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不会把我当个老朋友吧?”
许汐言垂着睫羽,盯着烧水壶间逐渐冒出的热气。
转回身,一手摁在吧台上,指尖藏在身后不自觉加力,望向闻染,闻染看她的眼神却很平静。
许汐言这才意识到,闻染今天让她进房间,不止是因为痛经懒得跟她纠缠,还因为想跟她把话说清楚。
正当这时,身后烧水壶发出提示音。
“你先回床上躺着,小心着凉。”许汐言背过身去拎起水壶:“先吃药吧。”
闻染躺回床上,心想:许汐言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还知道要把第一壶水倒掉,又烧第二壶,烫了杯子,才捧一杯热水到她床边来。
闻染小腹痛得很,接过。
许汐言走到茶几边拿过药房的纸袋:“你看看。”
闻染之前不是不想吃药,而是没想到会痛到需要吃药的地步。
此时许汐言撑开纸袋给她瞧,里面是各种治痛经的止痛药。许汐言声线压得过低,不自觉透出温柔意味:“要吃哪一种?”
纤指伸进袋子,拿出她以前吃那牌子的止痛药:“还是这种行吗?”
“许汐言。”
“嗯?”
“你既然记得我以前吃哪种药的话,”闻染问:“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忍不住腹诽:难道药房会给你提成么。
许汐言顿了顿,轻声道:“我怕你连吃药的习惯也变了。”
正值春末,光线从窗口的透薄纱帘照进来,影影绰绰。许汐言垂头站在床畔,笼在那样一片光影里,像一个来自过去的影子。
闻染垂眸,接过药,剥出两粒来,就着许汐言替她调好温度的热水吞下。
许汐言收走了其他的药,返回桌边去,端了杯热的红糖米露过来:“看你中午没吃多少。”
另放了包糖在床头柜上。
闻染方才没注意她还拎了吃食进来,瞥一眼那包糖——西瓜口味的。
许汐言这人,自有她的执拗。
放在以前,闻染即便面上不显露,心里也会偷偷的笑。而现在她却觉得,这是在做什么?
她也不想藏了,于是抬眸看着许汐言问:“这是做什么?”
许汐言仍是立在她的床边,不说话。
站了会儿,抬手拨了下自己的卷发,走过去倚到吧台边,看一眼闻染放在上面的烟盒、一次性打火机和一条绿箭。
问:“我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