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机上的软件已经安装完毕,陆远拿过来注册,干脆链接了自己的。他那个账号上没什么个人信息,也不怕别人看到。 周瑜在一边瞥了一眼,觉得这——矮拉里鸭傻得。 在嘴里念了两遍,想起来了——艾拉利亚沙德,《权利的游戏》中那个性爱方面很奔放的女士…… 周瑜:“……”到底谁更浪! 他这边腹诽,那边陆远已经用新号找到了Road,对方的主页还没有更新,最新的照片依旧是那张骑马装的照片。陆远从手机里调出了自己的那张,两下一对比,区别就出来了。 陆远穿的是长靴,那人穿的是短靴。陆远的脸更偏向镜头,所以虽然眉眼低垂,但是鼻梁下巴的轮廓十分明显,甚至能看到睫毛,而那位的脸更偏向另一侧,从照片上只能看到脸盘的大致轮廓…… 周瑜咦了声,又来回瞧了瞧。 谁知道陆远却犹豫道:“是有点像……”其实何止是有点,如果不是仔细对比,很多人撘眼一看很容易觉得是同一个人——都是一样的站在马旁边,戴手套,侧着脸,取景,构图……陆远是拍了直接发的,那人加了个光线的滤镜,连色调都一致了。 周瑜也收起嬉笑的心思,问他:“你这照片都给谁看过?” “没谁啊?”陆远拧着眉想了想,“我朋友圈里只有同事和几个邻居。”照片拍一样的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对方刻意模仿,动作姿势几乎照搬之后再发到这样的社交软件上,陆远心里怎么想都觉得很不舒服。 只是这种事没法说,顶多找出对方是谁,以后尽量远离他。 他点开了对方的主页,又往下翻,看了几张后顿时有了大概了解——眼熟的咖啡店和食堂,公司拓展训练的时候去过的景区,写字楼后面的黄色垃圾桶…… 肯定是同事。 陆远皱了皱眉,伸脚点了点周瑜:“给我发张照片过来。” 周瑜:“啊?” “帮我炸一下他,”陆远道,“应该是我同事。我看看是谁,以后离远点。” 周瑜瞪了瞪眼,拒绝道:“我不,我还要保护自己呢,我从来没在软件上发过照片。” “谁让你发脸了?”陆远瞥他一眼,“再发张腹肌好了。没脸谁能看出是你啊。” “那你怎么不发你自己的,”周瑜不服气,“你不是经常锻炼吗,随便拍一个不就好了。” 陆远听这话,突然转过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你傻吗?”陆远说:“我肚子上有胎记。” 周瑜:“……”忘了。 不过陆远这句话里有种暧昧的抱怨,周瑜顿时脸颊发烫,不觉想起了俩人酒后乱性的那一晚。 那天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胎记这种玩意儿,在一边羡慕地不得了,小心翼翼地摸了半天。 现在想想,够傻逼的…… 两个青春年少的小伙子,为什么脱光光后的第一件事是显摆胎记和羡慕别人有胎记…… 周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扭捏了一下,哼哼道:“我知道你有胎记,他又不一定知道……”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陆远却一脸莫名其妙道,“大家一块打球的时候,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把T恤卷起来过,谁知道他看没看过。”他说完见周瑜不动,问,“再说你今晚打赌输了,我还没跟你算呢,发不发?” 周瑜:“……发。” 他自拍腹肌的本来就不多,又得找一张跟那个不一样的,最后谨慎的选了三张发过去。 陆远随手翻了翻,选了第一张,跟Road打了个招呼。 那边果然好这口,立刻回复道:腹肌不错。 矮拉里鸭傻得:看你照片,是滨城的? Road:是,你呢? 矮拉里鸭傻得:呵,城里人啊,我是村里的。 Road:那也是同城了,看你很帅。 Road:约吗? 矮拉里鸭傻得:照片。 周瑜在一边观战,见陆远上来就要照片,怀疑道:“能给吗?” “不知道,”陆远盯着屏幕,吸了吸鼻子,“不给就骂死他。” 好在过了两秒,照片发过来了。 虽然是有些模糊,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有清楚的照片。陆远仔细辨认了一下,想了会儿,突然想起来了——还真是同事,另一个项目组的肖经理。 全名好像叫裴立勇……怪不得说自己是LY。 陆远朋友圈里的确有这个人,甚至印象还不错,之前俩人认识是因为一次推介会上用了同一个俄语翻译。那时候裴立勇还不是经理,他们俩不在同组,所以时间上只能互相迁就。当时裴立勇挺谦让的,那个翻译几乎跟了陆远一整天。 所以后来他找陆远加好友,陆远也没拒绝,不过因为是一面之交,平时在公司也没什么交集,所以不久后陆远就把对方的信息给屏蔽了。 