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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第1页)

这个好办,夫君有事,妻子服其劳!银琦胸脯一拍,成绮韵就此成了女王府的笼中鸟。第二件事,那就是姐姐年轻守寡,做弟弟的很是不安。可是又不便出面作媒,为姐姐找个合适的男人。而且姐姐因为遭人迫害破家,痛定思痛,不想再嫁读书人或商贾,就喜欢威武雄壮的武士。银琦一听眉开眼笑,这个也好办,朵颜卫帐下别的没有,就是粗犷勇猛的臭男人多,于是在女王的暗示之下,朵颜卫的大将川流不息地往来于女王府,展开了群雄求偶运动,成绮韵穷于应付,这下子崔莺儿耳根子总算清净了许多。八九月份,秋高气爽,正是蒙古人谈婚论嫁的好日子。说起来巴雅尔、乃仁台这些大将年近四旬,那是早就成了亲地。不过蒙古人是一夫多妻制。同中原的一妻多妾不同,他们是在妾侍之外,妻子的数量也不限制的。成吉思汗立法就明确规定,“只要其种类子孙蕃衍,不许有妒忌者”。至于一个男子可以娶多少妻子,也没有限制,只要你养得起,愿意娶多少娶多少,所以他们那里才会出现大汗的皇后多达十余人的情形。愈是显贵的人妻子愈多,一个贵族有几十个妻子事属寻常。当然,一般来说,长妻地位最高,除非无子。乃仁台、巴雅尔都有多个妻子,其中还有他们父亲生前所纳的小妾、战死沙场的兄弟的妻子等等,这是符合蒙古人风俗地,因此二人并不会因此惭于追求。乃仁台在窗外引吭高歌,颇有帕瓦罗蒂的风范。那声线儿拔的高高的,成绮韵塞了棉团捂了耳朵犹觉魔音穿脑般难受。可是又不便扮泼妇把人家打将出去,只好苦熬坚忍:天呐,这群狼发春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成绮韵正痛苦不堪的时候,大救星刘大棒槌到了。现在崔莺儿长驻朵颜卫,因草原战火纷飞。便将封雷、荆佛儿派回幹难河主持大局,一直在主持练兵、拓荒、筑城的刘大棒槌在完成城池迁移之后,便赶来朵颜卫,协助崔莺儿整束军队。他兴冲冲走进小院,一见乃仁台双手捧腹,一边咿咿噢噢地唱着。一边交换着左右双脚的重心,肩膀儿一抖一抖地,忙上前笑道:“乃仁台,等等,先别唱啦”。乃仁台瞪了他一眼。说道:“大棒槌兄弟,你得有个先来后到。你要唱。也得等我唱完的”。刘大棒槌大嘴岔子一咧,心道:“我唱?你知道那是谁地女人啊,我要是活够了找个树丫儿吊死,也比打她的主意强啊!”乃仁台继续唱:“鹿花背的白马,你轻轻地嘶叫,我就知道了。我心上的人儿,你轻轻地一笑,我就知道了。”你知不道!”刘大棒槌咽口唾沫,继续打岔:“我跟你说啊,是银琦女王和我们北英王要我来找成来找杨夫人,说是有急事商议”。“嗄!”乃仁台的歌声戛然而止,双王有请,那定是有大事的,再说自已唱了好几首歌了,里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正好找借口下台,于是道:“喔,原来是有要事,那你快请杨夫人出来吧”成绮韵听到大棒槌禀报,急急赶了出来,乃仁台憨厚地笑着,眼神儿直勾勾地追着这位他一百个女人加起来,走路都没有她扭地好看的美人儿穿花拂柳一般直向女王议事大厅去了。“等不及通知大明朝廷了,瓦片尚有翻身日子,何况是伯颜猛可这头打不死的恶狼!我们应该马上整军出发!”崔莺儿柳眉一挑,英姿勃勃地道。成绮韵负手踱步,沉思半晌方道:“赛音山达这一战,无论谁胜谁败,都是我们的敌人。趁他们两虎相争势力大损的时候,我们轻骑急进,予以沉重打击,不失为一个化繁为简、化难为易的好办法。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地确来不及征求各方意见,予以妥善准备了”。银琦见这对姐弟意见相同,顿首道:“好,本来我就没指望大明出兵,就靠我们朵颜卫和白衣军的实力,已经足以与他们一战了,我们出兵吧!”