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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陆翼最好的造反时机其实是现在,但他谨慎多疑,直到确认无法封侯,才把反心显露出来,被狄其野打得兵败自刎。而敖戈其实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勇气造反,被狄其野故意用死激出了反心,打着给狄其野报仇的名义造反,很快被盛怒的顾烈按死。  这两个人的死亡才令功臣们彻底安静下来,为盛世初开敲定了时机。  其实假如可以,顾烈并不想与功臣们再起刀兵,可人性如此、权势杀人,不是顾烈的意愿能够改变的,他掌帝王之位,就必然有这么一天。  前世掌天下五十年,包括自己在内,顾烈已经见识了太多人事变迁,陆翼的隐瞒不报不会令他惊讶,却还是会令他愤怒。  对待北燕,楚军最好的策略是既敢战、也不拒绝投降,这样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夺取天下,过于凶狠是适得其反,而杀降,不仅毫无必要,而且与顾烈治军的原则相悖。  这一点,陆翼不会不明白,可他还是选择这么做了,为什么?  如果陆翼是想反,那更没有必要对北燕将领赶尽杀绝,反而该合纵连横才是。  顾烈想不明白。  正思索着,近卫报说颜将军求见。  颜法古把自己算的卦象对不怎么感兴趣的顾烈侃侃而谈,尤其重点提了那个“密云不雨,自我西郊”,最后提议道:“主公,末将认为,主公不必留守大营,也许与狄将军一同出征,更为稳妥。”  这话一下子就吸引了快被卦辞搅昏头的顾烈的注意。  颜法古的建议,和顾烈近来那个直觉,不谋而合。  真说起来,颜法古算的卦从来没有准过,而顾烈那个直觉,顾烈在几日思索下,已经判定为是自己太想打仗,自己把自己给否决了。  但人有时候对于没什么道理却一直萦绕在脑海的念头,一旦遇到佐证,尽管这个佐证也不怎么靠谱,却会令人更难放弃。  顾烈沉吟半晌,命近卫:“去请姜扬、狄其野。”  所谓兼听则明。  而且,姜扬最是细致稳妥,狄其野不乐意被人干扰打仗,顾烈想来,他们俩应该都会反对。  一个未来丞相、一个大楚兵神,他们反对,顾烈也就不会再抓住这个不靠谱的直觉不放了。  姜扬和狄其野进了帅帐。  姜扬听完,先是瞪了又胡乱算命的颜法古一眼,随后沉思不语。  狄其野听完,挑眉笑了,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主公,末将以为没什么不合适。主公随我出征,狄其野定然保证主公万无一失。”  顾烈有些惊讶,对上狄其野的视线,这人转性了?  狄其野对顾烈眨眨眼,内心调侃地想,主公就是公主,北燕就是恶龙,有他这个英勇骑士在,绝对把公主安安全全送到恶龙占领的城堡里,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顾烈看向姜扬。  姜扬的想法,其实和顾烈自我否定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顾烈是太想打仗了。  不然的话,何必在楚军捷报频传、天下即将平定的时候,生出这种直觉来?  可不同于顾烈的严格自我要求,姜扬对于从小看大的顾烈,在颜法古的点拨下,是有一分愧疚在的。  既然顾烈想要在登基称帝前放纵一回,既然狄其野战无不胜,既然颜法古的卦象这么显示……  姜扬试图说服自己,又去想,万一确实出现了意外,例如北燕奇兵突袭,例如楚军混入了奸细,那么顾烈跟着狄其野,确实比跟着自己在楚营更有保障。  姜扬思考着种种不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对顾烈一礼,道:“主公,此举也无不可。”  顾烈陷入了怀疑。  姜扬的老成稳重,是顾烈最信得过的;狄其野的任性妄为、不愿受制,也是顾烈绝对猜得准的。  怎么今日,这两个都转了性子?  “你们当真认为,”顾烈扫视着眼前三个属下,“本王应当亲征?”  颜法古对自己的卦象负责:“末将认为应当亲征。”  狄其野惦记着自己的攻心大计:“末将没有异议。”  姜扬左看右看,才道:“臣以为,可行。”  于是狄其野率兵出征之日,五大少看着将军身边那个霸气人影,无语凝噎。  主公不放心将军乱来已经到了亲自跟着的地步?将军你可长点心吧!  