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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要是平时她才不敢这么跟他说话呢,可能是喝多了脑子短路,可能是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缘故。他看着似乎很随和很亲切,柔软下垂的湿发也给人一种可欺的错觉。谈稷轻飘飘地瞭她一眼:“你谁啊?我的谁?连我笑都能管?”方霓眨巴了一下眼睛,坐起来,试图以平视拉平两人间的主次关系。可都是坐着,他气势上也是碾压她。努力成了徒劳。可她不服输:“你说是谁,就是谁。”她又眨了眨眼睛,没捋清这里面的区别。可他眼神意味不明,笑容也有些微妙。她渐渐地意识过来不对,四目相对,一种尴尬的暧昧在屋子里蔓延。酒精的缘故,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神直愣愣的不知道如何躲闪。让谈稷反倒有种欺负小孩子的稀薄罪恶感。他就坐在那边看着她,什么都没干,方霓已经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两人对视了会儿,谈稷微笑,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你呢,心里是怎么想的?”“……什么怎么想的?”“别装傻。”他眼神微厉。奠定了此次谈话的基调。方霓更加紧张,眼神还有点儿可怜:“……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哂了声,“不知道你还跟我上床?”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脑子有那么会儿的短路。在她恼羞成怒之前,谈稷笑说:“不过,那天是我居心不良,主动把你带御园那边去的。”方霓脸色阴晴不定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继续谈话,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招架的。但谈稷那天的本意并不是戏耍她,他神情淡泊,却难得的透出一点儿诚挚:“如果我说,想跟你认真谈一谈呢。”方霓问他:“谈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谈稷只是笑。后知后觉的,她耳尖发红不确定地抬起头:“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她有点儿懵,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很多事情摆台面上远比想象中要尴尬,她也没他这么深的定力。看他云淡风轻的,她更觉得他不是什么正派的人,有意为难:“什么叫‘认真的谈’?那不认真的呢?你谈过多少?”“其实你想问的是我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吧?”谈稷一语道破,表情意味深长。方霓那点儿别扭心思顿时无所遁形。她知道自己对谈稷的感觉,但没谁想做万花丛中一点红。又不好意思直白开口。否则,总给人一种自视甚高的感觉。“我没你想象中那么乱。”方霓:“我不跟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我也是。”他笑,递出小拇指。她怔了下,触及他深邃了然的眼神,不知怎么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有种莫名触动的感觉。过一会儿,试探着跟他勾了一下。夜半的时候。方霓翻了个身,感觉沉沉的像被鬼压床一样。屋子里光线很昏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觉得脖子有些酸,想转一下才发现自己整个儿被人圈在怀里。抬头,谈稷俊美的侧脸近在咫尺,睫毛长长地垂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伸手去碰一下他的睫毛,他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没醒。她又觉得好玩似的要去碰,结果被他扣住了腕子。他也睁开了眼睛:“不想睡了?”方霓:“你醒了啊?”“刚醒。”他收了收在她腰间的手。方霓嘤咛一声。谈稷就笑了。“笑什么啊?!”她翻了个身趴在他胸口,小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说你声儿娇,你还不承认。”谈稷捉了她的手,一本正经地开京腔,“听着就欠□□。”什么时候听他这么露骨直白过,方霓小脸通红。其实也不是完全不介意的,趴了会儿她问:“谈总。”“嗯。”“谈先生。”“嗯。”谈稷看她。她缩缩脖子,不闹了:“你谈过很多吗?”“不多。”“几个?”他本来不想回的,觉得计较对方过去这种事儿没意义,耐不住她真的好奇,略一沉吟:“不记得了。”方霓觉得他太敷衍,也许就是随便搪塞她的。谈稷轻笑了声:“真不记得了。”方霓看他坦荡的侧脸,料想他可能真的没什么印象。或者就是玩玩,根本不在意。这种公子哥儿,什么都不缺,很少把有限的时间倾注到别人身上,吝惜到凉薄。就像尝惯山珍海味的他真的很难对食物再提起兴趣,阈值太高,对什么都很淡。所以,她如何相信自己在他心里是有点特殊的呢?方霓发现他们身边的那些女孩也不是很有所谓,洒脱得很,目的性都很强,捞一笔就跑的大有人在,他们也无所谓。只要不触及底线,很多时候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各取所需。就像谈稷从不过问她的过去一样。吃醋这种事情?不存在的。虽然她也不是特别在意,总归有些微的怅惘。这就是社会人和学生思维的区别?方霓能理解,但不是很苟同。只是谈过宗政那样的,她再谈不了普通男人了。