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汐言显然还没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
闻染继续问:“你知道飞摩洛哥的单程机票多少钱么?不是打折机票,就是那种临时订的,你一定不知道。”
许汐言翕了下唇瓣。
闻染平静的说:“我飞去摩洛哥带你回来,买机票,租车,还有你吃住在我家,另外工作室用来练习的钢琴算是我租的,我用给工作室买零食、交水电的方式还给于珈姐了。”
许汐言马上说:“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马上转给你。”
她转身就要去客厅找自己的手机。
“等等。”闻染叫住她。
她暂且停步。
“我说这些话给你听,不是要跟你算这笔账。这件事,也不是你考虑不周,而是你的思维模式,就不是这样构造的。”
“就像放烟花,你只负责烟花璀璨升空的那一刻。至于接下来的纸屑余烬,打扫收拾,那从来不是你要负责的事。”
“我说这些话给你听,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真的是太过不同的两个人了。跟你这样的大明星谈恋爱,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许汐言又恢复了抵倚在墙面的姿势,垂着浓睫,静静听她说完了这番话。
良久没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掀起睫羽:“所以你想明白了,要跟我分手?”
闻染清醒的说:“我们从来没有恋爱过。”
许汐言又低笑了声,不知为何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发尾。那头长发方才被闻染吹至半干,余下的在空气里风干,卷度比平日更甚。
许汐言:“那我走了。”
她看着闻染。闻染坐在床上,不出声。
许汐言往外走,走到门口,转身倚住门框,又看向坐在床上低着头的闻染:“闻染,我是说,我走了喔。”
闻染还是不出声。
许汐言没再说什么了,转身向外走去。她不想拉开行李箱找干净衣物了,有些烦躁的套上方才的衬衫和工装裤,还有个无线耳机丢在沙发上,她套在颈间,长发还未干得彻底,黏答答的贴着后颈。
拎着行李箱往外走,走到玄关,站了两秒,又绕回来。
浴袍就扔在沙发上,她根本懒得塞回去。这时却不得不压下性子,蹲在地板上,把行李箱放平拉开,取出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小盒,放在茶几上。
拉上行李箱,站起来走到卧室,没进去:“茶几上有我给你带的东西。”
然后拎起行李箱,这次真的走了。
闻染在床上多坐了两秒,拨弄着指间的吹风机。
老房子不隔音,等到外面许汐言的脚步声渐远了,她才从床上下来,走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