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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特意到邓为名跟前去打了一趟。邓为名不能再装蒜,毕竟是曾经的上司,该说的场面话还是得说,否则传出去该要说他不知感恩,这才不情不愿拱手道,“王爷,你也在这里啊,可真是巧啊。”  邓为名自以为自己做的够体面了,可陆深竟然直接无视他,旁若无人地从他面前过去,这叫他老脸没办法搁,顿时恼羞成怒道:“一个废物王爷,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呢?”  邓为名说这话时,沈书晴已同陆深上了马车,但他特意扬高了声音,是以沈书晴听得真切,去看陆深的脸,却丝毫瞧不出不悦来,于是问他:“你都不生气的吗?”  陆深如实作答,“早在我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便料想到了今日的境况。”  他自小便通事,最是明白人情冷暖,而这些名利场上,最不缺的便是拜高踩低的人,他也知不到万不得已,没有放弃这份官职的必要,这不仅仅只是放弃了明面上的权利,更是放弃了一张强大的关系网,可他没得选。  他曾经固执地认为,哪怕是沈书晴,他爱到了骨子里,可一旦涉及到权力,真到了做取舍的时候,他虽会踌躇,但多半也会选择权力。  可真当命运将这个选择抛给他,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她。  “可即便如此,你还是义无反顾去做了,我就那么好吗?”不知不觉,沈书晴已靠着陆深坐在了一起,两人之间只一只手掌的距离。  陆深伸出手去摸她的手背,软软的,暖暖的,是叫他安心的熟悉,见沈书晴并未拒绝,便直接将她的手背捏在手中把玩。  与对林墨的回答不同,陆深笑着说:“本王的妇人自是德容言功样样皆是无可挑剔。”  他的手很冷,不多时沈书晴便察觉出了他的动作,她并不习惯他这般揉弄她的手,但想起他方才在从前僚属面前受的委屈,又咬着牙生生地忍了下来,只眼珠子黏在他根根分明的手指上,希望他早点玩腻。  可他竟是不知疲倦,像是把玩着文玩一般,沈书晴生怕她再这般揉弄下去,将她的手盘出包浆来,是以试探地要将手抽回来。  可她才刚一动手,陆深竟然举着她的手到了唇边,而后将他薄凉的唇瓣贴了上来。  刹那间,一股酥麻之意窜遍全身,沈书晴瞪大了眼,结结巴巴道:“王爷,你,你在做什么啊?”  她太过慌张,以至于忘记抽回手,才给了陆深乘虚而入的机会,他竟然,竟然不要脸地吃入了她的食指,舌尖还在她指尖舔舐了许久,这是沈书晴记忆中不曾经历过的,现如今的她还以为自己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是以即便身子已软入他的臂膀,即便她几要承受不住地夹紧了双腿,还是竭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前胸,不住地摇头,泪花隐隐约约点缀在她泛红的眼尾。  陆深声音又暗又哑,“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儿。”  陆深将他清俊的面庞凑过去,他倏然眉头一压,与她四目相接间,蛊惑的声音响起,“从前你最喜欢本王如此对你,你当真一点也没有印象?”  从前的她喜欢丈夫这么待她吗?  不是吧?  沈书晴为曾经的自己难道难为情,更是羞红了一张脸,连连否认,“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喜欢这种事。”  她是她父亲教出来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这般放浪形骸,委屈的泪水当即爬满了双颊,“定是你欺负我不记得了,这才编造谎言诓骗于我,我是我爹的好闺女,怎么会同你在马车上胡来?”  