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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季楠嗤笑一声,用杨重镜从来没有听过的讥讽语调,说着尖锐又刺耳的话。里面的不屑一顾,几乎要透过手机屏幕,化作锋利的剑刃,一字一字的,毫不留情地扎进杨重镜的心脏。  鲜血淋漓的,一丝缓冲都没有给杨重镜留下。  杨重镜站在原地,没什么表情起伏地听着手机里的录音继续播放。他听见季楠用他最熟悉的嗓音,毫不在乎地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我没有非谁不可,你把我的钱结了就行。”第66章“假象。”  冬季的天黑得快,夜晚的时候,没有星星。  季楠刚打开门,便陷入一片黑暗。杨重镜坐在沙发上,有点懒散地靠着身后柔软的靠垫。  他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发出丁点声响。屋内没有开灯。直到季楠照着记忆里的印象,摁开玄关处的开关,才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杨重镜。  乌漆麻黑的地方,骤然看见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坐着,其实是有点吓人的。季楠眼皮没忍住跳了跳,看清是杨重镜之后,一瞬间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去。  他微微松口气,走上前去,问:“怎么不开灯?”  那天之后,季楠不再每天早出晚归,很偶尔的几次,也会提前和杨重镜报备。好像一切都将回归正轨,和杨重镜内心所期待的一样。  如果不是林落落的横冲直撞,杨重镜大概真的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掩耳盗铃的,像一只胆怯的,活在阴暗角落里,欺骗自己还在被爱的老鼠。  季楠说着,注意到对方身上的单薄衣物,下一秒又拧起眉,话语带点关心的责备,说:“穿这么少?这么冷的天,睡着了很容易感冒的。”  听到这句话,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杨重镜,才终于慢半拍地抬起了头。  他动了动被压的太久而发麻,失去了知觉的手,面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眼神里透着茫然。虚虚的,没有焦点地浮在空气里,喉头缓慢地滚动着,才用嘶哑的嗓音低声说:“我没睡。”  杨重镜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以此来缓解眼球的干痛。视线也在一阵恍惚后成功聚焦,停在了季楠那张漂亮的,精致的,轻易让人心动的脸。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看不透季楠。  “……你在关心我吗?”  他注视了两秒,试图从对方的双眼里,看出些什么。  但可悲的是,他看不出来。  杨重镜于是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失败。从小到大,趋炎附势的人见得多了,他自诩能够分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他素来厌恶那些浮于表面的巴结,所以早早搬出了家,自己一个人住。常常举办的晚宴,他也从来没有去过。落在别人眼中,大抵会觉得好笑,毕竟这样的低调,被安上的名头,最后只能换来一句假清高。  也确实是假清高,毕竟杨氏那样一个偌大的企业,杨重镜再不乐意踏进那个圈子,也是雷打不动的继承人。  他的性子淡,很少主动去和人打交道。从前的时候,杨重镜觉得这样安生,没什么不好。现在却后知后觉的,觉得一点都不好。  在一片黑暗中等待的时间里,杨重镜反复冒出这样的念头。他无法克制自己,总在想,如果自己能早一点意识到不对劲,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季楠接近自己的目的——他还会陷入这样的局面吗?  还会这样痛苦,进退两难吗?  “你在说什么呢?哥哥。”季楠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抿抿唇,主动上前一步,用掌心摸了一下杨重镜的指尖。  指尖冰凉,被冻得有些发麻。  季楠只是碰了一下,眉头便皱得更加深。他双手将杨重镜的手包裹起来,掌心的温热传递过去,小声嘟囔道:“怎么比我的手还冷。”  大冬天的,骤然触碰到冰凉的肌肤,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躲避。偏偏季楠如同没有知觉,借着自身那点说不上热的体温,将对方的手捂暖,才松开来,转身去找空调遥控器。  “嘀”的一声,客厅的空调指示灯亮起,运作声嗡嗡的,打破了空气中有点反常的安静。  “你在乎吗?”杨重镜脑子乱成一团糟,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静静看着季楠做完这一系列举动,直到对方放下遥控器,才又问。  他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搭理季楠的话题,只是固执地要对方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冷不冷,好像和你没关系。”见季楠没说话,杨重镜于是扯了下嘴角,声音平淡,如同单纯的陈述。  季楠懵了。  他的确在杨重镜这里顺风顺水惯了,除去刚认识的时候,在一起之后,杨重镜基本上没对他说过一句狠话。他从来都是温和纵容,让季楠觉得,不管自己做什么,好像都不会惹对方生气。  很长的几秒时间,季楠话音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者说,他全然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杨重镜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界限分明的话。  许是季楠受伤的眼神过于明显,杨重镜喉结滚了滚,被他的视线刺的发痛,没再去看他的眼睛。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垂着眼,刘海也狼狈地掉落下来,遮在眼前,补救的格外生硬。  空调的制暖效果大抵不是很好,所以即便打开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没能成功缓和两人之间陷入冰点的僵局。  杨重镜顿了顿,觉得自己吸入的空气冰凉至极,刺激的鼻腔都涩到发疼。  他尝到咽喉里血腥的铁锈味,掐着掌心,逼迫自己生生咽下。像是终于忍受不住这股窒息的沉默,所以主动开口,想要结束这场是非:“累了就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我刚刚不太舒服,说话没过脑子。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这回季楠的反应很快,终于从那阵不可置信中缓过神来,有点用力地摇摇头,认真否认道。  他慢半拍地开口,伸手抓住了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杨重镜,虎口微微使劲,卡住杨重镜的腕骨,将对方拉至自己的面前。  杨重镜身材很好,眼神和气场却都透着疲惫,如同被低落包围,所以轻易给人一种削瘦颓然的错觉。  真正面对面对视的时候,季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杨重镜了。  “……是我的问题,哥哥。”季楠攥着杨重镜的手更加紧,似乎力道越紧,说出的承诺分量就越重:“这段时间,我状态很差。我做的不好……但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没有不在乎你,我在乎你。”他话音顿了顿,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沉重,好像光是说上这几句话,就需要下定极大的决心,费尽全身的气力:“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杨重镜垂着眼眸,目光落在自己被季楠紧攥住的手腕。他突然生出些许无力,眼前泛出眩晕的黑圈噪点。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要问“为什么”。  因为什么而状态差,因为什么要选择欺骗。  为什么遇到事情,不能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是因为不可以说,还是压根没有想过和自己说。  如果真的在乎,又为什么可以在杨白舒面前那样云淡风轻地嘲讽,好像他杨重镜,是什么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  前一秒还轻飘飘说着“不可能喜欢”,转头就对着自己说“在乎”。  那这样的在乎,又到底能算什么在乎。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季楠,哪一个才是他的内心所想?一个人难道可以真的将爱意轻而易举地伪装,对着压根不爱的人,诉说着这样诚恳的请求?  杨重镜不知道。  季楠真挚的字字切切和林落落愤怒的指责混合在一起,画面重叠交杂,让他太阳穴处疼的快要爆炸。  杨重镜撩起眼皮,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好,”杨重镜说。  