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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小说 >暴君的小太监 作者日暮为安 > 第66章(第1页)

第66章(第1页)

  千尧看过他的伤口,被那惨不忍睹的程度震惊,恨不得再去一次县衙,把那个狗屁县太爷也丢进大牢里。  叶长生怕他气着,反而安慰他道:“不必生气,那狗官已经被处理了。”  “是吗?”千尧听到这儿瞬间生出了几分好奇。  “是啊,说来也巧,巡抚大人刚好巡视到此处,发现了那狗官肆意妄为,草菅人命,就把我放了出来,只是有些奇怪。”  千尧不用他说便知道奇怪在哪儿,那可是巡抚,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一个县里,必然是岐岸的手笔。  果不其然,叶长生下一句就是,“你说堂堂巡抚大人怎么会出现在咱们一个小小的县城里?”  千尧自然不可能和他说明原因,因此只能含糊其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巧了吧。”  “确实,我可真幸运。”叶长生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眉间多了几分愁绪,“也不知道我这右手以后还能不能提笔?我将来还想参加科举,也成为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定然可以的。”千尧立刻安慰道,“大夫都说了只要好好修养,便能恢复如初。”  “但愿如此。”叶长生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虽然他受了伤,但孩子们的课不能停太久,因此许多事都是千尧帮他完成的,所以叶长生对他很是感激。  “没什么,只要你能早日恢复,便都是值得的。”千尧道。  不知为何,叶长生闻言突然沉默了下去,只是静静望着他。  “怎么了?”千尧被他看得有些奇怪,“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叶长生闻言笑了一下,“只是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将来谁和你在一起都会很幸福,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  千尧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回道:“你也很好,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和你相知相许的那个人的。”  “借你吉言。”叶长生笑道。  叶长生的伤口愈合得很慢,因此等千尧再回到清酒村时差不多已经入秋。  秋天是很忙碌的一个季节,村子里的人都在忙着秋收,秋播,还要为过冬做准备,因此家家户户都忙得不行。  千尧和小麦子种的地并不多,但小麦子一个人依旧忙不过来,因此千尧也和他一起。  两人每日忙忙碌碌,也这么忙完了地里的活计。  等一切都忙完后,已经到了十月,马上就要立冬,也到了酿米酒的时候。  千尧还记得自己答应了岐岸要给他送新酿的米酒,于是便开始酿起了酒。  小麦子则和他分工合作,开始给家里准备过冬的东西。  清酒村的酒类繁多,不过千尧目前只学会了这一种,也是相对简单的一种,只需要将糯米蒸透后,再用井水浸透摊凉,然后拌上酒粉,待糖化后开始发酵,最后过滤装坛就行。  千尧酿酒的方法都是和村里人学的,按理来说酿出来的酒和其他人应该没什么不同,因此千尧也不明白岐岸为什么对他的酒评价这么高。  但反正也不是多费事的东西,他既然喜欢,千尧便多酿了一些到时候给他送去。  冬日的水体最为清冽,因此几乎家家都在酿酒,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酒意,令人闻之欲醉。  千尧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照顾叶长生,所以一滴酒也没有沾过,因此刚一酿好便忍不住先给自己装了一瓶,打算晚上喝。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晚上他备好酒菜后,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千尧还以为是小麦子,他下午时去他大娘家帮忙了,还没回来,因此千尧一直在等他回来吃饭,然而没想到的是等千尧打开门后才发现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岐岸。  千尧见状不由一懵,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过来,因此直接僵在了门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般侧过了身,“陛下怎么来了?”  “来讨酒。”岐岸说着十分不客气地抬步走了进来,“你还欠着我的酒。”  千尧自然记得答应他的事,但却没想到岐岸会主动来要。  这种事哪有主动来讨要的道理,但谁让他是皇帝。  “我一直记得,已经酿好了一坛,正准备明日给陛下送过去。”  “是吗?”岐岸说着看向他屋内摆好的酒菜,突然道,“朕还没吃饭。”  千尧:“……”  千尧很想说你可是皇帝,难道御膳房的人敢饿着你?  但这人明显就是故意的,因此千尧也十分识趣地主动邀请道:“如果陛下不嫌弃饭菜简陋的话……”  “不嫌弃。”岐岸还没等他说完,便已经抬步走了进去。  千尧见状突然想起小黄还在屋里,于是连忙跟上,但还是晚了一步。  小黄已经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冲岐岸叫了起来。  岐岸对此似乎有些疑惑,“你的狗似乎不喜欢朕?”  “没有没有,它只是有些怕生。”千尧说着连忙把它抱到了隔壁关了起来。  回来就见岐岸还站在原地,冲他笑道:“也是,朕现在确实是生人。”  不知为何,岐岸虽然在笑,但千尧还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几分涩意,因此千尧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连忙转移话题一般请他坐下。  