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杨了不起啊广生:你喜欢玩刺激的? 许少卿一把抓过手机,点开小头像删除了好友。 他把手机扔给安鲤,目视前方沉默了好久。然后突然一个推背感,车就飙出去了,还有继续飙升的趋势。 “我操你慢点这里区间限速还有野生动物!”安鲤抓着安全把手喊道。 汽车上了国道。 安鲤看着许少卿黑沉的脸和昏暗中依稀可见的嘴上的伤口,说:“你知道我多少年没打过架了吗。” 哪怕在监狱里都没有。今天竟然在到处是水晶吊灯红葡萄酒的大豪宅里和一个比我小八岁的青年企业家揪在一起。 “我告诉你,你这不叫打架,叫丢人现眼。搞偷袭,还让人按了。”许少卿回答,“就你这样的跟我构不成打架。” 安鲤:“……我这样的。” 又是这句。他真的是听得别扭了。 安鲤下了决心,掏出二百块钱扔在挡风玻璃下面。 许少卿看了一眼:“干什么。” 安鲤:“送我回程的打车费。还有最开始那一百块。” 许:“你有病吧。” 安鲤:“毕竟‘我这样的’你肯操我都该我给你钱,那我给不起,至少把那个打车钱还你。” 许:“……” 安鲤:“如果你觉得我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你会所里的小朋友都年轻听话又好看。” “那你怎么就不能听话给我。”许少卿说。 安鲤:“……无偿打炮还想要舔狗吗你。” 许:“我让你在我家住,让阿姨给你准备晚饭,送你去便利店上班。这怎么是无偿打炮了。” “……”安鲤想起这几天的生活,确实又亏心了。他音调沮丧中,还透着点绝望。 “……对,我还是欠你的。” 安鲤盯了会儿那二百块钱,似乎有点后悔自己冲动并毫无作用的大手笔了。跟许少卿用金钱解决事情,本身就是自取其辱。但他也没好意思伸手再去拿回来,往下错了错身子,闭上眼睛补觉。 许:“我也没说你欠我的吧。” 安鲤没动静了。 过了一会儿,许少卿又问:“刚才,在房间里你跟我说的话的意思是说,你和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不想换。” 安鲤睁开惺忪眼睛,转头看他。 “那不就是说,其实你跟谁都可以。只要是‘习惯了’。”许少卿瞟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安鲤回答,“谁能习惯所有人?” 许少卿想到自己第一次给安鲤弄得那个生不如死的惨样,又想到后来安鲤对自己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时的惊恐嫌弃脸。 …… “我觉得你要能习惯我,肯定就能习惯别人。”他少见地有自知之明,“是吧?是吗?” 什么是爸是妈。安鲤说:“我不知道。” 许少卿的神色不清:“你不知道。” “不过,没人能习惯所有人。能习惯了谁,总是有些什么东西在里头起作用。”安鲤说。 许少卿:“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起好作用。” 对。没错。安鲤想。我是直的,而许少卿是男的。还霸道,嘴坏,像条疯狗,数不清多少次把我折腾到崩溃,想把他埋了。 我应该是不可能习惯他的。 嗯,本来都离开了。 “可能是因为那些‘巧合’吧。”安鲤想了想,说,“比如,终止交易以后,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了。但你就碰巧来到我打工的便利店。又见到了。” 许少卿在黑暗中看着他,没说话。 “再比如,我忘记取消你的置顶,警察就这样找到你那去了。我们就又又见面了。” “一次次的,多巧啊。”安鲤说。群洱>彡〇流久]洱彡久流第六十四章世界末日 巧? 冬天的后半夜在离我家十几公里外的小便利店里重逢,是他妈有多巧。是不是和你能在半夜的灌木丛里找到一万块钱那么巧。 许少卿没有再说什么。 没一会儿安鲤就踏踏实实地睡着了,发出均匀深沉的呼吸声。追文;二;三O^6]久+二三[6^ 许少卿经过一个小型服务站,就进去加油。 