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茯苓对此人隐隐有几分熟悉之感,但也实在无法确定她是谁。 “我是周小鱼啊!三年前的群青大会上,你都没来!”周小鱼激动地道,自从六年前败给了茯苓,她痛定思痛,卧薪尝胆,三年时间里拼命苦练,势要在群青大会上赢过茯苓一次,哪里料到三年后的群青大会茯苓压根没来。 “原来是小鱼啊。”茯苓恍然。 不怪她认不出来,周小鱼身上的变化颇大,六年前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妙龄少女,如今已然是个风韵十足的成熟女子了。 “六年不见,你长大了许多,可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你身上澄明通透锋利果断的气质,一点都没变。”周小鱼笑道。 或许是因为两人同为剑修,所以她对茯苓的道心格外敏感,六年前这小姑娘才初入剑道不久时给她的感觉便是如此。 “小鱼变得更漂亮了。”茯苓的嘴角抿出一抹弧度,一双眸子笑眯眯的。 “嘴真甜,难怪当年能忽悠得我帮你把诸葛锦那个傻愣子先送下擂台。”六年过去,周小鱼哪里还想不通当年茯苓在擂台上用过什么小手段。 “我如今修炼到了筑基后期,听闻你也筑基后期。明明当初修为是我领先,如今不仅实力,连修为我也没有优势了。你平日里都是怎么修炼的,进境怎的这般快。”周小鱼问道。 两个剑修一碰面,话题不知不觉就歪到修炼上去了。 “我也不知道,闭关了四年,修为就上来了。小鱼呢,平日里都是怎么修炼的?”茯苓问道。 “我大多数时间里都是一边做挥剑练习,一边吸纳空气中的灵气,两件事一起做,剑术和修为都不落下。一般一挥剑就是三四天。” “三四天都不停吗?”茯苓惊奇道,她自己一般挥剑都不会超过半天。 “是啊,最长的时候,一口气挥了半个月呢。” 茯苓真的是惊了,“这样不会觉得无趣吗?小鱼也太厉害了,能坚持这么久。” 周小鱼张了张嘴,正想回答茯苓的话,冷不丁茯苓的身后插进来一道声音。 “我观星的时候,一般都是一观就是好几日,最长的时候有整整三年。”初一道。 茯苓和周小鱼面面相觑,感到尴尬。 你们摘星阁看星星的事,他们当剑修的真的不懂。 “我没闭关的时候,比起挥剑,更多的倒是打擂台,在实战中提升实力。”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茯苓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么说起来,我有一次为了争门内擂台排行榜的第一,在擂台上整整站了一个月都没下来,把上来挑战的都打败了。”周小鱼也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茯苓的话。 “摘星阁门中斗法的时候,我守擂一年,但凡我推演之事,件件必中,当时我还只是个弟子,连星主中都有两位败于我之手,推演得没我准。”初一道。 茯苓、周小鱼:“……” 所以为什么一个摘星阁的要强行加入她们剑修的对话。 打擂台和他们这些看星星的坐着动动嘴皮子的情况能一样吗,坐着动动嘴皮子一个月是容易,打一个月的擂台不休息那是挑战极限了。 “不说修炼了,小鱼,你这六年里变化不少,为何穿着打扮的风格与以前截然不同了?”这也是茯苓很好奇的一个点,她还以为周小鱼是个只知拔剑的耿直女检修,如今看起来倒是比以前柔和温婉了不少。 换成三年前她在群青大会遇到周小鱼的话,按照旁人传达给她的情况,周小鱼估计一看见她就会拔剑看过来。 “十九到二十五,女子若是在这六年里有所改变,无非是因为有了心上人,更甚者是嫁人生子。”这一回在周小鱼回答前,初一就已经先开口了。第三百七十五章摘星阁很诡异 “你能不能别插嘴!”周小鱼终于受不了强行加入对话的初一了,吼了过去,“你说谁嫁人生子?这身衣服是顶级防御法宝,我才穿的,跟嫁人生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辈子我都不嫁人生子!” 初一这一句“嫁人生子”是真的气到周小鱼了,像她这样一心追求强大实力的剑修,怎么可能和凡人女子一样嫁做人妇,这四个字就是对一心追求着剑道的她的侮辱。 原来只是因为这件衣服是法宝啊……茯苓觉得自己的问题可能也问得不合适,完全误解了。 不过比起她来,初一的误解才是真的离谱。 “你不是能看见因果线吗,怎么完全没说中。”茯苓帮着周小鱼怼初一。 初一根本都没去看周小鱼身上的因果线,能看见是一回事,去看又是另一回事,总得感兴趣想了解才会看这个人的因果线。 而且,他觉得自己的答案本该很正确,这件衣服是法宝实在是个意外,若非如此,他猜的原因一定是对的。初一在心里如此肯定地想道。 “茯苓,我们别搭理他了,你坐到我们御剑门这里来吧。”周小鱼冲茯苓招手,示意茯苓换个位置离初一远点。 茯苓也是这么想的,和周小鱼聊得好好的,初一总是强行加入对话,这让她们的对话根本无法好好进行下去。 正当她要起身时,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动都动不了。 “怎么回事?