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甚至不能主动去触碰这些剑意,因为这些剑意对他来说有着敌意,所以他连自救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越想越觉得慌张,可仍然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轻易认输。而且他也并没有那么害怕死亡,因为从好几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寿命的终点。 但是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窒息的痛苦感令他越来越难以承受,比他预想得更加难以忍受,只是不拿魁首的话与这样的痛苦相比似乎也算不了什么,可他为什么偏偏要对茯苓说些挑衅的话,如果没说那些话,此时本可以轻易放弃的。 茯苓……不会主动撤掉剑意了吧,她想赢,她都能抵抗住加在她脑海里的暗示,又岂会先按捺不住,主动撤去剑意。 初一已经放弃了,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占卜出来他的生机在紫霄宗,他若是不来还不会早于这样的困境,来了反倒濒临死亡。 说不定眼前的境况就是他的死劫。 然而就在他窒息得几乎要失去意识之际,围绕在他周身的这些剑意所化的剑竟然在瞬间消散了。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他脱离了窒息的境地,如获重生。 “为什么放我出来了?你果然还是担心会真的害死我吗?”初一缓过气来,看向还在他布下的三个阵法中苦苦支撑的茯苓。 “突然想起了你的平安符,所以放过你一次。”茯苓答道。 “这与平安符有何关系?”初一此时本该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赌赢了,但是经历过窒息,经历过那种濒临死亡的无助感,眼前这个主动放过了他的茯苓,此刻在他看来,就格外地顺眼。 甚至,令他心生感谢。 “只是觉得,送给你平安符的那个人,应该希望你平安。就算你自己不怕死,但是希望你平安的那个人怕。” 将心比心,她希望下落不明的兄长平安,也希望被预言了十年内会有一劫的寂止平安。一场擂台比试,她可以让这一次。 “可是这样一来,你就没有赢我的机会了。”初一捏紧了藏在衣袖里的平安符,茯苓说得没错,师父希望他平安,他能一直坚持着找活下去的办法,也正是因为师父的期望。 “还不一定,我们的比试还没有结束。”茯苓放弃了让初一窒息的办法,却并不意味着她要就此认输,她仍要尽最大的努力去赢初一。 “除了不让我呼吸来打败我以外,你没有任何别的办法能攻击到我。”初一道。恢复了呼吸的他现在毫发无伤,而在阵法中支撑许久的茯苓身上带了不少伤,体力和灵力大概也已经耗掉了大半。 “那要不作为我主动放你出来的回报,你告诉我为什么任何攻击都落不到你身上,那不是‘庇佑’的话,到底是什么?”茯苓看出了初一的动摇,就借机问道。 “即便我告诉你,很快你就会忘记的。暗示也好,关于我不会被攻击到的真相也好,等你离开我三丈远,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之后忘是之后的事,我只想现在知道。”只有知道了初一身上的防御由何而来,她才能想对策破解。 只要破解了那层防御,她想赢初一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至于离开他三丈远这种事,等赢了比试下了擂台,她还真就不管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了。 “是诅咒,幼时被一位魔修大能下的诅咒,十八这一年,我能看见因果线的能力就会被另一个人所夺走,并且我自己也会丧命。而在这之前,为了保护我的能力,任何人都伤不了我。”初一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开口道。 茯苓听着初一的描述,倒觉得这样的事听起来有些熟悉。 “你既然能看到所有人的因果线,为何会没算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下这样的诅咒。”茯苓觉得自己这么问,大概就和问医修会治病怎么还会生病一样令人头大,但她还是好奇,想问上一问。 初一倒是没有被这个问题问得气恼,还是好好回答了茯苓,“看到了,但是那个时候年纪还很小,根本做不了什么。” “你今年十八了?”茯苓问。她的问题很跳跃,突然就问起了初一的年龄。 “嗯。”初一还没明白茯苓为什么这么问。 “照这么说,我都不用把你困起来,只要我一直待在擂台上,坚持到你的诅咒生效的时候不就好了。到时候还是我赢了。”茯苓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真的找到了什么极好的办法。 “……”初一听得想沉默。 明明是在说很严肃很令人难过的事,茯苓为什么在想这种馊主意。 “顺便问一句,给你下了诅咒的那个魔修大能叫什么名字?能给你下这种程度的诅咒,以至于所有攻击都攻击不到你的程度,那得是实力和魔尊麾下四大修罗相等的人物才可能做到的事吧。”茯苓问。 “不知姓名。是位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青年,总是笑着,一副待人友善的模样。可是实际年龄应该已经很大了吧,要不然不可能有那种程度的实力。那日他路过村庄,看中了我的能力。” “他说,要等我的能力随我的年纪一起成长完全后,再取走。但是他不想停留那么久。所以在我身上下了一道诅咒,时间一到,我的能力就会转移到他的身上。村庄里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从那以后我也再没见过他。” “十七八岁的青年……”茯苓越听越觉得这和某人很像。第三百八十二章带我去找他 “是不是村庄中有不少女子收到过他的东西,从而对他生出了爱慕之心?”茯苓问初一,姑且确认一下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只是路过,没有停留,与村中的女子没有接触。”初一回答。 这样一来,茯苓就不知道怎么确认初一说的是不是姬不梦了,就凭她对姬不梦的印象,最清晰的一点就是他各种送礼给女子,令女子对他死心塌地为他所用。 “你有他的线索?”初一起了疑心,茯苓能问得那么具体,那不管他们两个口中的人是不是同一个,至少茯苓也一定认识一个会下诅咒的魔修。 “在诅咒上天赋过人的修士我倒是见过一个,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要不你现在认输,我带你去见他?也正好节省了我们耗在擂台上的时间。”茯苓笑了笑,道。 虽然她方才因为想到初一的那枚平安符而放过了初一一次,但她也并没有因此就觉得初一欠了自己。说让他认输,也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真挟恩图报的意思。 但是如果初一没有主动请她帮忙的话,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带他去找姬不梦。 即便等待初一的命运可能是死亡,不解开这个诅咒就别无他法,可这也是初一的人生,她不会因此就替初一操心他到底能不能解开诅咒。 她和初一说到底根本就没什么交情。 “换一个吧,我赢了你的话,你就带我去找那个人。”初一道。 “那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既输了擂台比试,又要带你去找人,那我岂不是太亏了?”茯苓虽然没想过初一真会主动认输,可是他这条件提的还是比想象中的更得寸进尺啊。 “可是换个角度想一想,你要是赢了我,不就是既拿了魁首,又不用带我去找人,两全其美。这不是很公平的吗?”初一奇怪道,他是真心觉得这样安排也很公平,没什么不妥之处。 “你看着我们现在的局面,你站在那里优哉游哉地说这些,我还在拼命躲闪你阵法的攻击,怎么看我输的可能性都比赢的高。哪里公平了?”茯苓觉得初一就是个奇葩,想法真是不怎么正常。 听到茯苓心声的系统心想,你自己不也一样是个奇葩,别说别人了。 难得他给她剧透,都告诉她初一唯一的弱点是呼吸了。 那是唯一啊,再没别的办法了,可茯苓就这么放弃了! “你觉得你会输给我,为什么不直接认输呢?”初一的关注点显然又偏了。他刚刚还觉得茯苓的想法太奇怪,却也没意识到自己也在说些能噎死人的话。 “只是看起来我更可能输,又不是我一定赢不了。我当然不认输。既然你这样要求,就依你所言,你赢了我就带你去找人!”茯苓也不继续纠结,很快就接受了初一的说法。 星夜:“……”茯苓是不是忘了,她和初一打这个赌,不论输赢对她都没好处啊。 初一原本还打算等茯苓支撑不住了自己认输,可现在和茯苓有了这样的赌约,他就有了目标。 以他的修为,支撑三个阵法完全不在话下,在这个基础上他还能支撑起更多的阵法。 阵法以灵力为基础运行,有的阵法完全由灵石或者能聚集天地灵气的法宝供给着灵力,那些阵法大多用于传送、护山大阵之类需要长时间存在的阵法。 而像初一这样在战斗过程中使用的阵法,自然不可能靠大量灵石供给灵力,也没那么多法宝可以用来给那么多阵法供给灵力,自然靠的就是布阵者自身的灵力。 初一手中抛出去的那些灵石就成了阵脚,这些阵脚形成阵法的同时,布阵者的灵力也通过这些点源源不断地输送给阵法。 