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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她以为,这不过是他的又一场苦肉计,只为了重新得到她的心。  屈辱的眼泪自眼尾滑落,在雨水中并不看得清,然则他赤红的眼眶却是显而易见,他再度发疯一向撞向架在脖子上的刀,有了上一回的教训,两个部曲直接吓得丢掉了手中的刀,只一人一只胳膊拽住他,不让他走向沈书晴,冲她发疯。  踢他腿弯,让他再度跪在泥泞的地上,巨大的无力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抡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掺杂着青石与鹅卵石的泥土地面,霎时血肉模糊,他喊破了的音响得震耳欲聋,“在你眼里,本王便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那客船是死了几十人啊!”  他这般歇斯底里,沈书晴这才施舍般地轻启朱唇,字字诛心,“不然呢?”  “你何曾把人命当回事过?”  “我表兄,从前不过是扶了我一把,你便要托着剑去将他杀了。”  说完这句话,沈书晴便决然离开了现场,只才一转过身,她便泪如雨下,她险些,只差一点,就又要因耽于美色,而上他的当了。  她怎么会忘了,当初是为何要离开他的,不就是他层出不穷的算计,以及动辄喊打喊杀的性子吗?  雨伞遮住她上半张脸上的泪,却遮不住她下半截脸上的疲惫,她的唇色发白,牙齿不听使唤地咬破了舌尖,自唇角淌出一片殷红。  咸腥味窜入喉间,沈书晴脚步再次顿住,她捏紧拳头,恨恨道:“陆深,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相信你的任何话。”  丢下这句话,她提起裙摆,急步冲入雨中,上了马车,待到马车飞驰离去,她皆不曾再掀开帘子看过陆深一眼,只无力地靠在车厢,她双手环胸,抱着马车上准备的被褥,却依旧觉得冷得彻骨,整个大腿骨,小腿骨皆是不住地抖动,这冷不是来自潮湿的衣衫,而是来自心底的恐惧。  他怎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的信任?  还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为了达到目的,他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中箭是真,崴脚也是真,瞧不出一丝一毫的端倪,他还当真是好演技。  沈书晴险些忘了,这人本就会唱戏,不是吗?  是她蠢罢了。  沈书晴上了马车,陈行元夜跟着上了另一辆马车,几个部曲带着那个独眼龙上最后一辆马车。  陈行元在搜寻沈书晴的过程中,他们的船遇到了水寇,陈家的船上部曲上百,个个皆是从小培养以及装备精良,陈家作为颍川一代的千年望族,家训中便有一条是为善一方,是以停下了对沈书晴的搜寻,先将水寇治住,而后送交官府。  哪曾想,今日晨间,陈家的船路过邺城时,官府竟告诉他这事乃是他那个外孙女婿所为,这才有了如今这一遭。  当整个雨中只剩下陆深一个恹恹地跪在泥泞里时,一只雪白的柔夷拍了怕他的肩膀,陆深抬起他那恍若隔世的眸子,在见到来人的那一刻,不可思议地眼睛一亮,“瑶瑶,你回来了,你相信我了?”  来人却摇了摇头,“姐夫,我是映月啊。”  说罢,陈映月将手中的油纸伞打在陆深头上,即便自己淋湿了,也毫无怨言。  陈映月听闻姐姐失踪了,她自认为难辞其咎,便跟着陈家的船过来一起迎接姐姐,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  她心里不住地犯嘀咕,姐姐怎么这么不相信姐夫呢,姐夫这么玉树临风的男子,怎么可能是个嗜血的男人呢。  是以,她偷偷地留下来了。  一声姐夫,叫陆深的目光暗淡了下去,他推开她递过来的伞,试探着从地上起身,却才刚站起来,又一个没稳住跌落下去,垂下湿润的羽睫,却看见膝盖也被石头磕破了血。  不只是膝盖,他的拳头血肉模糊,他的脖颈两道骇人的口子,皆在不住地往外咕咕冒血。  陈映月心疼坏了,也不管陆深是否需要她的帮助,直接挽上他的胳膊,“姐夫,你受了很重的伤,我扶你去看大夫。”  “滚。”陆深吼得青筋暴起,他还不需要一个小女子的同情,更何况这个女子对他怀有不轨之心。  愣是自己站了起来,便是陈映月再度将油纸伞打在他的头上,依旧被他一把攥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只是啊,他哪哪都是伤,失血太也过多,没走多远,便直接摔了下去。  