“不然!这次出兵,抢的就是一个先机,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所以必须集中精骑,昼夜奔袭,赶在双方大战之时或大战之后还来不及休整队伍的时候与其决一死战,这样一来,我们能够整合地精兵就有限了。”成绮韵黛眉深锁。忽地顿足沉声道:“女王,我看这样吧,马上派快马知会大明卫所,请求大明官兵越捕鱼儿海驰援,同时请求关内明军出古北口北上。我我兄弟马上传令白衣军过克鲁伦河南下,朵颜三卫派兵将向西越过大兴安岭,奔袭赛音山达。女王镇守朵颜城稳住后方,你们看如何?”“就该如此!”红娘子击节赞赏:“这个啰嗦女人,总算说了一句痛快话”。“好!杨大哥,我我听你地。果断出兵,除此大患!”银琦火辣辣地眼神盯着红娘子,甜甜地道。红娘子头皮一麻,连忙移开了眼神,换来银琦一脸的幽怨。“嗯!”成绮韵眸波一转,似笑非笑地道:“那么,我去知会一声,请阿古达木大人和各部领马上赶来议事。我兄弟马上就要出征了,你们好好谈谈吧”。成绮韵转身便走。出了大厅扬起头来,仰天打了三个无声的‘哈哈’:我被男人追的心烦,还不怕你红娘子被女人追的心寒?哈哈哈哈!”大厅上寂静一片,红娘子偷眼望去,只见银琦女王脸若涂脂,轻捻衣角。正自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那小佳人秋波朦胧,如痴如醉,眼见红娘子转过头来看到了她,银琦虽然羞涩,却不舍的逃开,她红着脸与崔莺儿脉脉对视片刻。竟然竟然咬了咬樱唇,很女人地迈着猫儿步,一步步向‘他’走了过来随即,仰起俏靥,满面娇羞。嫩如凝脂艳若花瓣的樱唇轻轻颤动着红娘子攸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头发根儿森森炸立:“她她她她要吻我!!!”塞音山达。当潮水一般的瓦剌大军从天际涌现的时候。无数地战马卷起了漫天的黄沙,雾雾幢幢,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伯颜的大军不由起了一阵骚动,毕竟是久败之兵,任是再坚强的战士,也不免士气低沉。就在这时,伯颜猛可忽地提马扬鞭向前奔去,三军惊愕,眼看着伯颜猛可一马当先,冲到三军最前方,他的亲兵高举着黑色狼头大,紧紧追随在他的身后,将大重重地往地上一墩,包了铁皮的尖头,插进黄沙两尺左右。惊愕中的鞑靼士兵们清醒过来,立即爆发出狼嗥一般地大叫,涣散的军心、低迷地士气,被大汗身先士卒的行为激励的一扫而空,全军将士的热血在沸腾,他们的斗志已经被调动起来。卜儿孩骑在马上,将伯颜的举动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冷笑,两翼地伏兵、人数、地点,预备的决战方式,他已经全部告诉了火筛,火筛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伯颜用这个办法调动士气,于大局又有何益?“发号箭,准备战斗!”伯颜猛可沉声喝道。身旁一名力士摘下四石的硬弓,搭上一枝号箭,遥指长空,长吸一口气,吱呀呀地拉开了箭弦,“嗖”地一声,号箭发出尖厉的锐叫,扶摇直上,射入苍穹。卜儿孩愕然发现,鞑靼铁骑没有按照事先决定的决战计划与瓦剌大军形成凿穿错冲阵形,相反,阵前数千名纷纷取弓在手,拈出羽箭上弦,蓄满箭势侧身斜指长空,万千利箭密匝如林,静静地等候着。与此同时,后阵各路大军在原地井然有序地移动着,在红黄蓝黑白五色旗帜的指挥下,组成了前后交错又相互独立地一个个骑兵方阵。如果有人能飞到高空,会发现空旷的戈壁滩上鞑靼阵营变成了一个中间空虚、两侧成犄角形状密布骑兵地诡异阵形。然而在正前方的轻骑弓箭手密密麻麻,从对面根本看不出伯颜阵营的内部变化。