加油的时候,他注视着副驾驶那边安静的睡颜。 “……” 安鲤睡得很熟,但这次没有流口水。许少卿看着他,这才开始产生了一种狂热正在逐渐下头的感觉。 加完油以后,许少卿没着急走,而是停在休息区的车位里。他下了车,走到稍微远点的地方,点了根烟。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梦醒了吗?好像还没有。 不过……快了。因为他开始觉得冷了。 差点出柜了。 如果不是安鲤及时去锁了门。 …… 是疯了吧?我。 今天是疯了吗。 他摸摸嘴上的伤口。他觉得指尖冰凉,在发抖。 许少卿。你该不是个傻子吧。 你不是吧。 在杨广生的房间。把一个男人按在地上啃。没锁门。外面都是生意伙伴。还有记者和媒体。 那你这十年是在干什么呢。装得人模狗样的b样是逗自己玩呢?你妈让你这好儿子给送走了这么久,你终于要按不住,来这么个烟花般绚烂的收官大作庆祝一下是吗。 你不是吧? …… 事情失控了没? 好像还没有。都已经过去了,我还好好的。 ……好个屁。 我怎么了?是不是该反思一下。是太贱还是太疯。 就因为我的炮友可能要被杨广生撬了? 炮友……那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金钱的支撑,也没有感情的维系。看上去好像是进了一步,其实这简直是他妈比花钱嫖mb还纯粹的做爱关系。是比养鸭子还没有契约感的关系。是无论我俩什么样的身份差,只要安鲤一挥手自己就要乖乖滚蛋的关系。 他狠狠地用牙齿折磨烟嘴。 习惯了?那又是什么屁话。 就是:“许少卿,你放心,我说话算数,我就喝你行不行?哦,倒不是因为你怎么样,只因为我习惯喝渔夫山泉了。你就在超市的货架上,对吧?我看见了!放心吧我就拿你。虽然货架上和你一样的红色包装有整整三大排。但我现在已经拿你了不是吗。” “许少卿,那你还想怎样啊?你这个年龄不懂什么是炮友吗?哪那么多事?就咱们这种“纯粹”关系。难道我应该觉得你是特别的吗?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一句什么,来证明你应该是我的唯一?哈哈哈?” (鲤鱼:我们做炮友吧。) (我:好啊好啊。) (杨广生:这是我男朋友。) …… (鲤鱼:我不和你做炮友了。) (我:什么都你说了算?) (杨广生:我是想谈恋爱的啊。) …… 他把嘴里的烟头碾成V型。 我比杨广生帅,比他聪明? 可许少卿恨他恣意妄为,还好意思在光环里不满足地谱写富二代伪伤痛文学。说你靠爹还不肯认,要不是那样你怎么跟我比!一个直男搞那些花花的来抢我的炮友你还要不要脸! 谈恋爱……谈恋爱!不要脸!跟养狗似的每天往食盆子里放点狗粮放点水等他们上来蹭你的腿你就捡一个抱抱那他妈也叫谈恋爱! 我!…… 我为什么只能是…… 我们只能是…… (鲤鱼:真的,你要无所谓,我跟你手牵手走下楼梯都行……一直走到杨广生面前?……) ……。 (鲤鱼:我怕什么。走啊。) ……我可能是还没醒。 他在冷风中头脑再次发热,用手指掐灭了烟头,掏出电话,拨了个号。 爹:“喂?” 许:“喂,爸。是我。” 爹:“怎么这么晚来电话?” 许:“嗯。” 爹:“有事吗?” 许:“有。” 爹:“怎么了?” “我。”许少卿说了一个字。 爹:“有事吗?” “我。”他仍然只说了一个字。过了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又说了一个字,结果还是这一个字。“我。” “什么啊,小卿。你在哪儿呢?”电话那边的口气认真起来了,就能听出一丝无力疲惫。 “你怎么了?”许少卿问。 “啊,没什么。有点犯病。”老爹说,“明天还要去医院监测,你知道吗?姜潜跟你说了没有。” “……”许少卿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姜潜给他发的微信了。他不想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