他这会儿点进这人的朋友圈里,才发现不久前这人果真发过这么一张照片。 周瑜在一边看得云里雾里的,见状问:“这谁啊?怎么明目张胆地模仿你?” 陆远看了看这人的留言,不确定道:“可能是同一个同事拍的。”好在翻了翻,只有这么一张照片。 陆远在手机上给那人发了一条拒绝信息,又找到拉黑选项把人屏蔽掉,翻了翻,顺手就把软件给卸了。 周瑜偷摸看了眼自己手机上的小裸男,见陆远忘了这一茬,忙偷偷摸摸退出来,把手机装到了兜里。 陆远没注意这边,他翻出了几张薄纸,搁在桌上,又去打咖啡,顺道扭头问周瑜:“你再玩会儿?” 周瑜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别呆了快滚吧”,想了想有些不爽,干脆嗯了一声,一屁股又坐回了飘窗上。 陆远看也没看他,径直拿了咖啡杯坐到电脑前,开机工作。 咖啡的香味顿时盈满了书房,陆远这个人虽然平时看着懒散又邋遢,但是工作起来很认真。以前上学的时候周瑜就羡慕过他这一点,陆远和李复是天才,上课睡觉也知道该怎么解题,不复习也能考个好成绩。但周瑜不行,他就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学生,老师教他多少他吃多少,不教就不会。 那时候三个人挨得近,周瑜高一和李复同桌,高二和陆远同桌,他不服气,又不想别人笑话自己,所以白天这俩家伙玩,他也跟着玩,然后等到了晚上别人都睡了,他再偷摸打着手电筒学习紧赶慢赶。 陆远有次起夜看到了,但是从来没跟别人提过,周瑜觉得这个人嘴毒,俩人又不对付,之所以不笑话自己肯定是不知道,所以大大咧咧地也没在意。 谁知道人家门儿清,只是当时没揭穿而已。 陆远自己对着手里的资料,咔哒咔哒敲字,周瑜在一边看了会儿,渐渐觉得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问:“你什么时候好啊?” “困了?”陆远瞅他一眼,又扭回头道:“我得到一两点,你困了就快回家。” 周瑜本来是困了,但是一听一两点,顿时又被吓醒了。 周瑜不理解,问他:“睡这么晚干什么?” 陆远好笑道:“工作挣钱啊。” “那也不用这么个拼法吧,”周瑜惊讶道,“你天天睡这么晚?” “不拼怎么办,”陆远指了指他背后的窗户,啧了声,“这海景房又不是天上掉的,我不拼点能住这吗?” 滨城沿海一带房价比其他地方要多出一倍,即便陆远买的是隧道这边的新区楼盘,这两年房价水涨船高,眼看着也要超两万了。 其实当初他买房的时候,一个月工资才刚升到八千,首付从信用卡里刷了一部分,孙政又借给他了一部分,这才勉强对付上。那天他和陆妈妈说的话,有故意打感情牌卖惨的成分,但是总体并没有很夸张。 只不过他买的也值,现在两年过去,房价涨了六七千,他现在转手一卖就能净赚几十万。 陆远往椅子上靠了靠,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周围的人有几个真正白手起家的?不管贫富,家里多多少少都会给点助力,但是我这不行,不仅没助力,还得提前准备好我妈的养老。她没有退休金,年轻的时候没规划,也没什么保险。不生病还好,一生大病就全家玩完。” 这些话他平时很少说,虽然孙政也常念叨他,俩人关系也更好,但是后者家里条件要好出很多,陆远并不想时常念叨这个,让人误以为他在寻求帮助。 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最好的朋友不见得能听到自己的心里话,有时候关系越近,反倒是顾忌越多。 当然还有一层,他这个房子买了半天,一直挺骄傲的,但是没什么炫耀的对象……对着同事他想低调,不愿牵扯过多的私人生活,对着同学……也就是周瑜最合适了。 毕竟撇除掉俩人的那点恩怨,周瑜的人品还不错,直来直往的。俩人的住处还挨着。 陆远忍不住嘚瑟了一下。 果然,周瑜听完后点了点头:“那是挺麻烦的。你这房子买得也值。” 陆远嗯了声,略微有些自得:“是啊,所以说好在还年轻,没爹可拼就拼自己。多干点活吃点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一单身狗不工作还能干什么。” “可是你只顾着工作更不行吧,”周瑜一脸担忧道:“这个加班法,容易腰肌劳损,而且很伤肾,以后还怎么找对象?”他见陆远的脸色不对,也不停下来,更认真地讲解道:“夜里子时你知道吗?子时是胆气运行的时间,这个时间人的阳气生发,你天天这么熬夜,阳气生发不起来,阴气越来越重,那可就不好了。” 陆远有些懵:“你什么时候还懂这个了?” “黄帝内经啊,”周瑜说:“‘法于阴阳,和于术数’听过吧?这后面的两句就是‘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你这种工作模式本身就是不健康的。