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第1章（第1页）

第1章奇才显锋芒夜风呼啸，破败的庙宇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呻吟。篝火在风中明灭不定，将残破神龛里歪斜的泥塑神像映得忽明忽暗。杨过——或者说，此刻主导这具躯壳的穿越者张小凡——屈膝坐在跃动的篝火前。他伸出手，让火焰的热气烘烤着掌心。指尖被映得通红，灼热的温度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这不是梦，自己真的穿越成了神雕侠侣中的杨过。十天了。自从在那个通宵加班的深夜，眼前突然一黑，再次睁眼时，他已成为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低头端详着这双陌生的手，指节已经嶙峋分明，却还保留着少年特有的纤细。最令他惊异的是这具身体的违和感——面容犹带稚气，身形却已接近成人，修长的四肢与单薄的肩膀构成奇妙的矛盾。儿子！我的儿子在哪？沙哑癫狂的声音突然从神像后传来。杨过猛然抬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蜷缩在阴影处。尽管衣衫褴褛，那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正是西毒欧阳锋。作为穿越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蜷缩在阴影里的究竟是何等存在。原著中，杨过认下这个疯癫的义父，习得逆转经脉和蛤蟆功。但此刻的他比原著中的杨过知道得更多。月圆之夜，欧阳锋神智最为混乱；黎明时分，却会短暂清醒。那些癫狂招式里，暗藏九阴逆转的法门，那些疯言乱语中，蕴含武道至理的玄机。杨过目光下移，落在欧阳锋布满老茧的双手上。这双手，将在未来的华山之巅与洪七公大战七天七夜，最终双双陨落。而此刻，这双足以开山裂石的手，正毫无章法地抓挠着斑驳的墙壁，在青砖上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义父，我在这儿。杨过压低嗓音，模仿着原著中欧阳克那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他的声音在破庙中回荡，与篝火噼啪声混作一处。欧阳锋猛地抬头，乱发间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克儿？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却又立刻沉了下来，不。。。不对。。。你不是克儿！枯瘦的手指深深掐进自己的头皮，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杨过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条青蛇。这是他特意在来时的山路上捕获的，此刻正吐着猩红的信子。义父，您看，他将蛇递到欧阳锋眼前，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这是孩儿特意为您抓的。欧阳锋的瞳孔在看到蛇的瞬间骤然收缩。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蛇鳞时又缩了回去。灵蛇。。。是灵蛇。。。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仿佛在哄孩子一般。杨过手法娴熟地掐住蛇的七寸，那蛇立刻僵直不动。这个动作他练习了整整三天，就为了此刻。好手法。。。欧阳锋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小子，这手法是谁教你的？自然是义父您啊。杨过面不改色，声音却故意带上了几分委屈，您说这是白驼山的不传之秘。欧阳锋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精彩。时而困惑，时而恍然，时而狰狞，时而温柔。这正是他最危险的状态——半疯半醒，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你叫我义父？欧阳锋突然凑近，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清明。他突然暴起扣住杨过的肩膀，喉间发出毒蛇般的嘶嘶声，“那我问你。我是谁？快说！说错半个字。就让你尝尝经脉逆行的滋味！”杨过感到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自镇定，忽然学着记忆中欧阳克的神态，歪着头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义父从不说自己是谁，他故意压低嗓音，模仿着欧阳锋特有的沙哑声线，只说'记住，你义父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欧阳锋喃喃重复着，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篝火都为之摇曳，克儿！你果然是我的克儿！杨过强忍着肩膀的剧痛，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义父，您说要教我逆转经脉的法子，怎么又忘了？胡说！欧阳锋双目圆睁，须发皆张，我天下第一一言九鼎，怎会忘记！他猛地将杨过拽到身前，枯瘦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杨过的手腕。一股诡异的内力如毒蛇般钻入杨过经脉。那内力行走路线与常理完全相反，却自成一派体系。在杨过体内游走一周后，欧阳锋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小子，你体内空空如也，连最基本的内功都没有，如何学我的逆转经脉？