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她如此不识抬举,自讨苦吃,他们也乐意陪她玩玩。
毕竟人身上这两条胳膊两条腿,听着无聊,能寻的乐子倒的确不少。
总之只要不一时下手太过,往宫医那送一遭,只需等上个十天半个月,调理好了,就又能玩上一回。
除开最开始那段时间,这人到后来连叫也都不怎么叫了,跟个破布娃娃一样,随意着人摆弄。
少时宫中悠长无聊,有她这么个随意欺负的东西,连带着归家之心也能被冲淡几分,那段时日如此说来,倒也不算难熬。
只是日子长了,难免也就腻了。
那小疯子虽是能有些乐子,终归是不能野得太过。
他们后来发现,比起她,那些犯下了大错的宫人,有时其实更有可取之处。
从前有位大臣进山野猎时发现了一窝雪狼,通体皮毛白如霜,世间难寻。那大臣便以此为祥瑞之召,进献到宫里,圣上见了还算喜欢,就这么圈了个地方养了起来。
一开始还总有人时不时过去逗两下,不过时日渐长,再怎么新鲜的东西也不过如此,于是那窝雪狼也就逐渐无人问津。
终日无事,人总会时不时想出些有意思的点子来打发光景。
关着那窝雪狼的地方有些偏,平日里是没什么人关心。
又逢在宫里,除开圣上时不时的规训,他们这些世家里出来的金叶子,其实并无太多拘束。
毕竟他们闲来无事时,日日将那小疯子打成那副样子,也没人敢指摘什么。
既然皇宫中多得是贱命不值一提的奴才,他们又苦长日无聊。
忘了是谁突然想起来那窝雪狼还在墙根底下养着。
剩下的一切便也都顺理成章。
寻几个运气不大好的,趁夜灌了哑药,往饿狠了的狼堆里一扔,便是不必自己劳动腿脚的乐子。
他们那时乍然新鲜,瞧着那些人互相推搡,拼命奔逃,跟斗蛐蛐一般有意思,接连几夜乐此不疲。
恰逢那小疯子养好了伤,又不知死活地来学堂找死。
他们这堆人里的领头是二皇子,也是回回对郑婉下手最狠的一个。
他是从来看她那副学不会乖的模样极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