几只海冬青在天空盘旋着,那是蒙古大汗伯颜猛可训养地鹰眼,它们一方面观察敌情,一方面负责对付陌生的飞禽,打击瓦剌人地伺鹰。“这这是怎么回事?不实施中央突破了?”卜儿孩吃吃地问道。他的身旁不远,是巴嘎逊塔布,伯颜猛可的心腹大将。巴嘎逊塔布冷冷一笑,说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谁说不攻了?先用弓箭挫其锐气有何不好?”“那那这”。卜儿孩扭头向后一指,正巧看见一骑轻来,马上的骑士白衣轻袍,玉树临风,正是大汗十分信任地那个汉人李大仁。大仁满面春风地笑道。雄浑的战鼓声擂响了,伯颜猛可单骑在前。单手提缰犹如铁铸一动不动,陡地一阵怪啸声起。他后上方一碧如洗的蓝天陡地被乌压压一片黑云笼罩,无数枝利箭箭锋箭尾地急追着,形成一片浓重的黑云向瓦剌方疾射过去。与此同时,瓦剌人也发挥了骑射的本领,密集的箭矢针锋相对地迎面射来。几杆厚重的大旗在伯颜猛可的前方挥动起来,几十面铁叶盾组成了一面钢铁地墙壁挡在了他的前面。伯颜猛可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那密密麻麻地箭雨,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宝刀,猛地向前一挥。巴嗄逊塔布立即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股上,率领本地骑兵猛冲出去,犹如追向那漫天离弦的箭。与此同时,布尔海和布尔通也各率本领三千骑兵自两翼猛冲击去。尖利狰狞的狼牙箭。带起了一阵风的锐啸,凶狠地射入双方的前锋阵营,破空之声响彻在两军之间,中箭者地惨叫与战马的嘶鸣伴着铁蹄踏地的隆隆巨响,如同一曲悲壮的大地挽歌。无数个战士栽到马下,马上被无数匹战马踏成了肉泥。黄沙翻飞,很快他们就没有了一点人形。伯颜的三支骑兵队伍,就象三支重箭,狠狠地刺入瓦剌大军的阵营。两股大军地冲势都是那般迅猛,双方的骑兵先锋象一柄柄对刺的利刃,穿插而过,深入对方阵营数里。瓦剌和鞑靼两部最优秀的勇士撕杀在了一起,战场上杀声震天,哀嚎连连,每时每刻都有不计其数的兵士和战马倒下,鲜血染红了黄沙戈壁。一哨人马,又是一哨人马,一支支尖兵仿佛各自为战似地刺入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瓦剌大军,冲撞在一起地勇士们用手中的利刃挥洒出一片片血雨,万千枪矛和锋寒的刀刃相互交织,击出星星点点的亮色,杀红了眼的战士们象野兽一般嘶吼着,殊死的决战中没有人在乎身旁有谁倒下,有谁被他的马蹄踏成了一团烂泥,只有无休止的劈砍、战斗。“呜呜”,瓦剌阵营中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火筛察觉伯颜的阵势与得到的情报有所差异,立即警觉地吹响了号角,但是连续作战从不失败的瓦剌军气势如虹,已经完全忘记了昔日对鞑靼铁骑的畏惧,他们义无反顾的进攻本身就锲入对方太深了,而对方所采用的分散攻击、各自包围更令他们根本无法整队后撤。此时火筛想强行收兵,还不如放弃一切顾忌和对方硬碰硬地大打一场,那样的话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然而现在号角一吹,有人想撤、有人在攻,反而给他们自已造成了一种混乱。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伯颜猛可拿出了他的老祖宗成吉思汗纵横天下无往而不利的攻击阵法,“进如山桃皮丛,摆如海子样阵,攻如凿穿而战。”所谓“摆如海子样阵”,就是这样作战时派出先锋部队,分成许多支尖兵,各支队伍间疏散配置,形成广阔正面,不见利不进,动静之间,知敌强弱,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千骑分张,可盈百里。