可陈映月一直不离不弃,始终坐在马车上,缓缓行驶在他的后方,见陆深晕倒了,慌忙跳下马车,带着哭声吩咐车夫,“快帮我将他拖上马车啊。”  却说另一边,那个被部曲带上马车的独眼龙,也是这个案子唯一的证人,却在被重新扔进天牢的第二天,自缢身亡。  彼时,陆深在陈映月的帮助下回到了颍川,赁了屋子疗伤,暗卫将这个消息送达时,陆深肯定了一件事情,这做局之人,根本不是想要他死,相反还在帮他洗脱罪名,否则便不会将那个独眼龙杀了。  可那个独眼龙却实实在在离间了他与沈书晴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信任。  是谁既不想要他死,却又想要他离开沈书晴呢,还有这个能耐在邺城的天牢里杀人,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人并不多。  他扫了一眼正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娉娉婷婷走过来的陈映月,是她吗?  不是,她连自己的亲事,这样芝麻绿豆大点事都搞不定,哪有那个能耐?  钟灵?她倒是附和这所有的条件,只是她如今只怕不在这附近。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陆深眯了眯眸子,接过滚烫的汤药仰面一饮而尽。  在心里暗暗道:陈行元,本王着实小看你了。  陈映月接过陆深手里的碗,见他看了自己一眼,霎时低垂下去泛红的脸,“姐夫,你喝了药,有没有好一些?”  “若是感觉还是不好,九娘再给你换一个大夫?”  陈映月本就在当初陆深上门时,对陆深一见钟情,不过碍于他是姐夫的身份强行压了下来,如今陆深又仅仅是一封书信便将她那桩糟糕的婚事给取消了,自然是钦佩不已芳心暗许,口里虽然喊着姐夫,实际早已不将他当自己的姐夫看。  毕竟,姐姐和姐夫闹成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再和好的了。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有这个机会。  本来他以为姐夫会一直躲着她,一开始她上门请大夫来,还不是被拒之门外,如今几日过去,不是也由着她进门。  陈映月低垂的眉眼,觑见陆深咽药时滚动的喉结,想起那一晚上姐姐姐夫在房间里胡闹的阵仗,耳朵顿时红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蜷起了脚尖。第50章若表妹不嫌,可否嫁我为妻?  吞下苦药,陆深看也没看陈映月一眼,只自顾自继续看翘头案上的书信,他消失的这几日,金陵许多事不曾处理,还须得一样样回复,交给金陵的僚属去办。  陈映月见他并不理会自己,自己又不想走,好容易能近身接触姐夫,她想要和他多呆一会,刚巧今日又得知一件事,是以便与他说:“姐夫啊,现如今姐姐正在逛夜市,你要不要去找她啊?”  陆深一听事关沈书晴,提笔的手当即一顿,墨汁滴在宣纸上,渲染了一团黑影,一如他此刻那蒙了一层阴影的心。  她如此不信任他,将他想成那般恶贯满盈之人,他是该放弃她的。  可他想着她毕竟为他生了个儿子,又那般蠢笨,轻易就被旁人算计,若是他再放弃她,她将来下场一定很惨。  虽则心里这样想,面上他却是连眼皮子也没掀一下,冷漠得仿若真的完全不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别在本王面前提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得了他这番话,陈映月心花怒放,刻意以娇嫩的尾指扫过男子提笔的那只手,在陆深投来质疑的眼光时,又倾身而下去取那喝空的药碗,神色自若坦然,仿若真当是纯粹的取碗,并未曾真正勾引人一般。  “姐夫不要气姐姐,姐姐她只是一时没想通,九娘相信姐夫不是那样的人,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姐姐会知晓姐夫是无辜的。”  她虽则没有说沈书晴的坏话,然则听去却像是她如何通情达理,而沈书晴则是蛮不讲理。  若是她这个手段使在寻常男子身上,或许会有用,可陆深心细如发,心中沟壑岂是她能比,怎会不知她挑拨离间的心思,当即寒着脸骂道:“滚出去。”  哪知女子非但不识趣,还身子一斜,青绿色薄衫滑至雪臂之上,露出莹白如雪香肩,湘黄色抹胸若隐若现,是有起有伏的风景,她直勾勾看着陆深,咬着殷红的嘴唇,低声道:  “姐夫,你吓坏九娘了。”  