这样的眼神,和他并不相衬,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明明是应答,却因为声音太低,而显出和他全然相反的怯懦妥协:“你不要骗我。”  然而,就是这份不相衬,才更加地透过表皮,刺痛着季楠内里鲜活的血肉和跳动的心脏。  季楠说不出话来,他的声带不属于自己了一样,又干又涩。耳朵被空调的热风吹的发烫,身子却剥离开去的感到冷。  他张开唇,想要应答杨重镜的话。只是尚未成功出声,对方就再次先于他一步开了口:“我很爱你,季楠。”  杨重镜说这话的时候,眼睫微微低垂着,发出主人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反手握住季楠骨节分明的手掌,步子向前迈出一步,和面前这个,分明满口谎言的人肌肤相贴。  季楠身上泛着浅淡的香,杨重镜低下头,敏锐地在他的脖颈闻到古龙香。混杂着茉莉花味的洗发水,丝丝缕缕的扎进他的心脏,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一下一下地抽着疼。  他平生第一次恨起自己的嗅觉,生出封闭自己五感的荒谬想法。  这样的感觉太痛了,杨重镜想。五脏六腑都纠缠在一起,痛得让他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像在痉挛。  他抬起另一只手,五指插进季楠披散的长发,微微收紧,扣着后者的后脑,埋在对方脖颈的脸略微一侧,双唇去搜寻同样柔软的唇瓣。  季楠有些发愣,身体下意识地给出回应,唇舌纠缠之际,脑袋也跟着晕乎乎的。  空调开得太热了。  他们一路拥吻,从客厅到浴室,又从浴室到了房间。杨重镜被季楠用力摁在身下,背脊砸在床垫。  除了因为相爱,上×还可以有很多种很多种原因。而在他们这里,无非是发泄情绪和逃避现实。  ……  “让我c你。”杨重镜微微喘气,原本涣散的眼神发狠似的聚焦。他翻过身,反手将季楠压制,眼眶泛着充血的红,如同兽性上身,毫无理智可言。  上下对于杨重镜而言,从来代表不了什么。只是刚在一起的时候,季楠那样爱撒娇,长相也偏向女性的漂亮,让他潜意识地认为自己是上位者。  但后来季楠说自己怕疼,杨重镜便也顺理成章地选择让步。  性建立在爱之上,所以无论什么体位,杨重镜都觉得欢愉。  可心境不同,此刻的屈居人下让他生出被羞辱的痛。他克制不住地联想到许多负面情绪,不甘和耻辱几乎在这一秒占领他的大脑——  “算了,”杨重镜骤然泄了口气,低头亲了亲季楠的唇,呢喃道:“……你来。”  他还是怕季楠疼。  ……  杨重镜梗着脖子,咬住季楠白皙的,脆弱的脖颈一侧,直到双唇沾上血液的猩红。  他伸出舌尖,怜惜地舔舐过那处伤痕。刚刚获得自由的双唇便被季楠重新发狠地堵了回去。  ……  “疼吗?”季楠细密的吻落在杨重镜的耳后,如同怜惜。  “不……”杨重镜没有躲,唇动了动,半晌吐出一句堪称破碎的答案。  他伸出手,揽住季楠的脖颈,头埋进去肩窝,努力嗅着对方身上浅淡的洗发水香。  古龙香水是他的错觉。  杨重镜这样想。季楠从不喷香水。  “再用力一点……”  他眼睑泛红,不知是不是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眶掉落:“让我…疼。”  ……  季楠侧着身子,去吻杨重镜的耳垂。他长发散下,垂在身后,遮住了后背泛红的抓痕。  杨重镜被折腾的没有力气,眼皮上下打着架,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便算是回答了。  他呼吸沉稳,很快睡着了。床头的台灯还开着一盏,昏黄的光微弱,照在杨重镜俊挺的侧脸。  季楠看了许久,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揽入自己怀里。  “我爱你……哥哥。”  声音很小,像是不自觉的低喃。而主人实在胆小,所以连表达爱意,也只敢在确定爱人睡着以后。  杨重镜合上的眼皮轻微颤了颤,随后不动声色地睁开,眸底一片清明。  他感受着季楠身上的体温,听到对方平稳的心跳。接踵而至的想法,就是季楠真的很坏。  好像拿捏准了他的心软,随口一句不真不假的情话,就能让他看见希望,把所有质问藏进心底。  杨重镜当然知道,没有成本的爱是不可信的。尤其是从一开始,所有的目的都带上动机。这样的人,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可信度都应该打上折扣。  可杨重镜愿意被季楠骗。  季楠想要哄骗杨重镜太轻易了。因为杨重镜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拿着季楠的爱来下注,也明白一旦赌错,自己会有着怎样的结局。  可至少在这个相拥的时刻,杨重镜想,对错是不重要的。  他自己选择的爱,无论发展成何种模样,他都照单全收。  作者有话说:  审核锁我千万遍我待审核如初恋^v^第67章“我想许愿。”  