如果是这样,那么下一步伯颜猛可就要用上“攻如凿穿而战”了。攻如凿穿而战就是将主力布在“海子样阵”地后面。那就是密集部署的主力骑兵集群。待敌人被前锋搅得人困马乏,并且暴露出要害时,这支主力就乘虚直捣敌人心脏,“凿穿”敌阵。为了确保实现“凿穿”,“海子阵”的部队也要同时从四面八方发起猛攻,使敌人无法判断“凿子”之所在。这种战法完全不同于汉人军队惯用的对付骑兵时正面防守,两翼侧攻的阵法,但是却很少失利。这样的阵法,也只有骑术箭术冠绝天下,骁勇善战武力无敌的蒙古健儿才办得到。火筛想到这里。徐徐地抽出了他宽厚的长刀,猛地向前一挥,战鼓声在他的身畔轰鸣起来,火筛亲率主力自中央突破,直向前杀去。血红色的披风在他地肩后飘摇,就象死神狰狞的巨口。‘海子阵’对‘海子阵’,既然是这样,那么就让我们靠真正的实力生死一决吧!”伯颜猛可一直屹立在阵前。身畔一支支队伍义无反顾地冲杀过去,冲入敌方的阵营。双方绞杀在一起,他始终一动不动,直到天空的鹞鹰发出了讯号,敌方的中军动了,大队的人马正从中路向他猛攻而来,伯颜猛可才忽然一招手。从亲兵手中接过了那杆黑色的狼头大。黑色地缎面,白色的狼头栩栩如生,狼首,那是他黄金家族地标志,黑色大,那是大可汗的旗帜火筛亲摔右翼三万户的精兵自中路狂奔而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没有人可以阻碍他的脚步。抢先发动,抢先攻入,就能挫败伯颜的进攻。实力相当的对手,谁先出手谁就占了先机。大草原不相信后发制人。近了,更近了。已经看到了那面张牙舞爪地狼头大,火筛精神一振,催马更急,就在这时,一阵苍凉悲壮的歌声陡地传来:“星天旋转,诸国争战,连上床铺睡觉的工夫也没有。没有思考余暇,只有尽力行事。没有逃避地方,只有冲锋打仗。说到的地方就到,去把坚石粉碎;说攻的地方就攻,去把硬岩捣毁;把高山劈开,把深水断涸,这样勇敢地杀敌。”火筛率领本部精骑一边奋力地厮杀前进,一边惊奇的向前望去。那苍凉地歌声感染了大战中的士兵,应和而唱者越来越多,厮杀的战场上处处传来悲怆有力的歌声:“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地上只要一个君王。为了大汗的荣耀,我擂响黑牦牛皮幔地战鼓我骑上黑色的快马,我穿上铁硬地铠甲,我拿起钢做的长枪,我扣好山桃皮裹的利箭,上沙场!还在人间吧”。火筛冲的更近了,他看到,伯颜猛可亲手扶着蒙古可汗的狼头大,和士兵们一起高声歌唱,他身前身后许多侍卫一边唱着,一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火筛呆了一呆,竭力拼杀的汗水顺着眼角的皱纹,流进了他的眼睛里,涩的眼角抽搐了几下。火筛忽然笑了,那笑容有些残酷、有些得意,还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这是一个穷途末路的君王最后的挽歌吗?“杀!”火筛凛然厉喝,手中那鲜血淋漓的钢刀,飒然指向前方的伯颜。数百尺的距离,马蹄声、嘶鸣声、刀剑碰撞声、悲呼惨叫声,还有那悲■凄凉的歌声,似乎也掩饰不住他这饱含无穷杀意的一喝,远处的伯颜猛可猛地抬起头来,那双凌厉的眼神,堪堪对上火筛的双眸。火筛看到,伯颜的身后,竖起了一杆高高的旗杆,一个倒吊着的人被飞快地拉到了杆顶,那人还是活的,双脚被绳索勒紧倒挂于空中,那人犹在扭动挣扎。可惜他的双手也被反缚着,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在杆顶摇摇摆摆,带动着那根高大的旗杆也有微微摇动。一根利箭陡地射了上去,箭头上带着一点火星,“轰”地一声,那高杆尽头倒挂的人立即变成了一个火人,那一团火在杆头更加用力地扭动挣扎起来。