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顺从地没再动,只是依着他眼神平淡地给她涂药。
不同于主人此刻的阴晴不定,颈侧的手力道几近于无,只有一层淡淡的凉意逐渐蔓延,舒缓过有些发热的伤处。
郑婉索性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
漂亮的眉,漂亮的眼。
从前她总觉得用漂亮来形容男子不大恰当,眼下却没什么更贴切的词来描述。
沉烈给人的压迫力总是难以忽视。
此刻他心情不虞,于是那股子疏离也很分明。
郑婉见多了他各式各样的神色,知道这人表面一副清心寡欲的圣人模样,背地里简直放荡到无耻的地步。
如今瞧他这副冷心冷面的神情,脑子里也没什么禁锢,莫名就往不该想的地方钻。
说了一句叁少主,能气成这个模样。
若是情到浓时,她再冷不丁叫他这么一句,这人是会当场停了动作,还是会面不改色地往死里折腾她。
答案简直不言自明。
昨夜让他得逞绑了她一回,依他的德性,往后这便不再是什么禁事。
若她再胆大包天地实施心下所想,更不知事态会坏到什么地步。
郑婉下意识挪开眼,吞了口口水。
可惜了。
时间实在不讨巧。
颈侧的长指动作一顿。
郑婉下巴被人捏回来,眼前的一双眼,神色分外清明。
沉烈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想什么呢?”
郑婉清清嗓子,声线却依旧有些发涩。
她话很诚实,“想不该想的。”
她话说得微妙,青年却并不纠结其中深意,只淡淡答了一句,“你我之间,只有一件事是不该想的。”
郑婉不由好奇,“什么?”
“旁的男人,”沉烈微微一笑,“例如贺将军。”
原以为这事算是掀篇了,谁知他仍是揪着不放,郑婉不由叹气,“我方才说得分明,我与贺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