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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林墨摇了摇头,去看自己王爷,却见自家王爷神色如常,似乎早就料到了王妃的态度。  也是,自家王妃最是性子良善,又是娘家姊妹相求,自然是能帮就帮。  若是其他小事,帮也就帮了,却说是她那个不成器的未婚夫谢允睡了钟灵,这可是踢到了铁板,自家王爷早与宁远侯因钟灵一事而生分,怎可能再去强出这个头。  果不其然,陆深一听事关钟灵,当即就表态:“瑶瑶,不是本王不帮你九妹,实则是本王也无能为力。”  沈书晴只知晓个中内情的,陆深曾送钟灵去吐蕃和亲,险些与宁远侯彻底闹翻,是以她安抚陈映月道:“事情也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梁朝还是有王法的,宁远侯可能会给谢公子使绊子,但是要致他于死地,他应该也不敢,不过是吓唬吓唬人罢了。”  陈映月见姐姐姐夫皆不愿意帮自己,眸光中闪过一抹狠厉,陆深将她的神色变化纳入眼里,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赶忙将沈书晴拉至自己身侧,已然是对陈映月开始提防起来。  考虑到陈映月脸上有伤,沈书晴忧心她留疤,便提议先回去毡房再说,陆深虽有微词,却也只得照办,此地离毡房将近半个时辰的路途,一路上陆深始终拉着沈书晴的手,将陈映月留在队伍的后边,沈书晴忧心陈映月,便叫她到自己跟前来。  陆深牵着她,她牵着陈映月,三人并排走着,期间陆深一个眼神也没有递给陈映月,姐妹两个闲聊一路,他也不曾搭个话,且陈映月偶尔看向陆深的目光中也带着小心翼翼和怯懦。  沈书晴又想起王府那日,陆深借口去换了一身衣裳,九妹也借口去换了一身衣裳,两人又是前后脚到的云水阁,又想起早在颍川之时,九妹便三番两次出现在陆深面前,她在他面前,总是有着几分小女儿情态。  就比如现在,与她说着话,眼角余光却总是淡淡瞥向陆深那边。  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原本清澈的杏眸霎时似蒙了一层乌沙,不着痕迹地握紧了陈映月的手,“映月别怕,五姐会替你做主。”  她却是想当然以为是陆深欺负了陈映月了,甚至连缘由都找好了,当时陆深追逐她不成,便转而求其次,找了个替身,毕竟她和陈映月本就生得几分相似。  等到了毡房,沈书晴以替陈映月擦药膏的借口,将陈映月带入了红菱等丫鬟居住的毡房,她找来贵太妃送给她的玉容膏,贵太妃道秋猎难免磕到碰到,没想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用指腹挖了少许,在手心晕开成油状,这才用指尖沾了,替陈映月细细擦拭脸上的伤口。  陈映月脸上两条伤口皆是从上到下,微微有些破皮,刺痛得厉害,药膏一覆上去,才觉得清亮几分,她做惊讶状,“这药膏好神奇啊,五姐姐,立马就不痛了。”  沈书晴大方地将整个玉容膏的罐子皆塞在了她手心,“这玉容膏乃是宫廷秘方,涂抹上后绝对不会留疤,你都拿着,你还是个未成婚的小姑子,若是脸上留疤就不美了。”  这一刻,陈映月倒也真心实意地感动红了眼眶,“五姐姐,你为何要对我那么好?”  你若是知晓曾经我害过你的真相,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沈书晴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说甚么浑话,你我是姐妹,我对你好不是应当的?”  沈书晴说这话时,看着陈映月的眼,只她话音才落下,陈映月的眸子便暗了暗,沈书晴一个没忍住,便问了出来,“你姐夫是否欺负过你?”  只她一问出,便觉得失态,这种事她该去质问自己丈夫才是,怎地问起了人小姑娘。  果然她就瞧见陈映月满面通红的垂下头。  这落在沈书晴眼里,却是坐实了她的猜测,胸腔似挣扎一般疼,他的夫口口声声只爱他一个,没想到早就安耐不住寂寞与妻妹暗度陈仓。  沈书晴怕自己在陈映月面前失态,便借口去安排午食出了毡房的门。  