火筛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还不知那杆头的人是谁,更不明白伯颜此举是什么意思。但是那杆头的‘天灯’一点着,有力的号角声就呜呜地响了起来。鞑靼军仿佛突然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拚杀中的战士们狠戾之气暴涨,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杀杀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各支突入重围的尖兵突然用更猛烈的攻势向前后左右的敌人发起了攻击。一股无形的杀气从战场中央迅猛地扩散开来,不可遏止地朝两侧翻涌,每一个战士的血性都淋漓尽致地爆发了出来。火筛心里一紧,“攻如凿穿而战”,伯颜猛可要调动后备主力发动中央突破了!他立即毫不迟疑地大喝道:“冲过去,杀死伯颜猛可者,封万户、赏万金!”与此同时,伯颜猛可也拔刀出鞘,凛然大喝一声,带领他的人马直冲过来,那骏马风驰电掣一般,充溢着血色的双眼让伯颜猛可看起来有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冲啊!”伯颜猛可的士兵们纷纷夹紧马腹,用刀柄猛击马臀,驱动战马奋勇地迎向火筛的电骑。烈马狂嘶,忘记生死的勇士们纵马跃过堆叠高起的尸体,前赴后继勇往直前,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刀枪并立如林的血色海洋之中。火筛的心战慄了,因为他骇然发现,伯颜猛可亲自率领的,也是一支尖刀队,在左右两翼里许的地方,两支骏马组成的洪流大军象蟹钳似的越过交战的双方,向瓦剌军的中部夹击而去。伯颜猛可,用的根本不是成吉思汗的战阵方法,他利用所有蒙古人都会惯性判断的思维,以自已为饵,把凶残的猎食者吸引到身旁,趁着瓦剌大军战线拖长、胶着混战首尾难以相顾的机会,采用汉人骑兵惯用的两翼冲锋阵形,要把瓦剌大军一切为二,分而歼之。而他,瓦剌军的首领火筛和许多主要将领,都充在最前方。现在,他由猎食者变成了被猎食者,他要为了自已的生存而战了!卷十一南征北战第461章胜负难预料银琦拉着红娘子的手,只觉软嫩滑腻,哪象男子的手来?偏偏就是这双滑嫩修长的手掌,握得刀枪,使得拳掌,曾经不费吹灰之力将比猛虎还可怕的白音一掌击毙。如此俊美如玉犹胜少女、英勇善战名震大漠的少年英雄,哪个女孩儿不喜欢?红娘子比她高了半头,此时揽着她的纤腰,贴着她的耳朵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银琦默不作声,只是听着她讲,听的满心欢喜,一张俏脸越来越晕,瘫在‘他’怀中美眸流春,眼骨软,女儿媚态如蓓蕾初绽,风情毕现。成绮韵走到厅口一声轻咳,厅上二人攸地分开,银琦霞染桃腮,回眸艳艳,显得很是羞涩。阿古达木和朵颜三卫的诸位将领们已经应召而来,这些人已经简略知道所议何事,神态之间并无惊慌,甚至还有些兴奋。虽说花当中计被杀后,朵颜三卫被迫采取守势,全面退却。但是在正面交敌的过程中,他们可没吃过伯颜的亏,相反,这些大将都占有了许多从鞑靼部落掳掠来的牛羊、马匹和奴隶,是占了大便宜的。可以说朵颜三卫退守本部,是由于主帅被杀,最高权力悬空所致,而非朵颜三卫实力受损,所以不只是战力,就是军心士气上,他们对伯颜猛可也毫无惧意。此时一听要趁瓦剌和鞑靼征伐激烈之机再度出兵。他们反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银琦女王见三卫众将入殿,忙收敛起女儿娇态,仪态端然地坐回上首把刚刚了解到地军情又向他们介绍一遍。除了双颊的一抹潮红未退,倒也无甚破绽。