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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感觉像是食物中毒,毕竟年轻人身体比较健康。  这村子大小有限,南时开得再慢,二十分钟也出了村子,他当即不装了,逮虾户放起来,风一样的驰往了超市进行大采购。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恰好撞见过杏仙在邻居家院子里和人家唠嗑,他听见车子的声音就扭过头来看,向南时拼命挥手,仿佛一条蠢狗子。“南时,这边这边!快过来帮忙!”  南时一摇下车窗,邻居家男主人李德才就走过来给他递了支烟:“小伙子,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南时下意识的接了烟,回答道。过杏仙这头已经搬了一个堆满了馒头的大红脸盆走了过来,他招呼道:“把后备箱打开!”  南时应声打开了后备箱,自己也跟着下车帮着搬东西,过杏仙给了他一个眼色,他就没有多问,等到将车子都塞满了,过杏仙才上车占了副驾驶座,朝邻居家挥了挥手:“那我们就先送过去,隔壁12大队对吧?”  “对的!慢点哈!”李德才向他们招了招手,车辆发动了起来,等到开出了一段路,南时才问道:“你在搞什么花样?”  过杏仙眉眼间还有一点掩不去的兴奋:“谢邀,我现在是线人,负责打探一下具体情报!”  南时翻了个白眼:“你不困啊?”  “不困!”过杏仙表示:“在杏华庙里不是睡了一会儿么?还睡得挺香的。”  “你那会儿就睡了一刻钟不到。”南时提示道。  过杏仙摊手:“反正我不困了,你困的话我来开车?”  “行。”南时应声停下了车,和过杏仙换了个位置,他看了看把后车座都塞满的一盆一盆的馒头糕点,那红的脸盆热乎乎的馒头原本是很喜庆的,奈何硬生生被他看出了几分阴森之感,更别提下面还对着一扎一扎的黄纸了。  那邻居丈人家就在隔壁,开了十分钟车就到了,那户人家也是张灯结彩,白麻布挂在写了‘奠’字的红灯笼上,说不上来的诡异。  里头也是忙得很,有人杀鱼杀鸭,有人蒸馒头蒸糕,还有人在折纸钱,过杏仙下去了,对着里面喊了一声:“馒头送来了!”  很快就有两三个人出来帮忙搬东西,过杏仙这张脸方圆十里都自带招牌,一个五六十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点笑,又带了点悲苦,他给过杏仙低了一包中华烟:“仙儿麻烦你了!”  “都是邻居应该的!”过杏仙答道,叫南时下来帮着一起把东西送了进去,就这样搬了好几趟,这才算完。南时问了要把东西搬到哪,就提着两大捆纸钱送进了正堂。  一进门,一个巨大的喜字戳痛了他的眼睛。  与外面一样,红底烫金的喜字上面挂了个黑黄白三色的丧事专用彩绸,两旁还挂了黑底白字的挽联。  过杏仙借着搬东西的由头搭话道:“刘爷爷,什么时候办事儿啊?”  “后天。”刘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和你奶没福气,就这么一个老来子也没保住……但是我们做父母的,好歹叫他成了家,才算是尽了责,以后他在下面也有人互相扶持不是?”  “那个闺女也是个没福气的,我见过了,是个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结果一场疾病就去了,我这孩子人品相貌也不算差,配得上!配得上!”他一连说了两个‘配得上’,好像在说服什么一样。  “后天新娘子家里人会把棺材送过来,我们家还花了两万块弄了个迎亲队伍,人家愿意把闺女嫁过来,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不是?都是有头面的人家,彩礼我一个字儿都没差给他们家,等到拜了堂成亲,再送去火化。”  过杏仙握了握他的手:“刘爷爷,节哀!”  “哎……没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刘爷爷说着还抹了一把眼泪。  南时在后头看着,在这户人家里进出的全部都是印堂乌沉,必死之相。他甚至抽空拿着手机看了看自己,连自动美颜的手机都没盖掉他眉间那一抹不自然的青灰。  过杏仙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跟着南时回了家。  他摇了摇头说:“不行,问不出来,嘴太紧了,还得问问隔壁李叔。”  “你说,会不会人家生前真的就是小情侣?或者对方父母真的同意怎么办?”过杏仙道。  如果是小情侣就不说他了,要是对方父母同意,那么就算是警察来了,双方你情我愿,最多提醒一下快点送去火化,其他也不能说什么。  