alpha的耳根笑个没完:“好丢人啊缪大魔王,你这样要是被学弟学妹们看见了,以后还怎么当教官?”  当然这个样子的缪子奇也只有王才德和何秋看见,何秋最近估计是被小omega写的同人文荼毒,见缪子奇背着白易出现在火锅店门前,非但不觉得诧异,眼里竟然流露出浓浓的欣慰,毕竟比起王才德写的那什么“缪子奇强硬地将白易打横抱在怀里,踏过一地血色的花瓣来到门前”,眼前的场景明显要好上太多了。  没错,王才德不敢给白爸爸看自己的同人文,但是对于何秋,他还是有点小信心的。  自己的alpha是个什么样,王才德能不知道吗?就算真的看不下去也会含泪夸奖。  白易全然不知何秋眼里的他和缪子奇已经完全被同人OOC了,还想着这alpha怎么这么怕缪子奇,一个寒假过去了,见面竟然是眼含热泪的架势,这可怎生是好。  毕竟那是王才德的A,总不能见面就吓得魂不守舍吧?  好在落座后一切正常,本就是熟悉的同学,几个眼神的功夫就说开了。  王才德抱着白易逼逼叨,主要还是这小O鼻子灵,他刚坐下,就凑上来嗅嗅嗅。  白易:“?”  “爸爸,你变得有点辣眼睛。”  白易:“……”  白易:“哦,那是薄荷。”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气,觉得王才德没欣赏薄荷味信息素的审美。  恋爱脑的白爸爸越想越气,世界上哪有比薄荷更好闻的闻到,于是他抬手勾着正和何秋说话的缪子奇的脖子,张嘴就咬住学长的嘴唇。  缪子奇:“……?”  白易稍触即离,抱着胳膊得意地翘起二郎腿,给了王才德一个眼神。  王才德立刻蔫嗒嗒地蹭到何秋身边嘤嘤嘤,表示自己被虐到,然后对着锅里的羊肉卷撒气。  一顿饭吃得主宾尽欢,白易回家后和缪子奇最后胡闹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还是回宿舍了。不是他不想和缪子奇亲近,而是他一周五天,有四天的课从早上七点半开始,一直上到下午,有几天晚上还有自修。  这课上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不知不觉间学校操场上的雪就化光了,当暖气停止供应学生却不觉得冷时,白易发现,春天来了。  春天来了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心心念念的发情期快到了。  老白早早给他寄来了抑制剂,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明白着让白易自己选择:第一次发情期是直接成结还是靠抑制剂安安稳稳地度过那几天。  白易随手把抑制剂扔到了抽屉里,有了缪子奇,他怎么可能再用抑制剂。  眼见着天越来越热,王才德跟着紧张起来,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趴在白易床边嗅嗅,生怕他发情的时候缪子奇不在身旁,白易不在乎抑制剂,他这个室友倒是紧张得不行,偷偷摸摸在抽屉里备下一堆口服药剂,不敢让白易发现,还特地换了包装,说是自己在网上买回来的矿泉水。  白易还没傻到被小室友骗的地步,但是王才德的好意他不忍拒绝,于是那些堆得满满当当的抑制剂成了他们共同的秘密。  又过了一周,柳叶抽芽,万物复苏,白易总是觉得困顿,估摸着发情期要来了,就给缪子奇打了个电话。  缪子奇心里有数,当即说:“请假吧。”  “假肯定要请。”白易笑眯眯地回答,“早就写好请假条了,学长什么时候来接我?”  “今天。”知道omega快发情了,缪子奇哪里还忍得住,“你收拾收拾,放学在门口等我。”  他俩也不是第一天相处了,电话里硬忍着没说更多的甜言蜜语,只是傍晚下课时,白易连宿舍都舍不得回,直接背着装了换洗衣物的背包往校门前蹿。王才德眼疾手快地往他背包里塞了一小瓶抑制剂,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神却是关切的。  “谢了。”白易明白室友的心思,就算觉得不需要,还是没当面将它拿出来。  缪子奇的车停在老地方,他轻车熟路地坐上副驾驶,眼神和alpha一擦就出了火花。  “哎呀。”白易托着下巴笑,“学长,你的心思太明显了。”  “你都快发情了,我还能有别的心思?”缪子奇由他取笑,和白易相处得久了,有些alpha原先说不出口的话、表达不出的感情已经能很顺畅地表达了,“不过先得把晚饭解决了,佟夏他们知道我请发情期的假,非要拉着我去喝酒,你看要不要去?”  选择权在白易手上,他的人生观里根本没有“拒绝挑战”四个字,甚至嚣张地将双腿翘起来:“去,怎么可能不去?他们这是下战书。”  “我把他们的缪大魔王掳走了,不好好喝一顿怎么行?”  ↓↓↓  作者有话说:  ①验血测发情期法:每个omega新生儿出生时都会接受的测试,通过血液分析法测定发情期的大致月份,测试结果上传至公民ID,属于隐私资料,日后如因特殊情况进行更改,需带户口本至当地派出所办理信息更新手续。……是的,为了让发情期的时间出现得合理一点,编了个莫名其妙的玩意。悄悄说一声……做好心理准备,后面有刀出没了。第60章你怎么发情了?  寻常O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不是娇羞就是紧张,到白易这儿,眼里燃起的却是熊熊战火。  缪子奇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无奈地叹息,调出地图,往佟夏定的地点去了。  要说玩的地方,alpha们去的自然不太一样,尤其是今晚,说起来聚会算是缪子奇的“单身夜派对”,佟夏作了个大死,把地点定在了酒吧,还是有舞池的那种,白易和缪子奇一进去就被金属音乐的嗡鸣吵得面色发青。  像是百十来只鹦鹉在耳边聒噪,杀伤力比难闻的信息素还大。  缪子奇觉得这地方太不适合omega了。  白易想佟夏这挑战书下得真他妈大。  正在包厢里疯狂开香槟的佟夏浑身一个哆嗦,转头对玩手机的崇海嚎:“快来帮忙!”  崇海勉强抬了抬眼皮,对墙上那几个用劣质浇水黏上去的字嗤之以鼻:“滚蛋。”  那几个字是:“恭喜缪魔王脱单”。  “切,你要是真不想来就不来呗,我看通知的时候你挺积极的啊。”佟夏根本不把佟夏的话当回事,继续摆弄香槟塔,“咱们缪哥不容易,家里的事儿你难道不知道吗?单身这么多年能找到个omega,实在是太令人欣慰了。”  佟夏活生生变成了含辛茹苦的老父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倒酒,然后差点把推开门的白易恶心死。  “佟夏学长,不至于吧?”白易震惊地注视着眼前明显被装饰一新的包厢,“你不怕酒吧老板打死你?”  不是他危言耸听,而是佟夏把人家酒吧满是暧昧氛围的房间装扮成了KFO的儿童生日派对现场。天花板上黏着花花绿绿的五角星,墙上沾着写得丑到不能更丑的字,连门把手上都挂了个粗制劣造的小玩偶。  “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谁料佟夏未听出白易话里的意思,竟扭捏起来,“谁知道你这么快就发情了啊?”  白易:“……”  缪子奇:“……”  略过被装饰得稀奇古怪的房间,其实白易是感动的,毕竟佟夏嘴笨归笨点,心意还是好的,再看看房间里别的alpha,大多是他熟识的,倒是那个叫余冬的第一次见,他忍不住多看一眼,因为余冬眼角有块疤。  放假前,王才德曾经说过有个高年级的alpha在询问他的情况,唯一的特征就是眼角有疤。  不过白易没往心里去,他对缪子奇保持着百分之百的信任,今天能坐在这里的,绝对是学长信得过的朋友。  人到齐,便是重头戏:喝酒。  换了别的omega,这群A还真敢闹,可是白易在这儿,就算他们不闹,小O也闹,还闹得一群学长醉得东倒西歪,他自己倒是镇定地坐在缪子奇身边,捏着酒杯笑吟吟地喝,眼角眉梢的得意劲儿瞧得缪子奇心跳如擂,忍了大半晚,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杯香槟的催化下,拉着白易的领子吻下去。  学员们大声起哄,吹口哨的,鼓掌的,还有醉倒抱着酒瓶子傻笑的,各个都躁。  白易亲得唇齿间满满都是酒香,忽而心念微动,他在有这个想法的刹那睁开了眼睛,正好撞进缪子奇滚烫的眼眸,他几乎可以肯定学长跟自己有了相同的想法。  缪子奇想临时标记。(*①见作话)  这是很多没到发情期又耐不住的小情侣经常干的事情,咬破腺体临时成结,提前感受信息素交融的感受,这个办法刺激归刺激,但也有明显的弊端,比如临时标记的前提是之前腺体没有受损沾染上信息素,比如临时标记过后的第一个发情期必须成结。  换成清醒时期的缪子奇,就算白易撒娇也肯定不会同意,但现在他面前的是半醉的alpha,缪子奇几乎想也没想,就将白易带了出去,找了间干净的包厢,将人按在墙上。  白易竟有心思开玩笑:“不开灯啊?”  他喝了很多酒,嗓音暗哑,简直不能更勾人:“学长,你看得清我的腺体在哪儿吗?”  “我就算看不清全世界,也看得清你。”缪子奇难得说回情话,也不知道酒醒后能不能记住。  然后顺理成章,白易被咬了,咬得那叫一个彻底,小小的腺体被alpha的牙齿贯穿,熟悉的信息素席卷而来,他双腿一软,被缪子奇扶着才勉强站稳,眼角沁出的泪水落在alpha滚烫的掌心里。又酸又甜的信息素被薄荷的清香包裹,奇异的热潮在身体里酝酿。  “学长……”刚刚的白易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柔弱。  缪子奇喜欢他在自己面前示弱,咬完并未立刻松口,而是将甜腻的血液全部吞咽入腹,然后将人拉到怀里细细地亲吻。被临时标记的白易有些急切,攥着缪子奇的衣领拼命回应,门外的喧嚣声逐渐远去,他们的呼吸声与心跳声渐渐归于一致。  砰、砰砰。  好想在酒吧里来一发……  白易的念头刚冒起来,就被敲门声生生打散了。  “缪哥,学校发消息让我们回去。”是佟夏。  缪子奇艰难地从缠绵的吻中脱身,头疼地扶额:“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不过既然让大家都回去,应该是挺重要的事情。”  “去吧。”白易抱着缪子奇的脖子哼哼唧唧,“把我送回学校就好,别回家了,还要绕远路。”  缪子奇咬了咬他的鼻尖,心道既然已经临时标记过,白易的情绪在短时间内反而会更稳定,只要赶在发情期前回来,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alpha们说走就走,缪子奇打车送白易回了学校,然后急匆匆地赶去了城郊校区。  春寒料峭,乍一吹上冷风,站在校门前的白易清醒了不少,他搓着手往宿舍楼走,提前给王才德发了个短信,让室友将窗户打开。  这个时间点,宿舍门早关了,与其编借口哄骗宿管老师,不如爬墙来得实际。  于是白易踩着水管翻进宿舍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举着防A喷雾吓得差点当场去世的王才德。  “爸爸!”王才德扑上来拉他,“你还真从窗户爬进来了?”  “嗯。”因为临时标记的事情,白易心情好得不得了,转身将窗户关上,顺带欣赏了一会儿天上的圆月,今晚月色真好。  “你怎么还没休息?”  “刚刚收到教授邮件,赶作业呢。”王才德揉揉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然后你就要我开窗户。”  “麻烦你了。”  “咱俩谁跟谁啊?”王才德不在意地挥手,踩着梯子哼哧哼哧地往床上爬,随口来了句,“爸爸,你信息素的味道不太对。”  他笑笑,没将临时标记的事情说出去,免得大惊小怪的小室友又咋咋呼呼地蹦起来,那今晚就真的不用睡了。  眼见王才德还要写作业,白易转身去了洗手间,用创可贴将咬破的腺体贴住,准备接下来的几天都带围巾上课。只要喷了阻隔剂,omega的身份应该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白易原本就没打算隐瞒多久。  等白易洗漱完,王才德仍旧在和作业奋斗,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倒在床上哭唧唧地滚两圈,再含泪爬起来写。  白易忍俊不禁:“这么难啊?”  “根本不会写。”王才德扯着头发哀嚎,“何秋说要培养我独立思考的能力,连论文都不帮我看了。”  “挺对的,你写作业靠他,考试的时候怎么办?”  “爸爸,你帮我看看吧。”王才德可怜兮兮地低头,试图卖萌换取白易的同情,“我真的写不出来。”  可惜白易比何秋还狠心:“想都别想,你求我还不如去换课。”  王才德噎了一下,委屈巴拉地抱着电脑缩到角落里去了。  教育完小室友,白易爬上床,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本来想打局游戏,手放在屏幕上操作英雄的时候,眼前却总是飘过缪子奇的影子,草丛里的蓝被偷了两次都没意识到,后来被队友发语音喷,才勉强回神。  “抱歉。”他捏着眉心退游戏,和王才德说了一声“晚安”,继而展开被子将自己裹成了寿司卷。  这个卷当然没有缪子奇裹得好,在很多生活的小事上他都没有学长做得好,白易在感情里一直扮演的是个受照顾的角色,即使在外人看来,是缪子奇拿他没办法,唯有他知道,是他对学长无计可施。  缪子奇从来不会像长辈那样直说“不行”或者“不可以”,但是alpha会用更巧妙的方式让白易主动投降。  缪子奇的温柔像茧,他稀里糊涂钻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或许是喝酒的缘故,白易很快陷入沉睡,他做了个昏昏沉沉的梦,仿佛站在阴暗的楼道里,仰头凝望自天窗里洒落的清冷的日光。尘埃盘旋而下,平静的脚步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毫无知觉地站着,仿佛被光晕晃花了眼,后来那些脚步声远去,只剩最后一个让白易打心眼觉得熟悉的人还在下楼。  会是谁呢?  他觉得自己知道答案。  