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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天琅君道:“喽啰?我这里的确没有,不过外甥倒有一个。”  话音未落,洞中闪过一道青影。竹枝郎无声无息挡在了天琅君侧前方。  不知为什么,这一对主从,都是一身狼狈。天琅君的露芝躯不适应魔气,被腐蚀得坑坑洼洼,这可以理解。竹枝郎竟也瞳孔泛黄,脖子、脸颊、额头,手臂,凡□□在外的地方,都爬着一块一块的鳞片,狰狞可怖,看上去和露芝洞里的半人半蛇形态十分接近。  他哑声道:“沈仙师。”  沈清秋:“……是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岳清源不动声色:“师弟,你和这位又有何渊源?”  渊源深了去了。走到今天这一步,跟这位有着莫大的关系。沈清秋正想说话,天琅君微微一扬下巴,对岳清源眯眼道:“我记得你。”  他想了想,确定地说:“当时幻花宫那老儿要你助他偷袭,你没理会。如今苍穹山派的掌门是你?不错。”  岳清源道:“阁下记性倒是好得很。”  天琅君笑着笑着,叹了口气。  “如果你们也被压在一个黑黢黢的地方十几年,不见天日,每天只能想些过往之事虚度光阴,也会像我一样记性好。”  这次没人答他的话了。岳清源握住玄肃,连鞘带剑打了出去。  天琅君堪堪避过,轰隆阵阵,他身后洞壁被生生轰塌了半边,开了一个大洞,外面便是高空,飞沙滚石跌落,向下方坠去。寒气霍的流卷而入,细碎的雪花漫空飞舞,迷人视线。百丈之下的冰面上,隐隐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兽鸣和厮杀声。  第一波南疆魔族已经落地了。  天琅君道:“我猜,一定又是百战峰打头阵。对不对?”  数十人分散开来,从各个角度抄了过去。无妄法杖挥得虎虎生风,刚猛十足,抢攻在最前。竹枝郎被玄肃逼得节节败退,却仍尽职尽责地吸引着大部分的火力。天琅君继续坐在青石上,清闲得很,道:“当年我便记得,你拖到最后一刻才拔剑。今天也要这样?”  岳清源不答话,正要一掌击上竹枝郎胸口,另一名掌门抢先打了上去。竹枝郎不避不退,生生受了这一击,可发出惨叫的却是那名掌门。  沈清秋瞳孔骤缩,喝道:“别碰他!他身上都是毒!”  混战之中,几人中毒,几人被爆炸的魔气灵力震出洞外,身体飞入半空,下坠的途中翻上了飞剑,才稳住身形。尚清华偷偷摸摸往沈清秋那边溜,竹枝郎正战得血气翻腾,蓦地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往外蹭,不假思索甩了两条青蛇过去。沈清秋看得清楚,反手一翻,一枚青叶正要飞出,挽救作者菊苣的生命,两条青蛇被倏然生出的冰剑穿刺而过。  漠北君鬼影般出现在战圈之中,拎起尚清华,扔小鸡一样扔到沈清秋那边,一拳砸向竹枝郎。  接下来的十秒内,沈清秋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暴打”……  竹枝郎这边被漠北君狂殴不止,围攻天琅君的火力陡然加大。  天琅君虽没了一只手,以一对多,风度仍分毫不乱,笑道:“其实我本来没合并两界的意思。偶尔越界,来这边唱唱曲,读读书,挺好。不过,既然都在白露山待了那么多年,不真如你们所想做点什么,还真是有点不甘心。”  岳清源指尖一弹,玄肃出鞘三寸,灵力暴涨。天琅君身上骨骼错位般咯咯作响,“咦”了一声,道:“果然是掌门。”  他伸出一手,直接握住玄肃剑锋,恍如无知无觉,笑道:“为何不尽数拔出?只是这样,还奈何不了我。”  岳清源目光一沉,玄肃再次出鞘半寸!  忽听洛冰河凉凉地道:“他奈何不了你。我呢?”  天琅君笑容未褪,突然,一道强劲的魔气如斧砍刀劈般袭来。  他仅剩的那只手脱臂而出,被狂风卷起,飞出洞外,直坠下埋骨岭。  