南时扯了扯嘴角:“这有什么难?你找个机会打听一下女孩子的生辰八字,我回去……看看。”  “南小时,可真有你的!”过杏仙一抚掌,随即顿了顿又道:“阿南啊……我就提醒你一句,不是说搞这方面都要倒霉的吗?你要是能少弄一点就少弄一点,又不是什么瞎的瘸的不怕,就要靠这一口吃饭。”  南时有苦难言,他总不好对过杏仙说,不学他师兄当场弄死他吧?  他只好换了个方向安慰道:“没那么夸张……我是基佬,只要不代孕不骗婚,是注定没孩子的。”  “……也是。”  ***  两日一晃而过。  过杏仙到底没打听出来女方的生辰八字。  办事的那天是个阴云天,沉沉的乌云遮着阳光,连天色都是阴沉沉的。  按照他们这边的规矩,新娘子嫁过来,轿车得绕着村子开一圈,换成了冥婚,棺材也得绕上一圈才行。  过杏仙与南时倚在阳台栏杆上,看着远处。  影子还未见着,冲天的唢呐声就已经传了来。  “来了来了!”过杏仙指着远处一个从拐角处过来的队伍。  最前面是八个鼓乐的,穿着一身麻布衣,腰间系着白麻布,手中举着唢呐、笛子、铜锣、笙,走一步吹一步。然后就是个抱着公鸡的年轻人,年轻人穿着一身黑,头顶戴了个瓜皮帽,帽上系了个红花,脸上却涂得惨白。  再然后,就是一架四个人抬着的大红棺材,后面则是跟着十几人,抬着贴了白底黑字‘奠’字方贴的嫁妆。  有风来,吹动了人们腰间的、大红棺材上的、嫁妆上的白麻布,随风飞舞着。  哀乐凄厉。  随着队伍的走近,过杏仙下意识的抓紧了南时的衣袖:“我的妈,好瘆人。”  南时僵硬的点了点头。  那队伍恰好行至他们楼下。  南时额尖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一个穿着鲜红嫁衣的女鬼坐在棺材上,红唇贝齿,咬着殷红如血的长指甲吃吃地笑。  她抬头,恰好与南时对上了视线。第22章  “一对皮蛋!”  “对2!”  “要不起!”  南时抓着手上的牌,看看左边的倾影,再看看右边的红衣新娘,有点茫然: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鬼新娘妹子2号鲜红的指甲刮在牌上,把纸牌戳了个洞,满手的长指甲是真的不适合打牌,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事儿,问道:“南先生,您这儿有指甲钳吗?”  “有的。”南时摸出自己的钥匙环递给了她,上头挂了一个便携的指甲钳。  “等我会儿啊!”鬼新娘说着,接过指甲钳啪啪啪的把自己一手指甲齐根剪了,她舒服的发出了一声长叹:“舒服了!来来!接着打!我就不信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南时腼腆的笑了笑,把自己手里两个炸弹一个对子外加一个连子直接出完牌走人。  鬼新娘一脸懵逼:“……?”  倾影也在旁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继南时之后果断丢完跑路。  鬼新娘把手上的牌一扔:“……???不是,你们主仆两联合起来炸我是不是!”  倾影开始洗起了牌,南时给她们两续上了可乐,鬼新娘抱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再来一杯!”  南时一边倒一边问道:“那边不是在办婚礼了吗?你不过去不要紧?”  “关我屁事,那边有我没我都一样。”贵新娘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去干嘛?看我的尸体被他们架出来拜堂吗?我怕我当场杀人——想坑我非法报仇,没门!明天我头七,估计报仇证就能下来了。”  南时很绅士的拆了一包薯片递给了对方:“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好奇……我可以问问你要是和对方拜堂,有实质性的关系吗?比如男方的魂魄会跳出来喊你老婆这样?”  鬼新娘直接把裙子掸了掸,把薯片直接倒在了大红描金的裙摆上,毫不在意喜服上落满了烧烤味的碎屑:“我哪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结婚嘛……不过那个病痨鬼倒是来找过我,结果我还没说啥呢他就吓跑了。”  “我当时气得要死,追上去差点没把他给弄死……不过他也挺无辜的,他说他死前反复跟爹妈说不要找老婆,他其实是个基佬,他爹妈就当没听见,在他死后自作主张办这事儿,这才害了我。”  “还好他自己脑子还算清楚,不然就是渣gay骗婚外加拐卖妇女,够在地府服刑个几百年了。”鬼新娘正说着呢,大门被敲响了。  过杏仙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南时,你在家吗?