白易的心安了,他站在原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斑驳的墙面上贴着破破烂烂的小广告,有疏通下水道,也有安装无线网,粗糙的纸张随风飘摇,他想要伸手,却又它们太过脆弱,一碰就掉。  短暂的纠结过后,白易将手重新插进口袋,他记起自己在等那个下楼的人,他想起了自己在等谁。  缪子奇。  “学长?”天窗里漏下的光忽然刺目起来,白易睁着酸胀的眼睛,拼命仰头,想要看清缪子奇,可惜梦里的他实在太过脆弱,非但没看清学长,眼角还滑落了几滴冰凉的泪水。  他听见有人叫他:“白易。”  “学长!”他焦急万分,却又不知为何挪不动脚步。  ——我只能在这里等缪子奇。  ——哪儿也去不了。  他自己告诉自己。  可是白易不动,缪子奇却走得太慢了,他们之间隔着无数级台阶,光并没有落在脚下,于是他们之间间隔得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楼梯了,是天堑,是深渊,白易快要掉下去了。心口膨胀的烦躁与痛苦仿佛一根羽毛,被光点迅速点燃,膨胀成赤红色的火烈鸟,燃烧的羽翼灼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也烧亮了他的眼睛。  白易借着火光,看见了浑身是血的缪子奇。  “我是个杀人犯。”他的alpha说。  他满身是汗地惊醒,眼前悬着一点刺眼的灯光,有人拼命叫着他的名字。  白易花了好几分钟才渐渐适应宿舍里的灯光,王才德哭红了眼眶,趴在他的床边,怀里抱着一瓶开封的抑制剂喷雾。  “嗯?”白易蹙眉起身,还没坐起来就再次倒回去。  王才德慌张地扶住他的手臂:“爸爸,你怎么……怎么发情了啊!”  “什么?”白易没听清,他看见王才德的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清具体的声音,巨大的轰鸣声在脑海中炸响,他眼前一黑,须臾又飘起雪花,可总归是保留了一丝清醒。  虚弱以及热潮在身体里盘旋、酝酿,像是漆黑的乌云,在沉寂了几个白天以后,终于爆发出原有的威力。  白易发情了。  他攥着被角,心一点一点凉下去,想要开口,嗓子却干得厉害,好在王才德缓过神,扑到课桌下将口服抑制剂扒拉了出来。白易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谢过王才德的未雨绸缪,他抓着冰凉的瓶子,因为灌得太急切,甚至还呛到了。  “白易,白易别急,我帮你联系缪学长。”见他将抑制剂喝了,王才德稍稍松了一口气,紧张得同手同脚,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才找到被压在电脑下的手机,“我直接在微信群里发起语音他能听到吗?”  听不到,白易心想,缪子奇出任务去了,就算打电话,大概也听不见。但他什么都没说。不是不想说,而是没力气说。白易像是坠入了汹涌澎湃的海洋,他有时能听见室友说话的声音,有时听不见,世界上只剩急促的喘息,一浪接着一浪。  后来浪花声小了些,白易的神志逐渐清明,应该是抑制剂起了作用,他捂着心口慢腾腾地从床上爬下来,知道只靠抑制剂并不能度过发情期,必须要缪子奇。  缪子奇……  不想学长还好,一想alpha,白易差点落下泪来,他想要薄荷味的信息素,想要滚烫的怀抱,想要炽热的亲吻,想要一切只有缪子奇才能给予他的东西。  “白易,缪学长不接电话。”抓着手机的王才德急得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地问,“怎么办?”  “没、没事。”白易知道缪子奇不接电话的原因,他扶着墙勉强走到门边,用迟钝的大脑费力地思考。  抑制剂总有失去效果的时候,发情期的信息素是无法被完全遮掩的,不管学长能不能赶来,他都要靠自己撑过这段时间。白易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王才德趴在课桌边,把前段时间准备的抑制剂都翻了出来,随手抓着一支喷雾式抑制剂在宿舍内狂喷。  “王才德……”白易短暂的清醒即将接近尾声,他狠狠地掐住手腕,强迫自己冷静,“禁闭室在哪儿?”  “啊?”王才德脸上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白易在说什么。  他压抑住满腔的烦躁,重复道:“禁闭室,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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