陆深本是想着她逐渐接受他的触碰,便想着试探一下她的底线在哪,也是想要看从前两人这般的亲热,是否会叫她生出一些记忆。  不成想竟是将他弄哭了。  只是,他后知后觉地抠字眼道;“马车上不可以,那王府呢?葫芦巷的宅子里呢?”  这是不是说明,即便不记得他了,她也是愿意与她亲近的?  陆深冷墨一般的瞳孔漾着一抹涟漪,这一抹涟漪在触碰到女子那噙着泪淡扫过来的眼神后,又悄无声息地散开,落寞地坐起身,他将女子扶正盘坐在蒲团上,眼里已无半点欲念,“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他应该多给她些耐心,而不是趁这她的松动,就进展到了这一步。  他将她忘记了,不记得他了,还只当自己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自己这般行为对于她来说定然十分孟浪。  “不!”沈书晴摇头,“这不怪你。你那么爱你的妻,自然想要同她亲近,夫妻之间本该如此,可是我记不起来了,我真的一丁点都记不起来了。”  她知晓陆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可自己又的确做不到与他亲热,是以,沈书晴像是做出甚么决定似的,她咬了咬牙,“王爷,妾身现在无法服侍你,若不然,妾身给你纳两个通房丫鬟吧?”  陆深似被雷劈了似的,僵硬地转过木偶似的脑袋,眼里满是颓败之色,他压重了几分嗓音道:“你可真是本王的好王妃!”  寻常女子哪里有主动给丈夫纳妾的,都巴不得丈夫只守着自己一人才好,她倒是好竟然主动要给他纳妾。  沈书晴看到男子眼中渐渐褪去的热度,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一片,也知晓自己是说错话了,可这是她的心里话啊,她自然不想与人分享丈夫,可暂时又没办法与他亲近,只得退而求其次地,忍痛给他纳妾。  她如此大方,他怎地还生气气了?  沈书晴有自己的委屈在,现如今她的记忆里,她还是个娇娇小姐,不曾受过一丁半点的苦头,是以哪里受得住这份委屈,当即掉起了金豆子来,“那你不想要纳妾,那不如我们和离?”  “总之,我现在没办法与你做那种事情。”  和离?  好,很好,竟然连和离都能说出口。  陆深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挑开车帘,叫街头的风吹在脸颊上,才能拂去他骤然升腾起的燥意。  他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将她压在地板上,强行睡了她,再生几个孩子,将她彻底绑在身边,总有一日她会想起来,想不起来也无碍,他记得两人的过去便好。”  可又有理智的声音传来,“你若是敢强迫她,你好不容易挽回的局面又要功亏一篑,到时候你便真的彻彻底底地失去她,再也无法回头。”  最终,还是理智的声音占了上风,只是他再也不敢看她一眼,他怕他脸上藏不住的失落会叫她觉得自己卑微透顶,会在今后的相处中,更加肆无忌惮地践踏他的脸面。  发生这样的不快,自然不能回到葫芦巷,陆深将马车行驶到了王府。  贵太妃和陈望舒当时正坐在一处用午膳,见两人这般一前一后走入花厅,一个满脸的颓色,一个脸上挂满了泪水,当即暗道不好,各自领着自己的孩子去私下问话。  陈望舒一听沈书晴竟然提了和离,当即便捶胸顿足道:“我的儿呢,你怎么能说这样的浑话啊,女婿对你一片真心,从不曾纳过二色,你这不是拿刀往他心窝子捅吗?”  沈书晴倒不觉得陆深那个猴急的样子像是个守身如玉的人,遂撇了撇嘴,“娘你不要哄我了,女儿不信他除了女儿之外没有过旁人。”  