我没带钥匙!开门啊——!”  南时看了看两人,决定提早重塑过杏仙的三观:“来了——你们先发牌,我去开个门,发四堆!”  “是,少爷。”倾影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  南时开了门,见到了一脸慌张的过杏仙:“你做贼去了?”  过杏仙进门直接往沙发上一坐,抄起那个1。5L的可乐就灌了大半瓶,神情恍惚的说:“我的妈好可怕,那边开始拜堂了,说是要开棺把人弄出来,造不造孽啊……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赶紧回来了。”  过杏仙前头找南时一起去看热闹……不是,是打探情报,南时当时看见棺材上的鬼新娘哪还敢过去,就算是倾影在身边也不乐意过去吓自己,就没跟着去。  过杏仙的鼻子动了动:“你在吃啥呢?好香。”  “你有这么无聊吗?自己和自己打牌?”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四堆牌和三个都有饮料的杯子,神色古怪的说:“有人来过?”  “嗯是啊,我和两个妹子一起打牌呢。”南时说着,上前一把薅住了过杏仙的狗头,强迫他左右转了转,将他肩膀上的那两把阳火给扫灭了许多。  “喂你干嘛……脖子脖子你轻点!”过杏仙还没说完呢,南时就把手松开了坐回了原位,抓起了自己的那一堆牌洗了洗,过杏仙抬头一看,只见南时身边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地方坐着一个蓝色汉服的小姐姐,而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还坐了一个盘腿坐着吃薯片的新娘子打扮的小姐姐。  “这……你……”过杏仙指着她们手抖个不停,眼睛一翻就要昏过去,南时顿时伸手掐了掐他的人中:“别晕,我们刚好三缺一!”  “那没事了!斗地主是吧?我可以!”过杏仙猛吸了一口气,顿时精神了起来,他抓起了牌,边洗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问道:“南小时,你不给我介绍一下?”  南时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倾影:“这是我师兄的家人,我这不是跟你出来嘛,我师兄有点担心我,就让她跟上了。”  “那边那个你应该见过啊。”  过杏仙不解:“见过?没有啊,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我见过肯定记得!”  “今天她结婚,你肯定见过……”南时不怀好意的说:“见过她的棺材啊!”  过杏仙那表情,一下子就跟魂魄都飞出躯壳了一样,南时把可乐瓶子又塞进他怀里叫他抱好。可能是可乐给了过杏仙一些勇气,他点了点头:“这样啊,对不住啊妹子,我不是故意要去看热闹的。”  “没事,你随便看,我无所谓啦。”鬼新娘把裙子扯了扯,往过杏仙那边一松:“吃薯片?”  过杏仙拿了两片塞进了嘴里,含含糊糊说:“那你不去……没事啊?”  “没事没事,我尸体结婚和我本人有什么关系!”鬼新娘说道,南时及时岔开了话题:“到你了,快出牌!”  过杏仙出了一个对子,南时瞬间跟上,再接着就是倾影和鬼新娘,两圈牌下来,气氛就彻底变得放松了起来。  “哎,我们都四个人了,家里有麻将吗?我们打麻将吧!”四川鬼新娘一撸袖子,表示她搓麻将贼溜——有句话说得好,让四川人早上四五点去追星接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约四川人早上四五点打麻将,四川人表示上一台还没下桌。①  南时:“算了吧,估计也搓不了几圈,回头这边闹完了我们搓一个午夜场!”  “也行叭!”鬼新娘转而看向了过杏仙:“小哥听说你还帮我报警了是吧?谢谢哦!今天送嫁的是把我偷来的,不是我真的娘家人,回头判他们一个侮辱尸体罪没跑。”  “我在我尸体手里塞了个纸条,写了我的身份证号,回头警察一到,我就想法子把手一松,完美!”  过杏仙给对方比了个拇指:“还能这样干的啊?死了还能控制尸体吗这么厉害的吗?!”  “一般的不行。”鬼新娘笑嘻嘻的表示:“不过我这么大一个厉鬼,稍微做个手脚还是可以的。”  南时想了想也问道:“那万一他们拦着警察不让看尸体怎么办?”  过杏仙在一旁出馊主意:“那干脆控制尸体直接从棺材里蹦出来,吓死他们丫的!”  “最好不要。”南时听了摇了摇头说:“要是蹦出来万一上社会新闻怎么办?官方会很头疼的!”  死人从棺材里蹦出来,这多吓人啊,回头直接吓死两个都有可能。