草原之人,性子本就粗放些,便是见了,也不过觉得今日女王的眸子分外的明亮些,直灿若星辰。成绮韵小嘴一抿,趁此机会微微向前探着身子,凑近了崔莺儿。促狭地笑道:“莺儿,看不出你好手段啊,哄得这小美人儿心花怒放,春情荡漾的。”崔莺儿腰背挺直,双手扶膝,脸向银琦,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同时瑶鼻儿一哼。语气傲然地道:“那是,你当我崔莺儿是吃素的?哄个小姑娘还不是易如反掌?”成绮韵奇道:“我见你贴着她耳朵切切私语。到底是灌了什么迷魂汤了,逗得小姑娘如此心花怒放?”崔莺儿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地低语道:“你想知道我对她做了些甚么,又说了些甚么呀?”“是呀是呀!”成绮韵精神一振,女人的好奇心陡然大增,立即兴致勃勃地应道。崔莺儿回眸瞟了她一眼。眉尖儿得意地一挑,以手掩唇假意咳嗽,却对成绮韵低低笑道:“我呀,我就把他~~对我说过的话,替他又向银琦说了一遍,她就开心啰”。那个他。成绮韵岂会不知道说的是谁?成绮韵心里‘咚’地一跳,一股酸气儿顿时泛了上来:“他咳咳,他对你说过什么呀?”“呵呵呵”,红娘子笑容刷地一收:“不告诉你!”成绮韵哼了一声,气地牙根痒痒的。静了片刻。成绮韵低声道:“这次出兵,我随你去!”崔莺儿乜了她一眼。不屑道:“这是去打仗,我可没空照顾你”。成绮韵不以为忤,说道:“正是因为在打仗,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仗,所以我一定要和你同去。此战势在必行,又凶险无比,事先没有征得大人的允许,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一定要和你同去!”“同去做什么?你连刀都拎不起来!”崔莺儿语含训斥,但是眸中却有一抹柔柔的东西:“这是我自已拿的主意,他不会怪你。如果真的失败,你陪我去送死又有何益?别忘了别忘了你为大人设计的长远计划”。成绮韵笑了笑,幽幽地道:“如果你败了、死了,那么这计划也实行不下去了。你天性率直,擅武而不擅谋,如今未经大人允许而擅自出兵,把刚刚到手地朵颜三卫和你苦心经营的白衣军,包括大明地军队全都拖下了水,一旦失败,大人不会责怪你的莽撞,只会斥责我没有尽到责任的,这一战不只是你的一战,也是我的一战,我一定要去。”崔莺儿定定地看着她,眸子亮晶晶的,低声道:“绮韵姐姐”。成绮韵忽地展颜一笑,轻声道:“你先不要急着感动,你以为我想去来着?我是必须去!莺儿,你知道么,尽管你手握重兵、叱咤风云,但是在大人心里,你却是一个没有心机、莽莽撞撞、就象个容易闯祸地孩子,所以他才对你百般容忍宠溺。在这众多的女子中,大人最担心牵挂的人便是你。把你放在这样一个处处杀机,步步深渊的地方,他也是不得已,但那份担心牵挂,大人虽不说,我心里却是明白的。而我,在他心里,却是一个智计百出、无所不能的强者、一个修炼千年地狐妖,不出去祸害别人,他已经要烧高香了。唉,他总是认为我强,所以任我来去,从不操心、从不牵挂”。成绮韵幽幽地说着,不免有一些失落和幽怨,任是哪个女子不希望心上人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呢?可是成绮韵以智计自傲,虽然成功地在杨凌心中树立了她智计百出、女中诸葛地印象。但是有得必有失,相应的杨凌对她的关怀呵护便也少了些。成绮韵叹了一声,打起精神道:“现在咱们自作主张,擅出兵马,成也罢了,若是败了,若是你有个好歹,大人能不怨我?怎么说,我都是要跟着去、要守着你的”。她眨了眨眼睛,轻笑道:“这个么。就象许多地人家,家里的幺娃儿出去惹祸淘气了,回来后却总是当老大地挨揍受罚,大人对你们呀,也是这么管着的呢,为了不挨罚,我只好跟去,看着你别惹祸!”