遂,沈书晴将两人在马车上的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陈望舒并不知晓自己女儿捅女婿私下相处时何等状况,只是听女儿的描述,又开始对陆深怀疑起来,但也不想真的冤枉了他,遂叫来红菱问一问,从前两夫妻私下是何光景。  哪知红菱一听便捧腹大笑,“可是小姐,你们私底下就是这般相处的啊,为此红菱我没少笑话你,这事不止红菱清楚,贵太妃娘娘也是清楚的。你们从前就有一回在马车上闹得狠了,最后还是王爷脱下衣裳,将你抱回春华苑的。在屋子里就更不必说了,丫鬟们一见你们单独相处都躲得远远。。。。。。”  沈书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这幅模样,当即便羞红了脸,“红菱,你快别说了,快羞死个人了。”  正这个时候,陆深突然在门口敲门,手里端着一盘樱桃煎,“瑶瑶,为夫来道歉了,快给为夫开门。”第98章所以你还要将王爷推开吗?  现如今沈书晴羞红了一张脸,哪里肯叫他看见,只隔着门与他道:“我在换衣裳,你放下吧,我没有生你的气。”  陆深方才吃了贵太妃一顿教训,也明白是他太急了。他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男子,才认识不过几日,贸然与她亲热,自然会将她吓到。毕竟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件,不能不顾及她的感情行事。  他这才叫林墨去外面买了她爱吃的樱桃煎,想着与她说几句软话,叫她原谅今日的莽撞,可她竟是见也不愿见他一面。  陆深丧气地离开。  正这时,鹅毛大雪落下,陆深抬眼扫视了一圈,飘飘洋洋的大雪顷刻间便笼罩住整个王府。  他想起琉璃阁邱姑姑的话,如今才是冬月间,金陵地处南边,却落起了大雪,那么地处北地的回纥呢?  今年注定是个严寒的冬日,而那批粮食即便抵达回纥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陆深加快了回前院的步子,回到前院,发现舅父正在书房等他。  因着琉璃阁的事情,宁远侯特意来跑了一趟,“灵儿现在已经很乖了,你不要同她一般见识,你舅父我就这么一个闺女,现在好容易才嫁人,才能做母亲。。。。。。”  陆深本是无心打理他,却越听越不对味,竟隐隐带着哭音,是以抬眸一觑,果然瞧见他眼尾的湿意,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翘起一边唇角,似轻蔑似讥讽说:“难道在舅父眼里,本王便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吗?还须得劳动舅父专程跑一趟,代她道歉?”  宁远侯可是知晓那个陈映月的下场,却并不敢告诉他他去查过这件事,只得打着哈哈道:“深儿你别生气,舅父不是那个意思,舅父只是担心,担心你。。。。。。”  “担心本王赋闲在家,成天没事做,是以便拿表妹寻开心?”陆深将宁远侯未尽的话替他补全。  说到此处,陆深自位上起身,他推开支摘窗,负手于身后,望着院子里那不过片刻功夫便被皓雪压弯了腰的芙蓉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舅父,你不觉得这场大雪来得甚巧吗?”  说罢,他转过身,居高临下注视着宁远侯,四目相接时,陆深倏然勾起一边唇角,“舅父可还记得本王允诺舅父的一门三侯?”  宁远侯早就是陆深一条船上的人,先不说两人血脉相连,再者说这些年宁远侯不知落了多少把柄在陆深手里,更不必提,即便他投诚皇帝,皇帝也不可能会重用他,依照皇帝的性子,只会下一个便拿他开刀。  只是,宁远侯对于陆深而言,也并不是毫无怨言,他要救妻子无可厚非,为何这样的大事,却不同他商量一番。  这般想着,宁远侯的面上便浮出了几分疑色。  