还有就是肯定要变成地方诡谈了,新娘子本来就是个受害者,最后沦为人们口中的鬼故事就有点埋汰人了。  倾影犹豫了一瞬,才小声说:“奴婢觉得可行,震一震这方土地也未尝不可。”  鬼新娘眉目一动:“倾影姐姐说得对!妹妹就这么干了!”  “等警察到了我过去给小姐姐打call!”过杏仙侧过脸问南时:“南小时一会儿一起去嘛!”  南时:“我算……”  “好的,算你一个,没问题。”过杏仙高兴的说道。  南时:“……”  南时看向了鬼新娘,对着她双手合十拜了拜:“小姐姐,一会儿我一定帮着警察,但是万一你真要蹦出来,记得脸别朝我,我慌。”  新娘子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对于南时到底有多怂,她已经切身体会过了。  当时她坐在棺材上和南时一对视,她很肯定对方能看见她——要知道自从死了以后,一个人都看不见她,这一片地方也不是什么荒山老村,建设做的还挺好,居然也没有什么孤魂野鬼,连个唠嗑的人都没有,老寂寞了。  哦,唯一还算讲了两句话的就是即将和她结婚的那个病痨基佬鬼。  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就是想吓他一下,就表演了一个当场把自己的指甲和手都给啃得血呼啦滴的,再配合一个七窍流血,然后就看见了这个小哥哥一脸‘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转身要进屋子了。  她不服气,跟上了,等到另一个小哥走了之后,就想着和他来个脸贴脸——别管他是不是有近视还是有散光,脸贴脸总能看清楚了吧?  然后这小哥当场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边捂着心口一边念叨着‘富强民主和谐友善我不怕’的叫旁边的女人:“倾影,快,我喘不过气来了!快让她把神通给收了啊!”  一旁蓝衣女子一手就把她给按下了,一手再去扶南时,冷冷的对她道:“姑娘还请自重。”  南时被扶到沙发上坐下,拿了一瓶气泡水灌了个彻底,然后捏了个铜钱往桌上一撒,有气无力的说:“姑娘,我算过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犯不上来吓我吧……我连邻居家送来的东西都没碰过!没有因果的!”  她表示:“我是厉鬼。”  “那你有报仇证吗?掏出来我看看?”  已经去地府报过到的她:“哦,没事了,自己人。不早说,害!”  至于后面怎么从唠嗑发展成算命又发展成了打牌零食大会她表示这段记忆太过快乐而丧失了,并且因为有时候太过快乐,发现自己怨气消散差点从厉鬼掉档成普通鬼,只能靠拼命回忆一下自己死亡的场景来维持一下厉鬼的排面这样。  说起来鬼新娘也觉得这个世界挺玄幻的。  她之前一直觉得人死如灯灭,至于神鬼之说她就是兔朝人的传统心态——有需要的时候相信一下。  结果没想到从死前的‘老娘贼他妈冤,变成厉鬼也要回来报仇’,变成了死后懵懵懂懂被黑白无常(地府特供工作形智能AI)带着走了一圈程序,就告诉她可以上去等报仇证了,报仇证一到就可以去报仇了。  还真就变成了厉鬼回来报仇,这尼玛绝了。  至于南时,他其实还好。只要对方不故意搞得血糊糊的来吓人,南时和她打了一会儿牌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毕竟一个打牌打得面红耳赤左手可乐右手薯片的新娘子有什么好怕的呢?  四人又打了两圈牌,第三圈正要开局,鬼新娘突然拍拍身上的薯片屑屑站了起来:“哎呀,警察到了,走了走了,不打了,一起去看戏啊!”  其他三人闻言放下了牌,收拾了点东西就等着过去看戏,等到上车的时候,鬼新娘也上了后座,过杏仙问道:“嗯嗯嗯?小姐姐你不是鬼吗?为什么还要坐车?”  那个蓝衣小姐姐是南时的家里人,据说不能离开南时身边,搭车也就算了,怎么连鬼新娘都上来了!  鬼新娘手里还拿着一瓶刚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果粒橙:“这不是顺路嘛!搭个车,懒得飘,省点力气一会儿作妖!”  她仰头灌了半瓶,提醒道:“南先生,你别看后视镜哈!我化个妆!”  说着,她的眼耳口鼻唰得一下落下了几道血痕,鬼新娘还嫌不够,五根手指长出了尖锐的鲜红指甲,她挠了挠自己的头,瞬间血流如注,将她的头发都粘成了一缕一缕的。  她就着那些血,给自己的嘴唇补了补妆,刚刚又吃又喝的,唇妆都掉了。  厉鬼嘛,就是要红得跟‘老娘今天要去杀人’一样,这样才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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