崔莺儿一听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她恨恨的扭过脸,嘴硬道:“谁要感动了。我恨不得大人天天收拾你呢,要不然就你这样的还不反上了天去?”她顿了一顿,又道:“你要想去便也由你,只是在这里,你公开地身份是我姐姐,是一个商人。你去战场,以什么理由去得?”成绮韵摸摸鼻尖,溜溜儿地扫了眼厅中众将,轻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伯颜现在自顾不暇,无法分兵防备朵颜三卫和白衣军,但是他必然派有探马窥伺我方动静。塞外空旷。千里平野,大队行军根本没有遮掩的可能。想必现在他已经知道我们出兵了”。青天大漠,更显得苍凉悲壮。九月金秋,天风浩荡,黄沙漫卷无边。成绮韵和阿德妮均是一身男儿装扮。短衣瘦裤,外罩长袍。头上戴着遮阳毡帽,并肩立于迤都山巅。要打仗就要用到兵甲器帐、马鞍马辔,还要用到各种药材,一个聪明的商人怎么会放弃发战争财的机会?成绮韵藉口去大明卫所置办这些军需用品,堂而皇之地‘逃’离了女王府,然后赶去和阿德妮汇合,带领所部士兵先一下到达了迤都,在此停留等候红娘子。“白衣军和朵颜三卫的大军已经汇合了,正向此处进发,大约明日傍晚就能到达。绮韵姐姐,我的秘谍战队需要做些甚么?”阿德妮振奋地道。成绮韵沉吟道:“我们一来,倒是救了瓦剌的命了。想不到伯颜这条咸鱼居然屡屡翻身,百败之后利用火筛的大意一举反败为胜,重挫瓦剌大军,火筛虽然突围出去,可惜身中两箭,只捱了三日,到底是一命归西了。现在伯颜猛可全面反击,对军心已丧地瓦剌部穷追不舍、瓦剌部已经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反抗了。这样一来,我们地敌人就确定是伯颜猛可无疑了。我们不能等着伯颜彻底征服瓦剌,那不符合我们的利益。而且,瓦剌这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对我们还有大用。”阿德妮调皮地一笑道:“用来制衡朵颜三卫?”“不错,现在我们插进朵颜三卫的力量还不能左右政局,这个时候要让他们完全站在我们一边,要让它的贵族们乖乖地任由我们摆布,就不能让他们觉得草原上已经再也没有威胁。一支庞大的力量,与其费尽力气把它抬起来,不如用一根杠杆,轻轻巧巧地把它撬起来”。成绮韵格格一笑,刹那芳颜如花绽放:“不过瓦剌还有一个用处,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胃口吃下整个草原,为了防止西域和北方的势力填充进这块空白,兵疲马弱、内部焕散的瓦剌还需要为了我们继续芶延残喘下去。”“唉!”阿德妮轻轻叹了口气:“做你的对手真可怕,利用价值没被你榨干之前,竟然想败、想死都不行。红娘子的大军就要到了,我地人需要随她一同出征吗?”“不行,你的人马不是为了这个训练出来的,花了那么大力气、那么多银子训练出来的人手,不能弃长取短,况且你的人一共才五千人,正面冲锋用处不大”。“那么,我地任务是?”成绮韵双眼微眯。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择弱而食,攻其后方!扰敌阵脚、乱敌军心!”“还是消息、埋伏?”“不,伯颜地军队不需要你们去对付。伯颜地人马来自左翼三个大部落,而这三大部落又由许许多多小部落组成。这次与瓦剌之战,双方都以为胜券在握,为求毕全功与一役,双方是精骑四出,所有壮年男子都上了战场,部落里已经没了什么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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