陆深自是瞧出来了,却也明白时到今日,他根本出不了他的局,是以单刀直入道:“本王想要在回纥与我朝边界蓄养民兵,以应对回纥年底的进攻。”  皇帝如今全无忧患,还指望和亲能够保一时安宁,并不会设下军事防范,等到时候回纥真当南下,一切已为时已晚。  陆深本是想要派出他的黑骑军,可黑骑军不论是训练还是装备,皆太过精良,一眼便可看出是有人精心培养的私兵。再者说,黑骑军是陆深的底牌,轻易动不得。  而民兵则不一样,可派人在当地百姓中组建一只民兵,他们提供粮草即可,有万里长城的天险,并不需数量庞大的民兵,便可抵御回纥的入侵。  天气寒冷,宁远侯才稍坐片刻,捏着的茶盏便没了白气,他抿了口发冷的茶水,放下茶盏后,这才回应道:“你是觉得回纥的南下是一个好时机?”  陆深面不改色地拿出了那一份圣旨,圣旨上言:若是皇帝不敬天、不赈灾、伤手足、乱超纲、喜酷吏,贤王陆深可取而代之。  宁远侯一看,当即脸色微变,“有此等圣旨,你为何不早拿出来?”  “既然有此等圣旨,你我还等甚么?狗皇帝早该下台了。”  “舅父息怒,本王也是才知晓这道圣旨,这道圣旨是父皇在弥留之际留给母妃以作自保的。”  “这么说,你母妃也知晓了?”宁远侯是知晓自家这个妹子的性子,最是胆小,当年分明听闻是有心上人的,却依然为了家族荣耀,不敢抵抗父亲的命令,只得进宫去给一个可以做她爹的人当妃子。  而他这个兄长,当时却甚么也没做,眼睁睁看着如花似玉的妹妹进宫,去侍奉一个老头子,对此他心中满是愧疚,才会这么多年无怨无悔地做他们母子的靠山。  他是万分不想自家妹子掺和进这事来。  “母妃不仅知晓,还将她这些年积攒的家当全都给了本王。”  对此,宁远侯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两人在书房待了一整天,连午食及夕食也摆在书房,匆匆用过后又开始商讨细节。最终拟定好启用宁远军中的一个心腹老将去边界处达成此事,而一应供给则由陆深安排人伴成客商半月内送达。  从前沈书晴与陆深初初成婚那一会儿,陈行元给了陆深一个粮食的商行,后来虽然还给了陈行元,可那些联络的商户还在,陆深又重新开了商号与他们对接,今秋收成好,他那商号在各大城池的谷仓皆是装得满满当当,供应三十万军队一年的粮饷不在话下。  却说另一边,陈行元收到了陈十七的飞鸽传书,知晓了陆深对陈映月下手一事,竟然难得地没有发难,只字未回。  陈十七当即便猜到了家主的意思,不再深查陈映月的下落。家主也是个人,自家唯一的血脉被陈映月如此三番五次地欺负,如今听说是又失忆了,连家主这个外祖也不记得,自然是心中有恨,更何况陈映月实在太过歹毒,的确不配做陈家儿女。  一时间,包括陈映月的未婚夫谢允在内的几乎所有人,皆将陈映月这号人物给忘记了。  而此时的陈映月,正坐在往回纥去的马车上,掀开帘子,望着后头一望无际的马车,她知晓马车上运的皆是梁朝赠与回纥的粮食,茶叶。  陈映月转过头,眯着眼打量着最前头那一辆华盖遮身,格外奢华的马车,刚好瞧见此次和亲的宗室女看向自己,眼神中带着浓重的不屑。  陈映月曾流落过风尘,最是见不得旁人看不起自己,遂她将自己透骨生香的身子往那回纥使者的胸口一撞,往那使丞的耳郭处吹了一口热气,那使臣便扣紧了她的细腰,将她抵在车厢上,就要去吻她,却被陈映月竖起指头挡住,她轻晃了晃头,“梁大人,春英同你说一件正经事。”  那姓梁的使臣虽是风月场所的常客,却不曾玩弄过陈映月这般的娇美人,一尝了她的滋味便戒断不了,是以才会斥巨资替她赎身,两人这些日子做尽了不正经的事,哪里会想到这个女子还会有正经事,当即就挡开她的手,想要一亲芳泽。  陈映月忙急道:“梁大人难道只满足于做一个小小使臣吗?”  那使者这才正眼看他,“春英姑娘,你这是何意?”  “我要梁大人将我与那个冒牌公主互换身份,有我在大王身边吹耳旁风,梁大人何愁没有前程?”  那使臣面露犹豫,目光肆无忌惮掠过陈映月鼓囊的胸脯,想起她榻间的本事来,眸色倒是多了几分专注,只是他还有一层顾虑在,“可便是冒牌公主,那也不是谁都可以假扮的,春英姑娘,你确定你行吗?”  