陈映月望着她略显佝偻的柿青色背影,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心中渐渐起了一个谋划,既然谢允那厮惹了不该惹的人,她如今又在五姐姐这边过了明路,想要进王府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陈映月说干就干,当即也出了毡房,因着她同沈书晴生得像,在王府的毡房间走动,几乎无人阻拦她,只当她是王妃。  很快,陈映月便寻找到了毡房中最是宽展奢华的一个,其余毡房的门皆是用布帘做门,王毡乃是用木门做门,不仅是门,还跟专门设有通风的窗,占地也是比其他毡房大一倍有。  陈映月推门而入时,她多少以为陆深也会片刻将她当做沈书晴,可陆深只一见她,便从她那写满了野心的眸子里认出了她。  对于这个陈映月,陆深自以为已拿出了对皇帝的耐心来,只要她不再在自己面前出现,他并没有想过对她出手,可如今她竟然又犯到自己面前来。  陆深本在处理公务,他不必每日去衙署,然则该处理的公务却一样不少,即便是这几日秋猎,也依旧带了刑部的案件来,毕竟案件不等人,他刚看完最近金陵一个珠宝商被人放火烧了库房的案子,初步怀疑是对门另一个珍宝阁的掌柜派人做的,然这不是他关注的地儿,不过是这案件上提到了一点,除却库中的玉石器件十五箱,其余金、银、点翠首饰皆在大火中化为黑灰。  便看向门外,正要叫林墨前去查探,是否能沈书晴那红玉簪的红玉。  没想到那个不要脸不要皮的女人就又来。  陆深当即收回视线,是一个懒得多看的态度,只抬起根根分明的手指去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已然是带着抑制不住的愠怒,“滚!给本王有多远滚多远!”  “别让本王再看见你,否则,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可陈映月缺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挑衅地一笑,“可是怎办是好?姐姐好像误会你和我有事了呢。”  却说另一边,沈书晴刚去吩咐了午食回来,看见陈映月不在毡房之中,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毛骨悚然。  当即提起裙摆往王毡跑,才到门口,就听得里头两个熟悉的声音,顿时气得双目通红,浑身发抖,不过她还有一丝理智在,并没有直接推开门进去,而是绕行到窗户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往里头望去,就看见令人恨不得自戳双目的一幕。  陈映月正在伸手去解她裙子上的衣带。  他们怎么敢,在她眼皮子地下,做这种事情?第84章发誓被雷劈。  沈书晴稍垂首,阖上眼帘淌出两行热泪,她松开紧攥的窗帘,踉踉跄跄地转身,脑子一片空白,只无意识地往前走,连碰到林墨同她请安,也没看在眼里,身子歪歪斜斜地往毡房外围走去。  林墨见她眼里暗淡无光,神色颇为有些六神无主,心想难不成是王爷又惹上王妃,他面见王爷时得好生打起精神才是,以免被王爷迁怒。  可他才一靠近毡房的门,便听见里头王爷冷冽的声音传来,“就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子,竟然还妄图进我贤王府,本王不知到底是谁给你底气?”  “可是五姐姐显然已误会你我有私情,你猜五姐姐会不会开口叫我入门啊?”  陆深垂眸思索片刻,眉头锁得更紧了,他那个小妇人啊,为了娘家人,还真的做得出此等将他推给旁人的事,可那又如何,他绝对不会允许此等事情的发生,只他还不曾宣之于口,便瞧见林墨撞门而入。  他在看到陈映月那半解的衣衫后,倏然一下气血上身,还是掐住自己的人中,才没有背过气去,待稳住了心生,他这才老泪纵横地直干蹬脚,“爷啊,方才老奴过来时,见王妃失魂落魄往外边走去。”  “会不会是王妃撞见你们了啊?”  刹那间,寻常总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陆深,此刻却是闪了闪身形,几是带着颤音地指着门口的方向,“你方才在外面看见她了?”  林墨点点头,“是啊,王妃娘娘离开的时候,满眼皆是泪花,走路都走不稳当,连老奴给她请安也不看一眼老奴,当时老奴还当时王爷和王妃吵架了。。。。。。哎,王爷,你走错方向,不是那一边,是往围场的方向去了。”  林墨话还不曾说完,便见王爷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月白广绣袍被风灌得猎猎作响。  