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曾经给白意珠发过校园墙的内容,关于她的,是有本校的男大学生在食堂对她惊为天人,一见钟情,私拍一张她的照片,花式表白后,进行“海底捞”寻人,白意珠没关注墙,让冯青在底下帮忙拒绝。如此重复几次,偶遇,拍照,表白,寻求联系方式,白意珠渐渐在本院出名,被冠“高岭之花”名号,只是,身边熟悉她的人知晓,她向来是个很随和的人。季舒平的司机送她回学校,当天晚上,冯青又给她发了校园墙的截图,白意珠眉头一挑,问冯青要来原贴的链接,看见盗摄的照片,“… 白意珠是文学系的学生,期末课业一忙起来,她把这事儿连同季舒平抛到脑后,先卖力的渡过眼前期末考试的难关。 寝室六人间,考完试,陆无眉说她新交的体院男友要请她们宿舍的女生吃顿饭,方便的话,两个宿舍来一场联谊,毕竟她们宿舍除却陆无眉,剩下的单身人士不少。 学校里追求白意珠的男人不少,她都看不上,她看上的没用,反正她妈不会点头同意,她懒得白费力气,浪费感情。 寝室里冯青和她关系好,问她为什么不恋爱,白意珠很干脆的说,“我妈不让。” 宿舍里的室友都很疑惑,从前中学不让就算了,怎么大学还不让恋爱?难不成等到毕业直接大变活人,无性繁殖? 白意珠回嘴:“没关系,这事我妈咪比较急,我不急。” 事实上,关于白意珠的婚事,她妈的确是比她“上火”,恨不得把港城的青年俊彦全都翻出来,统统都拉过来给她过目。 每当这时候,白意珠捧来一捧瓜子,嘴皮子嗑瓜子嗑得正欢,嘴皮儿一掀一番,一粒饱满晶莹的瓜子仁被灵活的剥出,她妈睇见她这个作派,手指头直冲她脑门,指指点点她的脑门,戳得留下手指头印记,吐沫横飞,数落完后,这才稍稍解气。 白意珠平日里爱用她妈当借口,直接被室友扣上“妈宝女”的名头,她欣然接受,“妈宝女”又怎么样,她乐意! 说回学校的公众墙,几乎是整个学院的人都关注,上至八卦五十岁教授焕发第二春,谁又三谁了,下至掉了饭卡被盗刷十几块开启骂街模式这种事,每日里层出不穷。 冯青曾经给白意珠发过校园墙的内容,关于她的,是有本校的男大学生在食堂对她惊为天人,一见钟情,私拍一张她的照片,花式表白后,进行“海底捞”寻人,白意珠没关注墙,让冯青在底下帮忙拒绝。 如此重复几次,偶遇,拍照,表白,寻求联系方式,白意珠渐渐在本院出名,被冠“高岭之花”名号,只是,身边熟悉她的人知晓,她向来是个很随和的人。 季舒平的司机送她回学校,当天晚上,冯青又给她发了校园墙的截图,白意珠眉头一挑,问冯青要来原贴的链接,看见盗摄的照片,“好心”的给她打码,贴心的放大福特野马标志的高清图,附文字——“ 投稿:“文学系的某高岭之花原来是!怪不得这么物质,这么多男的追她也不谈恋爱,只知道钓鱼。” 白意珠下滑一下评论,吃瓜群众颇多,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虽然照片打了马赛克,认识白意珠的人稍微一看照片,便知道当事人是谁,所以,这马赛克有跟没有差不多,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性。 白意珠点评道:“投稿的人有一句话说得挺对的。” 冯青问:“什么?” 白意珠说:“说我是物质女。” 冯青默了默,不知道该说白意珠是心胸宽广还是没心没肺。 白意珠这边戏精上身,模仿《小四代》里的台词,说:“没有物资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冯青:“……” * 台风过境,下了几日大雨,气温骤降,一缕缕夜风袭来,有些凉意。 陆无眉的男友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定吃饭的地方是需要提前一周预约的米其林三星的餐馆,价格不菲,室友们纷纷感叹她这回的交往对象很大方。 陆无眉抿嘴笑笑,谦虚的说:“也没有啦。”她挽了挽鬓边的碎发,悄窥白意珠的脸色,声音娇嗲,“都说了第一次请姐妹们吃饭,吃点平价的,我好回请,他倒好,大手一挥,直接定了这家‘在梅边’。” 大家哪里听不出她暗自炫耀,沾她的光来米其林餐馆便不点破,纷纷笑着迎合她。 