顾烈黑甲玄衣,策马于狄其野身侧,虽未大张旗鼓布告,却也没藏头露面,堂而皇之地跟着狄其野,往翼州方向出征而去。  *  姜扬目送狄其野与顾烈帅大军离去,过两日又郑重送走了颜法古,心中依然忐忑。  这日日暮,却见大队精兵良马现于道上,挂着陆翼帅旗,往楚军大营而来。  陆翼正在攻雍,怎会派兵出现于楚军营外?  姜扬不动声色,策马迎于营门外。  “姜将军,”来者是陆翼手下左都督,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重箭不够用,将军派我回来催武库赶制。”  姜扬笑骂:“这才出征多久?你们将军就派你们一大堆人回来搬武库,怎的如此费箭?”  左都督也笑:“北燕军士冥顽不灵,自然费箭。”  他说完,又道:“瞧我,光顾着求箭,都忘了礼数。请姜将军领我去与主公复命。”  “这就不巧了,”姜扬不好意思地笑道,“主公手痒,跟着狄将军打仗去啦。”  左都督神色一凛,声势顿弱,尴尬道:“那是不巧,我等请箭就好,还烦请武库师傅们赶制。”第59章关爱主公  姜扬举重若轻,带着高深莫测、温文尔雅的笑容,每日与陆翼手下左都督寻常说笑。  他甚至没有将顾昭转移到安全地方,反而不躲不避,带着小王子练文习武,一日不曾倦怠。  某日练完箭术,姜扬来接顾昭回帅帐,顾昭扯扯姜伯伯的衣袖,掩住嘴,对俯下身的姜扬轻声问:“姜伯,营中有异?”  姜扬并不答问,心疼地看了看敏锐的小王子,问:“少主可是害怕?”  顾昭摇摇头,郑重其事道:“昭不怕。”  顿了顿,补充说:“昭不丢父王风骨。”  姜扬险些老泪纵横。  天佑大楚啊!  姜扬恨不得把一张脸笑出花来,安抚道:“吉人自有天相,少主放心。”  姜扬这边老神在在,陆翼手下左都督那边可就疑神疑鬼。  他们这番回营,意图是大逆不道,但千算万算,没想到楚王顾烈竟然一言不发跟着狄其野出征了!楚王这种极为克己修身的主子,怎么可能真的难耐手痒就跑去打仗!  他们自然觉得,要么楚王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要么楚王另有算计,只是他们还没想出头绪来。  尤其是姜扬表现得像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假若楚王已经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姜扬应该已经把他们捉起来问罪才是。  也就是说,虽然他们的阴谋没有成功,但也没有被发现。  左都督此时处在一个可进可退的局面。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领了重箭回去交给陆翼,继续打仗;他也可以立刻造反,杀了姜扬,把顾烈唯一的继承人扣为人质带回去交给陆翼。  但不论是进是退,左都督都必须立刻决定,没有再传信给陆翼询问的时间。  左都督能在陆翼手下当差多年,骨子里也是个狠人,一念之下,就想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拿姜扬的血祭旗。  但他的手下亲信,也是他的表兄,在此时提醒他:“都督,将军多疑啊。”  左都督当即心下一凛。  是了,他怎么忘了,他的主子多疑成性,如今顾烈不在营中,杀不了顾烈,造反成功把握就低了不止七成,不论是陆翼不满他擅自做主,还是最后兵败论罪,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这个左都督。  他表兄又道:“都督,将军给您的命令,是入营弑主,如今主公不在,您不能执行将军命令,自然该回去再听调遣,怎好自作主张?”  这话更是说中了左都督的疑虑,当即握住亲信的肩膀,郑重道:“表兄救我一命。”  数日后,陆翼手下左都督领着刚造好的一批重箭离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于远道,姜扬生出一背的冷汗,若不是牵着顾昭,险些要往地上坐倒。  两日后,正在雷州边境琢磨进攻策略的颜法古收到姜扬的来信。  颜法古展开一看,素来谨慎正经、温文尔雅的姜扬只写了一句话:  颜法古哈哈大笑。  笑罢,他看向王家守军守护的城池,露出一个凶险的笑容。  算命毕竟是副业。  他可是正正经经的楚军大将。  *  左都督回到雍州,进将军帐禀报,说任务失败,请将军发落。  