你伸舌头我看看。” 陆远半信半疑,见他一脸严肃,犹豫了下,还是把舌头伸了出来。 周瑜一本正经地凑过去,眯着眼认真地瞅了瞅:“啊,舌头小,舌面红,舌苔轻……陆远,你这肾虚得很厉害啊!” 陆远皱着眉,收回舌头抿着嘴看他:“你连舌相也会看?” “啊,”周瑜道:“会啊!” “……”陆远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刚真是脑子瓦特了,叹了口气,问:“亲,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 周瑜半夜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有些不服气。 陆远这就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拿着自己的照片招摇撞骗哄了人家真照片之后,转头就把自己踢出来了。 不过不踢出来也没什么办法……陆远那小书房也没他住的地儿。 而且他也承认,自己今天的话是胡诌的。陆远的舌相还挺健康,不过也说不定,毕竟这人刚喝了咖啡,按说不准。 他之所以一本正经地忽悠人,除了想吓唬陆远早睡之外,也是一时半会不知道接什么话。 人都是在变的,像是他们这伙人,一旦工作,尤其是成家立业后改变性子的不知道有多少。只是其他人的改变都有迹可循,唯独陆远,从他当年的张扬劲儿,压根儿想不到会成为现在这种谨慎稳重的样子。 周瑜转学后其实打听过陆远的情况,他第一次知道陆远没考好也不是李复说的,而是问的原来的班主任。后来班主任还给了他陆远家里的座机号码。周瑜按着号码打过去,打通了,但是没人接。 后来他才知道陆远爸妈离婚了,他爸跟着别人去了外省,他妈跟着后爸去了省会,唯独剩下个摔了胳膊还没考好的陆远,没地方去,早早到了新学校报道。而且他留的所有的联系人号码也都变成了不可用。 今天陆远轻描淡写地说工作这几年如何如何,口气中还带着一点小骄傲,周瑜却突然觉得怪不是滋味的。 要不是陆远把他轰了出来,他本来还想抱抱这个同桌。第8章 陆远这人有点工作狂的性质,别人觉得厌烦的加班,其实对他来说反倒乐在其中。 他对周瑜说的话是真的,单身狗,不应酬不交际,除了工作外也没什么想做的。之前他熬夜归熬夜,但是心情愉快,每每有了小成果还挺骄傲的,但是今天周瑜说他肾虚……虽然他不信周瑜真的精通这个,但是心里仍忍不住打了个怵。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不管男男女女,“猝死”在他们心里的威胁性还不如“变老”和“肾虚”来得大…… 这天怕“肾虚”的陆远没等周瑜走到家就关机睡觉了,所以等看到微信上的留言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周瑜:怪心疼你的。 陆远大清早的被吓了一身鸡皮疙瘩,再看,下面还有一条。 周瑜:明天早上让我蹭个车呗,我要去凯旋大厦办事。 陆远:“……” 周瑜也是大半夜到家后才想起来第二天有事要过去。凯旋大厦离他家实在太远,平时开车来回要四十分钟,这还是一路畅通的情况。如果赶上上下班高峰期,不仅路上会堵车,车上也会堵人——这边的公交车数量不够,又没有地铁,所以比市中心的情况还惨烈。 他给陆远发信息后一直没得到回信,想了想,第二天一早干脆去陆远的小区蹲着了。 陆远打卡出小区后愣了下,认清真是周瑜后简直无语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按了下喇叭,等那人兴高采烈地爬上车后才忍不住问:“你在这干什么?” 周瑜说:“等你啊,你又没回信,我怕你不拉我。” “……那你怎么确定我会走这个门?”陆远扭头看他一眼,“我们小区还有个南门,直通地下停车场,所以一般我上班都是走那边。” 周瑜还真不知道他们小区有南门,闻言愣了下:“真的假的?” 他又扭过身子看外面,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在这一早上了也没看着几辆车,我还说是不是你们小区的入住率不高呢,大清早都不用上班的。哎,那你怎么这么巧,今天走这边了?” “大概是神的召唤,”陆远叹了口气,催促他:“你快系上安全带,这条路容易堵。” 陆远的出门时间比平时早了十多分钟,然而到公司的时候还是晚了。前台朝他一眨眼,小声提示道:“老板娘来了。” 陆远吃了一惊,悄悄往里看了眼,这才发现老板娘果然气势凛凛地站在总经理室,手里还拉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 总经理室是个玻璃套间,隔音很好,里面还有百叶窗保护隐私。