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只是说到这里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任江临,想到昨晚莫名的睡不着觉,想到也许今天任江临正和舒喻你侬我侬地过大年,肖越就觉得有点牙酸。 “我问你,”等车停在肖向笛家的车库,肖越忽然开了口。 “咋?”帮着肖越把行李拖下车,肖向笛应道。 “如果说,你突然间觉得有一个人很性……哎,算了。”说到这儿肖越摆了摆手手,“得了,赶紧进屋吧。” “哎,你怎么话才说到一半啊?有一人怎么了?”肖向笛好奇道:“你是不是对哪个人动心了啊,快给兄弟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动个屁,我刚听到你妈的喊声了,赶紧滚进去吧。” 说话这话,一脚踹向肖向笛的屁股。 “行行行,你不说就不说吧,今天先过个好年,对了,后天我们班高中聚会你一起去吧,好些高中同学,毕业以来都没见过了……” “嗯嗯嗯。”肖向笛絮絮叨叨走在前边带路,肖越走在后边皱眉。 他从昨晚想到现在也想不透他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游戏前那两杯酒让他乱了思维?然后魔怔了才会觉得任江临那一瞬间很性感,把人圈怀里。 至于肖向笛说的动心?肖越啧了一声,不屑一顾。 动心?对男人动个屁的心。第23章 年夜饭,大饭厅的两个圆桌都坐满了人,肖家男人都有些嗜酒,这过年聚在一起更是放开了肚子灌下去不少。等吃完饭,喝得半晕的肖越想要偷溜,却被几个长辈逮住了。 一年多没有回家,几个长辈都念叨得厉害,两个亲姑妈更是不得了。 “差不多该结婚了,二十七岁了都,你爸妈在你这个年纪,你都能打酱油了。” “对啊,这个年纪不要太挑了,天天对着电脑有什么意思?我就不信那电脑里能跑出个老婆孩子。” “我朋友的女儿今年也25了,长得挺标致的一个,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待会儿我就去问问,给你找个照片看看,说是在单位上班的,很踏实。” 耳朵都要听出茧子,肖越瞥了眼一旁憋笑的肖向笛,心中冷笑,冲他比了口型:你——等——着。 也没管肖向笛忽然难看的脸色,想脱离苦海肖越望着姑妈们,笑道:“我刚见到向笛的女朋友了,挺好看的一个呢,见着感情不错,是不是准备结婚啊?” “是啊,向笛,怎么过年不带来家看看,有女朋友了,就捉摸结婚啊,你妈正好明年退休,赶紧生个大胖小子给你妈带带。”被转移了注意力的肖大姑把枪口对上了另一个侄儿,“要不明天带来吧,正好我和你二姑二叔娘也在,给你看看姑娘怎么样。” “这个不着急不着急!” “怎么不急了?都二十七了,我记得你是十月国庆那会儿生的吧?翻过年十月份就二十八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不成家怎么立业,还以为自己年轻小伙儿啊,可别学你小叔,玩脱了,以后哪个好姑娘理你!” 我年轻也没好姑娘理啊,肖向笛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死死蹬着肖越,恨不得砍了这个给引火上他身的人。 对肖向笛的怒视不屑一顾,肖越笑眯眯地对嗑瓜子的姑妈们说道:“大姑二姑你们先坐着,刚吃多了肚子痛,我去上个厕所。” 肖向笛闻言急道:“哎哎,我给你带路。” “不用,你陪姑妈聊聊天,我知道在哪儿。”望了眼在泥潭里垂死挣扎的肖向笛,肖越十分开心地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开玩笑,让他跟着,谁来降低两个姑妈催婚的好兴致? 说完这话,肖越十分迅速地撤离了客厅,往楼上去了。 说去上厕所,其实也不算假,晚上和家里的男人们喝了那么多酒,听两个姑妈唠叨一个多小时,这会儿憋得厉害。 去厕所解决了内急,肖越才踩着棉花挪步走到了二楼的露台,冷风一吹,凉快了不少,不过这会儿酒劲儿却上来了,头却是晕的。 