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拉开来,
看着藏在最深处的——
一个装过巧克力脆片的精致小铁盒,
一只手工蜡烛,一本《国家地理》,
一张字条。
许汐言留下的这些东西,都还在,
并没有像仙度瑞拉的魔法一样在午夜时分消失。
可是,再过十七天,她喜欢的人。
她用尽自己全部青春喜欢的人。
她也想要跳着脚去够、光着脚去追的人。
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那甚至不是一张机票就能抵达的英国,
而是天高任鸟飞的未来,
她是没有宇宙飞船的凡人,注定只能留在原地,望着那人消失的轨迹。
第二天一早,
闻染设了闹钟,
醒得很早。
冬天里老房子冷,
她喜欢把头蒙在被子里睡,不起早一点的话,全天脸都是肿的。
在房间磨蹭着做了会儿卷子,
其实也没做进去什么题,换衣服,
下楼。
舅舅和外婆吃早饭的时间总是早,不跟她们一道,舅妈开了个玉石店去店里打整了,闻叙去跑滴滴了,所以这会儿坐在餐桌边的只有闻染和柏惠珍两个人。
柏惠珍一边盛粥,一边瞥她一眼:“你换衣服做什么?今天又不出门的啦。”
这会儿刚巧表弟从楼上下来,顶着还没睡醒的鸡毛头。
坐下拿过柏惠珍盛的粥,问闻染:“今天明明放假,你设闹钟干嘛?”
“我哪有设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