这会儿大概当事人情绪正激动,竟然没人记得合死,因此这对夫妻间的拉扯争执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办公区的人都低眉顺眼地做事,陆远悄悄溜回自己的工位上开机,顺道扫了一眼,这才发现他们项目经理不在。 一旁的同事见他惊讶,悄声提醒道:“小舅子辞职了。” 陆远一愣:“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谁说不是呢,”同事朝着总经理室那边一努嘴,挑眉道:“你昨天下午不在。老板娘昨天就来了,闹了一下午。后来争执了半天,小舅子把老板给打了,这不今天就没来。” “好端端的怎么就打起来了?”陆远一头雾水,“也没听说过老板包小三啊?” 他虽然心里纳闷,但是也不敢多聊,捡了手头的工作该忙什么忙什么。等到中午去食堂吃饭,这才从老刘嘴里听到了全情。 老刘和老板秘书是同乡,专门挑了僻静地方坐下,这才对陆远道:“老哥,还是早点为以后打算打算吧。” 陆远吃惊:“事这么严重?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那是上午,”老刘叹气道:“昨天你才走,老板娘就找过来了,大中午的把老板堵在办公室好一盘问。他们关着门,大家都以为两口子闹矛盾而已,后来我找那谁一问,才知道老板拿了公司的钱去理财,给赔了。” 陆远心道怪不得今天那俩人在办公室急的脸红脖子粗的,真这样肯定得急眼。可是一琢磨又不对,昨天下午的事情,当场问清楚了,再有什么回家解决不了吗?不至于今天上午还来啊,还带个孩子过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好:“今天这架势是要闹离婚吧?” “看这样有可能。” “这么严重?”陆远吃惊道:“这是欠了多少钱?” “谁知道呢,你看都闹到这一步了,估计是少不了。七八月份本来就是淡季,这下流动资金要卡住了可怎么订货?”老刘夹了根菜叶子,又停下,点了点道:“而且我听说老板那理财不是正经的,好像是搞的民间借贷,你说平时看着那么财迷一个人,怎么就敢搞这个的?” “大概是之前尝到过甜头吧,”陆远叹了口气,“再看看吧。” 中午大家都在外面吃饭磨蹭,快到下午上班的点儿才打卡进去。办公室的百叶已经拉上了,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胆子便稍微大了一点,在外面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 陆远正襟危坐地该忙忙,要么戴着耳机拨网络电话,要么夹着听筒联系人。别人看他一脸淡定还忍不住佩服,实际上陆远心里早已经百转千回地琢磨上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不能有空窗期,房贷要还,车子也要换……那车子买的时候就是个二手车,现在造了四年多,就是不换也不能继续开了。他手里虽然有一点存款,但是那点钱实在不禁用。 平心而论,他现在的这个公司虽然有很多奇葩规定,上司也不好相处,但工资一向发的及时,提成也从来不扣……这一点已经比大多数企业要好得多。 陆远从本心里盼望着公司不要受影响,不过真要有什么了,他也绝不是能够留下陪着公司共渡难关的那类人。 这天下班的时候没人通知加班,陆远也早早收拾了准备回家,走到楼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给周瑜发了条信息。 周瑜受宠若惊,连忙打过来问:“你们今天不加班吗?” “今天不,”陆远问,“你忙完了没,一块把你捎回去?” 周瑜啊了一声:“我已经回来了。”他说完见陆远没吭声,笑了笑道,“你猜今天谁来我家了?” 陆远原本想挂,听这话停了停,问:“李复?” “……”周瑜愣了下,“这都能行?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陆远笑道,“我这准备着呢,你说是他我就跟你聊两句,不是的话这会儿已经挂了。” 周瑜:“……你也太无耻了。”他有些气不过,哼道,“你不挂我挂了。” 他这边挂了电话往沙发上一丢,自己转身去做饭,过了会儿却又气不过,回来自己在那哒哒哒地敲字。 李复在一边帮他擦地,见状忍不住笑道:“就这点出息,你就晾他会儿能咋地?” 周瑜手底下一停,嘴犟道:“谁说我是给他发短信了?我在查菜谱好吧!” 李复啧了声:“不打自招。” 周瑜:“……”他眼珠子转了转,胡扯道,“你不是说的孙政吗?是他吧,我说的就是他,要不还能有谁?” 说完见李复只笑着摇头,摸了摸鼻子,自己又转身回去继续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