洛冰河终于出手了!  这对父子再次对上,这次,终于轮到天琅君毫无还手之力。  洛冰河两眼红得刺目,紧绷着脸,出手狠戾,毫不容情。天琅君现在双手皆断,竟然有了左支右咄、应接不暇之态。竹枝郎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漠北君,脸上身上已是血肉模糊,见主受困,像是杀昏了头,横冲直闯过去。恰好无妄被天琅君魔气扫过,口喷鲜血,向后飞出,无尘大师迎身去接。眼看竹枝郎就要撞上他,沈清秋见势不好,闪身挡在无尘身前。  竹枝郎一见沈清秋,黄澄澄的瞳孔闪过一丝清明,猛地刹步。导致身形不稳,踉跄着险些栽倒,正要绕过沈清秋去助天琅君,倏地一道白光横穿而来。竹枝郎背部重重撞上洞壁,被生生穿胸钉在了岩石之上。  他胸口那半截修长的剑身,正是正阳。  沈清秋回头,洛冰河缓缓收手。天琅君平静地站在他身后两丈之外。  只站了一会儿,他就姿势优雅地倒了下去。  ……  打完了?  这么简单?  沈清秋还有点没法接受。  他都没打几下呢。这就完了?!  他拍尚清华:“……你不是说天琅君很难打吗?”  尚清华说:“……是很难啊。”  沈清秋:“这赢的有逻辑吗?”  尚清华:“再难打的boss,也会被男主端了。这不是公认的逻辑吗?”  两人环顾四周,来时有数十人,满血状态,到现在,站着的已经没剩几个了。  沈清秋看着之前视作超难关卡boss的两位。  一个正躺在地上,十分符合“饱受□□的破布娃娃”的描述;一个被钉在墙上,鲜血淋漓。  半点也没有打完终极boss的酣畅淋漓之感,越看越觉得,这根本就是己方在欺负老弱病残,仗着人多不要脸地群殴……  是的他们的确是在群殴!  可谁知道会变成这样?boss实力和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洛冰河转回身,滴血未沾,气定神闲,问沈清秋:“要杀了他吗?”  他指的是天琅君。竹枝郎闻言,握住正阳剑身,奋力外拔。他脖子脸上鳞片似乎在混战中被刮去不少,这时一阵一阵用力,血流如注。  自从知道公仪萧为他所杀后,沈清秋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但这幅模样,实在惨不忍睹,见者很难不同情。而且,虽然沈清秋被他诡异的报恩方式坑了无数次,可好歹竹枝郎从没对他起过坏心思。  他心想,这人一生稀里糊涂,都是因为脑子转不过弯,叹道:“都变成这样了。你何苦。”  竹枝郎咳出一口血沫,干哑地说:“变成这样?”  他苦笑道:“如果我说,白露山那副模样,才是我的原身,沈仙师你有何想法?”  一个轰天雷劈到沈清秋脑门顶上。  怎么,原来白露林那在地上爬爬爬的蛇男才是竹枝郎的原始形态吗?!  竹枝郎喘了一口气,道:“我说过,我血统微贱,只因我父亲是一条巨蛇,母亲生下我时,便是这半人半蛇的畸形模样。一直长到十五岁,旁人皆弃我恶我,辱我驱我。若非君上助我化为人身,我便一生都是那蠕动在地的怪物。”  他咬牙道:“君上第一个让我为人,沈仙师你则是第二个。或许对你们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万死莫敢不报……沈仙师问我‘何苦’?你说我是何苦?”  天琅君忽然叹道:“傻孩子,你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  他虽然躺着,却躺的依旧很雍容,如果忽略掉被魔气侵蚀的小半张脸,就更雍容了。  他望着天,悠悠地说:“人啊,总是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再亲密的人,转眼也可以欺骗于你。何况一直都只是你一厢情愿地要报恩?你说再多,他也不懂你,只会厌烦。又何必多言?”  ……莫非他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当年是苏夕颜刻意将他骗上白露山的?  沈清秋本想脱口而出,你误会大了!可他再看一旁面无表情的洛冰河,又说不出话了。  无尘大师却道:“若阁下当年真的无此意图,听信谗言,是我们的错。今日之事,躲不过,避不得。种恶因,得恶果,迟早都要偿还。”  他合掌道:“可苏施主不惜自服毒药,也要去见你一面,又怎能说她是欺骗你?”  天琅君微微一愣,抬起了头。  沈清秋心里也是一动。好歹,无尘大师把“堕胎药”改成了“毒药”,也算是照顾了下洛冰河的感受。  他躯体残缺,这样勉力抬头,还有血迹凝在唇边,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  顿了半晌,天琅君道:“……是吗。”  说完这两个字。他又问了一句:“真的?”  无尘大师道:“老衲敢以性命担保,所言非虚。”  天琅君转头,看向沈清秋和岳清源,索证般地问道:“真的?”  岳清源点头,沈清秋也缓缓一点头。  天琅君像是忽然脱了力,重新躺了下去。  他叹道:“好吧。好歹,总算有件不那么糟糕的事。”  沈清秋转头去看洛冰河。  他正微微低头,眼睫垂着,沾了一点雪花,轻轻颤动。  这样把话说开,天琅君的心结固然是解了。可对洛冰河而言,未免残忍。  心魔剑还在源源不断散发着紫黑之气,下方厮杀之声越发清晰。恐怕埋骨岭的下落仍在持续,不知距离洛川冰面,还有多少距离。  岳清源朝插着心魔剑的岩壁走了几步。沈清秋道:“事已至此。天琅君,你收手吧。”  现在收手,还不算太晚,如果天琅君继续往心魔剑中输送魔气,就真的只有杀了他才能阻止合并了。怎么说,沈清秋也并不特别希望天琅君真的去死。  毕竟,谈个恋爱被坑成这样,实在是够倒霉了。再要人家的命……没有哪个boss这么苦逼的!  天琅君却忽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笑声在山洞和岭中回荡。  他像是觉得十分滑稽,歪头道:“沈峰主,你看,现在的我,甚至连竹枝郎的人形都维持不住了啊。”  这时候,沈清秋还没觉察他话中的意思,只是隐隐觉得心中哪里一跳。  天琅君慢条斯理道:“和你们斗了这么久,我这副身体,消耗不可谓不大。你以为,一直撑住心魔剑魔气供给的,究竟是谁?”  这句话他说的不快不慢,可进了沈清秋耳朵里,一字一句,听得他如坠冰窟,脖颈渐渐僵硬起来。  “你是该叫人收手。只是,那个人却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结局倒计时中。第79章昔情难追  天琅君肢体已残破不堪,竹枝郎被钉在岩壁上,无尘大师扶着头破血流的无妄,漠北君拎着尚清华,岳清源站在沈清秋身边。  只有洛冰河立在正对心魔剑的位置上,正低头,慢慢整着袖口。  沈清秋沉声道:“洛冰河,你过来。”  洛冰河摇了一下头。  只一下,但非常坚定。  沈清秋失望透顶,冷声道:“……你又骗我。”  洛冰河道:“师尊,我说过会帮你对付天琅君。现在我可以立刻杀了他给你看,怎能说我是骗你?”  天琅君笑道:“养寇自重,这一步棋想的是挺好。只可惜我不太中用,还是得他亲自出马了。”  “养寇自重”四个字一出来,沈清秋越发心中不安。  心魔剑,会不会是洛冰河故意给天琅君的。  拿到心魔剑后,天琅君那露华芝塑成的身躯,腐蚀的越来越快,就算把剑给他,对洛冰河也构不成多大威胁。  也许是他乱过了头,把心中所想也漏在了脸上,洛冰河伤感地说:“师尊,你又在想什么呢?心魔剑的确是他抢去的,只是它仍旧认我这个主人而已。为什么又不肯相信我了呢?”  沈清秋缓缓地说:“我信了你很多次。到刚才为止,还一直是相信你的。”  洛冰河说:“是吗?”  他牵起一个扭曲的笑容:“可我却不敢相信师尊了。”  这笑容诡异至极。沈清秋觉察他情绪不对劲,放缓了表情和语气:“你究竟是又怎么了。”  