望着他急速远去的仓皇背影,林墨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话,“王爷,你的优柔寡断害了你啊。”  “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甚么事情做不出来,你该早做决定才是。”  他早就劝过王爷同沈书晴坦白关于陈映月的一切,亦或是直接将陈映月弄离金陵,然陆深约莫是被沈书晴弄得怕了,不敢冒一丁点的风险,才叫自己如今这般被动。  陈映月当即臊得满脸通红,可她并不后悔,他还想着以她陈氏女的身份,到了贤王府,再如何也能得是个侧妃,她没想过同沈书晴去争取王妃的位子,倒是还有这点自知之明。  “林总管,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我喜欢姐夫啊,在颍川大门口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林墨本是要将她好骂一顿,可却瞧见红菱往这边来,想必是有事寻找王妃来的,他眼珠一转,当即有了一个计谋,遂接着她的话问:“陈映月,对我们爷一见钟情的贵女,老奴见得多了,可像你这般不折手段的,老奴还是第一回见。”  对于陈映月的那些疯癫行为,林墨的目光自门缝往外觑去,见红菱已走得近了,才如数家珍说了出来,“陈映月,我们爷看在王妃的面上,对于你三翻四次的滋扰,从来皆是视而不见,也算是为你保全了颜面。可你非但不感恩,如今竟还想着进王府,且不说我们王爷对你压根无意,便是王妃,她待你如亲妹,你当真就不怕她伤心?”  陈映月对于沈书晴自是有一份愧意在,然这点愧意微不足道,自然不能同她对陆深的渴望比,遂她冷冷扬声,“我若是五姐姐,有个娘家人替她去争宠,该是要高兴才是。毕竟,王爷总不能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人过,与其便宜外面那些狐媚子,还不如便宜我呢。”  “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林墨是想趁着红菱在,套她的话来着,却发现两人越扯越远,是以赶紧将话头别回来,“陈姑娘算盘打得响,可我们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歪,他从未碰过你,又怎会同意你入门。”  陈映月捂着唇低低呵笑了一声,“他没有碰我又如何,只要五姐姐以为他碰了,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眼见最紧要的证词已落实,林墨对门外磨牙已久的红菱道,“红菱,你都听到了,我们王爷是清清白白的,等下王妃回来,你可得替我们王爷作证啊?”  “知道了,林总管。”  红菱踢门而入,而后咬牙切齿地走到陈映月身边,朝着她就是一个大耳瓜子。红菱这半年抱遥儿抱得多,臂力给练了出来,一巴掌呼出去,陈映月的右半边脸当即就肿了起来。  陈映月自诩是尊贵的陈氏嫡女,如今竟被一小门小户的丫鬟扇耳光,哪里受得了这份气,当即吓唬红菱道:“你信不信我叫五姐姐发卖了你。”  陈映月显然不明白红菱与沈书晴的主仆情谊早已是情同姐妹。她这话一出,不只是红菱,便是林墨斗捧腹大笑,递了一个眼色给红菱,“红菱,交给你了,别将人弄死了就成。”  “叫她好生吃一点教训,否则还以为我们贤王府是好惹的。”  陈映月不可置疑地瞪大了眼睛,她自小金尊玉贵地养大,细皮嫩肉的,此番情绪一高涨,整张小脸便透着惹人怜惜的粉嫩,“我是颍川陈氏的陈九娘,你们还要对我动用私刑不成?”  “我管你陈九娘,陈十娘,你欺负我家小姐,我红菱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叫你好看。”  红菱从来不是个好性的,当即就将她扑倒在地,与陈映月扭打成一片。陈映月身子柔弱,细腰不堪一握,哪里打得过红菱,不多时,身上便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也被扯掉了不少,怎一个落魄了得。  却说另一边,沈书晴当时不敢面对陆深,一门心思只想要逃开,似乎逃离了现场,便不必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  一直走,一直走,步子从未停歇,等到她走得双腿发软,实在再也再也没力气挪步,方才歇下。