陈映月还知晓不给颍川陈氏丢脸,只道自己也曾是大户人家出身,为奸人所害才沦落风尘,说罢亲自与梁使着表演了一番茶道及香道,才终于叫梁使臣信服。  却说金陵的雪一落就是五六日。  自从那日陆深连连碰壁后,便再也不曾主动出现在沈书晴的面前,一则是雪越落越大,回纥边界的事只怕十有八九要成真,他虽不能亲自前去指挥,却也得安顿好大后方,譬如因为近日的大雪,粮食运得慢,不得不周全更多的运粮渠道,这几日他正在王府外头,秘密接待了几个可以帮他运粮的商户。  每每回到王府,早已夜半三更,却也会去春华苑看一眼,见她屋子里的灯已吹灭,便也不曾前去打扰。  一连好几日皆是如此。  这一日,陆深照例进了春华苑,站在廊道下的朱漆圆柱前,遥遥望了一眼她屋子外头廊庑下摇晃着的六面羊角宫灯,见门窗关得严实,并没有一丝光自屋里透出来,便叹息一声,转身往回走。  林墨都笑他,“王爷都来了,为何不进去,你一连几日不见王妃,王妃只怕当你厌恶了她。”  陆深苦涩地想到:她只当他是个陌生人,又岂会在意他是否关心她,只怕恨不得他永远在她面前才好。  “小姐,王爷又来了,这都多少日了,你还是不肯见他吗?”早在陆深主仆一踏入春华苑的大门,便有小丫鬟前来通报,自家小姐本是还在给遥儿做针线,闻言当即就将屋里四个墙角的灯都灭了,深怕陆深非要留宿。  她作为人妻子,也不好将人赶走,索性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起初,红菱还是支持自家小姐的,可如今是大雪天气,春华苑到前院可不近,见王爷日日碰壁,日日皆还来,不免就生出了一丝同情,遂吓唬她道:“小姐,你这边可劲儿地将王爷往外推,你就不怕王爷真的纳妾啊?”  “你可知这王府还住着三个皇帝赏赐下来的美人?”  沈书晴一听,心口竟然有些闷,就好似自己的物件被人觊觎这般,有些堵得慌。“还,还有这种事?”  红菱闭口不提那三个美人如今正在梅花林子里做苦力,只一味地吓唬她,“是呢,所以你还要将王爷推开吗?”第99章随便你。  “听闻她们得知你与王爷不和后,这几日总往王爷跟前凑。”  “那几个可是顶顶标志的美人儿,等王爷沾了她们的身子,可就不好打发了,小姐你可得想清楚了,是否真的要夜夜将王爷拒在门外?”  沈书晴推开支摘窗,清澈的目光往院门口一瞥,似冷玉雕就的清隽面庞,金石玉器堆出来的矜贵气,似崖松一般挺立的身姿,即便不是头一回见,依旧叫她眼前一亮。  更何况他还为她付出良多,如今更是连官位都为她舍了,她是该感恩戴德才是。  坦白说,能嫁给这样的夫君,沈书晴是满意的。  可她只要一想到那日马车里他孟浪的行为,便害怕再与他同处一室。  只是,红菱也说得明白,她若是再将他拒之门外,也许等他真冷了心,她便失去这样一个好丈夫。  定定看着那个男人,眼见男人要提步快过角门出去,沈书晴终于是咬着红艳艳的唇,不情不愿地道:“那便叫他留下来吧。”  红菱自自门廊处撑开伞面追出来时,陆深主仆的油纸伞上已覆了一层雪,不只是伞面上,便是他清灰的蟒袍上也着了零星的白。  “王爷。”  听到身后传来红菱的声音,林墨率先回头,瞧见红菱冲他使眼色,当即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可以面向陆深,扬声道,“是王妃娘娘有请吗?”  春华苑是自己小姐的地盘,红菱不好太过偏帮,等陆深稍稍侧目看向红菱时,见红菱用力地点了点头,心里一点暖意划开,竟觉得不冷了,却又端着几分架子不肯往回走,只木着一张脸冷冷道:“王妃方才不是已歇下?”  此话一出,林墨都觉得他活该被关在门外,泄气地看了眼红菱。  红菱也是想要翻白眼,梯子都递到这里了,这人竟然还不下台阶。  红菱秉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磨了磨牙,最终朝着陆深福了福身,“王妃暂未歇下,听闻王爷到访,想请王爷进屋喝一杯热茶。”  