他稍微温柔一点,洛冰河便忽然不笑了。  他看上去像是伤心欲绝的样子:“师尊,我就说过,果真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最高兴的。”  刚开始,沈清秋还没弄明白“他们”指的是什么。  洛冰河在心魔剑的岩壁前,缓缓来回踱着。  他自嘲地笑道:“每次我求师尊跟我走,你从来没有一次答应。即便答应了,也只是我强求所致。可他们让你留下来的时候,你便毫不犹豫。”  他看着沈清秋:“师尊,你不常笑。我爱看你笑,可是一想到,你只有在和他们一道时,才会这样笑,我就……”他轻声细语道:“……非常,非常痛苦。”  沈清秋终于明白了。  “他们”,指的是苍穹山派!  那天在竹舍,柳清歌忽然开窗查看,果然觉察到了一直徘徊在外的洛冰河。  他没有离去,而是把竹舍内的欢声笑语、把他那一声“嗯”的应承,全部听在了耳中,记在了心里。  沈清秋道:“你是因为这件事,所以生气了?”  “生气?”  反问之后,洛冰河阴戾地吐出两个字:“我恨!”  “我恨我自己!”  他负着手,暴躁地加快步伐。  “我恨我没用。我恨我总是留不住任何人,从来……没有谁肯选择我。”  洞中其余人都不便轻举妄动。洛冰河现在维持着心魔剑的供给,谁都不想他突然发难。  岳清源却道:“你的意思,是要他二选一?”  洛冰河顿住脚步,摇了摇头:“二选一?不。这不是。”  “我知道,如果要选,师尊一定不会选我。所以,只要没有选择就好了。”  洛冰河流露出一种奇异的兴奋,苍白的脸涌上一层潮红。  “所以这次我吸取了教训。苍穹山派不存在就好了。这样,师尊就只剩我了。”  无尘大师不忍卒听,合掌佛号不断,阿弥陀佛道:“洛施主,你魔怔了。”  洛冰河兀自大笑,无尘大师继续道:“没有选择的可能,固然也没有了放弃你的可能。但沈峰主对你的所作所为,又怎会释怀?”  洛冰河柔声道:“师尊,清静峰没了,我可以再给你造一个。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不奢求什么了。你一不顺心,就可以打我,杀我,反正我死不了。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他虔诚地说:“真的,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了。”  沈清秋喉咙干哑,口里发苦,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确定,洛冰河已经神智不清了。  他瞳孔涣散,红色的涟漪时扩时缩,笑容扭曲,真真正正是一副彻底发疯、失去理智的模样。心魔剑上紫光大盛,不知道他在控制这把剑,还是这把剑在控制他。  竹枝郎忽然道:“除了苍穹山派,这世上沈仙师在意的东西千千万,你是不是都要毁了才好?”  洛冰河莞尔道:“好啊?为什么不好!”  他一侧头,陡转阴鸷:“让他闭嘴!”  漠北君闻言,想了想,对准竹枝郎脸部打了一拳。  天琅君看着洛冰河,目光中悯色闪动,叹道:“……心魔剑已经侵蚀入脑。他真的疯了。”  洛冰河微笑着点头:“对。我是疯了。”  沈清秋听他亲口承认自己发疯,心脏一阵抽搐的闷痛。  他轻声道:“冰河,你先离开那把剑,离它站远点。”  他一边温言相劝,一边手在宽袖底悄悄按上了修雅剑剑柄。洛冰河笑道:“没用的。师尊,你不必这样。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怕。”  他说着,右手做了个略略上扬的手势。刹那间,心魔剑上紫气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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