夜里九点半,小县城没有禁烟花,便有人稀稀拉拉放起了烟火,“嘭——”的一声炸响在黑夜里,灿烂非常。 这露台有点像昨天那个。 同样的夜里,同样的风,同样也是在阳台。 头晕的肖越有些控制不住思维,他想到圈住任江临时的情形,他想到了任江临怔楞地样子。 “你给我什么奖励。”他是这么问任江临的。 可是肖越也说不上来那个时候他到底想要什么奖励。 闭了闭眼,感觉头更晕了,不愿再去思考这些。肖越便从兜里拿出了手机,翻看了下微信消息,一堆消息,都是群发的祝福语,除了这些就是几个群抢红包了。 见弹出一个红包,肖越随便点了点,0。01元。 柯弘益:“我去,越哥你真是神手啊,200块的红包发10个拼手气,你居然只领了一分?” 汪泽:“这么背?今年也不是你本命年啊。” 肖越也懒得回,直接发了个两百的拼手气红包上去,他随手一点,还是0。01。 肖越:“……我去……” 汪泽:“哈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见你技能点得太满,给你运气上削了几层。” 顿时心情更不爽的肖越,准备关了微信,那边小师妹颜可可突然发了一张照片到群里。 颜可可:“啊啊啊,你们看我偶像一家都是高颜值啊!舒喻的妈妈好美!五十几岁了穿着旗袍还这么优雅性感!” 赵媛媛:“哟,是不错,他旁边那个是他弟弟?对了,昨天我没碰到舒喻,没能给你拍照片,实在是抱歉啊。” 颜可可:“没事没事。” 赵媛媛:“昨天全场的关注点都集中到你肖越师兄那儿去了,都没人注意到舒喻。” 退出微信的手顿了顿,肖越左思右想,好一会儿才输入道:“哪儿来的照片?” 颜可可:“,舒喻刚发在,他今年回家和家人过年,那个小帅哥是他表弟,老帅了。” 肖越闻言一愣:“他老家是上海的?” 任江临不是说和舒喻一起过年吗?难不成任江临去舒喻家里过年了?还帮舒喻拍了照片?去见了丈母娘?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 颜可可:“这个好像是他青岛的别墅。” 汪泽:“一张家里的照片你还看得出是青岛的别墅。” 赵媛媛:“没追过星的别说话。” 柯弘益:“是呵,听说追星都能追成福尔摩斯,一张照片粉丝都能从细节找到真相。所以说,明星最怕粉转黑了吧,最了解你的是她们,成就你的是她们,能最快让你倒台的也是她们。” 好吧,还直接去青岛了,青岛好啊。肖越撇了撇嘴,那城市他去过一次,小海风一吹,小浪花一踩,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肖越关了微信,点开一年没有翻过的微博,,除了‘舒喻家庭照’的那个热门。 鬼使神差地,肖越点开的舒喻的,半个小时前发的照片,已经转发破三万了,这是舒喻第一次公开贴自己家人的照片,自然一下子就成了热门。 手指慢慢往上滑动,等看到了一张舒喻转发的,肖越顿了顿。 转发的那个,陌上如玉,俊美无双,是挺好看的。 舒喻坐的沙发肖越有映象,任江临的办公室就有一样的。而拍照角度……肖越琢磨了下,估计就是任江临办公的位置。原博的名字是英文‘psujosua’,就算不用看原博的简介,肖越也知道是谁了。 点开psujosua的微博,里边博文不多,第一个就是几天前拍的舒喻照片,再往下翻不是工作就是风景照,以及偶尔出现的舒喻的照片。 肖越看了下时间,任江临的,也就是说一年前两人就认识了,或者说两人就在一起了? 想到上次和任江临聊起舒喻时候,他问过两人感情如何,任江临说还不错。 这一瞬间,肖越忽然意识到,任江临和舒喻在处对象,那两人是情侣……或者至少是包养关系。 或许还,抱过、亲过……睡过。 两个男人睡……任江临和个男人睡…… “呸。”肖越想再往下翻,手机突然断了电。 肖越有些烦躁地把手机随手扔在了一旁的藤椅上。 晚饭时候灌下去的酒开始发酵起来,肖越觉得很热,扯了扯衣领,冷风呼呼往脸上打,但心头却还是觉得有一把火烧起来,烧得他头疼得很,还烦躁得很。 