陆深之所以留她在面前蹦跶,不过是有利用价值,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收回视线,垂眸继续书写回信,“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本王叫人将你轰出去?”  陈映月委屈地扁了扁嘴,心想这人还真是过河拆桥。  当初若不是她将昏倒在邺城乡下的他救回,他有命没命还不知道呢。  再者说,为了讨好他,他甚至背叛了陈氏,将过几日家主的寿宴名单及坐席安排偷偷泄露了给他,她为他付出这样多,却终究换不来他的一顾。  陈映月当即委屈地落起泪来,“映月不图名分,不图权势,只想姐夫怜惜一二,难道这也不行吗?”  “姐夫,姐姐她都不要你了,你还要为她守身吗?”  在陈映月看来,整个颍川皆没有比姐夫还要伟岸英俊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一辈子也见不了第二个,如今男未婚女未嫁,她为何不把握把握,哪怕是露水姻缘,也值得她回味一辈子。  是以,陈映月坦荡得很,她并没有对不起她姐姐,相反,是她姐姐辜负了姐夫在先,她心疼姐夫,爱慕姐夫在后。  她生得与沈书晴本就八分像,这眉眼更是一模一样,加之她近日又轻减了几分,此刻这双泪眼朦胧之时竟叫陆深窥见了沈书晴初初在葫芦巷时的模样。  那时的她多爱哭啊,说她一句就哭,不理她也哭,碰她一下也哭,不碰她更要哭,哭起来便是这般模样,眼眶红肿似烂桃儿,还不时拿小心翼翼的怯懦眼神瞥他,瞧起来委屈极了。  若是从前,两人相好之时,她这般委屈落泪,不拘是在马车,还是在书房,亦或是厅堂,他定要好生疼爱她一番才是。  便是现在,他看见这双眼,也想起那日在竹屋,她承欢后软成一滩春泥,眼里雾蒙蒙一片,媚态横生的模样。  想起过往两人的恩爱,陆深悲从中来,眸色暗了下去,些微有些恍惚,连手中的毫笔也落在了桌案上,污浊了干净的桌案。  这瞧在有心人眼里,这却是他动心了。  陈映月趁热打铁,步到他身侧,大胆地去宽他的衣,又怕他小看自己,遂甜腻地替自己解释:“姐夫放心,九娘不是那等滥情之人,姐夫是九娘的第一个男人。”  遇到这样惊才绝艳的男子,她不过是情难自抑而已,她才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又想起那日竹芫姐夫在榻上对姐姐的凶狠,顿时羞赧地垂下头,“九娘羸弱,还请姐夫怜惜。”  然则她不曾触碰到陆深的衣带,就被他起身躲开了,他走到窗前,抬起倨傲不羁的下颌,冷冷斥她:“给本王滚出去,从此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说到此处,他眯了眯墨眸,威胁道:“否则本王便将你扔去娼馆。”  他本就是要从陈映月这里得到陈行元寿宴的名录,既然已得到了,这人便没了利用价值。即便她还有利用价值,也不可能叫他去肉偿,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若非她是沈书晴的妹子,今日必定是要她横着出去。  陈映月掩面跑出去,哭得好伤心,甚至忘记将滑落雪臂的衣裳穿上,路过二门时,被站在影壁前的林墨瞧见,回头进来问陆深,“爷,你欺负陈九娘了?”  在林墨看来,沈书晴有时候还真比不上陈九娘。至少陈九娘对自家王爷有救命之恩,不像沈书晴竟然弃自家王爷于不顾,还害得自家王爷大伤小伤不断。  本来见陈九娘八分生得像沈书晴,林墨私心是希望她能取而代之的,今日陈九娘这幅模样出去,也很像是被疼爱了一番的模样。  然则陆深却是道:“甚么阿猫阿狗也配上本王的榻?”  却说沈书晴今日的确如陈映月所说在逛夜市,却不过是同李照玉一起,陈映月本心是想要陆深去撞见,好死了对她姐姐的心。  颍川是个郡,比不得金陵的繁华,然则夜市竟然不输金陵,沿着清流河蜿蜒向下,皆是各色临时摊贩,卖吃食的,字画既文房四宝的,衣料布匹的应有尽有。  沈书晴自打那日从邺城回来便闷闷不乐,恰逢李照玉从金陵来颍川给陈行元庆生,是以陈望舒便托他带沈书晴出来散散心,李照玉在金陵时帮了她们母子不少,没有他,她们也不可能有如今好日子,是以,陈望舒很喜欢这个侄儿,也十分信任他。  李照玉得知表妹是因为水寇这事而与陆深离心,反倒是有些奇怪,“我同陆深共事一年有余,他虽则有时候性子阴冷跋扈,然却并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沈书晴没想到李照玉会替他讲好话,心下一松便将从前陆深误会她们的事情说给了他听,“你扶我一下,他都想杀了你,你竟然还说他不是个弑杀的人。”  