岐岸坐下后看着桌上的酒,问道:“这是你新酿的酒?”  “是。”千尧怕这一瓶酒不够他们二人喝,于是连忙说道,“我再去取一些。”  “好。”岐岸应道。  千尧说着又去装了两壶酒拿了进来。  等他回来时就见岐岸已经给他们倒好了酒。  千尧见状也连忙坐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道:“陛下,上次的事实在抱歉,是我没有事先打探清楚。”  “无妨。”岐岸说着也端起了面前的酒。  千尧其实很想解释一下上次的事,但实在太过尴尬,因此最后还是没有再提,只是道:“总之,叶长生的事多谢陛下。”  千尧说着先一步喝尽了杯中的酒。  岐岸闻言似乎有话想说,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同样低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岐岸确实很喜欢他酿的酒,一连喝了许多杯。  千尧很怕他喝醉,然而没想到的是最后先醉的反而是自己。  千尧酒品很好,喝醉了只想睡觉,但岐岸还在,因此他只能用手托着腮,让自己强撑着不要倒下去。  但还是被岐岸看了出来。  岐岸见他明显一副困到不行还在强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  然后起身把他抱了起来,“困了就别硬撑了。”  千尧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扎,但刚一动作就被岐岸按住,千尧抬头,然后对上了岐岸的眼睛。  这个动作实在太过暧昧,千尧又挣不开他,越挣扎反而显得越尴尬,因此千尧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装快睡着了。  “小麦子还没回来。”千尧被放到床上时突然想起了这一茬。  然后就听岐岸回道:“他今晚不回来了,安心睡吧。”  千尧虽然醉了,但大脑还能正常运转,因此很快反应了过来,“又是陛下的手笔,是吗?”  “这个是。”岐岸说着把他在床上放下,替他脱下鞋袜,盖好被子。  千尧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刚一碰到床便缩进了被子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让岐岸看不见他。  “真小气。”岐岸很想把他被子拉下去一点,但终究还是没这么做,只是轻轻隔着被子拍了拍他,“让朕看看都不行吗?”  被子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像是已经睡着了。  时候不早了,按理说他也应该走了,但岐岸还是有些舍不得。  他太忙了,加上出宫不便,这次一别,下次再见就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因此哪怕理智告诉他该回去了,但情感还是不受控制地拉扯着他,让他连起身都做不到。  那就再待一会儿吧。  岐岸这么想着,把手伸到千尧的被子旁,隔着被子碰了碰他。  里面的人看样子睡得很熟,连翻身也没有。  不过也是,若是没睡着的话,千尧应该已经赶自己走了,大概不会容忍自己在他旁边坐下。  岐岸就这么坐了许久,直到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这才起了身。  “朕走了。”虽然知道千尧已经睡着了,但岐岸还是对着床上的人轻轻说道。  说完后又看了他片刻,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袖子被人扯了一下。  岐岸转过身,然后就见被子里不知何时伸出了一只细白的手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袖。  千尧的这个动作实在太像挽留,因此岐岸见状不由一愣,就这么僵在了原地,一颗心又酸又软,差点便反握住了他的手,但最终还是没有。  岐岸怕自己会错了意,因此只是静静地等着千尧的动作,并不敢乱动。  然而千尧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伸出一只手拽着他,但人依旧缩在被子里,只有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为何不立后?”  岐岸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是啊,为何呢?  明明知道后宫对于前朝的局势稳定有多重要,明明知道子嗣对于宗庙社稷的重要性,明明前朝的大臣劝了无数次。  为何还是会做出这个决定?  真的是忙于一统天下吗?  自然不是,岐岸心中最明白不过,这不过自己搪塞那些老臣的借口。  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是害怕而已。  其实他当初也能隐隐明白千尧突然逃走的原因。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当时的岐岸气恼到不行。  气他如此不乖,不听话,不贴心,气他不识大体,不知顾全大局,气他那么大的醋劲,气他明知立后之事事关国本还如此和自己较劲闹脾气。  可是哪怕那么生气,岐岸却还是按照他的意愿停了立后大典。  当时他想的是,或许千尧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便会回去。  只要他愿意回去,不立后了也不是不行。  这个决定不出意外地引来了前朝的非议,大臣们纷纷劝谏,每日如山一般反对的奏折送到他面前,但岐岸还是顶住了压力。  他那时的借口是天下未定,暂无心思。  后来终于平定了北朔,也找回了千尧,却更没心思。  原本是千尧求他不要立后。  可是当他把千尧抓回来后想的却是,他不是不想立后,只是坐在他皇后位置上的人必须是千尧才行。  他想要千尧做他的皇后,哪怕所有人都不允许。  他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千尧,可是千尧却并不稀罕他手中的东西。  