茯苓因为有宋敏敏来自这个阵法世家的好友,对阵法的这些知识也算是颇为熟悉。 在明白了初一身上的防御是怎么回事之后,她虽然暂时没办法破除这个诅咒,所以她要赢,只能是逼初一自己开口认输。 至少她现在知道,初一寿命所剩无几,但凡他还有想活下去的念头,那么现在的每一段时间对于他来说都是宝贵的。他一定不会希望在擂台上耗太久。 而若是她能抵挡得住初一的阵法,那她想在擂台上拖再久都没问题,一准能拖到初一开口认输。 至于冲过去把初一抱住,以此来躲开阵法攻击的办法…… 还是等无计可施的时候再用吧,现在还是先想想有没有不那么无耻的办法。 靠这种方式赢了初一的话,只怕是观众席上坐着的好些修士也要说个没完了,“卑鄙无耻”之类的词她也不想听了。 如果那些灵石被抛出去后,到底落到了哪里,她能找出这个地方来的话,也就能破除对应的阵法了。 于是,在继续抵挡着阵法攻击的同时,茯苓又开始捅擂台的地面了。 “破坏门派里的东西,这个习惯是不是玄微你教的。”妙音峰峰顶的阁楼之中,元倧扶着额,这都是本次群青大会里茯苓破坏的第几样公物了。就算擂台没那么值钱,但是给擂台戳出那么洞来就很不合适了吧。 “一个破擂台而已,连这你也计较?”玄微不屑地道。 “那之前被削掉的半个山头,还有安放在丙区的法宝又怎么说?” “你让造物峰的反省一下,造出来的擂台怎么这么不牢固,那么容易就让一个筑基小姑娘给捅穿了,根本不适合用来比武吧,简直给我们紫霄宗丢人。”玄微机警地跳过了上一个话题,吐槽起来台的质量来。 被无辜牵连的造物峰峰主:“……” “能挡住金丹修为一击的法宝都得是中品的法宝,就那些中品法宝都未必经得住茯苓那一剑又一剑地捅。造个擂台难道还要造出个上品法宝来才行?那么大一个擂台,要消耗的材质也远远不是普通法宝能比得了的。几百个擂台少说也要消耗和几千个上品法宝同等的材料才够,这笔灵石玄微你出?” 这不怼回去不行,他忍不了,玄微他大爷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第三百八十三章不能有两个魁首 “我小徒弟捅坏的擂台我可以赔,其他的我可不管。”玄微可不会中了造物峰峰主的激将法,他就是灵石法宝多到用不掉,也没有随意送人的打算。 “抠门。”造物峰峰主骂骂咧咧地道,谁稀罕他赔一个擂台。 擂台上,茯苓在将整个擂台都捅了个遍后,终于找到了被投入其中的灵石中的一颗。 但是等她出手要击碎这块灵石时,这块灵石又瞬间没入了更深的地面,再次不见了。 这些作为阵脚的灵石如此难找的原因就在于此,不仅在施法者撒下这些灵石时,这些灵石会随机落到不同的地方,在这之后还会发生移动。 所幸并非这世上所有的阵法都是如此,要不然阵法师就太过强大了。 “你的门派服都被烧坏了。”初一看着背对自己站着的茯苓,忍不住开口道。 茯苓是真的狠,姑且不提追着她打的灵力和箭雨,这满地的火她也敢冲进去,虽说可以用灵力护身,减少火的温度和伤害,但是要完全防住火焰并不是一件易事。 茯苓又将注意力全放在了找阵脚上,自己衣服烧坏了根本一点都没注意到。 “什么?”茯苓削擂台的声音太大了,没听清初一说了什么。 再烧下去都要烧到里面了吧,她都没感觉到疼吗…… “烧到衣服了……”初一再次道。 “你说你认输了?”茯苓还是没听清。 初一:“……”她这是故意的吧,想骗他认输。 就茯苓这掘地三尺的劲儿,只怕是真能让她挖到三个阵法的阵脚所在,可那又如何,被她挖坏了这三个,他还能再布三个。 虽说每布一个阵法都需要消耗不少灵力,他也不能布太多,但是一边躲避阵法攻击一边掘地三尺的茯苓消耗的灵力比他多得多,怎么算他都胜券在握。 初一就站在原地等着茯苓挖累了自己认输。 初一想得到的事,茯苓又岂会没想到,要靠破坏阵脚这个办法的话,她赢的希望很渺茫。 要是还有别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断他的呼吸啊,你已经错过了。”系统痛心疾首地道。 “那可能是杀他的唯一办法,未必是赢他的唯一办法。”茯苓的目光悄悄往初一那边瞥了一眼,现在可能就是赢他的时机。 “砰砰砰——”本就残破的擂台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三道剑意落在了初一的面前,攻击的却不是初一,而是擂台地面。 初一反应了过来茯苓想做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阻止不了眼前的地面裂开。 初一站在被削下来的那块擂台上,茯苓又一剑过来,将初一站的地方拦腰斩断,如此一来,初一站的地方就倒了下去,他不得不飞起来。 但是茯苓还有后招在等着他,她以剑意在自己所在的擂台范围周围撑起了一层防御,令初一根本飞不进来。 初一傻眼了,观众席上的众人也傻眼了。 