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天色渐晚,往回一望除了密林还是密林,安营扎寨的乌蒙山早已被她甩在了身后。  她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思索着她的去路。  她该怎么办啊?她的丈夫只该是她一个人,如今却与她的九妹有染,这个丈夫只怕是要不得了。而至于陈映月是她的妹子,万没有被他白白欺辱的道理,陆深得给她名分。或许她退出,成全他们两个才是最好的法子。  只是,为何她心里赌得慌?  想到这里,沈书晴弯腰至身前捡起一块石子,在柔软的沙地上画了一个脑袋,正中写意地描绘了口、鼻、眼、耳,而后从一旁捡了一根枯树枝,重重地往这那脑袋上扎去,“死陆深,竟然又骗我。”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早在沈书晴在地上作画时,陆深便已寻到这里来,瞧见她用树枝这般去戳,戳得很是开心,便没有打搅她,直到他视线一上移,落在她清清落落的脸上,目光触及她红肿的双眼,这才心口一酸,不再隐在暗处。  “瑶瑶,为夫来接你了。”陆深和沈书晴一样不曾用过午食,又骑马在整个密林找了她半日,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是以他这话说得多少有些有气无力。  沈书晴一听他的声音,唬了一大跳,再见到他真人过后,当即抓了一把泥土往他身上扔,湿润的泥土砸伤他月白的锦袍,当即落下许多泥点子。  陆深爱洁,当即皱了皱眉。  而她砸过泥巴后,自己则是拔腿就跑。  可陆深又岂会容许她再度消失在视线,当即松开了系着猎狗的绳索,那猎狗出发之前闻过沈书晴的衣物,是以一脱缰便追着沈书晴而去。  这猎狗黑黄相间的毛发,龇牙咧嘴,个头比沈书晴也差不多,沈书晴才跑出去几步,马上又拐了一个弯逃回陆深身侧,甚至因为害怕,还直接攥上来陆深的袖子,正戒备地看着那因为忌惮陆深而不敢上前的猎狗。  陆深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你快叫它离开啊,我害怕。”  陆深垂眸看她,她说话时身子微微发颤,发髻上的珍珠流苏步摇不住地摇晃,他知道她怕那条猎狗,可他更知道一旦那猎狗离开,她接着也会离开,是以他难得地拒绝了她,“天色渐晚,密林恐有野兽出没,有来旺在,可以吓退他们。”  那狗叫来旺,时陆深军中训练的猎犬。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沈书晴这才没有坚持让它离开,如今天幕刚刚擦黑,又有月亮当空,密林里尚可看得清路,两人便一前一后往回走去。  沈书晴有许多话想要问他,可是一个字也问不出口,只觉得心如刀割,没多久便又开始忍不住落泪,她终于抑制不住体内汹涌的失望,她说:“等出了林子,回了金陵,我们便和离吧。”  “到时候,你迎娶九妹妹进门,你同陈家的姻亲就依旧还作数。”  她将她思索出的法子说与他听后,便垂下了头,只盯着自己一直向前的足尖瞧,半晌她发现她走到了来旺的前面,登时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拍着心口往陆深看去,才发现他已然落后她一大截。  早在沈书晴说出那般诛心之言,陆深便不曾挪步,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沈书晴,眸光似蒙了一层晦暗不清的乌沙,他以为他们经历了那些生生死死,她该是要信任他才是,再不济也得听他的解释,再做决定不迟。  可她却听也不曾听他一言半语,便给他定罪了,他稍压眉头,目光紧锁沈书晴那略带几分躲闪的目光,“若是我同你说,我从未碰过她,一直以来皆是她缠着我,我也是对她不厌其烦呢,你愿意信我吗?”  沈书晴自他的话中听到了几分委屈,可她如今没有心思可怜他的委屈,她连自己的委屈都无处安放,索性转身避开他炙热的目光,“陆深,我亲眼看见九娘在你跟前宽衣,你叫我如何信你?”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还能为了诬陷你,而不顾你自己的清白不成?”  