杨重镜是个胆小鬼。  他怯懦至极,明明在心里打过无数种询问的腹稿,到了真正见到季楠的时候,又忘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切质问都卡在喉咙,最后化作一句“我爱你”。  这样挺蠢的,倒贴又下贱,和林落落说的一样。但杨重镜甘愿做一个愚人,只要季楠还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他堵住自己的双耳,像故事里掩耳盗铃的主人公,唯一的区别,大抵就是他明知道这样的下场,却依旧执迷不悟。  季楠醒过来的时候,旁边没有人。身侧空荡荡的,只有床单上残留着些许余温,告诉季楠,昨晚不是他的错觉。  他猛地坐起来,深冬的冷空气钻入温暖的被窝,接触到季楠裸露在外的皮肤,激起阵阵寒栗。  刚刚还略带混沌的大脑也在这刺骨的冰凉中彻底清醒,季楠急急掀开被子,光着脚就下了床,生怕晚了一点,杨重镜就真的不见,将他丢弃了似的。  “醒了?”  双足尚未落地,卧室的房门便被杨重镜从外推开。他穿着整齐,站在门口,见季楠坐起,有些惊诧地笑了下,随后说:“醒了就吃饭吧,我才做好,刚打算叫你。”  杨重镜的态度自然又理所应当,和之前别无二致,好像昨晚的别扭和争吵未曾发生,只是季楠一个人紧张过度,而产生的臆想。  季楠呆呆的,维持着这个姿势,慢半拍地停顿两秒,才抬起头,也跟着笑了下,应声道:“来了。”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心照不宣地将问题揭过去。  客厅开了空调,应该是杨重镜醒过来时顺手打开的。空气里变得温暖,即使季楠穿的并不多,也没有觉得冷。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刚在餐桌旁坐下,就见杨重镜站在门口玄关处,低垂着眼眸,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围着围巾。  不知怎么的,季楠心里有些慌。  下意识地,他停下了手上进食的动作,推开身下的椅子,跟着站起来。季楠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说:“哥哥,你要出去吗?”  “嗯,出去逛逛。”  杨重镜似乎没想到季楠会突然发问,围围巾的手指稍稍一顿。他撩了下眼皮,站在原处,隔着一段距离和季楠四目相对,语气和眼神都温和。  如果不是季楠清楚地知道,杨重镜最讨厌在下雪的冷天出门,大抵真的会相信他这随口胡诌的理由。  “那你等等我,”季楠看了他几秒,没有继续追问原因,只收回目光,说:“我和你一起去。”  他陈述一样的说完,压根没有给杨重镜拒绝的机会,随手拿起昨晚扔在沙发上的羽绒外套,将其套在身上。  杨重镜有点看不明白季楠的操作,他舔了下干涩的唇,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几番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对方的动作,半晌还是屈服地叹了口气。  “你还没吃饭。”他走上前,抬起手,将季楠刚刚才戴上的帽子摘下,很浅地笑了一下,低声说:“吃完饭再走,不着急。”  季楠身上穿着柔软的白色卫衣,长发柔顺地散着,看上去白净且漂亮,眼眸亮晶晶的,让人看了心软。  杨重镜低垂着眼,从这个角度看去,可以清晰地看见季楠挺翘的鼻尖,和红润的唇。他摘下季楠帽子的手犹豫了一秒,随及轻轻地擦过他的双颊,动作和眼神都透露出珍视,好似稍微用点力,就会将眼前这个人弄碎一般。  季楠喜欢杨重镜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只是此刻,他却浑身生出不适,心下隐隐约约,每一寸肌肤都在昭示出不安。  “你呢?你吃过了?”季楠抬起手,葱白的指尖顺势握住杨重镜的手掌。他食指沿着杨重镜掌心的纹路滑动,带起点点痒。  杨重镜没说话,季楠于是知道了答案。  他不太满意地微微皱眉,落在对方掌心的手顺理成章地反手包握,牵着他走,说:“那就一起吃。”  “怎么突然想出去?”  季楠坐在杨重镜对面,被空气里这股要人命的寂静折磨的无法忍受,捏住筷子的指尖微微泛白。他口吻平静,似乎只是单纯的闲聊。但其中试探的意味实在过于明显,所以显得刻意也拙劣。  杨重镜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他不太有胃口,总觉得冷了之后的粥米带着让人反胃的腥。止不住地涌上来的干呕欲望,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不想开口作答,仿佛说话的下一秒,就会因为喉间的不适而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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