这是什么流氓做法? “这算不算掉出擂台了?” “不能算,茯苓切掉的那一小半擂台的位置也能算擂台。” “这是初一自己轻敌,他也可以削了茯苓的擂台啊,可他没那个本事。” “这到底算不算结束了?” 观众席上一片议论,支持初一的和支持茯苓的都吵翻了。 被元倧委任了在群青大会上主持大局的凌虚真人才是真正的愁秃了头,茯苓这丫头,可真会给他出难题。 “大师兄,这该怎么处理?”几个监督擂台的太初峰弟子都跑来问凌虚真人要个解决办法。 凌虚真人为难啊。 这要是判了茯苓赢,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骂他们紫霄宗不公平,可要是不判茯苓赢,玄微真人和婵月真人不会放过他。 “你们觉得呢?”凌虚真人反问。 师弟们面面相觑,他们要是知道该怎么判,还来请示个什么。 “请大师兄给个指示。”谁不知道这个决定不好做,谁做谁背锅,他们可不上这个当。 “唉……”凌虚真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他是来主持什么大局,林清越不比他厉害得多,让林清越来多好。 “就……判个平局吧。”两边都不能得罪,凌虚真人思来想去,觉得只能如此了。 “……”师弟们对凌虚真人的决定实在是不敢苟同,输就是输赢就是赢,给人家判个平局是什么意思,茯苓和初一那两人看起来是能接受平局的人吗? 他们心中虽然这般腹诽,但也不会说出来,就直接将凌虚真人的决定如实传达了出去,反正这是凌虚真人决定的事,谁有什么不满,就让谁冲着凌虚真人去。 “平局?那谁是魁首?”茯苓听到结果,仍不撤开布置在擂台周围的剑意,将初一死死地拦在了外面。 初一也一样,继续维持着阵法,并不收回,他同样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和茯苓是打了赌的,平局怎么行。 “魁首的奖赏应该只有一份,不能有两个魁首。” 观众席上也是一片骂声,群青大会举办了那么多次,就没有哪一次出过两个魁首的。 群青大会这种赢就是晋级输就是淘汰的比法,本就不容许有任何一局比试出现平局。 要是平局,那是该判晋级还是淘汰?根本就判不了。 “凌虚师兄,这般决定是否不妥?”茯苓直接喊话凌虚真人,方才这些监督擂台的太初峰弟子都是去找凌虚真人问过之后,才回来向他们告知了这样的比试结果,那想来决定了平局的人就是凌虚真人。 “你二人把擂台都打坏了,这也没法再打下去了啊……”凌虚真人心里苦,他也不想判出这样的结果来啊,还不是茯苓和初一的比试情况太过特殊。 “那就换个擂台继续打。”初一道。 “换个擂台继续,茯苓也照样能把擂台削了,能有什么不同?也就是多坏一个擂台而已。”凌虚真人无奈道。 茯苓之前连山都削了,凌虚真人不认为茯苓会没力气削第二个擂台。 “那就用其他比法,无论如何,我和茯苓要分出胜负。”初一坚持道,这个赌约他要完成,他要找到那个向他下了诅咒的人。第三百八十四章你也忘记了 “茯苓呢,你也想用其他比法吗?”凌虚真人看向茯苓,询问茯苓的想法。 “我不想,我只想继续现在这场比试。”茯苓道,“我们现在这一场,不是还没打完吗?为什么要急着给我们判平局。” “可是,这擂台都这样了,还打什么……”凌虚真人看着切掉了一半的擂台,还有被挡在剑意外根本进不去的初一,实在不觉得这场比试还进行得下去。 “擂台比试中,虽然规定了掉出擂台范围便算输,但是没有说不能飘在空中。现在初一还在空中,他不算输,我还在擂台上站着,也不算输,为什么不能继续?”茯苓反问。 “那行吧,你们继续……”凌虚真人还巴不得茯苓和初一继续打,打到有一方明确地输了为止,这样他就不用那么纠结地坐决定了。 “那请各位师兄师弟让一让,我们要继续比试了。”茯苓对在边上的监督擂台的弟子们道。 他们听茯苓这么说,就赶紧退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让这场比试继续。 初一作为被挡在剑意外不得不飘在空中的那个,其实有些心虚。 这究竟是被劈坏前的擂台有多大,擂台的范围就该算有多大,还是擂台剩下多大就算多大,其实并不好说,群青大会的规则里可没有说明这一条。 如果要用后者的方式来算的话,他现在就已经输了,用前者的方式算,他也没赢。 怎么看都是他自己大意了,如果茯苓执着于这一点,非坚持说是自己赢了,那他恐怕也不会与她争辩,就这样接受了比试的结果。 但是茯苓没有,她甚至轻描淡写地就决定了他可以飞在空中,这样仍算在擂台范围内。 她本来明明可以赢了的,却就这样任由这个机会溜走,莫不是觉得眼下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她就能赢? 可是就眼下这种情况,他被挡在剑意外虽然尴尬,但是真正吃亏的应该是茯苓才对。 她在里面既要继续躲避三个阵法的攻击,又要费灵力去维护这道剑意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