哪怕是行走坐卧,相处久了就受不了,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更不可忽视的一点是由奢入俭难,过去三年所体验的常人无法企及的生活,已经无形间将她的眼界拔高到一个不属于她的层次,这无疑是悲哀的。心理上抗拒,想要摆脱,生理上极为困难。可谈稷的喜欢就像一盏明灭的风灯,摇摇欲坠。哪怕他给予毫不避讳的偏爱,都让她有种下一刻就会抽离的感觉。而且她觉得,谈稷这种人太洒脱,爱的时候能义无反顾,抽身时也能比谁都果断。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年她跟他在一起后,她确实收获了很多。他劝她去读研,但不要选保研的,那不够好,如果真的决定去做就要达到心里的目标,很有耐心地在书房里和她一道探讨她以后的学业和就业规划。谈稷对她的耐心是宗政没有的,不,是此前她遇到过的任何人都没有的。包括她的父母。这让方霓在难受之余又有些许欣慰。方霓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跟他一道滞留沪市的一个礼拜里就下了决定。他说她平时可以多锻炼,多出去走走,和别人多交流,回京后介绍她加入一朋友的俱乐部……“你不怕我认识更多的新朋友跟别人跑了啊?”有次,她趴在他的办公桌上摇晃起脑袋,玩他的一支钢笔,满目狡黠。他说他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眉宇间那种自信和笃定让方霓深深地着迷。剩余滞沪的时间,他除了处理公事还带她去了大使馆、拜访了两个故友,然后去了C家的展览。不过这次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她大摇大摆地进去,还被奉为上宾。离开时,负责人赠送了她详细的宣传册子,还有两件“Red”系列的成衣。回到车上,方霓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低头翻这册子,唇角扬起。谈稷原本想在事情,耳边听到禁不住发出的轻笑声,不经意回了下头。小姑娘眉飞色舞的,开心溢于言表。“不就一破册子,有这么开心?”他往椅背里一靠,交叠起双腿。“你不懂,每个设计师对于自己没有见过的新版型都会比较感兴趣。”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布料。谈稷笑了,没接这茬。他不认同的时候就不会开口,求同存异。方霓多看了他一眼:“……你好像有话要说?”“还是不说了。”“为什么啊?”他叹气:“伤感情。”方霓:“……”他这话的潜台词就好比是:还是不打击你的自尊心了,虽然你比较笨是事实,可要是说了,你又要不开心了。明明他不说话她更不开心:“说吧!”“不生气?”他回眸瞟来一眼,暧昧不明。方霓负着气:“生气是小狗!”谈稷眼底的笑意逐渐转淡,看久了,反倒有些平静无波的讥诮冷寂。方霓渐渐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了,脸上的表情也淡了。是这个道理,都有他的这一层关系了,却还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多少有些捡起芝麻丢了西瓜的愚蠢。她没忘记再次登门时,C家那个负责现场的经理表情跟变色龙似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恨不得跟她认亲戚的样儿。也明白了谈稷的那句话:“我能给的,是你无法想象的。”因为没有品尝过权势的滋味,才能无所谓。就像她不知道一千万跟一亿有什么区别一样,因为没概念。方霓明白他的意思,他不会说得太透,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回京后方霓就搬过去和谈稷一道住了。他在颐和园旁边有个四合院,位置挺偏僻,因为靠近玉泉山戒备很严,出门的那一条步行街甚至十几米一处岗哨,第一次去的时候她真有些害怕。“不用怕,你不乱拍照开着车出去鸣笛,他们不会管你。”见她看车窗外巡逻的人,秘书陈泰笑着回。方霓唯唯一笑。她对这样的地方天然就有敬畏之心,尤其是这一带那种超乎寻常的安静。不过谈稷说住这边治安好,方霓就同意了。其实她心里隐约猜到他还有一层考量。住这边不容易被窥探到隐私,虽然估计也没什么人敢报道他的私生活,也怕有不长眼的乱做文章。“他之前的女友都住这边?”方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反应过来,她已经酸溜溜地开口。说完她就后悔了,懊恼地咬住下唇。可能是身份的转变,她总是忍不住想这些有的没的。陈泰意外地看向她。他还没开口,她脸已经红了,觉得自己有点一言难尽。说着不是很介意,其实还是介意嘛。就是死不承认的小心眼。这么刨根究底的……真上不得台面,偏偏面上还不愿意显露出自己有多么在乎,遮遮掩掩的更落下乘。明明心里也清楚,计较这个没有意义的。答案无论是确定还是否定,都没有意义,他本就不是她可以对等的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胸腔里翻涌,羞耻感逐渐蔓延到脸上。陈泰很快拾掇好了神色,笑道:“不,你是第一个。”方霓着实怔了一下。“不用怀疑,我没必要对你撒谎。”陈泰和善而亲切,说话也是落落大方,“前面不能开车,我们下去吧。”车辆停下,方霓跟着他下车。其实陈泰也不确定谈稷这几年谈过没有,他这两年工作很忙,私生活一直成谜。年轻时身边也有女人来去,不过都是比较成熟、独立、开朗的女性,也不确定是他女朋友还是单纯的合作伙伴,不过反正没她这样的,自然也不需要额外照顾。此前,他一直觉得谈稷应该不愿意浪费那个时间去谈那种需要耗费精力去哄的小女人,这人习惯了别人的逢迎,男女关系上也是。那天把方霓交给他安顿的时候,陈泰着实是怔了一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交代他去办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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