文学系不缺美女,陆无眉自然也是美女中的娇媚者。 女人多的地方总是多是非,白意珠追求者不少,奈何她通通拒绝,陆无眉没与她撕破脸皮,私下却总暗自对标白意珠,与白意珠不交往对象不同,陆无眉的对象换得很快,很勤。 冯青她们都在揣测,这回的富二代男友能撑多久。 女人们说笑间,挽着手儿,亲密无间的走入“在梅边”的包厢,包厢里除了陆无眉的男友郝帅之外,还有他的五个室友。 体院的男生有三宝:高、帅、猛! 偏偏,陆无眉的男友都不占! 他跟“郝帅”这个名字不沾边,长得是人模人样的,就是笑起来,芝麻绿豆大的小眼里闪烁的光芒,有些说不出的猥琐,当然,说话时候,人态度好,流露出的憨态挺招人喜欢的,反正招的不是白意珠。 白意珠心想,人生有得必有失,一个人不能什么都拥有,除非他是上帝的米迦勒。 郝帅的室友各有千秋,不是丑得各有千秋,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相貌特别突出的,不过,体院的男生有自信啊,自信过头成了“那男的”……油腻了! 害得白意珠食不下咽,少吃了不少。 本来米其林的饭菜,摆盘是精美华丽的,份量是稀缺喂鸟的,她吃得不多,但是,也不是小红薯上几两绿色蔬菜能够喂饱的女生。 特别是郝帅一直没话找话的同白意珠攀谈,他身旁的陆无眉脸色不太好,直接挂脸,郝帅睇见,收敛了一些。 大家都是青春男女,席间,喝了一些红酒,这么一来,话题多了起来。 白意珠很少喝酒,酒量一般,喝了半杯红酒,白玉无瑕的面颊浮现红痕,她不说话了,安静的听大家聊天。 散场后,郝帅又请大家去唱歌。 白意珠不想去,喝了酒,有些微醺。 奈何考完试,大家都想放松放松,兴致高涨,都十分的热情,不愿意这么早散场。 冯青搀扶白意珠走出餐馆,一缕夜风袭来,又一缕夜风袭来,吹乱白意珠的发丝,颊腮的燥热散了些许。突然,有人喊了白意珠的名字,大伙儿止住脚步,白意珠回头,看见季舒平西装革履,两指之间夹着点燃的香烟,袅起一丝细线。 他站在不远处,众星拱月,身旁站着几个上了年纪,颇具威严的中年男人,偏偏这些人都似在阿谀奉承的讨好他,他身形颀长,相貌突出,鹤立鸡群。 两个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在对视。 白意珠僵在原地,脑子有些迟钝,身旁传来嗡嗡的窃窃私语,她讶异怎么在这儿撞见季舒平。 郝帅与寝室的哥们对视一眼,校园号都在传白意珠被老男人包养,这事儿不能无凭无据……今日儿,被他们撞见了! 冯青在她耳边说:“意珠,你认识?” 白意珠眼眸闪烁,没有吭声。 她看见季舒平微微斜身,对身边人低语几句,便直接朝着她们这处走来。 不知怎么的,她莫名有些惧意,特别是上回季舒平撞破她和母亲通话之后,翌日,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用长辈的态度对她,语气如故。 人们对于未知的,总是抱着几分畏惧。 她听表姐说,季舒平这个人手段狠厉,高深莫测,善于玩弄权势,寻常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思,兼之,京港两地的权贵都在攀附他,令人生畏。 男人在三步开外止住脚步,他目光微冷的上下打量她,说:“喝酒了,白意珠?” 一副长辈的口吻! 白意珠努力的站直身子,结巴道:“季叔叔,你怎么在这儿?” “应酬。” 她不敢直视他,盯着他胸口处的扣子,解释:“我、我和朋友出来聚餐,喝了,喝了半杯红酒。” “这么晚了,不回去?” 白意珠嗫嚅道:“回,回啊。” 季舒平目巡众人,目光淡淡,又十分的具有压迫性,他说:“我送你。” 众人目目相视,没人敢说话。 “嗯。” “我在车上等你。”季舒平抛下这句话,率先离开,他的身影被路灯拖长,又渐渐消失。 等他走远,白意珠发觉自己掌心溽出一掌的黏腻汗水,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听见陆无眉问,“白意珠,那人是你什么人?” 她吓得酒差不多清醒,兴致缺缺的解释:“你不都听见了,我喊他‘叔’呐,自然是绿轴我长辈。” 陆无眉眸光闪烁,她不相信如此威厉萧肃的男人是她的“叔叔”,年纪对不上,男人虽然年长,也没达那地步。 