有人在这里设了阵法?”茯苓立即便联想到了摘星阁修士们惯用的阵法,这显然是当下最可能的原因。 “可能是天意,要你坐在这里。”一旁的初一开口道。 茯苓:“……”这话听着可真是太可疑了。 “你布的阵法?”茯苓问初一,“为什么不让我起身?是因为方才我那样问你,惹你生气了?” “我没有……”初一转过头去看和茯苓相反的方向,底气不足地道。 茯苓:“……”真的不会撒谎。 “茯苓,我帮你!”周小鱼是个直脾气,立即就拔了剑砍了过来,往初一身上招呼。 “等等,小鱼!”茯苓赶紧出声阻止,虽然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初一干的,但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顶多算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远远不到要动手打架的程度。 但是周小鱼出手的速度太快,茯苓喊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意想中的周小鱼和初一两人交手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周小鱼的剑在即将碰到初一之时,诡异地转了个弯,朝着远离初一的方向刺了过去。 周小鱼稳住一瞬间不受控制的身体,震惊地看着初一,“这是发生了什么?” 分明她所看见的事实是初一什么都没做,可他要真什么都没做,自己不可能连人带剑都和被操控了一般,在即将能伤害到初一的时候转了弯。 初一不答,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敛着眸子,面上没什么表情。 “听闻其他修士和你对战的时候也是如此,根本近不了你的身,就输给了你。”茯苓道。她原以为,初一所依仗的应该就是阵法,可此刻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一幕,便实在无法继续相信这是阵法了。 且不说要瞬间布下这种足以控制一名修士的阵法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初一看起来又像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只静静坐在那里而已。 要真是阵法,施展阵法时免不了,周小鱼攻向初一时,初一大可不必掩饰自己反击的动作。可他没有动作,便意味着很可能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可惜懂阵法的敏敏不在,她也没有其他可以请教和阵法有关的事的人了。 “如你所见,我确实没做什么。”初一终于回答了,但显然他并不想多提此事,也没了方才那样主动和他们攀谈的开朗,他解开了加在茯苓身上的阵法后,就不再搭理茯苓和周小鱼了。 阵法一解开,茯苓就站了起来,见此初一也没什么反应。 “茯苓,来来来。”周小鱼将茯苓拉了过去。 茯苓多看了初一几眼,对方才那一幕十分在意,但是对方是自己下一场擂台比试的对手,追问显然不合适。 “太诡异了,他们摘星阁的都挺诡异的,但还属初一最诡异。真不知道其他门派的女修都喜欢他什么,最近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女修们谈论他。”周小鱼拉着茯苓偷偷对她道。 “诡异吗……”茯苓倒没这么觉得。 倒不如说,周小鱼会对摘星阁有这种印象才奇怪,其他门派对摘星阁的看法才是正常的。 作为正道四大门派之一的摘星阁,虽然是颇有几分神秘色彩,但和诡异肯定是扯不上关系的。 “初一给我的感觉是,好像在看不见的地方藏了另一个人在保护他一样,这还不诡异吗?”周小鱼反问。 “这么一说,倒也未必不可能,有人隐匿了身形,就潜藏在他的身旁。”就和敏敏与郑穹一样。 “我也就只是这么一说,肯定不是真有人藏着,要真有人敢这么做,肯定早就被你们紫霄宗的化神期大能揪出来了。借助其他修士的力量进行擂台比试显然是违规的。”周小鱼只是想强调初一给她的感觉很诡异。 茯苓在努力想着自己要怎样才能在擂台上打败初一,而眼下最难的显然是要弄清楚攻向初一的剑到底为什么会自己发生偏离。 与周小鱼议论了许久,两人也没讨论出个定论。云镜擂台切磋完来找她的时候,她也依然在苦思冥想。 “你是不是根本没好好看我的比试?”云镜都站在茯苓面前了,茯苓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枉我对你的每一场比试都看得认认真真,一点都不错过。” “云镜,你打完了啊。”茯苓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云镜。 “是啊,你可知道我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云镜问她。 “肯定赢了。看你的神色就知道了。”茯苓从座席上起身,顺便同周小鱼告别。 两人就一边说着,一边飞去凌烟峰。