陆深不知道该如何证明他的清白,只得将手竖过肩头,开始对天起誓,“我陆深今日对天发誓我同陈映月之间清清白白。”  “若有违此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时人重誓,沈书晴倒也对他侧了侧目,她想或许她应该给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可偏生这个时候,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闪电,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响了起来,豆大的雨水哗哗地自苍穹泼下来,刹那间就淋湿了两人的衣裳。  沈书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着眸子往同样是落汤鸡的陆深望去,声音已然十分疲惫,“陆深你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你就不要哄我了,好吗?”第85章瑶瑶,这里是荒郊野岭,不可以。  雨下得大,两人没有在林子里多待,去到了山腰的一处山洞,山洞不够大,却也足以容纳两个人避雨,以及燃了一堆火,陆深将来往猎来的兔子架在火堆上后,便去解衣袍来烤。  沈书晴察觉到他要脱衣裳,当即便背过身去。  火光跳跃在陆深冷清的眉眼上,给他冷白的肌肤渡了一层红光,倒是显得他气色多好似的,然只有他自己知晓,今夜该是要泡药浴才是,他身上的五石散余毒正在发作,即便坐在火堆旁,依旧无法一直自骨头里钻出来的冷意。  他解下外袍,挂在火堆旁的木架子上烤,转过身才发现沈书晴竟是背过身去了,顿时垮下一张脸来,“你这不是掩耳盗铃?本王身上那一处你不曾看过?”  沈书晴非但背对着坐下,连眼也紧紧阖住,“往后你成了我妹夫,我便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这话她讲了一路,陆深早已麻木,只将火中烤着的兔子翻了一个面,这兔子肥美,翻转时油脂落入火堆,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照耀得山洞里亮如白昼。  陆深看亲女子身上紧贴的柿青色衣衫,问她:“你衣裳不脱下来烤一烤?”  “你身子弱,仔细别冻着。”  沈书晴抱紧了自己的双肩,宁愿这般受冻,冻得牙关隐隐发颤,也不愿意在他面前脱衣裳,既然决定了分开,自此便不该再逾矩才是,即便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在,“我不冷。”  只她话一出口,便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陆深无声摇头,他这个媳妇啊,说性子软是真软,旁人三言两语就信了,说性子倔也是真倔,却全都是对他。  陆深将架子上烤着的肉再翻了一个面,接着举着双手去烤火,待到手心皆是暖意,他才走到沈书晴面前去,蹲在她面前,“是你自己脱,还是本王帮你脱?”  此时已然是深秋,又是在山里,沈书晴见熬不住,倒也不再坚持,“你转过身我再脱。”  陆深虽然不悦,不过脱一件外衫也要躲着他,未免她受冻,也只得照做。  沈书晴扭捏将外衫脱下递给他,“那就多谢你了。”  端的事一幅泾渭分明的客气。  陆深并不与她计较,接过衣裳去到外边,将衣裳挂在木架上烤,火堆烧得旺,很快他那件外袍便已烘干,先递给了沈书晴,“你将其余衣物也脱下,先穿本王的外袍。”  沈书晴想要拒绝,陆深却已将衣袍扔在了她面前的空地上,沈书晴这才不情不愿地将外袍捡起来,换下其他衣物之前,她倏然转眸看他,水亮的眸里满是祈求,细眉也哀切地蹙起,“你还是要转过身去。”  陆深磨了磨牙,到底还是转过了身。  等两人衣裳皆烤干,兔肉也炙烤熟,陆深从荷包里掏出粗盐,是他为本次狩猎出意外时备下的,没成想竟在今日起了作用,他摇头一笑,再要放回荷包时,目光则被那荷包上洗得发白的青竹明月吸引,遂他堪堪回眸,小心翼翼问,“瑶瑶,你给本王做的荷包,何时能好?”  “本王这荷包实在是太旧了。”  沈书晴当即刺他,“等回去后,你找我九妹妹要去。”  一提起陈映月,陆深就抬起了头,只觉得老天爷都在欺负他,本是晴朗的夜空,好好的打甚么雷,便是要打雷不能早些打,非得要在他发誓的时候打,以至于他如今不论说甚么,她皆是一副不听不信的模样。  