李照玉作为局外人,同样作为一个男人,他比沈书晴看的清,“书晴啊,老话说,赌生盗,奸生杀,若是旁人被我瞧见搂住我心爱的妻子,我也会想着与他一决生死的。”  沈书晴想象不出来,一向温润柔和的表兄,真的会为了这等事情而动杀心吗?  她已将陆深认定为了草菅人命的人,是以并不想在心里替他翻案,只是她有些奇怪,“表兄,你也及冠两年了,怎地不见你娶妻啊?”  李照玉先是抿唇一笑,而后冲她眨了眨眼,“你想知晓?”  沈书晴不是个喜欢窥探人隐私的人,是以摇了摇头,“表兄若是不方便说,那便不要说,书晴也并不是那么好奇。”  李照玉却没有拿她当过外人,她长得同自己母亲太像了,他母亲在他幼年时就去了,是以才会当初在金陵一见到沈书晴,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告诉她,他有一个相好,是从前在金陵赶考时,装做穷举子租住在三元巷,三元巷口有一个卖花的小娘子,她生得面若桃李,甚是可爱,一日被街上的混混霸凌,他不过随意出手帮了他一把,她便日日在他租住的门前放上一束花。  沈书晴听出来了,这个女子出身极低,见李照玉说这话时眼眶泛红,沈书晴下意识地抽出帕子,去替他搵泪。  “表兄,你若是真喜欢,也可以娶进家门啊。我外祖当初不就是取了一个商户之女。”  李照玉将她的手扯下来,不想要她费心,他摇了摇头,“所以,你外祖母才会在生下你娘亲之后就暴毙而亡。”  沈书晴听出了弦外之音,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外祖母的死,是另有隐情?”  李照玉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神满是神伤,“是以,我不可能娶她为正妻。”  “若是表妹当真心里没了贤王,若表妹不嫌,可否嫁我为妻?我此生定不负表妹。”  “只希望表妹能容她一个栖身之所。”  “她如今已怀有身孕,我等不起了。”  陆深一身玄色衣衫,偷偷一路跟过来,便听到此等诛心之语,将手中遮挡面目的折扇都惊吓得掉在了地上。第51章偷窥  早在这之前,沈书晴偶尔无意间往后一瞥,便注意到了那个身着黑裳的男子,他身量甚高,玉冠乃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发丝如绸缎黑亮,身着名贵寒锦制作的玄色圆领袍,与周遭百姓的朴实打扮格格不入,很难不引人注意,然则因他始终以纸扇遮面,是以沈书晴虽有侧目,却并没有想过是他。  她心想,他闯下这样大的祸,该是没有闲心留在颍川才是,不想竟又在颍川瞧见他。  刚巧,他折扇落地的声响,引起了沈书晴的注意,往后淡淡一扫,便瞧见是他。  他的命可真大,那日分明又受了伤,才不过几日,又能够好端端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装作无事人一样捡起折扇,觑向清流河畔挂满了灯笼的盛景,甚至还神色自若地摇着折扇,有着几分风流在,面上是瞧不出任何不妥的,是冷淡梳理的一张脸,一如他从前那般,然则他握住折扇的手指,指骨却隐隐发白,显然是将他们方才的谈话听进去了。  他还真是空闲?  罢了,既然他想听,便叫他听个够!  她柔夷攀上李照玉的宽肩,将她的头凑到他耳朵旁,因她微微垂首,两侧鬓发自然坠下,发丝轻抚过李照玉的耳垂,李照玉眸中闪过一抹暗色,看向她的眸光满是疑惑。  沈书晴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回头,他在,帮帮我。”  李照玉一听这个他,便知是陆深,至于要如何帮她,也十分心领神会。  他伸出右掌,将她的脑袋扣在自己胸前,将她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肩膀,是个极为亲密的姿势,而后用余光往后觑去,果然瞧见陆深摇着折扇的手一顿,神色也是显而易见的慌乱。  当即挑起一边眉毛,李照玉刻意扬高了声音道:“那书晴你这是同意嫁我了?”  沈书晴只当是做戏给陆深看,最好是能够打消他对她所有的执念,她抬起清澈如水的杏眸,而后在李照玉诧异的目光中,向他的嘴唇处吻去,然则却并未贴上,两人唇瓣之间还有可容下一颗米粒的距离。  李照玉不言自明,稍稍垂首,捧着她的脸蛋,附上他的薄唇,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虽是借位,然则看在陆深眼里,却是极为热烈的一个吻,甚至最后沈书晴还动情地扣紧了他的腰,这是从前两人接吻时,她极为难耐时才会做的动作,不单如此,吻得动情时她整个人还会软成一滩水,贴在他怀里。  