肖越走到放自己行李的房间,把随身带的笔记本翻找出来,打开电脑却发现没有网,想了想就走到楼下客厅,一把将肖向笛提了起来。 “你家网线在哪儿?没有wifi?” 以为肖越是来拯救自己的肖向笛急忙道:“哦哦哦,新房子装了网线还没装路由器,本来想今天装好的,但是给忘了,你干脆帮我装一下吧。” 说着话肖向笛站了起来拉着肖越就往楼上走,边走边回头冲两个姑妈致歉道:“姑妈,我带肖越去楼上装路由器啊,你们也知道这些我不在行,肖越是行家。” 等脱离了长辈们的视线,肖向笛才苦笑道:“你倒是跑得快,你是不知道啊,姑妈那嘴巴简直不得了,她们……” “你给我闭嘴吧!”头昏昏沉沉地难受,见肖向笛还准备絮絮叨叨复述两个姑妈的话,肖越直接骂道:“网线在哪儿,我急用!” “你真找网线啊?”肖向笛一愣。 “不然我下去找死啊?”肖越皱眉。 “……”那你让我待在那儿等死?说好的兄弟呢? 不过见肖越面色不虞,肖向笛也不敢顶嘴,默默地带着肖越走到书房,扯出一根网线来,“路由器是真没装,也还没买来,你看看你是要用wifi还是用线?” “用线。” 见肖越刚才走路有点飘,肖向笛问道:“你是不是醉了?刚才就你喝酒最多。” “没有。”肖越摇了摇头,“你帮我把房间的笔记本拿过来。” “好吧。” 等肖越把笔记本连上网打开微博,却见肖向笛还站在他身后没走,便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我有点好奇你这是准备干吗?这么着急要上网,还上微博?不会迷上哪个明星了吧?” “滚你丫的!” 将肖向笛轰走,肖越才坐下来对着电脑敲打着键盘。不过几分钟,他便登录了一个。 一个,名字——舒喻。 而后不过十秒他就删除了前两天转发的微博。再几分钟,他又登录了一个,删除了一张照片。 忽然间,肖越觉得被酒精烧得火烫的心不那么烫了,便收好电脑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午夜十二点,电视里主持人倒数着秒数,新年钟声敲响时,刚吃完元宵的任江临接到了徐哲文的电话。 “任总,你和舒喻崩了?” 任江临皱眉:“什么意思?”第24章 “都已经十二点了?正好,先祝你新年快乐吧。”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任江临倒了杯水,走到沙发那儿坐下,问道。 “你不是把?而且舒喻也把那条转发删除了,现在‘舒喻删博’已经变成热门话题了。” “删微博?”任江临有些诧异,“这两天我都没登微博,怎么会去删掉他的照片。” “啊?没有?我还以为你们两闹崩了然后开始删博呢,可要是你没删,那?” “估计是系统不稳定导致的吧,说不准过会儿就好了。”任江临不甚在意,“不过,我和他从来就没开始过,怎么说得上是崩了?” 徐哲文闻言怔了怔,摇头笑道:“这倒也是。” “你就为这事儿打电话过来?” “本来是准备问你过年去新西兰没有,这不正好看到那个热门,顺道问问你。” 喝了口热水,任江临回道:“现在在上海。” “还是一个人过?” “嗯。” “……”徐哲文约略知道些任江临不去新西兰反而自己呆在上海的原因,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说,虽然说是任江临的朋友,但其实也就只能称作朋友而已,在任江临接手任氏时,他们就是不同层级的人了。 任江临也知道徐哲文在想什么,但是他自己也并不觉得一个人过年也什么不好,于他而言这些年来公司走向国外,事务繁杂,腊月三十也只是一年中的一天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我还以为你今年会和舒喻一起。” 任江临闻言笑了:“怎么可能。” 徐哲文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也正好,都在上海也方便,明天要不要出来聚聚,或者挑个地方去玩两天,我们这段时间都没碰过面。” 任江临也没回答去还是不去,只问道:“你们准备去哪儿玩?” “没想好。” “先挑个地方吧,挑好了再给我说。”