这下子,陆深才纡尊降贵地转过身来。  等到了主屋,早已是灯火通明,推开们,陆深便瞧见女子一席丁香色缠枝纹窄腰宽袖裙清清落落地立在门边,朝他福了福身,她眼里有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随着门一开,雪随风灌入,女子当即打了一个寒颤。  陆深放下端起的架子,忙撩袍进入,自然而然地拦上女子腰,“你身子弱,站在门口作甚,炕上暖和,咱们坐着说话。”  早在陆深环上自己的腰,沈书晴心里便生出一股子不自在,可她视线向上将陆深一扫,见他端的是一幅自如风流,好似他这般搂着自己的妻是再正常不过,遂收起自己心里的那点子不快,扁了扁嘴没说甚么。  陆深将女子探究的目光尽收眼底,一抹得逞的笑意自深目中一闪而过,只他受了上一次的教训,也不敢做得太过,等将人扶至炕边,倒真的就松开了手,好似真的只是为了扶住她一般。  待落座后,陆深解了披风与小李子,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红菱看了茶,是上好的西湖明前龙井,陆深便拿起沈书晴看过的一本游记在看,间或吃一口茶,却是丝毫没有与沈书晴攀谈的意思。  沈书晴见状,也好生松了一口气,去炕桌下的抽屉里摸出了针线,开始做针线活。  沈书晴这几日与陆遥日日接触,陆遥很是黏她娘亲,沈书晴渐渐也接受了这个儿子,见已开始落雪,便想着为她的儿做一身棉衣,衣料已经剪裁好了,是上好的灯绒锦,如今不过是缝制在一处,倒也简单。  女子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缝制着他儿子的衣裳,而他则在看卷宗或是书册,与以往的许多个日夜一样,可陆深清楚,眼前女子心里早已没了他,将他彻底遗忘了。  思及此,陆深面色微沉,却依旧不想打破两人这份难得的温馨,只徐徐地翻动着游记。  后来,还是沈书晴先撑不住,她将针线放回炕几的抽屉,打起了哈欠问陆深:“爷,夜深了,可要安置?”  陆深透过琉璃山水插屏,觑向里头那金丝楠木架子床,那里承载着许多两人的回忆,他怕睹物思人,又控制不住自己,再惹了她的厌烦,便说:“你还不习惯我在身边,夜里我便睡在炕上好了,你看如何?”  沈书晴该是松一口气的,可她却微步可查地皱了皱眉,私心想到:王爷分明极为沉溺床事,如今却宁愿一个人睡,难不成红菱说的都是真的,她不理会他的日子,他转头就去找别人了?  心中一股无名火起,说出的话难免就不大好听,“随便你。”  陆深白日里在外面受了冻,这临窗的暖炕可比架子床暖和多了,一躺下不几时便睡着。  反倒是屏风后头的沈书晴,开始辗转难眠起来,只要一想到她的丈夫,可能碰过旁的女子,她就咽不下这口气,可她又想是自己亲自将他推开的,这事似乎并不怪他。可也不能一点不怪他,他若是心里有她,为何就忍不了这几日?  陆深睡得沉,翌日醒得也早,因外头约了人谈事,没留下来陪沈书晴用膳,这更叫一夜无眠的沈书晴大为光火,只匆匆用过早膳,便双目通红地交代红菱,“将那几个狐媚子给本妃叫上来,本妃要审一审她们!”  红菱细问之下,这才知晓自家小姐这是信了她的话,以为王爷宠幸了那几个美人儿,真不依不饶要拿她们开涮。  眼见事情闹大,红菱兜不住,便只能去搬救兵,找到了贵太妃。  贵太妃一听这事,当即乐了,“这是好事啊。”  贵太妃朝着红菱勾了勾手指,等红菱过来,她附去她耳边,也不知是说了甚么,红菱听得连连摆手,“娘娘,这怎么能行,我可是我家小姐的奴婢,怎么能干背主的事?”  贵太妃眯了眯眼,“那你自己捅的篓子,你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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