大家都说白意珠洁身自好,片叶不沾身,陆无眉一直暗自同她较劲,想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这么“纯洁”。 如今,真相浮出水面。 原来,彼此,彼此罢了。 白意珠与众人告别,不掺和之后的聚会。 冯青和白意珠的关系较好,上回白意珠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获得了她偶像程娇的签名照送给她,她十分感激,有些担忧的对白意珠说,“回到了记得发条信息告诉我们。” 白意珠点点头,脚步虚浮的往季舒平汽车停的方向走去。 他的汽车停在大马路上,司机坐在驾驶位,看见她的身影,下了汽车给她拉开车门。 白意珠道谢,上了车厢充斥淡淡的香水气息,混着酒味与香烟的味道。 陆无眉众人见车子伴随夜风,呼啸离去,郝帅感慨,“这车不便宜!” 言下之意,十分玩味。04从前情 车门阖上,外头喧嚣的世界仿佛与车子里头的寂静是两个世界。车厢内的位置很宽敞,开着空调,白意珠缩在一角,正襟危坐,眼角的余光瞥季舒平的动静,季舒平没有分给她多余的眼神,催促司机开车。汽车开后,白意珠扭头,假装看窗外的景色,树影往后轮回,马路牙子上,三五成群的行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摆摊的小贩撩起一缕缕浓烟,手上不住的忙活,热得满额头的热汗,车子经过跨江的大桥,桥上的霓虹灯光闪烁不定把江面映照得五彩斑斓,蓝里透着一抹妖艳的红,十分梦幻。“他们,是你的朋友?”身旁突然传出季舒平的声音,把白意珠吓得够呛,她回过神,点了点头,低声说了一句,“我的室友。”季舒平默了默,过了一会儿,说:“白意珠,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白意珠皱了皱眉尖,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教她,想要呛回去,睇见男人威严十足的眉眼,一下子止住火气,压着嗓音解释:“那些人是陆无眉新交的男朋友,他的室友。”“嗯。”季舒平低低的应了一声,显得浑然不在意。白意珠想了想,又说:“陆无眉是我室友。”“你们关系很好?”白意珠的眼珠转了转,听见这荒唐的话很难不笑出来,事实上,她问话时尾音上扬:“季叔叔为什么会这样想。”“看来是不好了。”季舒平声音很淡,道:“不重要的人,没必要耽搁太久。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是很危险的!”特别是醉酒的!白意珠不语,他们两人并不相熟,男人突如其来的的关心,叫她受宠若惊,低下头,有些不适的道谢。“道什么谢,你都叫我‘叔’了。”他降下一点车窗,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破碎。白意珠的耳根噌的一下红了,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汽车突然急刹车,白意珠没坐稳,直接往季舒平怀中跌去,扑在男人的腿上,原先的些许尴尬,如今成了十分尴尬。“老李,怎么?”季舒平出声问司机。“先生,对不起,突然窜出来一只小野猫。”司机连忙解释。白意珠僵着身子,听见男人在头顶上方说:“还不起来,要我扶你?… 车门阖上,外头喧嚣的世界仿佛与车子里头的寂静是两个世界。 车厢内的位置很宽敞,开着空调,白意珠缩在一角,正襟危坐,眼角的余光瞥季舒平的动静,季舒平没有分给她多余的眼神,催促司机开车。 汽车开后,白意珠扭头,假装看窗外的景色,树影往后轮回,马路牙子上,三五成群的行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摆摊的小贩撩起一缕缕浓烟,手上不住的忙活,热得满额头的热汗,车子经过跨江的大桥,桥上的霓虹灯光闪烁不定把江面映照得五彩斑斓,蓝里透着一抹妖艳的红,十分梦幻。 “他们,是你的朋友?”身旁突然传出季舒平的声音,把白意珠吓得够呛,她回过神,点了点头,低声说了一句,“我的室友。” 