他刚这样想着,沈书晴就将整个人挂在了李照玉的肩上,任由李照玉往上提着她的腰,才不至于在这大街上直接软在地上。  陆深牙关磨了磨,设想了一下在颍川干掉李照玉还能全须全尾离开的可能性,最终还是没有出手,只铁青着一张脸离开。  回到住处,他的愁伤无法发泄,便找了架古琴来抚,本该是清灵高远的《寒山渡》,却险些要给他奏成了《将军破》的慷慨激昂,更甚者到最后干脆直接将好好的一柄古琴给拨坏了三根琴弦。  看着损坏的古琴,以及陆深那生人勿进的冷脸,林墨战战兢兢上前禀事,“王爷,已查明清河崔氏下一任族长在春香楼,你可要前去一会?”  春香楼是颍川最大的酒楼,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自家王爷寻常最是不喜欢这些场合,林墨以为他该不会去才是,然则他只是略微一思考,便踢开摆在面前的坏琴,打算要出门,“其余世家的话事人,这几日也都打听清楚,本王要在陈行元寿宴之前拜会他们所有人。”  女人算什么,权力才该是他所追寻的。  却说另一边,李照玉已将沈书晴送回了翠玉居,两人在气走陆深后,又逛了好久,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其中一个兔子面具,是李照玉特意送给沈书晴的,她拿在手上与李照玉挥手做别,“明日府中在腾云阁安排了许多画师,表兄记得去画一张像啊。”  因着陈老爷子六十大寿,陈府安排了画师记录府中这几日的盛况,明日是专程为陈氏族人做画像,李照玉虽不姓陈,却是下一任陈家族长的亲侄儿,是以也住在陈府,不算外人。  可李照玉心思却并不在这身上,几番思索,还是吞吞吐吐问她,“书晴,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何不愿意嫁我啊?”  早在气走陆深过后,沈书晴便直截了当决绝了李照玉,“我们不合适。”  当时李照玉要问更多,却被她拉去买这买那,是个不愿意提起的态度,可李照玉是诚心诚意的,在他看来,沈书晴性情高洁,做不出欺负那个卖花女的事情来,两位女子定然会相处十分和谐,便是他在婚后,也会对她敬重有加,绝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况且,他自认为对于适龄小娘子来说,他不论是家世、才学、样貌,还是人品,皆是一等一,没道理沈书晴要拒绝他。  沈书晴见他不肯离去,左右一看,见没有人听见,忙将他叫进了屋子,叫碧心斟茶与他吃,等他用了两口茶,她才与他说道:“表兄以为这是一桩合适的婚事,但你可有替我想过?可有替那个小娘子想过?”  李照玉放下茶盏,看向她,等着她继续说。  沈书晴不愿因此事与她这个表兄生分,也想着说通透些,“我曾做过陆深的外室,当时我并不知晓王妃早已不在王府一事,虽则当时我与陆深情投意合,然我每日每夜皆会因从王妃手里抢了陆深的宠爱而自责不已。”  说到此处,她看向李照玉,“表兄若是真心喜欢那位小娘子,你希望看到她成日里觉得愧对我吗?”  “再者说,我要嫁的郎君,须得是全心全意爱我的。表兄心里装着别人,还向我求婚,这事若不是我知表兄你没有恶意,我定然会将鞋子取下来砸你脸上。”  李照玉这才恍然大悟,所谓的合适,只是他以为的,倒也并不勉强,暂且离开。  李照玉的事情,自然没有瞒住陈望舒,陈望舒倒是对李照玉极为满意,然则听说他有个心上人之后,也是直摇头,旋即又说起沈书晴的婚事,想起再过几日,寿宴上会来许多世家的公子,便想着叫沈书晴从中挑一个。  “虽则说你已不是黄花大闺女,但是有你外祖在,他那些私产将来还不是你的,选一个合适的好夫婿,还是不难。”  这听去,却像是花银子买夫婿了,沈书晴心想,这还不如找个外室郎呢,遂与她娘直接说了,“找个外室郎养着多好啊,只需花一些小钱,他便会乖乖服侍我。且我又不缺儿子,作甚还要嫁去别家孝敬舅姑?”  母女两说这话时,是在沈书晴的闺房,陆深从春香楼出来,醉醺醺地就摸到了这里,酒壮人胆,本是要质问她白日里和李照玉是怎一回事。  虽则半醉半醒,他倒也听得明白,她并没有要嫁给李照玉,顿时笑出了声来——她白日里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不过,她竟然贼心不死,还想着找外室郎,哪个外室郎难不成还能有他服侍得好?  彼时,沈母来时,她刚自耳房泡澡回来,还洗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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