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没有回头,她拽一下缰绳,打马朝着远处的金营而去。
越来越近时,完颜什古看到哲布站在大营口,正往她的飞鸢身上绑东西。
“郡主?”
听到马蹄声,哲布扭头朝远处张望,见一人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之人头戴黑色珍珠冠,雪白狐裘迎风展开,正是他要找的人!
当即不再往鸢脚上绑信筒,哲布紧跑百来步,迎上完颜什古,朝她挥手。
“吁~”
勒住马,哲布正好来到,抬手按在胸前行礼,替完颜什古牵住马,道:“郡主,上京刚刚遣使传来一道密诏,人刚进营。”
“密诏?”
突然送密诏来,完颜什古不由揣测是不是上京出了变故,难道是蒲鲁虎应该不太可能,转念想到完颜设也马。
“哲布,还有什么人在营里?”
“只有二王子。”
哲布知道她问什么,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完颜设也马不在,正派人去找,我听说他昨夜又玩乐几个妓女,不知道有没有清醒。”
夜夜招妓,酒色不离身,精力之旺盛,连哲布他们这些将领都感到不可思议。
完颜什古没说话,面无表情,她知道设也马好色,只不过到疯狂的地步,恐怕是自己那包秘药起作用。
越旺盛越渴求,越渴求越旺盛,循环往复,直到彻底被掏空。
使者应该也等得不耐烦了,完颜什古点点头,示意哲布退后,自己扯住缰绳,夹紧马腹,“罢,我先去营帐,你随后跟来。”
好不容易冲出树林,赵宛媞跑了不知多久。
北面是连绵草原,白蹄乌千里良驹,完颜什古马术娴熟,懂得观风看向,来去自是无忧,可赵宛媞从未踏足边外草原,只知向着前跑,不知不觉偏离,兜兜转转,白走许多冤枉路。
身上不曾带水,很快,她就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积露未干,草地潮湿,没有毡毯隔绝,叫人遍体生寒,赵宛媞后背出汗,这会儿一凉,不住打颤,好半天才从草地上爬起。
好在完颜什古给她穿的是自己的斗篷,不像平民那般只是一层单布,内层缝干制的羊皮,柔软保暖,赵宛媞搓着手,裹紧斗篷,总算稍稍回温。
天蓝如洗,她凭着直觉,继续朝着前方小跑,边跑边向四周张望。
“香云——”
寂寥的草原上,回声幽幽,赵宛媞终于跑不动,刚刚提起的一点体力再次用尽,气喘吁吁,却坚持一步一步朝前,寻找赵香云。
会找到她的,赵宛媞想,她们都不会识路,如果没有猜错,赵香云会顺着上次她带她逃走的路线走,只晚三四个时辰而已,她的体力撑不了多久,天黑前,她一定能找到她。
靠着这点执念,赵宛媞又往前走了数百米,可大病初愈,身子到底太过虚弱,眼前开始有点模糊,勉强走几步,脚下一软,从小小的草坡上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