长长地叹息一声。  陆深用随身携带的短刃,将烤兔肉一分为二,皆用木棍插上,将荷包取出的小盐罐子打开,用指腹捻了些许洒在烤肉上,递了半边给沈书晴,“吃吧。”  沈书晴并不愿意承他的情,只冷声道:“我不饿。”  只她话音才刚落,肚子就咕咕叫了出来,陆深听去不忍一浅笑,将兔肉硬塞到了沈书晴手中,“你便是要同本王置气,你也总得先吃饱肚子才有力气。”  这一回,沈书晴没有拒绝,早食后就不曾进过水米,她的确是饿得狠了,先扯了一个兔腿在嘴边啃,没想到竟格外地咸香,不多时肉多的部分皆已被她下肚,还打了一个饱嗝,将剩下的骨头和肉扔给了待在最外头的来旺。沈书晴取了帕子擦嘴,擦手,酒足饭饱后她才想起问陆深,“没想到你还挺会烤兔子。”  陆深吃得仔细,斯斯文文,细嚼慢咽,此刻才吃了不到一半,闻言却是将兔肉放在了一旁的芭蕉叶上,只道:“从前我在军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自然也有一些野外的本事在。。。。。。”  陆深本是想同她说一说军中的往事,转移一下她心里的伤心,哪知沈书晴马上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这些话你不必同我说,留着往后同九妹妹说罢。”  陆深一张脸霎时泄了气,有气无力道:“瑶瑶,我同你九妹,真是清白的。”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沈书晴勾起一遍唇角,讽刺他,“老天皆不相信你,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自此,陆深再也不曾无话找话说。  山洞有些枯草,也不知是不是从前有人在此避雨时住过,陆深将它们垫在地上,用火烤干芭蕉叶后铺在枯草上,厚厚地铺上几层,倒也有模有样,芭蕉叶摘得多,剩下得则烤干后当做被褥盖在身上,保暖不保暖不知,挡风是挡风的。  因着地势有限,两人也只能睡做一处,沈书晴躺在芭蕉叶中,看着跃动的火苗,想到这一夜过后,两人便要分道扬镳,也是悲从中来,不争气地又落了泪,泪珠滴落在芭蕉叶上,不经意间就染湿了一片。  陆深翻身之时,刚好觑见这团湿润,一时之间也是悲从中来,只恨不得立马将陈映月拉入刑部的天牢,好生用各种刑法将她招供,然则如今却也只有淡淡地说一句抱歉,“对不起,瑶瑶,又叫你伤心了。”  “我知你不信我,可我还是要说,我和你九妹当真是清白的。”  “自从你在难产那日离本王而去,本王心里便只有你一个,又怎么会对其他女子有任何的想法?再者说,我如此害怕失去你,这点你心知肚明,我又岂敢去招惹旁的女子?”  他今日在山洞里说了许多话,却也只有这一句话听进了沈书晴心里,总算是叫她笑了笑,她翻过身,面对陆深,给了他一个机会,“那你倒是说说她是如何纠缠你的。”  陆深好容易才撬开她的口,自然滔滔不绝起来,不多时便绘声绘色地将陈映月做的那些惊世骇俗的事说了出来,着重说起那日清流河上陈映月的那一跳,“本王不过是随口说说,她当真就跳了下去,真像是个疯子。”  她说到这里,沈书晴才稍微有些相信,毕竟陈映月那几日闭门不出说是得了风寒,夜里跳入冰冷的河里,不得风寒才是有怪,“后来呢,那日她来王府,你们是不是又私下见面了?”  陆深不敢有任何隐瞒,“当时她穿了你的衣裳,在去梅林的道上等本王,说是要同本王一道去梅林,本王为了躲他,宁愿从后山绕过去,也不敢与她一起走,没想到本王已如此避嫌,还是会被你误解。”  沈书晴想起那一日,陆深的袍子的确是割破了许多口子,而且还有那一束栀子花,的的确确该是从山上下来,而陈映月的衣裳却是完好无损,她自是又信了几分。  只她若是信陆深,那照陆深所说,陈映月该是个何等可怕的女子啊,沈书晴想了想她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还是有些不肯尽信,只得承诺陆深,“身子不怕影子斜,我答应你等一切水落石出了,再决定是否与你和离。”  陆深本想着恐还会废不少波折,没想到她竟就松口了,当即有些泣不成声,他动情地楼主沈书晴的腰,沈书晴却推开了他,“事情不曾清楚之前,你还是不要碰我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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