他什么都不想要,唯一想要的只是从自己身边逃走而已。  岐岸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直到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看着他在这里过得这般惬意。  原来他不在自己身边时过得这样开心。  这让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向千尧开口,他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对于千尧来说却是如此不值一提。  大概是他太久没有回答,引得千尧有些不满,拽着他袖子的手微微用力,扯了扯他。  岐岸这才回过神来,虽然屋子里烧着碳火很暖和,但岐岸看着他露在外面的手腕,还是想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只是千尧大概不想自己碰他,因此岐岸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  只是回道:“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  “怎么会?”千尧听到这句话像是不信,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概是没了被子的遮蔽,他瞬间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把攥着岐岸袖子的手缩了回去。  岐岸见状不免有些可惜地垂眸看去,然后就见自己的袖子被千尧攥得皱了一块,真是可爱至极。  千尧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只是继续说道:“你是皇帝,天下都是你的,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要你下令选秀,这天下最好的女子都会被送进宫里。”  “是啊。”岐岸并不否认,只是淡淡道:“可是朕不想立后。”  “为何不想?”千尧像是在替他着急。  “不为什么。”岐岸只是望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陛下?”千尧有些奇怪道。  然后就见岐岸这才回过神一般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什么事?”千尧忍不住追问道。  然后就见岐岸有些遗憾地笑了一下,“朕就是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你坐在朕的腿上,双目通红地求朕不要选秀,那会儿朕根本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你就哭了,后来朕拒绝了你,你果然哭得不行,还说要朕腻了之后就把你放出宫去,那时候朕只觉得生气,气你不懂事,觉得你不自量力,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怎么敢和朕提这样的要求?”  千尧闻言自然也想了起来,他确实不能接受那样的关系,但也能明白岐岸的苦衷,自己的要求对于一个帝王而言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们都没什么错,只是观念不同而已,如今时过境迁,他都已经放下,所以他也希望劝说岐岸可以放下。  然而岐岸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后来你离开后朕再想起那时的场景时却只觉得后悔。”  “后悔?”  “是。”岐岸说着望向他,一字一顿道:“后悔那个时候为何不答应你。”  千尧闻言只觉得今日真是醉得不轻,不然怎么能听到岐岸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原本只是想劝岐岸立后,如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岐岸见他沉默,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试探着握住了他的手。  “千尧,这就是答案,朕只想要你做朕的皇后,所以……”  岐岸说到这儿,握着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让千尧感觉到了一丝痛意。  “再给朕一次机会,好不好?”  岐岸的神情很真挚,因此千尧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也正是因为如此,千尧才觉得岐岸真的是疯了。  他是男人,怎么可能做皇后?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不是自己做不做皇后,而是想法,观念,思想,经历。  有些东西不是只凭爱就可以消弭,更何况他现在过得很好。  因此千尧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手一点点抽了回去。  “陛下别开玩笑了。”  岐岸自然感受到了,下意识用力,像是要挽留。  但最终还是没有强迫他,任由他抽回了手。  “朕没有开玩笑。”岐岸说着,怔怔地看着自己重新空了的手。  岐岸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开玩笑,但千尧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他何德何能,坐得了那个位置,他不想也不敢,就算今日岐岸是真心实意,可他是男子,不可能生孩子,总有色衰爱弛的那一日,他不敢赌岐岸会一直爱他的可能性。  “多谢陛下抬爱,但我确实不适合做皇后,您应该选择更合适的人选。”  “是吗?是不适合还是不想呢?”千尧话音刚落就听岐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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