陆翼心中其实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出去吧。”  左都督领命而去,陆翼看向了谢浮沉,找补道:“未料到主公如此命大。”  听陆翼还称顾烈为主公,谢浮沉心里直骂废物。  谢浮沉彻底明白了,陆翼这条毒蛇再毒,只要他多疑反复的性子不改,注定成不了大事,无心打草都能把他给吓退。  这次杀不了顾烈,陆翼再没有造反成功的机会。  因为顾烈在楚人心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只有顾烈身死,楚顾家臣才会去考虑其他可能,否则楚顾家臣手握天下七州,凭什么多看你陆翼一眼?  狄其野当初刚入楚营,大谈破楚之计,连城都不占,称第一要事就是杀顾烈,就是因为看出顾烈在整个楚军独一无二的地位。  既然陆翼无用,谢浮沉也不再费心为他筹谋,把对谢家复仇摆在了第一位。  心念电转,谢浮沉恭敬一礼,假意道:“天能救他一次,未必能救他第二次,将军可专心攻雍,日后再商大计。”  他给了陆翼一个虚假安慰,本就心生反复的陆翼就咬了钩,又意气风发道:“先生此言有理,好事多磨,大事不可仓促。”  谢浮沉笑笑,指点道:“将军,前方客潸城,曾是谢家旁系守卫,如今仓促转与严家,想必许多守城规矩还未来得及改。”  陆翼张狂道:“先生放心!翼必屠尽守军,为先生报仇!”  谢浮沉纳头便拜:“将军厚德,浮沉百死难报!”  随后提醒:“将军,左都督……”  陆翼点头:“本将军明白,留不得。”  *  顾烈这回换了马,不是先前那匹温顺的大棕马,而是一匹坚毅勇猛的大白马,他和狄其野并肩而行,一个黑甲一个铁甲,马和甲胄都是一黑一白,简直像黑白双煞。  无双很忧伤。  它的心上马不见了,换了个十分高冷的大白马,不仅不理它,它蹭过去,大白马还会毫不留情地踢它。  跟随主公亲征本是殊荣,五大少虽然觉得可能是将军作到了主公不亲自跟着都不放心的地步,但也不妨碍觉得兴奋。然而几天下来,五大少的兴奋劲头就被将军的奇怪言行给浇灭了。  狄其野本着一颗关爱公主,不是,本着一颗关爱主公的心,时刻提醒自己要记得关心顾烈,于是顾烈每隔几个时辰,就听狄其野在旁边问“渴吗?”“饿吗?”“累不累?”,把顾烈问得青筋直跳。  五大少偷偷把狄其野拽到一边。  阿左一脸的不忍直视,提醒:“将军,太狗腿了,就算你想明白了,知道不能对主公肆意任性,这也太狗腿了!”  阿右直指重点:“而且主公快忍不住想揍你了。”  阿狼没看出不对来:“将军多关心主公,这不挺好。”  阿豹感叹:“将军,我对姑娘都没您对主公殷勤呐!”  阿虎先前给狄其野惹了麻烦,不好意思跟着其他人一起讨伐狄其野,但也不住的点头,确实是太过狗腿了。  狄其野刚开始还不服气:“我这是关心顾、主公,什么叫狗腿。”  偷偷跟来的牧廉也给狄其野帮腔:“就是!师父是表达对主公的淳淳忠心。”  说完,牧廉还给了狄其野一个眼神,仿佛在说:师父,我绝对会帮你死得名满天下的。  “好吧,”得到牧廉的肯定,狄其野终于反思了一下,“你们觉得我做得不对?”  牧廉很不开心。  阿左提醒狄其野:“将军,主公不是没出门打过仗的公子哥,他是我大楚的火凤杀神啊。”  阿右补了一句:“虽说主公只擅水战。”  阿豹一针见血地加码道:“将军,主公是君,您是臣。”  阿狼这才觉出不对来,也认同兄弟们的说法,对狄其野点了点头:“他们说得对。”  于是狄其野打马回了队列,看了看顾烈,忍住了没说话。  他不说话,顾烈开口了,顾烈主动靠近了狄其野,咬牙问:“狄将军,你是不是以为本王没出征打过仗?”  狄其野叹气。  果然被误会了。  狄其野很无奈地说:“主公,卑职冤枉,我是关心你啊。”  顾烈嗤之以鼻:“你少闹幺蛾子,就是关心了,不必弄这些虚礼。”  天可怜见,战无不胜的狄将军竟然出师不利,尽管表面如常,其实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小忧伤。  于是他们行军路上遇到的第一座翼州城池,翼州秦州交界的涿渡,就倒了大霉。第60章紧闭城门  涿渡城的守军将领,是王家嫡系将领王识献。  不久前,宫中传来王后怀孕的喜讯,王家上下精神为之一震,好好对着耀武扬威的柳家出了一口恶气,越发把北燕江山当作自家江山。  王家家主特地发了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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