笑声戛然而止，欧阳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对。。。不对。。。我确实答应过教你。。。他松开杨过，抱着头原地打转，我想起来了。。。是在白驼山。。。杨过眼中精光一闪。他比原著中的杨过更懂得如何引导一个精神失常的武学大师：那义父先教我蛤蟆功的呼吸法可好？杨过轻声细语，如同哄孩子，就从最基础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如流水般飞逝，杨过每日与欧阳锋在破庙里研习武学，一个教得痴狂，一个学得专注，转眼间已是月余光阴。欧阳锋时而清醒如武林宗师，时而糊涂似疯癫顽童。在他清醒的片刻，杨过便如饥似渴地请教武功；在他糊涂时，杨过或持蛇相诱，或模仿欧阳克的神态，甚至只是静静聆听那些疯言疯语，从中捕捉武学真谛。最令杨过惊喜的是这具身体展现出的惊人天赋。原著中杨过本就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任何武功招式过目不忘。而穿越后的他不仅完美继承了这一特质，更因现代思维带来的独特视角，竟能对传统武学产生颠覆性的理解。欧阳锋演示的蛤蟆功精要，常人需数月才能领悟三分，他只看一遍就能将招式模仿得形神兼备。那些晦涩难懂的内功心法，在他耳中却如同解析几何般条理分明，甚至能指出其中可以优化的运劲法门破庙的残垣断壁间，欧阳锋身形低伏，四肢如蟾蜍般撑地。他喉间发出咕咕怪响，枯瘦的腹部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竟将破旧的衣衫震得簌簌作响。看仔细了，他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吸气时要想象气贯长虹，呼气时需似蛤蟆鼓腹。说着突然哇地一声，口中喷出一道白练般的气息，竟将三尺外的尘土吹得四散飞扬。杨过强忍笑意，依样趴伏在地。初时只觉得这姿势滑稽可笑，胸腹被碎石硌得生疼。但当他按照欧阳锋的教导调整呼吸，几个循环后，突然感到丹田处似有一尾活鱼轻轻跃动，一股暖流顺着经脉自然流淌。这感觉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自然，让他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小子！欧阳锋猛地直起身子，乱发间的双眼精光暴射，枯瘦的手指死死扣住杨过手腕。片刻后，他仰天大笑，笑声震得破庙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妙极！第一次修炼就能引动先天之气，老夫三十年未见这等资质！杨过还未来得及反应，欧阳锋已闪电般点向他胸前七处大穴。那枯枝般的手指每一次落下，都像一柄小锤敲在铜钟上，震得他体内那股暖流剧烈翻涌。常人练气，如溪水顺流；而我一脉，要的是怒涛逆涌！欧阳锋的声音忽高忽低，指尖力道时轻时重，今日便教你如何让真气自会阴起，逆冲任脉，过三关，上十二重楼！第2章九阴逆乾坤月光如练，将破庙外的空地镀上一层银霜。杨过单薄的身影在青石板上反复腾挪，腰肢似灵蛇般扭出违背常理的弧度。第三十六次尝试时，他的衣袂终于带起第一缕气旋。第七十二次，足尖点过的落叶开始悬而不落。待到第一百零八次腾身而起时，整个人竟如鬼魅般掠过三丈空地，连最敏感的夜蛾都未惊动分毫。成了。杨过轻巧落地，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小子，练得不错。沙哑的嗓音惊得杨过脊背一凉。回首望去，西毒欧阳锋倚在庙门断柱旁，月光将他佝偻的身影扭曲成诡异的形状。那双时而混沌时而清明的眼睛，此刻竟透着异样的清醒。小子。。。老人喉间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你这悟性根骨。。。倒像极了我年轻时。。。杨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故意拖长声调：义父，您前日就说要传我逆转经脉的心法。。。莫非是怕孩儿学不会。。。放屁！欧阳锋突然暴喝，破庙梁木上的积灰簌簌震落。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盘错的青紫经络，在月光下如活物般蠕动：看仔细了！杨过瞳孔骤缩！只见欧阳锋鹰爪般的手指在穴位间游走，每点一处便激起肉眼可见的气旋。那些旋涡竟带动周围空气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在皮肤表面形成诡异的凹陷。气走璇玑。。。欧阳锋突然双掌拍地，周身落叶无风自动，悬浮成精密的人体经络模型。每一片枯叶都沿着特定轨迹流转，演示着违背常理的运气法门。杨过福至心灵，忽然并指成剑在自己经脉上连点七处。不同于欧阳锋的刚猛路数，他指尖划出符合流体力学的平滑弧线，在关键穴道形成缓冲气旋。有意思。。。欧阳锋浑浊的眼中精光暴涨，突然扣住杨过脉门。一股炽热内力如熔岩灌入，所过之处经脉自行扭转成螺旋状。杨过闷哼一声，额角沁出冷汗，却见自己掌心真气竟凝成游蛇般的实体。逆练经脉，气走偏锋！老人枯瘦的手指钳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记住！正便是逆，逆便是正！杨过体内的真气竟如灵蛇般倏然回旋，在奇经八脉中逆行一周，又归于丹田。耳边传来欧阳锋沙哑的狂笑：好！好！你小子比他们都有悟性！他笑声戛然而止，仰头望天似在追忆什么，半晌才喃喃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所见后辈如过江之鲫，却无一人能懂这武学真谛。。。话音未落，欧阳锋身形猛然一滞，浑浊的眸子忽地清亮如电。他枯瘦的手指探入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册子时，竟带着几分郑重。拿着。老人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将册子按在杨过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