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芳几乎是下意识地扑进他的怀里。周卫军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妒火和悔恨交织在一起,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他颓然地任由两个小战士将他拉走,走向他罪有应得的结局。第二天,舅舅一早过来看了徐时芳一眼后,便去见团长,非要看着周卫军事件如何收尾。娄向东也被舅舅拉过去,补充证据说明。徐时芳被一个新来的小护士指引到了医院外的小隔间,说是新药试验。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徐时芳才惊觉被骗。小隔间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杂乱堆放的木箱和破布遮挡了大部分视线。“你来了。”钟曼华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她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昏暗的光线下,那跳动的火苗显得格外刺眼。“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当然是毁灭证据呀,你活着就是证据,我就只能让你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她疯狂地大笑起来,将打火机扔向地上的汽油。“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整个隔间瞬间变成一片火海。徐时芳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倒在地,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被掉落的木梁压住,动弹不得。浓烟滚滚,火舌舔舐着墙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灼热的空气让她呼吸困难,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变形。“咳咳咳……”徐时芳剧烈地咳嗽着,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不,她不甘心!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冲进了火海,不顾一切地朝着她奔来。“徐时芳!坚持住!”竟然是周卫军!他用力搬开压在她腿上的木梁,将她从火海中拖了出来。“咳咳咳……”徐时芳躺在周卫军的怀里,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抖。“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去自首,钟曼华就是个疯子!”周卫军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悔恨。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徐时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着他,混乱的思绪让她无力起身,也无法思考。“刚刚,钟曼华说,我是证据,要我消失,周卫军,你……不怕我去做证吗?”周卫军眼神复杂,“我打算自首了,我欠你太多,我愿意用一生弥补……我愿意……”“不必了,周卫军,你去自首后,你我便两不相欠了。”两不相欠,周卫军从未觉得一个词如此残忍,像是将他们的曾经尽数切割分明。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看到她别过脸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宁愿她说,这辈子都还不清。他后悔了。后悔当初的愚蠢和自私,后悔对她的伤害和辜负。他想要弥补,但他知道,一切都太晚了。大火还在燃烧,映红了半边天空,远处传来了消防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这时,娄向东冲了过来,他焦急地查看徐时芳的情况,眼神里满是担忧。徐时芳几乎是下意识地扑进他的怀里。周卫军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妒火和悔恨交织在一起,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他颓然地任由两个小战士将他拉走,走向他罪有应得的结局。接下来的几天,徐时芳在医院里慢慢恢复。舅舅如愿地把看守所的周卫军打了几顿出了气,神清气爽地每天都会来看她,给她带来各种营养品,准备让她彻底休养好,再回京市。娄向东再次发出公式测试申请,这一次经过校准后的结果完全符合预期,相应的测试报告发往京市计量所,发生偏差的那场试验结果反而给计量所研究组提供了新思路。周卫军被带走后交代了所有事情,包括钟曼华如何怂恿他,如何利用他,如何窃取徐时芳的成果。他甚至供出了钟曼华在老家的一些劣迹,桩桩件件,都指向钟曼华的贪婪和狠毒。钟曼华被捕时,歇斯底里地咒骂着周卫军,说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最终,钟曼华因盗窃机密、蓄意纵火、教唆他人犯罪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周卫军也因包庇罪、渎职罪等被开除军籍,并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尘埃落定,正义得到了伸张。团长提拔了新营长,而新营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公开了周卫军和钟曼华的处理结果,以及徐时芳做出的重大贡献,连东北检定所的所长也因此获得了提拔。一时间,徐时芳的病房挤满了向她道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