第三百七十六章朝夕相处两年了 “你在想什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连我的比试都没看。”云镜问。 茯苓就将自己眼下正发愁的事和云镜说了一遍。 “你与初一的比试应该是在三天后吧?” 决出魁首的比试,是群青大会的最后一场擂台赛了。这场比试结束后,这一届的群青大会也就几近结束了。 “这三日内我若是想不出破解之法,到了擂台上,我肯定也会与其他修士一样,伤不到初一分毫。”茯苓道。 “你想知道的话,我帮你去问问。”云镜道。 初一的擂台比试,他也看到了几场,那确实是让人无从下手的对手,与初一对战过的修士里,无一例外不是没伤到初一就结束了。 “问初一?”茯苓觉得这不妥。 “当然不是,我问他本人,他怎么会告诉我。我可以去问问摘星阁的其他弟子。”云镜答道。 “初一是摘星阁的星主,他们也肯定不会说出来的。”这与问初一本人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摘星阁的修士们本就寡言少语不喜与其他门派的人交谈。 “女弟子。”云镜纠正道。 茯苓:“……”那估计真能让云镜问出来。 “还是不了,我自己想想。若是想不出来,到了擂台上输给初一,那也是我自己实力不足,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云镜愿意帮她是好心,可他要真这样做了,可能会得罪初一得罪摘星阁,她因此赢了也多少有些不够理直气壮的感觉,实在不是什么可行之法。 “那就不问摘星阁的人了,我帮你去问另一批人。”云镜笑了笑,“去问那些输给初一的修士总可以了吧。” “你倒是为我想了很多,这么努力地帮我想办法打败初一。”茯苓对魁首是有执着,但也没执着到非魁首不可的程度,她这次想拿是因为星夜希望她拿,可不拿也没什么大不了。 反倒是云镜替她操心地挺多的,从她的第一场比试开始,云镜一场不落地看了,现在又想帮着她去找被初一淘汰的修士。 “我什么时候不为你着想了。你我都已经朝夕相处两年了,情谊深厚,我为你做这点事算得了什么。”云镜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让茯苓不想再接他的话。 两人做了决定后,就立即去找紫霄宗的负责擂台监督的弟子们了解了一下和初一对战过的修士都有哪些人。 等他们查完后,夜已经深了,他们也不歇息,直接去妙音峰找被初一淘汰的那些修士。 这其中,很多都已经离开紫霄宗回各自门派去了,就是还没离开的,也并非每个人都愿意见他们两个。 “为什么不肯和我们见面谈谈初一的事呢?他们就不想知道初一不会被伤到的原因是什么吗?”茯苓蹲在小院外的围墙旁托腮发愁,他们刚刚被这个小院里住着的一名修士赶了出来。 “你怎么说也是紫霄宗的地盘,他们住着紫霄宗的院子,将你赶出来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云镜说着有煽风点火嫌疑的话。 星夜:“……”原因难道不是因为现在是夜里吗? 就算修士可以不睡觉,但就算是修士,在睡梦中被人强行叫醒,都不会乐意和叫醒自己的人好好说话的吧。 云镜倒是知道原因,但是像这样夜里不睡觉和茯苓一起到处找人,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不舍得说穿啊。 “接下来要找的是位碧水天的女修,碧水天欠着我们紫霄宗的恩情,他们的弟子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这次一定能行。”茯苓发了一会儿愁后,就从围墙前起身,去隔壁院子找下一名修士。 “有病啊,我不想说,别问我!”敲了老半天的门,门也没开,反倒里面传出一道骂骂咧咧的女声。 刚刚还在门外自报过身份的茯苓眉头直接拧成了麻花,说好的百年内碧水天对紫霄宗言听计从的呢,碧水天这态度行不行! “我来吧。”云镜偷笑完后,终于还是决定出手帮茯苓一把。 “道友,我等有事相求,既然已经醒了,不妨出来一见。”云镜的声音甚是好听,便是不露脸也能与寻常男修分出个高下来。 里面的女修作为碧水天的一员,对好看的异性没有抵抗力,听到这样的声音实在忍不住想看一看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何模样。 “吱呀——”门开了,女修第一眼看到的是杵在前面的茯苓,一见是个女修,她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当即就要关门。 “道友你好,在下云镜。”云镜及时探了个头,柔和月光笼罩下,他微微一笑,看在碧水天女修的眼里,就仿佛会发光。 “云道友好。”碧水天女修的眸子立即笑成了月牙。 茯苓见识了一番这女修的变脸速度,实在是可怕。 同时也见识到了云镜的可怕,都是一起来找的人,她出面和云镜出面能有这么大的差别。 “道友可还记得与摘星阁初一交手时是何情形?”云镜顺利地打听起和初一有关的消息。 这名碧水天的女修是位法修,她用灵力攻击初一时,连灵力都拐弯了。 “但是开始对战前,我与他交谈过几句,当时我还趁他不注意扯过他的帽子,那时候倒是很容易就扯下来了,这么简单就被我得手,我还以为他不堪一击呢。谁知开始对战后,我就再也碰不到他了。”女修描述完后,最后说道。 茯苓和云镜同她道了谢后,两人就离开继续去找下一名修士。 离开前,碧水天女修还想邀请云镜一个人进屋细聊,不过云镜微微笑着拒绝了。 “对战前能碰到,开始对战后碰不到,说明这可能是由施法者的意识可以控制的。初一想要防御攻击的时候,才能会将所有攻击弹开。”云镜根据方才那名女修说的得出了这样的猜测。 茯苓一边听云镜说,一边回想着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一幕。 “可是初一分明什么也没做,他自己也是这样说的。如果是由他主动防御了攻击,怎么能算是什么也没做。他说那谎的时候也不像说话……”因为初一说谎的时候真的挺好分辨的。第三百七十七章好运道与坏运道 茯苓和云镜二人又陆陆续续问到了几个被初一淘汰的修士,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不是自己的攻击到了初一的身旁,都自动拐了歪。 初一周身就仿佛是什么禁忌之地,所有的攻击都进不得。 两人虽然有不少猜想,但实在是证明不了哪一个猜想是对的,又或者每个猜想都是错的,真相在这些猜想之外。 “去藏书阁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吧。”云镜提议道。 茯苓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凭他们两个的见识,他们所知道的修士里没有哪个有过类似的情况,但或许会有哪本书籍上对此有所记载。 “摘星阁第三代阁主,修炼星辰大阵,聚星辰之光,星辰之力随心而动,可在瞬息间发动阵法,杀人于无声无息。”云镜翻到了一本和摘星阁有关的书,给茯苓念了其中一段。 “瞬间发动的阵法,倒真的很像。”茯苓凑到云镜的身旁,看他拿着的书。 “而且还都是摘星阁的。初一若是修习了星辰大阵,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云镜补充道。 正如云镜所言,初一修习了星辰大阵,因此可以瞬息发动阵法,将所有攻击挡下,这是说得通的情况。而与此同时,年纪轻轻就能登上星主之位的初一,定是有什么对于摘星阁来说特殊的地方,不然能在如此年轻的年纪里拥有此等地位。 “可是,修炼了星辰大阵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吗?他为何要瞒着不说?”即便说得通,听起来非常接近真相,但茯苓心下仍然觉得不对。 “我们对初一的了解都甚少,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不得而知。所以,是他不惜宣扬还是故意隐瞒,都并非不可能之事。”云镜对初一更警惕一些,他不会擅自断定初一是好人是坏人。 “听了那些被他淘汰的人说的话,虽然没能找到证据证明任何攻击都近不了初一的身的原因,但我总觉得,初一是善意的。”她依然不喜欢初一冷淡的态度,以及强行插话的无礼行为,但是只擂台上的情况来看,她觉得初一对于他的每一个对手都没什么敌意。 “没有恶意,倒是有可能的,但善意二字,还称不上吧?”云镜不赞同地道。 初一就是来参加群青大会的,他对自己擂台比试中的对手怎么会抱有什么善意呢?大家的目标都是夺得魁首,但凡初一也是冲着拿魁首来的,就不可能做到置身事外风轻云淡。 “可是我们所见到的所有被他淘汰的修士,每一个都精神奕奕,谁也没受伤。你看了这么多日的擂台赛,看到过几场比试败方毫发无损的?”茯苓问。 “败方毫发无损确实少见,可那也是因为初一实力够强大,可以轻而易举地赢下比试,有几场甚至都没出手,对手就已经因为攻击不到他而崩溃投降了。其他修士若有这实力,也不会将对手打得遍体鳞伤。” 茯苓等着云镜说完这句,就跟着重复了一遍他的最后一句,随后道:“有这实力还不出手的,愿意等到对手认识到差距而自愿放弃,这不是善意是什么?” 云镜愣了愣,他对初一有所防备,但也并非听不得他人说初一的好话。茯苓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对初一的印象也跟着变了一些。 “我以为你会更讨厌他一点,没想到你会反过来说服我对他改观。”云镜无奈道。 他们是在讨论怎么打败初一,怎么讨论着讨论着,对话都转到夸初一上去了。 “讨厌还是比较讨厌的……”茯苓纠正道。 “你还没和他交手,就已经开始觉得他怀着善意,等真正交手了,可别打完后就说和他成了好友。”云镜觉得这种事情极有可能,茯苓就是个与人交好还不自知的。 “怎么会,你想太多啦。”茯苓一口否认道。 “说起来,初一这样不会被任何攻击击中的,不是和你二师兄刚好相反吗?”云镜突然想到。 徐幸欢那个倒霉鬼,就是会被任何攻击击中,石头的攻击树枝的攻击水流的攻击……只要他是他在的地方,攻击就都会集中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