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从刚才打电话到现在,徐哲文就隐隐感觉到任江临的低气压,任江临平时说话虽不热络,但今天声音却还是比以往淡了很多,也冷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差了。 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任江临眉眼微沉,缓缓道:“没有。” 任江临这么说,徐哲文也不再问,换了个话题笑道:“刚才以为你和舒喻崩了的时候,我还想着给你介绍一个小少爷呢,我酒吧新来了一个,干净得很也漂亮得很,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哦?很漂亮?” 不经意的,任江临看到了茶几上的一本书,那是昨晚从宴会大楼休息室带来,书封上残缺了一角,是昨天扔出去时划破的。 任江临望残缺的书封好久,也不知想到什么,才继续道:“那就带来吧,我倒是想看看怎么漂亮法儿。” “好。”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些,等了电话,任江临才拿了手机看了看自己的微博。 哪里有什么徐哲文口中被删除的微博,那张舒喻在他办公室看书的照片依旧在那儿好好放着,舒喻那条转发也依旧同样好好的。 看来真的是。 见时间不早,任江临便去了浴室泡了个澡,等围着浴巾出来,拿了吹风机准备吹干头发休息时,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 任江临走近随意瞥了眼,屏幕上显示了几条未读信息以及两个未接来电,等看清未接来电名字时,任江临愣了愣。 两个未接来电:肖越。 一个是十分钟之前,一个是五分钟之前,他正好在浴室没有听见。 任江临点拿起手机,直接点开了顶上肖越发的那一条信息。 ‘江临,任大老板,新年快乐啊,祝你新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旺旺旺。’ 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十分老派的新年祝福,不过这话也确实像肖越会说的,想到肖越那语气,任江临忍不住轻笑出声。 心头那一点憋闷感,不知不觉散了两分。 ‘江临’那两字估计是不小心少打了一个任,没有注意就直接发了过来吧。 任江临看了两遍,隔了几分钟才慢慢回了六个字。 ‘你也新年快乐。’ 肖越是有些醉了,一沾上枕头就睡死过去,等到十二点,开始放烟花了,才被到处找他老妈逮了起来。 “今天要熬年,你怎么就给我睡上了!” 除夕夜要熬夜守岁,这是习俗,人都说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传统中除夕的晚上,不论男女老少,都会灯火通明,聚在一起守岁,这是春节的习俗,肖家人这么多年以来除夕都会熬年。 刚睡了两小时不到的肖越突然被叫醒,头痛得快炸了,“我头疼得厉害,就让我早点睡吧。”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来着,你赶紧给我起来去喝点排骨汤,醒酒的,等放了烟花再睡,老人家都说这个时候睡不得,不吉利,你还敢给我呼呼大睡的。” 肖妈妈说罢直接把肖越的被子掀开,把落地窗推开,冷风一进来,肖越直接打了哆嗦。 直接冻清醒了。 “得得得,我起我起。”肖越无奈地翻了个身。 没有注意到床上还有别的东西,肖越压着抽疼的太阳穴起身时,也把床上的东西带到了地上。 “哐当——”,肖越皱着眉头望了过去,等看清掉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时,肖越呆了半晌,睡前脑袋不清醒时做的事儿就这么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