季舒平默了默,过了一会儿,说:“白意珠,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白意珠皱了皱眉尖,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教她,想要呛回去,睇见男人威严十足的眉眼,一下子止住火气,压着嗓音解释:“那些人是陆无眉新交的男朋友,他的室友。” “嗯。”季舒平低低的应了一声,显得浑然不在意。 白意珠想了想,又说:“陆无眉是我室友。” “你们关系很好?” 白意珠的眼珠转了转,听见这荒唐的话很难不笑出来,事实上,她问话时尾音上扬:“季叔叔为什么会这样想。” “看来是不好了。”季舒平声音很淡,道:“不重要的人,没必要耽搁太久。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是很危险的!” 特别是醉酒的! 白意珠不语,他们两人并不相熟,男人突如其来的的关心,叫她受宠若惊,低下头,有些不适的道谢。 “道什么谢,你都叫我‘叔’了。”他降下一点车窗,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破碎。 白意珠的耳根噌的一下红了,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汽车突然急刹车,白意珠没坐稳,直接往季舒平怀中跌去,扑在男人的腿上,原先的些许尴尬,如今成了十分尴尬。 “老李,怎么?”季舒平出声问司机。 “先生,对不起,突然窜出来一只小野猫。”司机连忙解释。 白意珠僵着身子,听见男人在头顶上方说:“还不起来,要我扶你?” 白意珠连忙利索的爬起来,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汽车再次启动,季舒平没有送她回宿舍楼下,这个时间点迟了,回到宿舍楼下已经要锁门。 汽车驶入雕花镂空铁门,熟悉的道路,是季舒平的别墅,她来过一回,睇见此番情景,回头,说:“怎么不送我回宿舍。” 司机把汽车停在庭院中央。 季舒平道:“你没说,我默认你同意跟我回来。” 白意珠:“……” 男人率先下车,走到汽车的前头,瞥见白意珠打开车门,先跨出一条腿来,再整个人走下汽车,目光所及,扫见一截如水磨年糕般浆得白皙的肌肤,他这时才注意到她穿着的是及膝的格纹短裙,裙角蓬蓬的蕾丝在她动作间,一荡一荡,颇有女大学生的青春活力。 等她下了汽车,季舒平抬腿往别墅里头走,他走在前方,走了一段路发现女孩没有跟上,便放缓脚步。 转身的功夫,女孩脚步虚浮的直冲他怀中而来。 季舒平伸手搀扶女孩,说:“路都走不稳,还想掺和第二局,不怕被人卖掉?” 白意珠挣扎着想要站稳,越是着急,双腿越是无力。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笑,人在足够弱小的时候,干什么都会显得你特别的……好笑! 无论是自荐枕席的,还是趋炎附势的人送给他的女人都不少,季舒平不识情爱的滋味,对于陌生的女人,统统拒绝! 这些年的政治生涯,过得充实,年过三十,家里在催他结婚,但是他没有这个想法,家人又奈何不了他,如今遇见白意珠,她拙劣的小伎俩在他的眼前……有几分好笑,倒是别致有趣。 “行了,白意珠……”季舒平似笑非笑,直接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把人拦腰抱起。 白意珠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攀住他的肩头,抬眸,迎接她的是季舒平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她的心中有些无力感升腾而起,这下子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都解释不清,季舒平一定以为她在蓄意勾引他。 “我这里又没外人。”他低声道,抱着她快步走入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